第25章
” 她沉默了一阵,忽然问道:“阿鸩,你爱我吗?” 祁鸩在她脸上亲了亲:“爱。” 乔曦掀起眼皮:“只爱我吗?” 祁鸩愣了愣,随后笑着点头:“怎么回事,被老公感动到了?我不爱你还能爱谁。” 乔曦抿了抿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唔!” 从一个缠绵的亲吻中抽身时,挂钟上的秒针已经腾挪了好几圈。 乔曦两颊浮着绯色,呼吸久久无法平静。 祁鸩揉着暗色的唇瓣,坦然笑着:“我发誓,祁鸩这辈子只爱乔曦一个人。” “……嗯。” 乔曦把他凌乱的衣领归于原位。 那三道不属于她的抓痕印在男人肩头,刺目得让人萌生泪意。 她想:“骗子。” 第四章 乔曦没再犹豫,干脆利落地将手机中的照片全部交给了信得过的鉴定机构。 即使真相似乎已经证据确凿地摆在她面前,她也想死个明白。 同样的……如果祁鸩没有做,她也不想冤枉他。 她知道自己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乔曦抬起头,看着卧室的窗口探入的粉白春樱,层层叠叠的,像一幅天然就晕染在她墙角的水墨画。 樱花树是祁鸩当年种下的。 那一年,他们刚刚买下这套房子不久。 乔曦原本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小院,搬进来后却又忙得昏天黑地,根本没有观赏和打理的时间。 等到工作告一段落后,紧紧吊着的那一口气瞬间松懈。 她再度醒来时,是在医院。 祁鸩红着眼睛告诉她,他们的第一孩子没有了。 乔曦怔怔地听他说完后,一行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从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她的神经系统像是坏掉了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反应迟钝,连工作上都出了错。 祁鸩态度强硬地给她放了假,逼她待在家里休息。 就是那段时间,乔曦每天看着空荡荡的小院……越发觉得那像是一个墓地。 埋着她还未察觉时就葬身腹中的孩子,埋着她早亡的母亲。 母亲死前,枯瘦的指节死死攥在她的肩膀上,瞪着眼睛神情可怖非常。 她也曾容颜如玉过。 可丈夫的背叛激发了病痛,病痛又熬干了她的骨头……以及她的尊严。 母亲凄厉地抓着她,声音那么凉,那么可怜。 她说:“宝贝,不要相信男人,不要相信任何男人。” 她说:“男人都是掠夺你生存养分的怪物……你会死的!你会和我一样死的!” 乔曦含着眼泪,还没来得及说是或否,那个女人的瞳孔就涣散开了。 病魔抢走了她,可肩头的手始终都死死攥着她。 一丝一毫都没有松懈过。 下一瞬间,小院里虚幻的墓地被击碎。 祁鸩站在荒芜的绿地中央,滑稽地打扮成了一个园艺工人的样子,挽着裤脚倚着园丁铲,脚下是一株瘦巴巴的树苗。 他对着楼上喊:“老婆,我给你种一幅画好不好?” 乔曦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母亲的话始终缠绕着她的耳际。 于是她只能逼迫自己挤出笑容,做了个“不用”的手势。 祁鸩没有听。 他一铲一铲地挥着土,再笨拙地跟着网上的搜索结果把树苗栽进去。 他做得并不好。 可那颗树奇迹一般地活了下来,第二年就迎向她的脸,憨态可掬地涌出一簇簇的小花苞。 可爱得要命。 乔曦破涕为笑的那一瞬间,心想:“妈妈,我好像不能照你说的做了。” “有一个很好的男人,他很爱我,特别特别爱,我们相信他一次好不好?” …… 回忆像是树的衰老,看起来还有很长,实际上又戛然而止。 祁鸩推门进来,面色如常地看着她:“湘芜说客房睡着不舒服,我准备让她搬到主卧来。” 乔曦的回答是拿着自己的东西转身出门。 一个房间本身并不特别,唯一特别的地方,只有人赋予它的意义。 乔曦想,祁鸩种给她的画,现在要给别人看了吗? 第五章 夜半。 乔曦曾经以为自己没有认床的习惯,但直到在次卧中猛然惊醒时,她才发现,自己是这么不愿意身边熟悉的一切发生改变。 噩梦里的母亲字字泣血,浑浊的眼珠几乎要挤出眼眶。 她仍在喊着:“宝贝,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任何人都不要信!” “你会死的,你会变成妈妈这样,你会死!” 那个“死”字像是嚼尽了她一声的血与泪,恨意和她的生命力一并喷涌而出,恶臭弥漫了整个房间。 乔曦只觉得心脏紧揪着,疼得全身都在冒冷汗,母亲为她编织的未来在梦境中反复循环。 她变成了母亲一样又干又瘦的怪物,哀求着某个男人,膝行到他脚边求那个人不要抛弃她。 “你爱我吧。”她声泪俱下地喊,“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为你做!” 男人的影子飞快地消散。 乔曦抖得心脏快要停摆,在一阵阵猛烈的窒息中,她下意识寻找起那个熟悉的怀抱。 “阿鸩……” 可她只拥到了一丛冰冷的被褥。 乔曦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空荡荡的床铺,眼中的依赖崩塌成了一片空洞的废墟。 那里有躺过人的痕迹。 却又凉了不知道多久。 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牵引着自己的四肢下了床,趿着拖鞋,梦游似的推开房门。 对面的主卧在凌晨三点依然亮着幽微的光芒。 乔曦走向那光芒的途中,想起了书中的一句话。 “我不由向海那边望去,但什么也没看到,只见远处有一点微茫的绿光,兴许是谁家码头上的电灯。” 张爱玲写,生命华美的袍角下爬满了虱子。 她是否该掀开那席长袍? 是否……做好了准备,面对一个淤烂彻底的枕边人? 微光没有给予她答案。 只给予了一声叠着一声的吟哦。 “学长慢点、小心宝宝……会被你老婆发现的……唔!” 熟悉的低笑混杂着秽乱的交媾声响,伴随着她的声音协奏。 乔曦没有揭开长袍,直面内里那身爬满蛆虫的肉。 她只是伏在马桶边,吐得像要把胃也一并掏出来。 恍惚之中,母亲得逞般的面容在她面前若隐若现。 她耳边激荡着诅咒般的呢喃:“我告诉过你的。” “是你太笨了,宝贝。你跟妈妈一样笨。” …… 次日清晨,看到餐桌边眼下挂着一圈倦怠的祁鸩时,乔曦的心里已经毫无波澜。 不需要再验证任何事情的真假。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律师告知她,因为财产分配比较麻烦,所以离婚协议的拟定还需要几天时间。 乔曦想了想,回复:“尽快。” 她实在无法忍受,继续装得若无其事地与这两人同桌吃饭的日子。 祁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脸色镇定地解释了一句:“昨晚公司临时有事,刚刚解决完回来。” 乔曦“嗯”了一声,像是没看到一边用喝汤掩饰满面春色的云湘芜一般:“没事就好。”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乔曦安静地看了他一眼,用银叉捅烂了灌汤包的表皮。 醇厚的汁液惨烈地流满了盘子。 她想了想,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把主卧的床换了吧。” “好,我下午就让人安排。” …… 乔曦怎么也没想到,祁鸩安排的结果是这样。 夜里,结束工作后她独自开车回家。 她看着那张表面上只是穷奢极欲又品味堪忧的金色大床,目光下移,对着床下刻意做成的狗笼款式重重吐了口气。 用手指头想也知道,这不是祁鸩自己选的。 她压抑着怒气扫视了一圈,没找到那个让她看了就心梗的丈夫,只看见云湘芜挺着肚子走过来,妩媚地倚在了门框上。 女人穿着香槟色的真丝浴袍,领口大大敞开,毫不在意自己半露的前胸与斑驳的爱痕。 她丝毫没有在祁鸩面前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挑衅地开口:“昨天晚上你听到了吧?” “放心吧乔小姐,以后不会只让你在门外偷听的。” 她妖娆一笑,伸手指着那个不堪入目的狗笼:“等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就跟学长说,让你以后都住在这里,听个够。” 第六章 抱着手臂安静看着她的乔曦终于开口:“你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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