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豢养_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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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她新匕首时，那颗星星仅仅只是闪了闪，却没有丝毫改变。可爱又现实。当初在卡拉多姆第一次见面，她答应要购买魔药时，这个幼崽可是立刻就对自己心生感激与喜欢呢。而如今，在看到世界残酷的一面后，只有真正有价值、能让她变得更好的教导与行为才能改变她的想法，简单的温情根本无法将她打动。幼崽的感激并不廉价。聪明坚韧不死板，有自尊，但绝不会在弱小时抱着自尊心不撒手。情感丰富却又能理性的摒弃情绪带来的影响专注事情本身。越想逐日对这个学徒就越是满意。最终，心情很好的逐日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她道：“她责任感太重，你最像我。” 第769章神明游戏：换牌13 不等虞寻歌追问，她先一步发问：“轮到我提问了，你为什么肯定我很厉害，就不怕你跟了一个垃圾？” 战斗风格和战斗时做出的种种选择能看出一个生灵的性格与本性。在角斗场里，小橡枭从不赌对手的失误，这并不是吃过亏后才养成的习惯，她仿佛天生就喜欢稳妥讨厌冒险。这样的小橡枭，绝不会因为没见过更厉害的强者就轻易选中了自己。眼看小橡枭还想装傻，逐日皱眉道：“无论目的是利己还是利她，聪明都绝不是错误和缺点，我并不会因为你有心机而厌恶你，我只厌恶愚蠢和自作聪明。” 虞寻歌立刻诚实答道：“因为你当时说卡拉多姆有很多家伙盯上了我们，可是你在卡拉多姆就拦住了我们，而且最后只有你找来了，期间没有任何人试图截胡你的猎物。” 那就说明，在卡拉多姆这个宝物猎人和游商来来往往的枢纽小镇，逐日不可能是无名小卒，以她的名气和实力，但凡她看上的猎物，其他人都会主动退让。就像动物世界里，被最强的猛兽盯上的猎物，其他动物都不敢去抢。她又说了第二条，“还有，你发现我们身上有绑定的魔法物品，但你并没有过于纠结和懊恼，发现拿不走后就立刻放弃了。” 这说明对逐日来说，这些魔法道具其实并没有很珍贵，虽然搞不懂她为什么会盯上她们三个幼崽，但应该不是为了钱财。虞寻歌没有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得太清楚，她相信逐日能懂。逐日确实都听懂了，她大笑起来，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很好，确实不是个蠢货。” 说完，她心情愉悦的抬了抬下巴：“吃饭，吃完饭，我就要带你去上第二节课。” “什么课？？” “礼仪、表演、伪装、侦查、潜伏。” “这是一节课？！” “可以是。” 虞寻歌本以为会是什么正规系统的补习班，类似秋果给她报的那些。可逐日却只是再次将她带出了城，花了几天时间教她如何潜行、观察、模仿、隐藏自身行踪等等，幼崽学得头晕眼花。第四天的下午，她带着小橡枭来到了赞加。虞寻歌还是第一次进入真正的城市，虽然不是德拉诺那种大型主城，可赞加是个实实在在的城市，比卡拉多姆大了不知多少倍。但逐日没给她闲逛长见识的时间，她还没那么体贴，进城不到2分钟，她就拎着小橡枭来到了一处三层高的小楼附近。小楼豪华又精致，透过窗，能看到里面有身着正装、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家伙来来往往。虞寻歌正在为自己看到的各种种族而感到新奇，就听到逐日对她说：“你要在这栋楼里潜伏21天。” 被拎着双脚离地至少一米多的小橡枭双眼瞪得溜圆：“啊？” “这栋楼是一个不怎重要的办事处，里面总共有51名员工，大部分都是贵族的分支或者落魄贵族，没什么厉害人物。” 简单介绍了一句，逐日放下寻歌，将她那个破旧的空间背包还给她：“这里面有3日份的食物，剩下的食物你要自己想办法获取。” 丢给她一枚蓝钻耳钉：“这个魔法道具有一个名叫的技能，可以让你在没有魔力的情况下进入隐身状态，每次使用可以隐身2分钟，冷却时间10分钟，会消耗你的体力。” 虞寻歌接过那枚耳钉，她看不出这个耳钉有什么特别的，但随着逐日说出那个技能的信息，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耳钉里的。和逐日说的一样，就是每次使用要消耗的不是体力，而是1%生命值。她不敢大意，直接将耳钉穿在的耳垂上，面不改色的抹掉鲜血。最后，逐日拿出一张面具，给自己的学徒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她道：“这个魔法道具，可以将你变成这栋楼里某一个生灵的模样，但我现在不会告诉你这张面具会让你变成谁。” “21天后我会找到你给你戴上面具，而你，要用你的新身份在这栋楼里工作生活一整天，不被任何人发现。” “被发现后，最好的后果可能是当场处死，差一点大概是被卖到垃圾街吧，那个地方并不比角斗场好多少。” “如果是前者，我会帮你收尸，如果是后者，我心情好的时候会去看看你的。” 逐日弯下腰，笑眯眯的摁了两下学徒的脑袋瓜，欣赏对方小脸紧绷严肃正经的模样。虞寻歌已经察觉到了这节课的难度。逐日的任务充满了随机性，这意味着，她要观察学习模仿这栋楼中每一个生灵的言行举止和小习惯，要了解并记住每一个生灵的信息。她已经明白为什么这节课还是涉及到礼仪了…… 因为在小楼里行走的生灵，哪怕是个牛头人，看上去都讲究得很，这些都是贵族，而自己在模仿观察的同时，就是在上礼仪课。除此之外，食物只有3天的量，她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解决自己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问题。小学徒的脸色越来越苦。逐日有点理解当年老太太为什么喜欢折腾自己了，确实有趣。 “别说我不帮你，我会在天黑后送你进去。” “天呐，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你是在阴阳怪气吗？” “没有！绝对没有！” … 晚上，虞寻歌再次被拎得双脚离地一米多远，被逐日带着在空中飞行时，她小声道：“我其实可以自己飞的。” 逐日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还是解释道：“我用了隐匿技能，必须接触你你才能享受技能效果。” 虞寻歌乖乖闭上嘴。小楼顶部烟囱边，小学徒勾着脑袋往下看，她忍不住问自己的老师：“要是我被抓了，她们问我有没有同伙我怎么说？” 逐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想怎么说？” 虞寻歌：“你有没有什么仇家，我帮你报你仇家的名字怎么样？” 回答虞寻歌的是屁股上挨了一脚，她被直接从烟囱踹了进去。掉下去的瞬间，虞寻歌就稳住了身形，她抬头看向上方。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就飞在烟囱中段看着上空那个四四方方的烟囱口。她等了又等，过了好久，直到月亮占据了那一块夜空，也没等到那里出现精灵那张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万金币的臭脸。该死的精灵又头也不回的走了。虞寻歌抿了抿唇，往下飞去。第770章神明游戏：换牌14 小楼对面的屋顶上，精灵正坐在屋檐边，两条大长腿吊在空中晃呀晃。 “她和你小时候很像，但比你可爱许多。” 伴随着这个苍老的声音，精灵身后的影子里走出一个矮人。矮人看上去和精灵的小腿差不多高，满头银发被梳成一个漂亮的发髻，她质问道：“那是不是你之前给我选的学徒？” 逐日不爽的扯了下嘴角：“什么你的学徒，这是我的学徒，你的学徒我还在找呢。” 矮人抬脚踹了精灵一脚，被后者躲了过去，矮人道：“你当时不是给我传讯说你找了三个资质很好的幼崽让我随便挑？那三个幼崽呢？” 逐日装死不说话。矮人冷笑道：“我一句话就可以让蒙巴斯停止配合你给你学徒安排的小游戏。” 深知老师性格的逐日不再废话：“……说吧，你想要什么。” 矮人：“你这个学徒不错，给我。” 逐日既不怒也不急：“你要是有本事让她背叛我去当你的学徒，那她就归你了。” 矮人：“可以，你不介意我给你们的小游戏加点难度吧？” “她还不是你的学徒！”逐日这下是真被冒犯了，她严肃道，“你不能这么早就插手我给她制定的教学方案……不对，角斗场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插手了？” 矮人没有反驳，而是突然像个真正的年迈老者一般，眼神浑浊的看着某一处发呆走神，她微微侧过耳朵，问道：“啊？你说什么？” 逐日：“……” 她开始暴躁的抱怨矮人，这个精灵有时候话多的简直可怕…… 矮人苦着脸揉了揉耳朵，忍了五分钟，不想忍了。她道：“你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学徒，你也要赔我一个。” 逐日那些激烈又灵动的情绪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她好似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来回应这句话，于是只能面无表情放空自己。与其说是冷漠与抗拒，倒不如说是无措。看到她这副死样子，矮人还是没忍住踹了逐日一脚，然后才后退一步遁入阴影。 …… 试炼的第一天上午，虞寻歌几乎没怎么敢变动位置，她躲在狭小的储物柜里顺着缝隙观察外面偶尔路过的员工。夜晚能帮她照明的光翼，到了白天反倒成了缺点。这个翅膀太醒目了，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宛如流动的火焰，哪怕只是不经意扫过，也会迅速抓住对方的眼球。想到每天都要至少观察收集两个员工的信息，还要学会他们的一举一动，虞寻歌就焦虑。直到第二天，虞寻歌摸清这些员工大致的工作范围和行动规律后，她才开始走出储物柜，不断通过变动位置来观察一个又一个工作人员的礼仪和举动，偷听她们的对话。她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每天观察2个人员的计划有多天真。不断变换位置跟踪两个员工的难度太大，而且还会错过其他员工的信息。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栋楼进行分区，而后系统的去观察这区域里的每一个员工，从他们的聊天内容里提取各种信息，而后自己进行归纳整理。为此，虞寻歌还捡了几张被丢进垃圾桶的纸笔回来进行记录和纠错。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要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一遍又一遍训练并纠正自己学到的礼仪。坐姿、走姿、说话的语速与语调以及遣词造句等等……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从斗兽场出来时，她但凡停下脚步站立，就会微微侧身，右手握住匕首，每时每刻都处于戒备状态，好似随时会暴起伤人。然而学习那些贵族优雅礼仪的过程，相当于将上个月的自己击碎重组。她要学会舒展、优雅以及松弛。她能感觉到镜子里的自己每天都在发生变化。和在学校里上45分钟课发40分钟呆不同，如今的她拥有极强的自我管理意识，每天都给自己上课到一两点才睡。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3个月，但她已经想不起自己还在蓝星时的模样了…… 给自己上完礼仪课后，她还要洗个冷水澡，洗掉身上白天因为紧张和在狭小空间里躲藏而留下的汗渍，以免因为身上有味道而暴露自己。衣服比较难处理，赞加位于阿斯特兰纳的南边，春天很潮湿，就算是最内层的衣物，一晚上也只能半干，随之而来的就是潮湿的味道。贵族们的鼻子敏锐的可怕，第三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还问彼此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馊掉了。小虞寻歌咬着后槽牙，心想，这些贵族有时候是真的很刻薄。好在雾刃当时教给她的香料配方帮了她大忙，材料并不复杂，这个配方的重点在特殊的制作手法，她找到了一些替代的材料后，连夜制成香料带在身上，解决了这个难题。食物最麻烦，这栋楼里的家伙太讲究了，每天都只吃新鲜的食物，她根本没办法在深夜里去找他们储藏的食物，而且临近下班，会有地精来收走所有残渣和垃圾。她只能白天动手，她每天都会对8~9个目标下手，每个目标那儿偷一点食物，以此来维持温饱和隐身技能带来的消耗。而且偷过一次后，她至少五天内都不会再对同样的目标动手。她努力回想逐日教导她的一切。逐日的脾气很坏，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说话从来只说一遍。虞寻歌很多都不懂，她只能强行记下来，然后一遍又一遍回想，琢磨其中的逻辑与原因。不过最近有一件事比较特别。这栋楼里有一个贵族小姐希尔正在被另一个贵族小姐欺骗。是关于一本技能书的交易问题。听她们话里的意思，希尔的家族会答应这笔昂贵的交易完全是为了希尔，如果发现付出大笔资源却买到了假货，希尔就要被发配到卡拉多姆那种地方了。听到玛格特用刻薄的语调说着这个消息时，躲在烟囱里的虞寻歌默默捏碎了手里的小饼干。什么叫卡拉多姆那种地方？第771章神明游戏：换牌15 这不关自己的事。唯一有点特别的是那个被欺骗的贵族小姐希尔，好像发现了藏在小楼里的自己。她并未看到过自己，但她好像就是知道自己的存在，她每天都会准备一份精美的食物放到阁楼的一个角落。一开始虞寻歌以为这是贵族小姐希尔的用来喂野猫野狗的，但没想到第二天她又放了一份，而且还写了张纸条：你不喜欢吃沙拉吗？小羊排怎么样？不仅如此，还多了一件斗篷。虞寻歌依旧没动这些食物和衣服。她不想暴露自己，吃了这些食物拿了那件斗篷，岂不是就是肯定了自己的存在？她可不傻！她更没想过为了这份善意去提醒希尔。希尔或许很善良，可这份善良太廉价了…… 当虞寻歌发现自己脑海里居然闪过如此冷漠的念头时，她有一瞬间的惊慌，就好像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成了一个坏孩子。可转瞬间，逐日那双冰冷的灰蓝色眼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心又安定了下来。她没有错。希尔的善良只需要付出一点食物，可自己接受这份善意要付出的代价是暴露自己的行踪。要是试图回馈这份善意告诉希尔她正在被算计，那要付出的代价就更严重了。希尔的性格并不稳定，好几次她都因为冲突直接和同事大吵大闹，要是从自己这里知道玛格特的算计，她最可能做的事就是试图抓到自己，拉着自己去找玛格特对峙。在利益面前，那份善良不堪一击。在角斗场无数次陷入绝境不得不以伤换伤的经历，让虞寻歌遇到问题会下意识去衡量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在小楼里的观察与学习中，她学会根据自己观察到的人物性格去推演他们的行事方式了。可这件事并没结束。随着她听到的信息越来越多，她知道她们在悄悄交易一种被明令禁止在市面上公开买卖的技能之一——不低于S级的伪装技。这种级别的伪装技很难防范，一旦有谁使用这种伪装技潜入各个家族，就能轻易造成巨大损失。而这两位贵族小姐交易的伪装技还是SSS级。虞寻歌在心里哇了一声。逐日教自己的那几个技能已经很厉害了，但按照逐日的说法，那三个技能练到极致突破极限也只是S级。 SSS级，得多厉害啊。但实际上，玛格特要卖给希尔的技能只有SS级。她只是暂时用了道具让技能显示出SSS级的信息。她们约好在明天下班时交易，希尔家的长辈会来接她下班，顺便直接在这里付款验货，而玛格特会在明天将那本技能卷轴带到公司。虞寻歌不太懂她们为什么不去家里交易，好像是和希尔家的几个兄弟姐妹有关？她打算到手就立刻学习。至于玛格特，也会有家人来接。虞寻歌知道，这应该是为了保护她不被当场打死。她缩在烟囱里，心跳不自觉的加快。现在不是要不要提醒希尔的问题了。现在是她明天怎样才能截胡的问题。什么？这是犯罪？会不会羞愧？小橡枭双手合十对着烟囱外的天空拜了拜。如果上天要劈死她，麻烦先劈逐日。她都是跟逐日学废的，什么舍弃律法和正义，都是跟那个坏精灵学的。她打算今晚来试试技能，为自己的逃跑做准备。 …… 试炼的第20天。虞寻歌从这个办事处开始上班的时候就开始关注玛格特，但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