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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以宁,我是皇后的侄女,是郡主,你不过是个父母双亡的百夫长之女,谢家看你可怜收养了你,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肖想谢文渊?” 魏如锦的手攀上叶以宁受伤的肩,手指狠狠抠下去:“你这样的,只配给我做看门狗!” 叶以宁咬牙忍住,既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推开魏如锦。 她太了解魏如锦,但凡她动一下,魏如锦便能就势倒下,然后污蔑她推了她。 叶以宁不愿在这些无谓的事上与她纠缠,她只想等待时机到时,便永远离开。 次日清晨,叶以宁从魏如锦帐中离开,刚走了两步,遇上了谢文渊。 “你的手怎么回事?”他的目光落在她垂着的手上。 叶以宁垂眸,她手上是昨夜被烛泪烫出的大大小小的水泡。 上一世,在回京后,魏如锦对她施过无数类似的小伎俩,一开始她还试着向谢文渊阐述事实,可只换来一次次的失望。 谢文渊不信她。 他对她怀着那样深的恨意,她所有的辩解在他看来都是谎言。 见叶以宁不声不响将手背在身后,谢文渊偏要去拉她的手细看。 “渊表哥——”魏如锦娇娇弱弱的声音在帐内响起,她边咳边喘:“我胸口好闷,喘不上气来……” 闻言,谢文渊眉心一蹙,扔下叶以宁,大步往魏如锦帐内走去。 叶以宁勾了勾唇角,重活一世,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可以选择,她想要回到十四岁,并告诉那个情窦初开的小少女,千万千万不要爱上你的“文渊哥哥”。 rn 连日的疲惫耗尽了叶以宁所有的力气,回到营帐内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傍晚时忽然有军士闯入帐内。 “叶副将,将军有令!命你立时去见他!” 叶以宁想起身,但手脚发软,身体滚烫,一时竟站不起来。 她被军士连拖带拉架到了一个深潭边,远处一个人影在水中扑腾起伏。 “宁姐姐求你快救救春梅!她来潭边洗衣不慎落水。”魏如锦向叶以宁扑过来,神情凄切:“春梅虽是我的丫鬟,可我当她亲妹妹一样,她如果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叶以宁被她推的身形一晃,差点倒下,她扶住一旁的矮木:“……我不擅凫水。” “你撒谎!”一旁的谢文渊厉声,脸色阴沉,“叶以宁你如今简直满口谎言,你的凫水技能是我教的!如今竟当着我的面撒谎!” 叶以宁幼时确实跟谢文渊学过凫水,可后来一场溺水意外后,她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再不敢下水了。 她以为谢文渊明白的,明明那时他也温柔地安慰她:“阿宁别怕,我会保护你,再不会让你落水的。” “宁姐姐,我知这冬日水寒,你不愿下水。可春梅是未婚女子,女子名节最为重要,万不可让外男近身。军中会凫水的女子只有你了,求你救她!” “叶以宁!我命你下水救人!”谢文渊一把扯过叶以宁的胳膊,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似有风暴卷起。 “……好!我去。”叶以宁深深看进谢文渊眼里。 一咬牙,转身跳进了水里。 刺骨的潭水立时将她淹没。 曾经差点溺毙的恐惧袭来,她手脚僵硬,全然不受控制,在连呛了好几口水后,仅凭着一股求生的本能向远处的人影扑腾而去。 到近前时,叶以宁已力竭,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把手伸向春梅,却不料春梅狠狠一脚踹在她胸口。 叶以宁眼前一黑,深深沉入水底。 她恍惚听见有人在岸上大喊她的名字,失去意识前,有黑色的人影向她游来。 是幻觉吧? 她仿佛看到少年的谢文渊在水中向她伸出手来。 只有少年的文渊哥哥才会对她露出这样担心焦急的神色,而那个文渊哥哥早已消失。 现在,只剩下那个恨她入骨的大将军谢文渊。 …… 叶以宁在营帐中醒来,入目是谢文渊冷峻苍白的脸,湿发半垂于脸侧。 叶以宁有些疑惑,那时,真的是谢文渊跳下水来救她? 见她醒来,谢文渊如墨黑眸中有亮光一闪,随后又充满了冷意。 “叶以宁,你入水前在发烧为何不早说?你故意这样来博人怜悯愧疚吗?如锦已经因此歉疚的哭了半日,你满意了!” 说罢,谢文渊起身甩袖而去。 叶以宁苦笑,谢文渊厌她一如既往,会下水救她也不过是不想在军营闹出人命罢了。 当一人厌你时,你便连呼吸都是错。 好在她已完成谢文渊要求的第三件事,再忍一忍,她便可彻底的离开。 她记得再有几日,谢文渊就会收到皇帝的旨意,让他领兵对战西羌。 之前皇帝不愿与鼎盛时期的西羌对上,封了魏如锦为郡主和亲,当老单于死后,他的几个儿子为了夺权,内部分裂,于是皇帝便动了灭掉西羌的心思。 叶以宁幼时生活在边关,见过太多百姓被西羌人欺压之苦,她的父亲亦死于跟西羌人的对战中。 她当初从军,除了想追随谢文渊的脚步,亦是有一腔热血想要驱逐西羌,保家卫国。 只是上一世,大战开始时,她瘫痪在床,浑浑噩噩,人事不知。 这一世,她想要上战场,实现自己的夙愿。 第四日,军中果然传来圣上的旨意,叶以宁正要去请战时,一群军士闯入,不由分说将她押着送入大牢。 rn “叶以宁,你将如锦藏去了哪里?”谢文渊一身黑甲,脸色肃杀。 他身边是魏如锦的丫鬟春梅。 “宁姑娘让人送来字条,约郡主黄昏时山后树林里见面。郡主感激姑娘之前替嫁相助,于是便去了。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实在等不下去寻我家郡主,可是郡主她竟不见了!” 春梅嚎啕大哭起来:“现在西羌都在谣传,哪个王子娶了郡主,就是下一任的西羌单于。本以为郡主在自家大营内不会有事,谁知……我家郡主身子孱弱,经不起这般颠沛流离,宁姑娘,求您将我家郡主放了吧!” 谢文渊将字条举至叶以宁面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叶以宁,这是你的字,你有何话说?” 叶以宁的字是跟谢文渊学的,少时她字写不好,每每被夫子斥责,是谢文渊把着她的手教她一笔一划不断练习临摹,他对她的字迹极为熟悉。 叶以宁看过去,那确是一张仿她字迹仿得以假乱真的字条,里面提到去树林相谈跟谢文渊相关之事。 就连谢文渊的“谢”字都是按她的习惯微微往左侧歪着。 可他们都不知,自十四岁,豆蔻少女在被她的文渊哥哥笑话写不好他的名字时,忽的心跳红了脸,自此下了决心,日日夜夜的练习中“谢文渊”二字早已被她写得工整有力,铁画银钩,再无半分歪斜。 “叶以宁,我既已答应会娶你为妻,便会做到。你又何必处处针对如锦?”谢文渊咬牙。 军中人人都知叶以宁爱慕谢文渊,而谢文渊这些日子对魏如锦的偏爱也是让人看在眼里。 现下有字条为证,又有春梅和魏如锦带来的护卫作证人,所有人都认定,叶以宁出于嫉妒,与西羌人串联,带走了魏如锦。 叶以宁无从解释。 “我没有做过。”她看向谢文渊。 即使他厌她,可从小一起长大,他总该信她在大是大非上的为人! 现在两军即将交战,与西羌勾结等同于通敌卖国,她怎么会做? 谢文渊逼近她,眼中怒火燃烧,“别逼我对你动刑。如锦她,到底被藏在哪儿?” 叶以宁的心被浸入冰水里,彻底冷了下来。 “我没有做过。”她固执地再次重复。 “啪!”谢文渊抽出长鞭,狠狠一鞭抽打在叶以宁的背上,血水立刻透出衣衫渗了出来。 “我没有……” “啪!”又是一鞭。 谢文渊俊美的外表常让人误以为他是京城风流贵公子,可跟他上过战场的人都见过他暴戾如修罗的模样。 此刻,他双眼通红,浑身戾气萦绕。 “叶以宁,我再问你一次……” “我、没、有……” “啪!”谢文渊红着眼挥出一鞭。 叶以宁死死咬着牙关,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血雾中,谢文渊脑子里“嗡”了一声,有什么碎片快速划过。 昏暗房间中,女子被囚,雪白背上血痕斑斑,他手持软鞭一次次鞭打,质问她:“叶以宁,你为什么不肯认错……” 谢文渊的头忽然剧烈疼起来,他捂住了头。 “将军!”身后军士急忙来扶。 谢文渊使劲晃了晃头,摆摆手,忍痛站直了身体,看一眼昏过去的叶以宁,丢下皮鞭,冷冷吩咐:“继续审。” 谢文渊离开后,几个军士与春梅互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拿起了地牢里的刑具。 这一队军士是跟随魏如锦从京城里过来的,上战场或许不行,但却精通审讯拷打,最擅长让人看不出皮外伤的刑罚。 rn 魏如锦在第二日清晨时被“寻”了回来。 她说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在有人提到叶以宁的名字时,她表现出极度的惊恐,紧紧抱住自己。 叶以宁被人从地牢里拖出来,她的整个背部血肉模糊。 谢文渊是可挽弓于百米之外取人首级的武将,他的三鞭下去足以让寻常人半残,昨日,对叶以宁,他并未惜力。 除了背部,在那些衣衫遮挡不会让人看见的腰、腿、甚至脚底,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刺、火烙痕迹,她全身没有一块好肉。 叶以宁奄奄一息趴伏在地上,对面坐着谢文渊和魏如锦。 “你可知错了?”谢文渊冷着脸问。 “我、没、做、过……”叶以宁声音微弱却很坚定。 “叶以宁!”谢文渊怒喝,咬着牙:“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如锦大度,不与你计较,你只要当面给如锦陪罪,此次我便网开一面不再追究。” “宁姐姐,我知道你是太恋慕渊表哥,才一时冲动,我……不怪你的。”魏如锦面上怯怯道,心里却是咬碎了牙。 谢文渊一早来见她,竟是为给叶以宁求情。 她费尽心思做了这么一场局,巴不得叶以宁就此丢掉性命,可若真想定叶以宁跟西羌勾结的罪名她拿不出确凿证据,反倒会漏出破绽。 她只得顺着谢文渊的话,说自己原本也不怪叶以宁。 叶以宁抬眸,看着上方的谢文渊与魏如锦,心中一片冷然。 魏如锦的局算不得高明,而谢文渊并不是糊涂人,他但凡用些心思便不难发现其中的问题。 可他不看不听,先入为主地定了她的罪。 在他心中,她就是如此的卑劣不堪。 “叶以宁,给如锦赔罪!”谢文渊失去了耐心,从地上一把拽起叶以宁。 与西羌的大战在即,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已尽力保下叶以宁,可她偏还如此的顽劣不识时务。 叶以宁与他对视片刻,忽的笑了一声。 “这是你的命令吗?”她问。 谢文渊蹙眉,叶以宁近日常这样问他,上次在谭边救人也是。 “是。”谢文渊视为这是她的故意挑衅。 “好,我赔罪!” 魏如锦却在叶以宁走近时,捂着心口昏了过去。 “郡主因宁姑娘受的惊吓太大,一见她靠近便心中惊恐。”春梅在一旁说。 “叶以宁,罚你今晚跪于郡主营帐外,直到她肯原谅你为止。”谢文渊下了决断。 这天夜里,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 魏如锦的营帐内生起了暖烘烘的炭火。 帐外,叶以宁发上肩头被白雪覆盖,双膝痛得犹如针扎,她咬破了唇一声不吭,挺直脊背跪着。 她从小到大,并没有什么下跪的经历。 从前爹爹奉她为掌上明珠从不责罚,后来到了谢家,谢家阿爹阿娘亦是疼爱她。从小到大,唯一一次罚跪的经历,是为着谢文渊。 少时谢文渊调皮,闯了祸,被谢家爹爹罚在祠堂下跪,眼看文渊哥哥跪了半日脸都白了,谢家爹爹都没消气,叶以宁心疼,不敢去求情,只得跑去祠堂在他旁边一起跪着。 最后,谢家爹爹看在她的份上,才免了谢文渊的责罚。 叶以宁已经很久没哭过了,这时想起过世的长辈们,一滴泪落在了雪地里。 谢文渊巡营回来,远远看着帐前跪立的雪人,驻足。 身旁的张全是谢府出来的人,试探着为叶以宁求情:“将军,这样寒冷的天气,是会冻坏膝盖落下病根的……” “既是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不给她些教训,她便永远不知悔改。”谢文渊冷冷,转身离去。 rn 大夏与西羌的大战正式开始,谢文渊是天生的将才,只用了半月有余,就取得大捷。 西羌两个部落均已立下降书,唯有三王子率部落逃进草原深处。 皇帝命谢文渊班师回朝,穷寇莫追。 与皇帝的这道旨意一同下来的,还有一道赐婚的圣旨。 谢文渊带着圣旨进了叶以宁的营帐。 “承诺你的事我已做到,我求了陛下为你我赐婚,陛下允了。回京后我们便成婚。” 谢文渊以为叶以宁听完会欣喜会感动,毕竟她追着他跑了这么些年,如今终是得偿所愿,不料叶以宁只是垂着双眸,无波无澜。 想来还是在为之前他惩罚她之事生气。 谢文渊现在回想,当时之事确有不少疑点,他对她或许是罚的重了。 他软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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