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败露，他在妻离子散中日益崩溃成了这副疯癫的模样。 出于某种心理，乔曦绝不同情他。 “风浪都没有摧毁过我！酒精，酒精算什么！”老头又发疯似的大叫起来，乔曦无奈地叹息，把老家伙按回在座椅上。 “希望客人们没有被你做的酒给毒死。” “哦，不不，那位先生是个慷慨的绅士，只点了一杯纯饮就大方地付了两倍的价钱。”老头哼哼唧唧地笑起来。 “真希望每个东方人都能像他一样大方，同样的姓氏，为什么差别会那么巨大呢？” “东方人？你什么时候接待的？” 乔曦对这位不知名的乔先生产生了些许的好奇。 “就在你走之后，他独自带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行李箱来找不用预定的包间，因为招标会的临近，除了你们这家价格贵很多的黑店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满员了。” “——噢，我记得他也是为了那个招标会而来的，可怜的先生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病，作为黄种人，肤色看起来却白得像是冷冻的尸体——” 醉过头的老人说着话，喉咙里又“嗬、嗬”地发出气音来。 乔曦给他解开了颈项上的衣扣以保证呼吸顺畅，脸上出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上午不是说过，那个东方国家的竞标者会在这些天抵达吗？” “怎么，你怀疑我们尊贵而貌美的客人是那个老奸巨猾的负责人？” “我没这么说，请淡定，我从不知晓你这个臭老头还有这方面的喜好。” 第二十一章 “难道是卡洛斯家族的人给了你气受？哈，凄惨的姑娘，这一切都是因为您那张妙嘴。” “……”乔曦深吸一口气，“你现在有闭嘴、或者是付掉这笔酒水账单这两种选择。” 乔曦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告诉老人自己要为招标会先做点准备。 老斯图特“哈”了一声，一口气喝光了酒，然后把酒杯拍在乔曦面前：“别忘了你还欠我钱，噢，我准备好去黑市赌上两把了！” “等你把钱都输在赌桌上，它们还是会流回我的口袋里。” 乔曦冷静地拿回杯子擦拭，然后听到了通往二楼地楼梯上传来声响。 “招标会？我正好想了解一下相关的事。” 一个颀长身影缓慢下楼，米白色马甲掐着他的腰线，冷白的皮肤向着脸颊两侧微微凹陷。 可他依旧是英俊且迷人的。 他注视着乔曦，眼中没有丝毫的讶异，仿佛早就知道她会出现在此地。 乔曦认为她有必要去申请一本持枪证书。 …… “轰——” 雷鸣电闪，晴空逝去，乔曦这才注意到窗外彻底迎向了夜幕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沉沉压下乌云，把墨尔本的土地擦得湿润、房檐泪水涟涟。 暴雨还未完全降临，昨日温柔静谧的海浪就已经狂躁了起来，一声叠着一声拍打着海岸，像是一把逐步逼近着要狠狠砸碎这栋城市的巨锤。 短促的雨声落下，那些温热的水滴被风吹进了为迎客而大敞的店门里，本该由店员们去将它掩上，以免泡坏了造价高昂的木地板。 但乔曦没有，从后厨中走出、只是待在那扇隐蔽小门位置的幕后老板也没有。 他们都只盯着一个地方，神情冷凝，乔曦不再擦拭酒杯，经理人也没有为了生意繁忙地跑动。 乔曦盯着那里，店里原有的几名客人——他们本想在有人音乐播放时就尖叫着开始舞动。 但天气就是那样凑巧而又不讲道理，一道雨幕把他们拦在了店里，他们的汽车还暴烈在雷鸣之下。 只是想来临近海岸的小酒吧里喝个酒的客人们就得被迫面对两个暂时没有管事打算的不称职店员。 可怜的顾客们只能自力更生，缩在店铺的角落里抱成团瑟瑟发抖，像是一堆受冻了的小鹌鹑。 目光却不住地朝着两个紧盯对方的当事人扫视。 ——噢，更为高大的男士看起来比他们更像一只缩紧了的鹌鹑。 真是奇怪，身材强壮的男人看起来痛苦不堪，如非某种执念支撑他早该缩在桌子底下抱着头呼救了才对。 而被位于下方的酒吧工作人员却咄咄逼人，支起她纤弱的身躯尖锐地注视着那男人，眼睛血红。 如果不是离职尚存，所有人都不怀疑她会在某种无法严明的惊惧下把那个瘦成了骨架的东方男人直接撕成两半。 观众们看不懂目前发展的剧情，竖起好奇的耳朵也只能听到一些云里雾里的吼叫和极具墨尔本特色的脏话。 第二十二章 只能再把目光投向他们最为熟悉的乔曦，期待她做点什么——制止争斗、解说剧情、甚至是去把门关上都可以，至少不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汇聚而成的希冀目光中，乔曦终于往前走了一步—— 她像是安抚似的牢牢按住自己的胸口压抑着呼吸，上前几步，走到那男人身前。 像是陷入一场噩梦之中、无论如何也无法唤醒的可怜男人只是被她触碰肩膀就安静了下来。 然后，他乖顺地垂下手，任由乔曦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确认真实性后，松手让这名歹徒“砰”地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乔曦直接打晕了他。 “哦——”客人们欢呼起来，然后欢呼声戛然而止，因为那人又摇摇晃晃地重新站了起来。 他拖着自己一瘸一拐、看起来行动极其不便的腿，走到了沙发前，不依不挠地盯着即使见到他就开始皱眉的女人，没有笑容支撑的脸上显得无动于衷。 还算不上年迈的男人忽然咳嗽起来，视线从他依旧美貌干练的妻……前妻身上挪开，弯着抖动的腰掏出了一个白色药盒。 他急迫地吞服了一把，好像已经离死去不愿。 他的眼前也变得雾蒙蒙的了。 男人像是因为体力不支而踉跄了一下，摔向沙发前直直盯着他的女人—— 然后被另一个年轻店员有劲的手给扶住。 乔曦稳稳按住了他的手腕，白色药瓶“咔哒”一声掉落。 “你喝醉了，先生，我们会给你安排客房留宿。” 乔曦像是没看见地上的东西一样，安排人扶着他离去，没有看他绝境般的眼神。 然后她对上了老酒鬼斯图特浑浊的眼睛，因为眼皮的下垂，他眼睛的形状已经变成了三角形，细小的瞳孔就藏在里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怎么了？” “那个人，”斯图特艰难地开口，“他做错过什么吗？” 两人没头没脑地对话，忧心忡忡的员工们像是被隔绝在外了一样，一会看看乔曦，一会又看看老斯图特。 实际老板隔在他们中间，像个担着天平走钢丝的技术型演员—— 安抚完顾客回来、顺便还关了门的店长卡门罗拍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不要迁怒，斯图特只是好心。” “我知道。”乔曦的表情并不像是生气。 老斯图特笑了笑，“不管怎么样，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起码让他有一个可以放心去死的理由。” 乔曦没有回答。 三天后，地下靶场。 乔曦正在“原地等待”和“先找找看”之间犹豫着，就忽然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沉稳沧桑的声音：“你是‘深蓝’？” 她回过头，看到说话的人有一张让她格外印象深刻的脸，发型和穿搭却变了样，成熟的西装换成了运动服，头发也随意地散着，与她先前看到的形象严重不符。 女人不确定地开口询问：“斐亚西先生，你是……我的枪术教练？” 第二十三章 “所以，您平时就在接这些私活？” 靶场中单独分隔出的隔间里，乔曦看着男人娴熟地组装着手里的枪械，忍不住问了一句。 斐亚西的动作丝毫没停，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枪：“不，本来应该是小狰来，他临时有事我才来替补的。” “他？”乔曦目光闪了闪，“为什么？” “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总之，你懂的。” 乔曦隐约觉得他的笑容暧昧得有点过头，出于谨慎，她没有多问，而是一边观摩一边问起海滨招标的事情。 即使待在专门分隔出的练枪房中，他们也不敢保证未消音枪的声响不会传出这间小房子。 了避免离开时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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