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学弟_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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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也已经参观过了，的确很是清廉。冯康胜心中一动，心里猜想，之前的永安县果然还是暴露了什么。随即就看向了苏离，然后装模装样地问道：“王爷，王妃，之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离可没有透露的意思，更没有在这种时候和凰九天斗嘴。 “没什么，一点儿小意外，王妃说得对，你这昭阳城的确很不错。” “王爷过奖了。”冯康胜笑道。然后就对其夫人说道：“酒菜可准备好？” “老爷，都准备好了，就是……” “就是什么，啰啰嗦嗦的，王爷在这里，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 妇人连忙摇头，“没什么，已经准备妥当。” “让王爷见小了，我这夫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王爷这边请。” 苏离大摇大摆地就是走了进去。然后就是看到了这桌子的大鱼大肉，很是丰盛。冯康胜招呼着，“王爷，王妃快快请坐，今日能宴请王爷和王妃，也是下官的荣幸。” 苏离和凰九天坐下后，就是看到了那妇人愁眉苦脸的表情。凰九天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怎么了？若是有什么烦恼的话尽管说就是了。” “没……没什么。” 冯康胜这时呵斥道：“休要多嘴，莫要扫了王爷和王妃的兴致。” 但凰九天却是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就是对冯康胜命令道：“冯城主，你先别说话。” “夫人，是不是这些饭菜，让你们相形见绌了？” 那妇人一副悲怜的模样，“王妃恕罪，这些吃食，也是我用城主府半月的粮食换来的。” 苏离听到这话，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俩人，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可偏偏，凰九天却是真的信了。 “岂有此理，冯康胜，既然家中穷苦，还整这些大鱼大肉做甚？” “九天，别说了，这也是冯城主的一番心意。”苏离想要阻止一下凰九天的真性情。可惜却被凰九天驳斥回来，“你难道就非吃这些大鱼大肉不可吗？” “你是出来打仗的，不是出来享受的，看着百姓们夹道欢迎，难道你心里就不觉得羞愧吗？” 苏离心里无语，他羞愧个锤子啊。无奈凰九天已经上头了，苏离也知道，说啥也没用了。冯康胜和这妇人也是卖力地表演给凰九天看。凰九天则是直接掏出了银两，“这银子你们拿着，吃饭吧。” 毕竟这一顿饭不吃也是浪费，凰九天也只能这样了。 “王妃，这可使不得啊。”冯康胜也是痛心疾首地说道。然后又是一脸悲恸，“是下官无能，昭阳城被我治理成这个样子。” “老爷，虽然咱们过得紧巴了一点儿，可是百姓们的日子还是能吃饱穿暖的，老爷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唉，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了，只是可惜，南境遭倭人肆虐，眼看着已经入冬，百姓们家中的余粮怕是也难以挺过寒冬了。” “王爷，王妃，不怕你们笑话，我已经打算把我这城主府劈了，给百姓们当柴烧了。” 凰九天顿时无比动容，这天下还有这等好官！当即看向了苏离，意思很明显，这昭阳城，必须要帮一帮了。第三百六十五章换粮此时就连素素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不过却也能理解。毕竟她是和凰九天一路走来的，这冯康胜夫妇两个，营造出来的清廉假象真的太逼真了。倘若她不知道这冯康胜是吴丞相的门生，也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过素素心里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冯康胜真正厉害的地方，不是营造这一时的假象，而是营造了十几年的假象。这昭阳城的百姓对冯康胜这个城主，是真的打心底里又敬又爱。在全城的百姓心目中，冯康胜就是这样一个好官。这才是冯康胜真正可怕的地方，连素素都觉得，甚至冯康胜一声令下，这些百姓真的会跟着一起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愧是吴丞相的门生，真不是一般的厉害。素素有些担心，这一次，苏离恐怕也未必能招架得住冯康胜的软刀子。可惜赤蛇卫对冯康胜知道得也不多，除了查到冯康胜是吴丞相的门生以外，就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了。素素看向苏离，也想看看苏离这一次会如何应对。而苏离面对凰九天的目光，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南境如今形势不利，昭阳城算是情况最好的了。” “还有更多，食不果腹，甚至饿死的地方呢。” “冯城主放心，本王也会上个折子给陛下，让陛下知道冯城主的功勋以及昭阳城百姓的难处。” 冯康胜没有想到，苏离居然跟他打起了官腔。这种诉苦的折子，皇帝压根儿就不会理会。不过这话，苏离主要是说给凰九天听的，按规矩办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皇帝。凰九天也是觉得有道理，这样做没毛病，便也不再言语。这着实把冯康胜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合着刚才的苦情戏，都白演了。当即就要对夫人使个眼色，可这时，苏离直接起身，“这饭，本王是吃不下了，拿去送给百姓吧，九天你说呢。” 凰九天轻哼一声，“还算你有点儿良心。” 苏离嘴角上扬，凰九天虽然任性，但也是很好拿捏的。甚至不等冯康胜反应，凰九天就是一声令下，“把这些酒肉都拿出去，寻一些贫苦百姓给出去就是了。” “是！”几个土兵立马动了起来。转眼的工夫，这桌子上就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我们也回去吧，还能赶上咱们的大锅饭。”苏离起身说道。凰九天也是起身，准备跟着苏离一起离开。冯康胜眼看着计划就要落空，干脆心一横，直接跪了下来。 “王爷，下官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恩准。” 苏离微眯着眼睛，知道冯康胜要表露出真正的目的了。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没有办法阻挠冯康胜。 “说来听听。” 冯康胜立马说道：“王爷，下官想请王爷能留下一些粮食，否则昭阳城的百姓真的很难挺过这个严冬啊。” 那妇人也是跪下，并声泪俱下的说道：“王爷，王妃，我们不为别的，就为昭阳城的百姓，妾身甚至愿意用一只手来交换，还请王爷和王妃成全。” 凰九天看到这一幕，顿时心头一紧。为了百姓，甚至愿意用自已的手交换？如此大义，可歌可泣啊。凰九天再次回头看着苏离，虽然她很想答应，但名义上，苏离才是真正的主帅。苏离心中冷笑无比，这妇人嘴上说得好听，可你倒是真的砍手啊。于是苏离说道：“你当真愿意用一只手换粮？” “是的，妾身愿意。”妇人也是十分坚定地说道。她就不信，苏离真敢砍她的手。可没有想到苏离突然问道：“那你打算一只手换多少粮食？” 冯康胜和妇人的脸色同时一变，一时间竟真的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但这时凰九天突然冷冷地说道：“苏离，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苏离这一次没有再让着凰九天，同样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甚至流下了两滴泪水出来。看到苏离这个样子，凰九天都呆了一瞬。冯康胜和妇人更是面面相觑，好家伙，比他们还能演？紧接着，苏离就是十分激动地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那些粮食，是给南境即将饿死的灾民的。” “给了昭阳城，那就会有更多的灾民要被活活饿死。” “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冯城主夫妇更是赤诚之心，本王又怎好拒绝。” “那就只能含泪让成千上万的灾民饿死了，但本王总要给那些亡魂一个交代吧，至少本王可以告诉他们，这是昭阳城的城主夫人用手换他们的命。” 此话一出，凰九天顿时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昭阳城还没到生死存亡的时候。这妇人丢的只是一只手，可是却要有成千上万的灾民丢掉性命。如此一算，要她一只手一点儿都不过分。甚至可以说，她的手换的不是粮，而是灾民的性命啊。冯康胜和那妇人也是懵了，没有想到，苏离一句话，直接把他们夫妇二人架在火上烤了。偏偏苏离也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夫人，你不必介怀，本王答应你，用你的手换粮，你想换多少粮。” 说着，又是对着王勇招了招手。王勇立马提着刀过来，然后一脸敬佩地对这妇人说道：“夫人请放心，我的刀很快，不会疼的。” 妇人头皮一麻，这是真的动真格的，连忙看向了凰九天。但这一次，凰九天也是沉默。在她看来，一只手不亏！妇人一看凰九天指望不上，也是急忙看向冯康胜。令她绝望的是，冯康胜竟是一脸决绝的样子，然后开口道：“就用我夫人一只手，换一千石粮食。” 苏离点点头，“合理！” 一千石，换算下来也就是三千斤的粮食，虽然很多，但苏离还是点头答应了。随后看着冯康胜和这妇人问道：“那你们打算换几只手？” 冯康胜脸色一变，那妇人更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不是这样的。” 可冯康胜却是目光阴鸷地说道：“换两只手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狠人冯康胜妇人满脸震惊地看着冯康胜，接着又演了起来。很是悲恸的说道：“老爷不可啊，你的手往后还要为百姓谋生，为朝廷效力的呢，怎可轻易断之！” 谁知冯康胜来了一句，“所以就有劳夫人你了。” 正演的入戏的妇人愣了一瞬，一时间竟然没明白冯康胜的意思。或者说，是心里不愿往那最坏的结果去想。可苏离这时突然开口道：“这么说来的话，冯城主是打算两只手都用你夫人的了？” 冯康胜一边给妇人使眼色，一边对苏离回道：“不错，也只能如此了。” “用我夫人两只手，换昭阳城百姓能活过这个寒冬也是值得的。” 苏离点点头，也是露出钦佩的目光，“冯城主大义啊，本王佩服！” “王勇，还愣着干什么，冯城主如此大义，本王也不能小气了，记得将其夫人的两只手保存好，日后看到南境那些灾民，本王也有个交代。” 王勇立马答应，“是！” 接着就是拔刀，然后冷冷的对那妇人说道：“夫人，请吧。” 妇人的脸色已经白了，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两只手都是她的。原来冯康胜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不是演戏。眼看着那闪着寒光，无比锋利的大刀越来越近，妇人终于急了。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 冯康胜顿时一瞪眼，但语气依旧壮烈，“夫人莫要怕，事后，为夫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竟然主动抓住了妇人的两条胳膊。接着对王勇说道：“壮土，来吧！” 王勇心中冷笑，还真是够奸诈的，合着剁的不是你的手了。但王勇也是聪明人，没有急着砍，而是给那妇人施加压力。 “稍等，为了夫人能少一点儿痛苦，我要先磨磨刀。” 苏离也是说道：“不错，一定要好好磨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两只手剁下来。” “沈韵，你也准备好，给这位伟大的城主夫人止血。” “切忌，找块干净的布，不然待会儿里面的血肉和骨头都会露出来，要是感染上赃物，不仅疼，而且很容易死的。” “还有那血，待会儿也会喷的老高。” “九天，你们一定要躲远一些，莫要溅了一身血。” 在苏离说起这些话的同时，王勇那磨刀的声音就像是给苏离伴奏一样。使得本就恐怖的话，变得更加冰寒刺骨了。那妇人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是止不住地颤抖。不停地对冯康胜摇头求饶，可惜冯康胜对此却是视而不见。这一次，冯康胜也是下了狠心，舍不得夫人，套不着狼。妇人一看冯康胜这冷漠的态度，心里也是一阵绝望。那磨刀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样，不停的刺激着她脆弱的心脏。终于随着王勇一声，“刀磨好了。” 妇人突然崩溃大哭，“不要，我不要剁手！” “凭什么剁我的手去给那些贱民换粮……”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变的一静。苏离一脸坏笑，还以为这女人真的会一直装到最后呢。而凰九天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怀疑。那一声贱民，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冯康胜突然给了妇人一巴掌。 “混账，这你就怕了？” “为了百姓，屈屈两只手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妇人也是又急又怕，“老爷不可，不可啊。” 可以看得出来，这妇人虽然是冯康胜的正妻，但对冯康胜还是很畏惧的。没敢去反驳冯康胜，只是求着冯康胜放她一马。可冯康胜的脸色却越发的阴沉，他可不想好的计划，因为这妇人泡汤。于是对王勇说道：“壮土，来吧，快些动手。” 说着，冯康胜竟是直接死死地将其夫人按在地上，不管这妇人如何挣扎，也是无用。凰九天的脸色越发难看，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冯城主，你这是干什么？既然你夫人不愿，又何必勉强？” “还有，如果你真打算换两只手，为何不愿拿你自已的手？” 冯康胜面对凰九天的质问，不慌不忙的说道：“王妃，我的手当然也是可以换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有需要的那一天，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就如秦王抬棺南下一样，若是倭人有一天打上来，我必和秦王一样，舍身成仁！” 这话说得也是相当的漂亮，甚至让凰九天以及在场的人都无法反驳。反驳冯康胜，就是反驳苏离。苏离也是心中好笑，不愧是吴丞相的门生，果然有一套。看来，这冯康胜是真的有备而来的。 “行了，冯城主，你夫人还是由你亲自动手吧。” 苏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场戏，他已经看够了。冯康胜脸色一变，这时，王勇也是将手中的大刀递了过来。 “冯城主，我这刀已经磨得相当快了。” 冯康胜接过刀，心里透着一丝狠意，下一秒，竟然真的就那么生生的将自已夫人的一只砍了下来。血淋淋的一幕，也是让人看的反胃口。而妇人也是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可是这还不算完，毕竟说好的两只手。但这妇人却是有些疯了，“不要，老爷求你放过我吧，不要砍了。” 妇人脸色惨白的痛哭求饶着，可是冯康胜却是呵斥道：“闭嘴，这都是为了昭阳城的百姓，你放心，百姓们会歌颂你的恩德的。” 妇人头皮发麻，满眼惊恐地看到冯康胜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不……不要，冯康胜，你不能这么做，你会遭到报应的。” “啊！！”又是一声惨叫。这妇人的手，竟然真的被冯康胜砍下来了，紧接着就是奄奄一息地陷入昏迷中。沈韵也是立马上前给这妇人止血包扎伤口，虽然她并不同情这个女人，但苏离让她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妇人意识弥留之际，看到的是沈韵的细心包扎，以及冯康胜的冷漠无视。甚至将她的双手呈给苏离。 “冯城主，够狠！”苏离也是对冯康胜竖起了大拇指。妇人彻底闭上眼，但嘴唇微动，“冯康胜，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凰九天愿领罚沈韵听得仔细，顿时明白过来，苏离这是要让这妇人与冯康胜反目成仇啊。仔细想来，这昭阳城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被冯康胜搞的固若金汤。想要找到突破口，只有从真正的核心瓦解。此举当真是高明，沈韵的心里对苏离是崇拜得无法言喻了。这时冯康胜也是对苏离说道：“王爷，您答应的那两千石的粮食……” 苏离也是痛快地说道：“放心好了，冯城主爱民如子，贵夫人也是如此大义，本王自然不会失言。” 冯康胜一怔，这可是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以吴丞相对他说过的，这个秦王虽然是个废物，但却不是一个吃亏的主。所以按照他原来的计划，苏离肯定会赖账不给。这样一来的话，他就可以告诉百姓，秦王是何等言而无信的人。再加上他夫人都没了两只手，一定会引起百姓的愤怒。以他多年塑造出来的好城主形象，这些百姓会立刻发疯发狂，对苏离群起而攻之。这疯狂可不是一般饥饿时带来的疯狂可比的。可是现在，苏离居然真的答应了。更让冯康胜没有想到的是，苏离不仅答应，而且还对王勇以及陈风吩咐道：“你们去告诉昭阳城的百姓，一定要把冯康胜的大义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