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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了,世子不会骑马!这下夫人知道了还不得要了奴才脑袋!” 一群奴仆闹闹哄哄的追在后面。 “苏小姐——”司小世子努力的平衡自己,却只能紧紧的抱着马脖子:“我没有悔婚,我——” 第1709章 黑马和白马相继奔出了城外,道路另一边疾驰过来一辆马车。 身后奴仆惊呼连连。 红衣少女回头,皱眉暗骂一句:“烦死了!” 她飞身而起,朝司小世子那边飞去,手里的鞭子甩在白马屁股上。 吃痛的白马噔一声飞驰出去,和迎面来的马车险险避开。 “啊——小世子!完了完了,小世子不会骑马!” “快快,拉住白马!” 红衣少女顺势落在马车车顶上,看着相府的一众架势,无语不已。 她本不想管,不过还是吹了一声口哨,她的黑马疾驰而来,她便骑上马追了上去。 渐渐的黑马和白马差不多齐平,红衣少女生气的说道:“你不会骑马你还追来,你不要命了吗?” 少年抱着马脖子,十分羸弱的样子,眼尾红红的。 “苏若紫,我不要退婚!” 红衣少女:“……” 搞得她把他那啥了一样! “算了,看在你是相府世子的份上……” 少女一跃而起,到了白马背上,从小世子身后抓住缰绳。 “吁——”她想勒挺马儿,却不想司小世子双脚一击,白马又飞奔起来。 “你干嘛!”苏若紫气恼的瞪着他。 司风亦回头看她,问道:“是谁告诉你我要悔婚的?” 苏若紫哼了一声:“悔就悔了呗,本小姐从来就不是什么贤妻良母,跟本小姐悔婚也不丢人。” 司风亦固执问道:“是谁说我要悔婚?” 苏若紫没好气的说道:“不悔婚你还想娶我啊,我与小世子的确没有什么交集,悔婚也……” 却不料他嘴巴一抿,眼尾又带上了红意:“你就如此不信我吗?” 苏若紫:“……” 不管怎么样,先停下再说吧! 然而马儿跟吃错药似的,根本不愿意停下来。 司风亦却在这时候放开马脖子,马儿颠簸,眼看要把他掀下去。 苏若紫情急下赶忙搂住他的腰:“你找死啊?” 司风亦唇角悄然翘起,‘柔弱无骨’的贴在她怀里。 微微侧身,抱住她的腰。 “你看,我们有肌肤之亲了,可不能再悔婚了。” “不管你从哪里得知我要悔婚的事,但我想说,我从未想过要与你悔婚。” “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苏若紫板着脸,呸了一声。 “谁喜欢你。” 马儿这时候停下了,身后呼啦啦的一群人也追上来。 司风亦道:“等我,我现在就入宫,把赐婚圣旨再求下来。” 宫中。 皇帝震怒,把圣旨摔在司风亦脚边。 “你们当朕这里是快鸟驿站啊!” 司风亦面色不变,诚恳说道:“陛下,看在我爹为国家社稷累到吐血而死的份上,您就答应微臣呗?” 皇上气得一个仰倒:“你爹要是知道你用他的死来威胁朕赐婚,他的棺材板一定压不住!” 司风亦立刻拜下去:“谢主隆恩!谢谢陛下赐婚,微臣就知道陛下最仁慈。” 皇帝:“……” “对了陛下,这次的事不怪苏小姐,她是被太傅府大小姐蒙蔽了。” “太傅府大小姐明知道微臣与苏小姐有婚约的情况下,竟然还设计让微臣去了听风茶楼,还设计出让微臣和苏小姐误会的一幕,还把微臣瞧不起她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的话误传成微臣不愿和苏小姐成婚。” “这种女的,就该斩了。” “还有王爷府那小子,仗着自己是您的孙子,就跟太傅府大小姐唱这么一出戏,险些蒙蔽了陛下!” “这种男的也该斩……不,也该关起来好好学习礼法了。” 皇帝:“……” 你不仅把朕当成了快鸟驿站来盖章,随盖随走。 你还把朕当成了一把铲子,铲平你情路上的障碍! 一个月后。 将军府苏大小姐和相府小世子成婚,十里红妆,小世子还差人沿街发银子。 热热闹闹,到处都是高喊着:苏小姐和司小世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司风亦挑开苏若紫的红盖头,勾唇笑得无辜:“苏小姐,他们都让我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呢!” 苏若紫脸红透了,依旧泼辣的瞪着他:“我不会是一个好的主母,当不起相府的家。” 司风亦:“没事,我娘还年轻,还能再管几十年。” 门口准备闹喜房的司夫人一个仰倒,翻着白眼走了。 苏若紫又说道:“我脾气泼辣,也并非妻子良选。” 司风亦双眼亮亮的看着她:“没关系,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苏若紫扭头,不自在的说道:“呸,没脸没皮。” 司风亦逼近,俯身……唇瓣落在她唇上。 “有脸皮的追不上苏小姐。”他理所当然:“自然要没脸皮才好了。” 苏若紫怔然。 他好看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 她仿佛看到了前世,前前世……他都是她身边的良人。 ** “司晔燃,你闹够了吧?!”公寓门口,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甩开另一个男子的手。 “我一个残疾的!你喜欢谁不好你来喜欢我?”苏自书恼怒的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男人。 却见他死死的抓着她的手。 “我说过的,不管你成了谁,是男还是女,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坚定不移的在你身边……” 司晔燃低声呢喃。 苏自书没听清,“什么?” ** 第三千世界。 “这一世,我和他的全部记忆将会被完全清除……不允许再有一丝丝‘命中注定’的莫名缘分。” “这次我们还会再见吗?” 沉在黑暗中的粟宝低喃:“换了那么多世,真的会有人每一世都那么坚定吗?” 爱情应该是最经不起推敲的。 可为什么这一世又一世,她原本坚信的大道,越来越经不起敲击了。 第1710章 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的老师深吸一口气: “同学们,这次我们是真正下课了,高考已经结束,你们都很棒。” 原本吵吵闹闹、叛逆的同学们,都变得不舍起来。 一个个呜呜的哭着,争先恐后: “余老师,我们会想你的!” “余老师,你平时可严厉了!要是都像今天这么温柔,我哪里会逃课啊!” “余老师,虽然你是刚毕业临时来接任我们班的,但比带了我们三年的班主任还亲!” 教室最后一排,一个女生面无表情的收拾书包,嘴里嚼着泡泡糖。 书包一甩,就走出了教室。 “走了!” 她一挥手,另外两个小跟班就跟上了她。 “夏姐,准备好了啊!” “夏姐,你倒数五个数……” 沐夏抓着书包,吊儿郎当的挂在身后。 五,四…… 她将书包换了个位置,提在手里。 三,二…… 她烦躁的抓抓头发,把书包规规矩矩备好。 一。 沐夏走到了教室前门,站住。 计划好帮她偷拍合照的小弟拿着手机,忽然瞪大眼睛。 沐夏假装不经意的站在门口,身后年轻的班主任余光却忽然抬头,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小弟赶紧连拍。 沐夏才停顿了三秒,立刻就走向楼梯。 “拍到了没?”她伸手。 小弟:“夏姐!你不知道啊,刚刚……” 话没说完,就见身后的余老师出来了。 两个小弟一溜烟跑了。 沐夏皱眉,拿着手机点开相册。 “废物吗?一张照片都拍不到。” 然而点开的照片画面上,却见余光正对着镜头温柔笑着。 她愣住。 一只节骨分明的修长大手伸过来,抓住她的手机。 “想和老师拍照,你可以直接说的,沐夏同学。” 他拿着手机,打开前置摄像机,用力搂住了沐夏的肩膀。 咔嚓! 拍下了两人亲昵的一幕。 沐夏立刻退开:“老师,请注意师容师貌,遵守师德啊!” 余光把手机还给她,似笑非笑:“沐夏,我也就比你大四岁。” “如今还是实习的老师,给你们班主任顶任务,不过是因为你们班主任是我老爹。” 沐夏:“……” 余光抵着她:“所以你应该很清楚的,师德那玩意……我没有。” 沐夏:“……” 她推开他,“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我们于世俗不合。” 余光低笑:“违背世俗?那你怎么还要偷偷跟我合拍。” 沐夏:“……” 三个月后,沐夏上了离家很远的一所大学。 在边疆,她喜欢这里一望无际的高山。 身后风呼呼的吹,显得有些寂寥,沐夏心底莫名浮起寂寥。 小学的时候和他是邻居,刚认识他,她家就搬走了。 初中忽然得知他也是这个学校的,可那时他已经毕业。 上了高中,却知道他刚从同样的高中毕业,早已上了大学。 等她高三,想着要报他那所学校的时候,他已经成为老师的身份回来了。 她便觉得,她和他这辈子都不会是有缘的。 每一次错过,或者再见的时候都无法再说出心底的想法。 “我们就是我妈说的那种,有缘无分的人。” 沐夏嗤笑一声,把手里的草扬了,拍拍屁股站起来。 “你说跟谁有缘无分?”一个声音响起。 沐夏一愣,转身看向身后。 余光穿着一身黑,身后背着背包。 “老师的工作我辞了。” 沐夏吃惊:“你疯了!你爸不得气死!” 于家一家都盼着余光回去当老师,他爸为了能让他进那所高中,几乎人脉都用光了。 “他气死也没办法,我说你想气死,还是想我们于家绝后?” 沐夏:“你……什么意思。” 余光一屁股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沐夏下意识坐过去。 “我是说,我要去追媳妇,必须得辞了老师的工作,否则这辈子老于家就断后了。” 沐夏沉默片刻:“你爸怎么说。” 余光对她露出笑容,盯着她说道:“还能怎么说?我妈选择抱孙子,我爸听我妈的。” 沐夏:“……” 只见眼前的人慢慢靠近,抵着她:“三个月前跑那么快,今天你跑不了了。” 他俯身,一亲即离。 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好了,盖章……你这辈子是我的了。” 沐夏一恼:“你……” 余光立刻又亲了下她:“你有意见?” 沐夏气愤:“你都没有……” 余光又立刻亲一下:“没有表白?沐夏我喜欢你,你看我们身高多配,最萌身高差,二十厘米。” “你看我们名字多配,沐夏余光。” “你看我们脸多配,我帅,你美。” 沐夏:“……” 余光温柔一笑:“所以,沐夏同学你是否同意成为我的媳妇呢?” “生生世世的那种。” 沐夏忽然愣住。 生生……世世? 阳光很晃眼,一刹那间,她从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脸。 大学里高高瘦瘦的男生…… 古代相府的小世子…… 有违伦理的强爱者…… 不仅仅这些,三千个世界,三千张人脸闪过。 最后全部汇聚到眼前,渐渐清晰…… 司亦然的脸浮现,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你看,我会穿越不同时空,爱上不同的你。” “不管在哪里,只要你在,我必定在。” 他抵着她脑袋,低低说道:“所以,快醒来好不好?” “我很想你。” “刚刚我说的生生世世,也是我想说的生生世世。” “你可以不相信永远,但我能以命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不需要什么永生,不需要想太多吗,只需要我在,你在,你爱的所有人都在。” “粟宝……” ** 一片炙热的白光中,粟宝倏然睁开了眼睛! 第1711章 叮、噹、叮、噹…… “你醒了?”一个低沉又略显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粟宝感觉浑身很僵硬,慢慢的转过头,就见泰山王坐在一边。 他手里拿着一个石臼,正在叮叮当当的鼓捣着什么。 “?” 粟宝视线转动,就看到了头顶的纱缦。 几乎透明的淡紫色,雕着古朴花纹的床架…… 她这是在哪? 这时候门外走来了一人,他一身红衣,手里拿着一些草药。 “醒了?”他嗓音淡淡:“大人这次实在是太过胡闹,要是被酆都大帝知道了,属下们都要掉脑袋。” 粟宝愕然,唇角翕动,那句‘师父父’卡在了嘴边。 季常在床边坐了下来,抓起她的手。 冰凉的指尖压在她手腕上,粟宝忽然想笑。 季常微睨:“笑什么?” 粟宝说道:“没……什么。” 泰山王在一边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大概是又想说:” “啧……阎罗王还能有脉搏么?” 季常收回手,看了她一眼:“闭关闭到一半就强行去闯九幽大门,大人可真的是……” 粟宝:“?” 等等,她没有醒来,魂魄也没有穿越三千世界。 这里是她的前世! 粟宝心底顿时有些抗拒,她挣扎起来:“你们都出去……” 泰山王压住她的肩膀:“得了,你……” 他无奈的看着她,眼神里藏着深情,说道:“再过百年,大帝就要带你去往三道之外,你就不能……” 粟宝面色冷冷,脱口而出:“不能。” 季常抿唇,站起来走到一边,拿起笔在册子上写着什么。 “九幽的大门被你硬生生掰出一道缝隙,这缝隙却不在九幽之内,而是飞到了恶魔之眼下面。” 粟宝:“嗯?” 季常道:“这道裂缝与我们如今天道之下的道则都不一样,东岳大帝和酆都大帝和青华大帝都去查看了,你好好休息。” 粟宝诧异,九幽的大门、恶魔之眼、裂缝?! 原来那道裂缝的形成还跟她有关! 两人看她沉默不语,便也没有打扰她,关门离开。 地府没有白昼,只是夜色更黑的时候一轮血色的月轮便挂在了阴界的天空中。 一道人影站在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起他的衣摆时偶尔能听到一些声音。 粟宝能起来了,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慢慢走到外面。 “师……” “是季判官么?”她问。 季常回头,一身红色判官衣服、冷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偏偏红唇妖冶,显得他清冷不已。 “大人。”他微微低头。 粟宝走到台阶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季常略微诧异,却见她招招手,叫他过去一起坐。 “怎么了?”季常坐在一边,离她半臂的距离。 “季判官,你说这世间的所有感情,最没用的是哪一种。” 粟宝盯着他,无可避免的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 季常转过头,淡淡说道:“最没用的是爱情。” 粟宝怅然一笑:“你也这样想啊……” 季常嗯了一声:“为什么问这个?” 粟宝低声说道:“没什么,只是不明白既然大家都知道最没用的是爱情,怎么还要心动。” 她没看到季常另一侧的手渐渐攥紧。 季常淡淡说道:“人心是不能控制的,虽然爱情最没用,可也是心底最原始的感情。” 粟宝笑:“最原始的感情难道不应该是母亲和孩子的感情?” 季常摇头:“没有爱情,又哪里来的母亲和孩子。” “人总是要被爱情冲昏头脑,然后义无反顾的跳进去,心甘情愿的剪断自己的羽翼、孕育养育孩子。” 粟宝皱眉:“那为什么要剪掉羽翼,就不怕后悔了再也飞不起来了吗?” 季常摇头:“有人后悔剪断过羽翼,但有人终生不悔。” 粟宝沉默:“为什么不后悔?要是没有缘分呢?” 季常笑了笑:“那就学会放手,默默离开。” 粟宝站起来回房:“早点休息。” 说罢没有回头关上房门。 月色下季常清清冷冷的站了一会儿,低语道:“你这是特意跟我说的么?” 接下来百年,季常再也见不到阎罗王。 她最后闭关,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天边雷鸣闪电、将她撕碎的那一幕! 粟宝真切的感受到金色雷光把身体和魂魄轰碎的痛苦,她很明白自己要彻底死了、魂飞魄散了。 这一刻心底一片空明,反而什么都放下了。 她失败了。 什么都没有了。 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粟宝! 一道黑色身影劈开雷光而来,将自己的身体血肉和魂魄碎成千千万万道,裹住她飞散的千千万万碎魂。 第1712章 “粟宝!” 司亦然的声音刹那间清晰! 将要分崩离析的粟宝瞳孔一缩,看着朝她飞来、倾尽自己血肉和道则试图将她拉回的人。 司亦然! 他身后跟着的是爸爸! 粟宝愕然,这才知道前世第一个倾尽血肉和道则救她的人竟是司亦然。 他没有魂飞魄散,但他也跟着她一起死了。 他之后,是爸爸疯了一般再次倾尽血肉和道则,与东岳大帝一起强行将她送上轮回。 在踏入轮回那一刹那,粟宝清晰的感觉到原来的那个自己死了。 她和她在这一刻分离成两个,前世的她留下最后一眸视线,深深看了她一眼,自此消失再也不见。 所有一切不断倒退,如时光隧道一样闪过眼前: 季常发红的眼圈,嘶声大喊:“大人——” 泰山王软跌在地,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十殿阎罗的更迭、阴界的沉寂、五大神相继消失…… 唯有一个亮点一直不灭,渐渐的,这个亮点周围亮起了更多的亮点。 粟宝看向这些亮点,它们渐渐显现出苏老夫人慈祥的笑脸、爸爸宠溺的眼神、妈妈温柔的怀抱、舅舅们好看的笑容、涵涵姐姐和哥哥们嬉笑的声音。 这些是她的光。 然后她就发现,她身边还有许许多多她这样的人,他们也有属于他们的许许多多的光点。 而他们自己,也是别人的光点。 世间所有的光全都汇聚在一起,才有了银河般绚烂的文明。 有光自然就有黑暗,可却也因为这些黑暗,光亮更加照耀人心。 “我明白了……”粟宝低语。 ** 昆仑神山下,司亦然扶着粟宝,艰难的要将她元神拖回身体。 他慌了,明明已经走完三千世界,他极力去证明爱有意义。 她明明也接受了,可为什么元魂却越来越淡……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突然飞来了一片片光芒,阳光照在玻璃碎片上一般的破碎光芒! 一道又一道,四面八方,不断的朝粟宝身上汇聚! 司亦然下意识抱紧粟宝,元神挡在她的元神面前。 但很快发现,这些光跟之前昆仑神山上面刺眼的白光不一样。 它们包裹住粟宝的元魂,一寸寸光流动,重新组成她的身体。 粟宝重新出现在眼前,不过这次不是元魂了…… 司亦然眼底一缩,是……新的身体?! 脸、脖子、肩膀……皮肤红润白皙,双眸紧闭,脸色却前所未有的平和…… 肌肤如玉,完美无瑕。 司亦然元魂一晃,用尽力气把目瞪口呆的泰山王狠狠踹飞了出去。 泰山王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跟一道流星似的飞了,叮一声消失在天边。 阎王殿。 楚江王正发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忽然感觉异常。 抬头正见天边飞来一道黑影,速度之快,眨眼间就摔在了他的桌子上。 嘭! 阎王御案被砸了个粉碎。 “泰山王?!”楚江王愕然。 泰山王骂骂咧咧:“真是一脚把本王送回了姥姥家啊!靠!” 楚江王莫名:“这里也不是你姥姥家,是本王的阎王殿。” 片刻后。 “你说什么?!” 楚江王倏然站起来。 …… “粟宝?”司亦然的元魂小心翼翼的拖着粟宝,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粟宝,你回来了。”他亲昵的将她手背贴在自己脸上,蹭蹭。 “你什么时候醒?我想看着你醒。” 可他时间也不多了,他要追随她的脚步,他就要快点赶上。 将肉身消弭,重新归来。 司亦然元魂边也渐渐飞起一块块玻璃碎片一样的光芒,每一片‘玻璃碎片’上都是他的一幕幕人生。 就像粟宝一样。 “即便追不上你,我也不会停止脚步。”他低声道:“我从来不会叫你停下来等等我。” “我想的是,我快点…再快点,只要我跑得够快,我就可以和你并肩齐行了。” 光芒重组,跟粟宝不一样的是,他是从脚尖、身体、脖子…… 那只手却一直抓着她的手,双眸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肯挪开视线。 终于那双好看的眼睛,睫毛颤了颤。 粟宝缓缓睁开眼睛,她愣愣的看着前方。 熟悉的脸,不管她身处何方,不管她是坠入深渊还是苦海都在她身后的人。 “亦然哥哥……”粟宝眼眶泪水一盈,紧紧回抓他的手。 司亦然眼底浮起惊喜,渐渐的光芒越来越亮。 “粟宝!”他鼻子一酸:“你终于醒了。” “我好想你……” 他碰了碰她的脸,生怕是幻觉。 粟宝回握住他的手:“你去哪?” 司亦然俯身,亲了亲她额头:“我不去哪。” “我就在你身边。” 第1713章 苏老夫人守在棺材房间,呆呆的看着棺材。 棺材盖并没有盖上,她可以看到躺在里面的,她的小乖宝。 外面的雪花很大,跟以前老七走的时候一样大,跟粟宝笑着对她摆手说很快就回来吃汤圆那时候那么大。 她以为不会再有令人冰寒的冬天了,没想到这一次比以往的大雪天更冷。 “为什么一定要放进棺材里面嘛?”苏老夫人呢喃道:“我们粟宝才不要躺在这么冷、这么硬的地方里……” 苏一尘扶住她:“小问和梓晰说是为了粟宝好。” 棺材周围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箓,还有暗红色朱砂画的一道又一道的符文。 整个棺材都发着微光。 忽然,棺材里一道亮光盛起! 苏老夫人一惊,连忙站起来。 却见里面的粟宝渐渐浮了起来,她整个人都透着光,然后咔嚓一声……全部碎裂了! “粟宝!”苏老夫人惊恐。 粟宝便如碎掉的玻璃制品,光芒如萤火般飞起来,渐渐飞逝。 先是脸消散了,再到脖子、肩膀、手臂…… 最后彻底成了一片光,朝外面飞去。 “粟宝,粟宝!” 苏老夫人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粟宝,不要走!”苏老夫人哭:“粟宝,不要丢下外婆呀!” “妈——” 众人从惊愕中回神,连忙追上去。 他们太急了,太惊慌,追出去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床上的司亦然也开始化成光寸寸消失了。 苏老夫人跑掉了一只鞋子,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再爬起来时另外一边居家鞋也掉了。 她赤着脚踩在雪地里,哭着喊着:“粟宝,粟宝!” “不要啊——” “不要丢下外婆!” 一声声粟宝,苏老夫人撕心裂肺。 舅舅们也满眼悲呛,此时沐归凡小寻寻他们都没有回来,身边一个能说上话、追上粟宝的人都没有。 苏何问和苏梓晰倒是追了出去,可在这片消散的光面前,他们也跟凡人无二。 苏何问跳起来,努力的抓住了一丝亮光,可很快亮光就从他手上流逝了。 “粟宝!”他红着眼:“小哥都没长高呢,都还没能把现在的你举高高。” “你长再大,小哥也想做你哥哥,想宠着你,把你抛起来举高高。” “你怎么能不给小哥这个机会,你,你就走了?” 苏何问跪坐在草地上,捶着草地,泪眼不断的掉下来,滴在雪地里。 苏一尘把厚厚的毛毯裹在苏老夫人身上,用力的想把她带回屋子里。 苏老夫人用力的推开他,依旧朝着光消失的方向踉跄前行。 苏老爷子抓住她:“别胡闹,听话,回去……” 他眼眶也红着,满脸都是悲凉。 苏老夫人固执道:“我不要回去,我要粟宝,我要我的小乖宝。” “我的小乖宝才不会离开外婆。” “天这么冷,我要叫她回来……” “怎么能这样就跑出去了呢?也不穿外套,多冷啊……” 苏老夫人巍巍颤颤,最终人一软,倒在了雪地里。 ** 昆仑神山脚下,粟宝拖着司亦然的身体。 她抬头看了一眼昆仑神山,还有最后一步…… 她现在已经知道昆仑神山通往哪里了,她现在也算是另一座昆仑神山。 粟宝抬手,手掌贴在了脚下。 这片大地是神山的一部分。 黑暗如湍流,急剧的尽流入粟宝手掌心里。 “这个世界有多少光明,就会有多少黑暗。” “因为光的背后就是阴影,不能因为黑暗存在,就泯灭了光。” “光是不可泯灭的。” “爱也一样呀……” 粟宝低头,看向怀里的司亦然,眼神柔和。 最后一丝暗芒收敛在她手心的时候,司亦然也醒了过来。 “该回去了。”他立刻说道:“我们的身体都消失,苏外婆肯定没办法接受这个打击。” 一闪身,两人消失在原地。 ** 苏老夫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脚边放着电暖炉。 屋内的暖气全都开了,但她手脚依旧冰冷,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飘雪。 天好冷了呀。 她的小乖宝冷不冷? 她去了哪个地方,还会不会记起外婆? 她饿不饿,有没有人给她做好吃的…… 苏老夫人眼泪无声落下,吧嗒吧嗒的掉在厚厚的毛毯上。 苏老爷子呆呆坐在一边,无意识的、一遍遍的帮她掖着毛毯。 苏一尘消瘦了一圈,艰难的在新建的、只有苏家几兄弟和苏何闻他们的群里发消息: 群里一片沉默…… 吱呀—— 门却打开,聂叔跌跌撞撞跑进来。 “老夫人,老夫人!”他慌慌张张。 苏老夫人双目无神,没有任何反应。 “粟宝……粟宝小姐!”聂叔磕磕巴巴,简直跟见了鬼似的。 苏老夫人终于有了反应,下意识抬头。 却见一个身影从院子外一路飞奔,就跟刚回家的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冲过草地,推开门,气喘吁吁的冲到面前。 到了门口,却停下了! 苏老夫人猛的站起来,巍巍颤颤往前几步,却又停下。 门轻轻推开了。 粟宝站在门口,手紧紧的抓着门把手。 她唇角微抖,眼眶泛红,轻声道:“外婆——” 她头上,肩上还有雪花。 身后跟着一个黑衣少年,他静静的站着,不出声打扰半分。 粟宝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珠光,微微轻颤。 她抿唇,哑声说道:“外婆,我回来了……” 苏老夫人猛的一抖,跟疯了似的冲过去,用力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粟宝!粟宝!” “外婆的小乖宝!” 直到真切的抱到她的那一刻,直到自己身上的冰寒被她的温暖驱散。 苏老夫人才真切的感受到粟宝回来了。 她哇一声大哭起来:“粟宝,你去哪里了呀……” “外婆害怕,外婆好怕……” 后面的话淹没在哭声中。 粟宝紧紧的抱着她,低声道:“我回来了,不会再走了。” “外婆……粟宝…饿了。” 苏老夫人哭得更厉害,也将她抱得更紧:“外婆给粟宝做吃的,外婆给粟宝做……” “外婆永远给粟宝做,不管粟宝去到哪里,外婆永远是粟宝的家。” 粟宝笑着,眼泪落下:“嗯嗯。” 第1714章 雪地里,一只绿得发光的鹦鹉正捏着嗓子,以京剧的腔调在唱歌: “赐我一场相爱~怎么你又匆匆地离开~” “赐我一场痛快,怎么剩我迟迟难释怀?” 苏赢尔拿着一个烤肉串的签,歘一声刺过去:“赐我一只烤鸟,撒上孜然辣椒再翻面!” 小五飞了起来:“卧槽!卧槽!你还真刺我!!” 苏家庄园门前挂起了很多的灯笼,草地上放着一颗圆圆的月亮球地灯,看起来真像是月亮掉在了人间。 周围的积雪还在,雪花纷飞,却没有一片飘落在草坪上。 雪地里不再寒冷,而是摆上了烧烤的设备。 佣人们都已经离开了,仅剩下吴妈和聂叔。 牛大叔拿了一百万的养老金,彻底离职。 吴妈端着一道道菜上来,聂叔帮忙打下手。 沐归凡把所有能串串的食材全都处理好,又做了一锅千里雪山鱼骨汤,舅舅们则是一个个挽起袖子,认真的把食材都串成串串,苏何闻也脱了外套,坐在小马扎上面拔鸡毛。 苏老夫人在做她新研究出来的那道菜,取名‘红火’,老爷子负手站在一边,每次想插手的时候都被苏老夫人一拍手背。 大火炉上架着一只“烤全羊”——是小寻寻从九幽带回来的新食材,油滴在炭火上滋滋的响着,所有的一切混起来是温暖的味道。 粟宝把粉色小羊音响放在月亮球旁边,一起放在一边的还有她那个Q版形象的小机器人。 小机器人次次次的开到一边,抓起一捧雪,开心的一撒—— “哒噔~新年快乐!” 正在各自热闹聊天的机器人听到‘粟宝’的声音,转头看去不由得露出微笑。 “那么来放一首歌吧~”它原地转圈圈,然后伸手在粉色小羊音响上啪啪拍了两下。 小羊:“……” 音响亮起,好听的音乐响彻草坪: “坐上那朵离家的云霞,飘去无人知晓的天涯……” “背着妈妈说的那句话,孩子人生其实不复杂。” …… “孩子放心去飞吧,在你的身后,有个等你的家……” …… ** “师父父,在想什么?”粟宝坐在季常旁边,双手抱着膝盖歪头看他。 季常一脸深沉:“思考人生。” 粟宝忍不住笑起来。 “师父父,我在昆仑神山的时候见到她了,她在最后离开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但是亦然哥哥和爸爸都将破碎的我送入了轮回,所以我现在到底是不是以前的那个人?” 季常笑问:“你觉得呢?” 粟宝摇头:“外婆说过去的我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是现在的我。在昆仑山的时候我觉得我要跟过去的我重合了,后来才发现并不是,我是在跟她告别。” 季常温笑看着她,眼底带着慈祥:“嗯,说对了。” 粟宝轻声说道:“所以师父父说的那句话,其实是说自己对不对?” 季常坦然笑道:“对,不过是对她,不是你。” 粟宝也释怀笑了,嘟哝道:“差点因为这个走不出来。” 季常:“嗯?”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季常眼神柔和,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粟宝,你在师父眼里就跟师父的孩子一样。” “以前师父也有这么小一个妹妹……而你转眼也长大了。” “但你记住了,你在师父这里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不是汝汝的代替品,也不是她的代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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