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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叶欢悄悄看了穆晚晴一眼,见她脸上虽然挤着客气的笑,但眼里都是为难局促,顿时明了。 “你想什么呢,要干就凭你的真本事干,别想歪门邪道。”不想让闺蜜为难,叶欢直接一口回绝了丈夫。 陈浩洋脸色微怔,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只能强撑着对穆晚晴笑了笑:“我就随口问问,你别有压力。” “没有,我确实不过问他公司的事。”穆晚晴也觉得气氛尴尬,客气的笑着又解释了遍。 第21章 她果然有了姘头 到了餐厅,穆晚晴因为出来时间久,胸前有些难受,落座不久便又起身,去了卫生间。 陈浩洋等她走了,立刻询问妻子:“欢欢,你跟她高中就认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请她帮帮忙怎么了?以前你知道她家境不好,也帮过她很多次。” 叶欢翻看着菜单,闻言头都没抬,“你也知道她家境不好,那你觉得她在豪门中处境如何?生意场上的事,她怎么可能有发言权?你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啊?你也工作几年了,不懂这世道是什么样的吗?人情社会,有人才好办事。文远集团那种大体量的公司,不知多少知名律所盯着,我要是不找找人搞搞关系,怎么可能中标?” 叶欢终于从菜单中抬起头来,无奈地一叹息,“老公,你别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好吗?这边律所刚开起来,名声都还没打响,你就开始做美梦了。” “只要我拿下文远,这名声不就响了?一炮而红!” “你真是……”叶欢对丈夫很无语,但无论如何,她不想为难自己的好友,“总之你不能再跟小晴提这件事,不然我跟你翻脸!” 穆晚晴回来,他俩已经恢复如常。 三个人点了一桌美食,边吃边聊,回忆大学的事,又各自感慨这几年的生活,气氛还算不错。 吃到一半,叶欢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果汁,弄脏了衣裙,不得不去卫生间处理。 留下两人,气氛有些尴尬,穆晚晴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也短暂离开,对面的男人突然半起身给她倒水。 她只能客气地道谢。 “晚晴,你命真好,生龙凤胎,太叫人羡慕了!” 陈浩洋先开口夸人,穆晚晴只能干笑着,不知如何回应。 “你夫家肯定很喜欢吧?” 果然,又提到“夫家”。 “你照顾孩子太辛苦了,多吃点,这个汤也不错,我帮你盛一碗。”陈浩洋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一边说一边起身拿了她的碗,帮她盛汤。 穆晚晴哪里受得起,也赶紧微微起身,伸手去夺:“不用了陈先生,我自己来就好……” “客气什么,”陈浩洋避开她,硬是帮她添了一碗汤,又笑着返回她面前,“趁热喝。” “谢谢……那个,你坐下吃吧,我自己来就好。”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穆晚晴浑身发毛,脸色极不自在。 她根本没注意到,餐厅另一边走廊处,文湛被一行人簇拥着,穿过大厅朝里面包厢走去。 文湛出差了几天,今天一早回到崇城。 公司有紧急事务等着他处理,他直接从机场赶到公司,处理完事情后,又有重要客户拜访。 正好是吃饭时间,客户建议边吃边聊,于是一行人来到这家餐厅。 文湛踏进餐厅,看到窗边跟陌生男人共餐的妻子时,眼眸满是震惊。 那男人直直地盯着她看,眼神实在不清白,还体贴绅士地给她盛汤,两人有说有笑。 文湛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突然乌云密布,感觉头上一片绿油油的野草飘荡起来。 上次两人为离婚的事起冲突,她还矢口否认,说自己没有二心——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果真是有了姘头。 文湛盯着那两人,强压着冲上去掀桌的冲动。 虽然那男人衣着气质还过得去,但跟他文湛比起来也是相差甚远。 她看上对方什么? 为了个远不如自己丈夫的男人,连嗷嗷待哺的两个孩子都能舍弃不要——她脑子是被狗吃了? 进了包厢,文湛越想越气,脸色阴沉的似要滴水,弄得身旁的客户战战兢兢,几次看向他不敢说话。 后来,是助理悄悄靠近,壮着胆子问:“文总,有什么问题吗?” 文湛这才回神,拿着手机起身,“抱歉,想起家里有点事,我打个电话。” 客户也知道他是出差几天刚回来,还没回家,当即连连客气地让他“请便”。 走出包厢,文湛又往大厅方向看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来气。 那油腻男正把一盘菜端起来放到那女人面前,看样子是让她多吃点。 瞧那女人水性杨花娇笑的样子,仿佛自己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拨通了贴身保镖的电话,没等那边出声,他阴沉紧绷的声音直接问道:“太太今天出门,你没跟着?” 易航一听就知大事不妙,连忙解释:“文总……太太说,她今天是会朋友,不让我开车送她。” “她不让送,你就不送?到底谁是你老板?” “……”易航不敢吱声了。 他愤愤地挂了电话,心里更加确定那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 故意撇开他的人,单独跟男人约会,都明目张胆到这个份了! ———— 叶欢回来,看向丈夫跟闺蜜,笑问:“你俩聊什么?” 陈浩洋笑着:“随便聊聊,放心,没为难你闺蜜。” 叶欢看向穆晚晴,后者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意思是真没有为难。 陈浩洋确实没直接说让她帮忙牵线搭桥,但一边对她大献殷勤,一边不经意地卖惨,说起夫妻两人这几年打拼的不容易。 话里话外还不是希望穆晚晴帮帮他,他的事业好了,叶欢也会跟着过好日子。 穆晚晴心软。 而且,从小到大的特殊经历,让她很渴望爱与被爱。 想起去城里读高中时,她因为自卑而处处不合群,是叶欢一直关照她,帮助她。 后来考上大学,她俩也在同一座城市,关系便更加紧密——她心里很是内疚,觉得帮不上闺蜜,愧对两人的友谊。 可要跟文湛讨恩惠,她也实在难以启齿。 吃完饭,叶欢两口子要去逛商场买东西。 “小晴,你出来半天了,肯定挂念宝宝们,你先回去吧。”叶欢也奶过孩子,该懂得都懂。 穆晚晴也的确需要回家了,于是跟他们告别,先行离开。 坐上地铁,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心情很复杂,形容不出的郁闷、烦躁跟彷徨、无助。 很想找人倾诉,可这两年她除了跟叶欢还有联系,以前的同学全都断了来往。 噢,不对,还有一位老朋友,每个新年都会从国外给她发封邮件。 那是她小时候认识的邻家哥哥。 后来,他随着家人搬去了大城市,之后又出国读书,学业完成后便留在国外工作了。 好几年前,那位邻家哥哥回国探亲时,回老家看望爷爷,留下了联系方式。 第22章 爷爷病危 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发了邮件过去,人家居然回复了。 但他们联系并不多,只是每年元旦来临时,他会发来一封新年祝福,附上一些国外的风景照片,或者地标建筑。 穆晚晴还挺向往的,可惜没有出国的资本和机会。 想着自己狭窄的生活圈子,她又忍不住喟叹了声,越发觉得这婚姻就是牢笼。 她现在有一种觉醒自由的意识。 想离婚,想离开崇城,想工作,想挣钱,挣很多很多钱。 然后去不同的地方,见识不同的人,领略不同的风景。 她想把这些年受过的苦和痛,随风洒落在疗愈自己的路途中。 思绪纷飞,连手机在包包里响起都没察觉,还是身旁一个女孩提醒她——你手机响了。 她猛地一惊,回过神来从包包里取出手机。 定睛一看,眉心微皱,脸色迟疑。 文湛。 这两天他们没联系过。 但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都被他掌控着,就算自己刻意撇开易航,他也会有办法知道一些。 现在打电话,难道是出差回来了? 想到这里,穆晚晴迟疑忐忑的心神突然紧张起来,缓了缓,才划过屏幕将手机放到耳边,“喂……” “你在做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文湛低沉不悦的嗓音即时传来,带着指责。 他以为,这女人还在跟姘头约会,看到他的电话故意不想接,所以态度很不好。 穆晚晴被他莫名其妙的怒火弄得一愣,心头叛逆骤起,“谁那么有闲,天天守着手机,第一时间接电话?” “呵!你一心几用,当然没空闲。” 此言话中有话,穆晚晴自然听出,不过没等她反驳质问,那边突然丢出一句:“爷爷病危,我不管你在哪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什么?爷爷病危?”穆晚晴脑子一嗡,瞬间心慌到极点。 没心思计较男人冷酷过分的态度,她站起身看向车厢里的行程图,“我……我在地铁上,我马上转车去医院!马上!” 话音未落,嗓音已经带了哭腔。 正好,地铁在一个站点停下,她风风火火地冲出地铁站,拦了车直奔医院。 文湛听说她在地铁上,本想问问她的位置,看看能不能约个时间带上她。 谁知她那边窸窸窣窣,很是嘈杂,然后就断了线。 刚才离开餐厅时,他刻意看了眼那个位置——她跟男人吃完饭已经离开了。 这会儿在地铁上,难道是又去另外的地方约会? 思及此,那种头顶戴绿帽的感觉又让他心梗气闷,攥着手机也放弃了再次给她打电话的冲动,只催促助理开快点。 穆晚晴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坐上电梯时才反应过来。 文湛是不是出差回来了? 还是他没回,得了消息通知她,让她赶过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没来得及想清楚,电梯门打开,她拨开人群赶紧奔向病房。 果然,病房门开着,文家上下几十口人,从里面一直堵到了门口。 听到动静,众人回头看向她,眼神透着鄙夷、轻视或埋怨。 显然她来晚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在病床边的文湛,见她姗姗来迟,沉沉一喝。 她打起精神,抹了把猩红的眼,赶紧上前。 文老爷子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医疗团队原本想把他拖去手术室插管,那样兴许还能再支撑几天,可他拒绝了。 老人家早已参透生死,不想再做过度治疗,也不想再这样毫无尊严地苟活着。 他拒绝插管抢救,只是通知孩子们都过来,他再好好看一眼。 看一眼,就心无牵挂去另一个地方陪伴他的老伴儿和老友了。 文湛站在最里层,与他一起围绕着病床的,有他父亲、叔伯,还有跟他同辈的两位堂哥文磊、文岩。 女眷这些,都陪伴在各自夫家身侧。 只有穆晚晴,被文湛伸出手,拉住她的腕子将她拽到了老爷子面前。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在场众人的不满。 可更叫他们惊讶的是,老爷子看到穆晚晴后,脸色努力和蔼一些,极其虚弱地抬了抬手指,艰难发声:“你们……都出去吧,不用伤心……我是要去享福了,再也……不用受这苦痛折磨了……你俩……留下……” 这个“你俩”,显然指的是文湛跟穆晚晴。 众人更惊! 男人们倒是没说什么,可女眷们转身时嘀咕起来:“老爷子真是病糊涂了……自己亲孙儿都没交代一句,把个外来的单独留下。” “哎哎你说……老爷子是不是偷偷给她另外留了财产?” “啊?这不能吧?不是说老爷子改了遗嘱,给她留了份儿吗?都在律师那儿白纸黑字写着呢,还偷偷再给?” “这可不好说,老爷子偏心……” “够了!说这些话不嫌丢人?”文家大伯听她们嘀咕,低声呵斥了句,几位女眷这才住口,灰溜溜地出去。 病床边只剩文湛跟穆晚晴两人。 “丫头啊……” “爷爷……”穆晚晴“噗通”一声跪下,泪如泉涌。 心里的痛苦无法形容,这世上又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要离去了。 “别哭……”老爷子安慰她,可惜已经抬不起手了。 文湛走近,拉住爷爷的手攥紧,眼眶同样猩红泛泪。 “阿湛……答应爷爷一件事——”老爷子闭了闭眼,艰难喘息,发音越来越难。 “爷爷您说,我一定答应!”文湛暗暗咬牙,心里的痛疯狂泛滥,但又不愿全部表露。 爷爷不希望他们伤心痛苦,他得让老爷子安安心心地离开。 “既然……你,不爱……小晴,就……放她走吧……孩子们,先跟着你……等以后,她若是……有,有能力抚养……她……也愿意的话……你就让,孩子们……跟着她……她一个女孩子……没有亲人……不容易,你……别为难,她……” 文湛神色骤紧,垂眸看了眼跪在床边的女人,心中惊诧持续震荡。 万万没想到,他就出差几天,这女人居然有本事说服老爷子,逼他答应离婚。 还真是小瞧了她! 第23章 病倒 心里虽不满,可他明白老爷子的心思。 爷爷心里,还是希望穆晚晴留在文家,有个依靠。 他不关心这女人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了爷爷,只是在这个关键节点,他要让老爷子走得无牵无挂,祥和安然。 况且,他自己内心,也并没想离婚。 “爷爷,我错了……以后我会改的。我跟可珺划清界限了,以后不会再跟她来往。孩子们还太小,不能离开妈妈,我会努力对晴晴好一些,争取她的原谅。”心头短暂思量后,文湛立刻郑重表态,“我们——不会离婚的。” 闻言,穆晚晴心里一惊,不敢置信。 老爷子也有些意外。 他定定地看着孙子,越来越虚弱的体力让他已经无法询问很多,只是用渐渐失去精气神的老眼盯着…… 文湛又攥了攥爷爷的手,再次保证:“我是认真的。晴晴很好,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妈妈,我没理由不珍惜。以前是我执迷不悟,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好……好……”爷爷激动起来,可他实在无法说话了。 他只能艰难地转动眼眸,看向病床边跪着的女孩儿,眼角缓缓滑泪。 这是欣慰的泪水,是此生无憾的泪水,是为穆晚晴感到高兴的泪水。 “晴……晴……”他喉咙颤抖,嘴唇已经动弹不了,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爷爷,我在!”穆晚晴直起腰身,跟文湛一起握住老爷子的手。 知道老人家要说什么,她另一手抹了泪连忙保证:“爷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文湛……他最近……确实改了不少,您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 老爷子欣慰地动了动嘴巴,没说话,渐渐地双眼放空,直到生命终止,缓缓阖上了眼眸。 “爷爷……”穆晚晴泣不成声,哭倒在床边。 文湛强忍着泪水,但还是压抑不住崩溃的伤痛。 情不自禁地,他半蹲下身,揽过女人的肩。 穆晚晴心痛成灰,脑子因为极度悲痛有些缺氧恍惚,被男人搂进怀里后,毫无反抗意识,抓着他的衣服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文湛揽着她,此时,两人有了惺惺相惜之意,互相取暖,互相疗愈。 有那么一瞬,男人心里激荡着要护她一生一世的念头。 ———— 文老爷子去世,在崇城影响很大。 光是“抗战老兵”这一项荣誉,足以让人万分敬仰。 何况文家还有这般显赫的家世地位。 所以,葬礼格外隆重盛大。 文湛忙得分身乏术。 虽然文家人多,不是所有事都要他亲力亲为,但身为文远集团的掌舵人,文家年轻一代的继承者,许多事都需要他表态拿主意。 加上公司一堆事,弄得他每天都深夜才能回家。 穆晚晴这几天沉浸在悲痛中,心绪抑郁,加上夜里要照顾孩子,睡眠也不好,整个人憔悴得很。 月嫂心疼她,便把两个孩子抱走,没跟她一起睡,想着让她好好休息下。 谁知反倒弄巧成拙。 没有宝宝在身边,穆晚晴睡得踏实些,忘了起来排空,结果堵奶,引发乳腺炎。 虽然月嫂一知道就赶紧帮她热敷按摩,但效果甚微。 傍晚时分,她开始发烧。 家里要给文湛打电话,她想着文湛这几天忙得分身乏术,不想为这点事让他操心,没让打。 深夜十一点,文湛回来,见佣人还在厨房忙碌,好奇地问了句。 这才知道,穆晚晴生病了。 “生病?怎么回事?去看医生了吗?”他脸色一沉,一把扯了颈上的领带,话音未落,人已经三两步朝着楼梯走去。 刚到客卧门口,月嫂从里面出来。 “怎么回事?生病了要去医院,在家里硬抗什么?”文湛语气发紧,听起来像训斥。 周婶脸色有点尴尬,清咳了声才说:“傍晚那会儿烧起来,我给太太擦洗了遍,用酒精搓了搓物理降温,这会儿已经退烧了,不过就是……” 文湛推门而入,同时问道:“就是什么?” “哎呀……就是哺乳期的妈妈,乳腺炎是挺正常的事,就是堵奶引起的,等疏通了就好。”周婶估摸着男主人也不懂,怕他着急上火,赶紧解释了下。 穆晚晴退了烧,正昏昏沉沉想睡一觉,听到文湛的声音,又睁开眼睛。 两人这几天见面少,关系说不上僵硬还是缓和。 爷爷葬礼在即,多少人关注着,他们就算维持表面祥和也得做足样子。 “你回来了……”穆晚晴轻声招呼。 文湛看着她盈盈水润的眼眸,异常泛红的脸颊,还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眉一皱,走到床边坐下,“很难受?我送你去医院。” 他伸手就要抱女人,被拒绝了。 “不用,周婶帮我折腾半天,退烧了。”就是胸前依然难受,疼。 文湛皱眉,伸手贴上女人的额头。 汗水浸着,带走体表热度,摸起来确实不烧了。 周婶多有眼力见儿,看他俩这般,脑子一转,马上说:“太太,你得洗个澡换身干爽的衣服,还有这床单也都是汗水,要换一下。” 话落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她便指挥起文湛:“三少,你抱太太回主卧吧,这被窝都是湿的,没法睡。” 穆晚晴刚褪去热度的脸颊,立刻又烧起来。 刚要说不用,她能自己下床走,却见文湛已经起身,看向她说:“我抱你过去吧。” “不用,我没事了,可以……”话没说完,男人弯腰下来,掀开被子一手揽住她肩膀,另一手从她膝盖窝穿过去。 身体凌空的那一刻,她的心都跟着飞起来。 为了自己不掉下去,她只能赶紧揽住男人的脖颈,两人的距离就这样瞬间拉近,她眼眸平视时,能清楚地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瘦了。 短短几天时间,明显瘦了,而且眼底的黑影好明显,看来这几天休息也不够。 从客卧到主卧没多远,但两人以这种姿势在一起,时间就显得格外难熬。 穆晚晴只能赶紧寻找话题打破尴尬:“那个……爷爷的葬礼都定下来了吗?” “嗯,定了,下周一在市殡仪馆。” 第24章 放心,我没心思对你怎样 文湛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嗯,定了,下周一在市殡仪馆。” 今天周五,也就是说大后天。 “你要快点好起来,爷爷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到时候,别拖着生病的身子去看望他老人家。”文湛垂眸,看向怀里的女人,语调低沉轻缓。 穆晚晴点点头。 到了主卧,男人把她放在床上。 周婶又跟进来提醒:“太太,你身子还虚弱着,洗澡要让三少陪同着,别摔了。” 穆晚晴:“……” 她怎么可能让文湛陪同着洗澡! 这简直就…… 怕他们不好意思,周婶说完就出去了。 文湛杵在床边,看着她臊红的脸,同样有些尴尬。 穆晚晴见他不走,愣了愣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他,磕巴地说:“我……我自己可以的,你忙了一天肯定很累了,赶紧去洗了睡觉吧。” 意思是,她自己洗,让男人去外面卫生间。 文湛皱了皱眉,不自在地抬手刮了下鼻梁。 这是人在紧张无措时不经意的小动作。 “反正都要洗,那就一起吧,我照看下你,别热水一熏晕倒了,又摔伤。” 之前她坐月子时,就发生过这种事。 那是她生完一周后洗头洗澡,在卫生间闷太久,热气萦绕把她蒸晕了,直直摔下去,额头跟膝盖都青紫一片。 见她未语,男人低声又启:“赶紧洗吧,时候不早了。” 穆晚晴还想拒绝,可他探身过来又要抱,吓得她连连推阻:“不要你抱,我……我自己可以走。” 看她起身朝卫生间走去,文湛这才直起腰身,一边解着衬衣纽扣一边跟上。 可穆晚晴实在无法接受。 正常夫妻来个鸳鸯浴,那是情趣跟浪漫。 但他俩是啥关系啊…… 进了浴室,她站在那儿,一手拢在胸前衣襟上,漂亮白皙的脸蛋涨成了番茄色。 “那个,要么你等等……就站在那里,背过身去,我……如果有需要,再叫你。”憋红了脸,她磕磕巴巴地说出这话。 文湛刚好脱掉身上的衬衣,大手将衣服随意一甩,扔进了衣篓里。 抬眸看向女人,他脸色清浅,不辨喜怒,“我们是夫妻,有必要这么见外?” “我们……”她想说,我们之间没感情,婚姻很快就要结束了。 但男人显然会读心术,打断道:“爷爷走之前,我跟他老人家保证过的,以后会对你好。” 所以,这几天他忙碌之余,也认真思考了两人的关系。 他曾爱过陆可珺,而她也有“新姘头”——算下来,彼此扯平了。 文湛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想着等爷爷的葬礼结束,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 既然夫妻关系存续,那一起洗个澡算什么?任何亲密行为都是权利和义务。 穆晚晴被他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还没想好怎么拒绝,他已经迈着大长腿朝她走来。 “文湛,你……你别这样……”她急坏了,面对男人近在咫尺的强壮胸膛,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让她连视线都不知落向哪儿。 男人未语,抬手取下水管,打开花洒。 前面水是冷的,他很体贴地移开,怕溅到她身上。 但穆晚晴还是惊得往后缩了下,正想逃跑时,听身后低语:“我这几天忙坏了,没心思对你怎样,早点洗了睡吧……” 他这么一说,若自己还要扭捏,倒显得做作矫情了。 而且听他低沉暗哑的声音,不止是疲惫辛苦,还有失去亲人的压抑悲痛,让穆晚晴心里瞬间柔软了一块。 “水热了,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他把花洒拿近,腾腾热气马上飘过来。 “我,我自己来就好。”女人吓得不轻,忙抬手落在胸前衣襟。 傍晚时分,周婶叫了催乳师过来帮她按摩,虽然疏通了些,但也把她皮肤弄得红通通一片,到现在还没散。 而且,她生完孩子后,被双胞胎撑大的肚皮还没完全恢复,腰身很丑。 这一切,她都不想让男人看见,便转过身去。 文湛看着她的动作,眼眸深沉,却没说什么。 女人白玉般光滑细腻的肌肤渐渐展露,在灯光下晃着他饥渴的眼。 眉心微蹙,他移开视线,将热水从女人颈间冲下…… 原本只是想单纯地帮她洗个澡,可眼前一幕放着任何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毫无反应。 文湛呼吸渐沉,一手情不自禁地抬起,落在她肩头。 “啊……”穆晚晴吓了一跳,本能地侧转过身,“你——” “对不起,我……”他下意识道歉,却不知该找什么借口。 窘迫无措中,他眼眸瞥到一处,突然紧声问:“胸前怎么回事?皮肤过敏吗?” 否则,怎么会红通通一片。 穆晚晴连忙盖住胸口,脸红到耳根后,结结巴巴地道:“不是……那个堵奶,乳腺炎发烧,催乳师帮忙疏通……” 疏通会弄成这样? “疼吗?” “很疼……” 她也是才知道,乳腺炎堵奶疏通时会那么痛苦,简直跟生孩子的疼痛等级有得一拼。 她满头满身的汗,都是推拿疏通时疼出来的冷汗。 听她说“很疼”两字时,脸上还瑟缩了下,男人心头也跟着一颤,随即情不自禁地道:“抱歉,这几天我太忙,忽略了家里。” 穆晚晴抬眸,清澈盈动的水眸瞧着他,心口鼓鼓躁躁地跳跃起来。 那天他在爷爷床榻旁说的话——她只当是这人为了让爷爷安心地走,善意的谎言。 可此时此刻,看着他对自己展露的温柔体贴,竟让她心里又产生了幻觉——觉得他好像是真的变了,改了,开始对她用心,甚至用情。 文湛微微俯颈,眼眸与她仰视的目光对上。 水声哗哗,热气萦绕,两人间的气氛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 文湛低头吻下来时,穆晚晴明知应该躲开,却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僵立着一动不动。 唇齿相依中,两颗伤痛的心,这一刻难得融合相交,疗愈着彼此。 可就在文湛想更近一步时,怀里的女人突然软倒下去。 “小心!”他吓了一跳,忙揽紧她。 穆晚晴强撑着眩晕的大脑,靠着他站稳,不好意思地道:“腿发软……” 她刚退烧,人肯定虚弱无力,文湛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重新取下淋浴头。 “我帮你洗快点,热气房里呆久了也会缺氧。” 第25章 三少,你去帮帮太太 吻都吻了,穆晚晴没再扭捏,任由他摆弄。 洗完澡,文湛用浴巾把她裹好,直接一把打横抱出去。 从衣帽间里取来干净的睡衣,男人放在床边又转身走开:“你先睡吧,我去简单冲冲。” 他的长裤还在腿上,这会儿全都湿了黏着皮肤。 不然,他会继续伺候到底,帮她穿好衣服。 “嗯……”穆晚晴声如蚊蚋,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包好。 直到男人回了浴室,她才大大喘了口气,赶紧爬出来穿衣服。 等再次躺好,她瞪着眼看向天花板,身体上的不适都被完全忽略了。 两人别扭了这么久,她在客卧分房了这么久——刚才那一吻,等于全部化解了。 呆会儿他出来,该怎么面对? 脑子一片混乱,还没理清楚,浴室门一响,男人带着浑身热气已经出来了。 她只能马上闭眼,假装已经睡着。 文湛走过来,润润的眼眸沉沉瞥她一眼,明显看出她在装睡,但也没拆穿。 今天太晚了,她生病了不舒服,而自己也很累了。 先好好睡一觉。 等这几日忙过去,老爷子的后事办妥,他们才能有心思好好聊这些。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关了灯,拉开被子躺进去。 其实,身体有一种莫名的渴望,想转过身将她抱进怀里。 爷爷去世,是他心里短时间无法愈合的痛,他也想有个精神支撑,想有个人安慰。 可又怕这贸然亲近会让她紧张防备,甚至吓得起身离开。 渴望了好一会儿,直到困意将两人同时包围,他在半醒半睡间,翻了个身,距离上离她更近了点。 而快睡着的穆晚晴,意识朦胧中察觉到男人朝她靠拢了些。 神经本能地紧了下。 好在,他只是很正常地翻了个身,不再有其它动作。 她紧绷的神经才又慢慢放松,继而沉睡…… 夜里,穆晚晴得起来。 虽然很困很累,但必须起,不然她刚刚疏通了一点的乳腺,又会因为涨奶堵得更厉害。 孩子们不在主卧,她在黑暗中静悄悄地朝外挪去。 不料,身后突然传来惺忪低哑的语调:“你去哪儿?”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床榻,“喂奶……” “病了还操心什么,交给月嫂就行了。” 知道他什么都不懂,女人尴尬地解释了句:“必须得喂,不然我又要遭罪,你继续睡吧。” 文湛这些日子太累了,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又困得睡去,嘟囔了句:“喂完回来……” 穆晚晴开门出去时,耳边还回荡着这话。 嘟嘟囔囔的,不似他白天清醒时那么清冷强势,反倒有种小男孩撒娇闹情绪时的懵懂执拗。 喂完孩子,她真的又回来了。 而且,刚一躺上床,便被男人拖进怀里抱住,也不知他是不是一直没睡等着她。 穆晚晴吓得睡意全无,黑暗中抬眸看着他的轮廓,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他抱住自己后,没有进一步动作,很快呼吸低沉平稳,睡着了。 看得出来,他也很累很困。 黑暗中,女人缓缓放松。 这一刻,竟也有些同情、心疼他起来。 如果他真心悔改,以后善待自己,关注家庭——那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离婚的打算,跟他一直走下去? 两人抱在一起,这一觉,双双睡到忘了时间。 清晨,周婶起来把孩子们安顿好,看着墙上的挂钟,再看看二楼的主卧,左右为难。 她知道这是两人感情修复的大好时机,不该打断的。 可想着太太乳腺炎还没好利索,睡了三四个钟没起来排空,这万一又严重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实在不放心,见哥哥哭起来,月嫂正好把温好的母乳喂给小家伙,她起身抱过来,故意带着小家伙上楼,在主卧外徘徊。 小少爷,哭吧哭吧,哭大声点…… 周婶在心里祈祷。 房间里,穆晚晴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第一反应还觉得是在做梦。 后来是文湛突然惊醒,身子一震,仰头就问:“是不是孩子在哭?” 穆晚晴被他搂在怀里,这下也醒了,一抬头与他的视线撞上,瞬间——尴尬得不知所措。 “哇……哇——” 好在外间走廊里婴儿的哭声一阵高过一阵,她没窘几秒便反应过来,“是哥哥的哭声,天都亮了,肯定饿了。” 她撇开男人坐起身,着急忙慌地就要下床,结果才动一下,又“嘶”一声,身体僵住。 见她佝偻着腰身,定住不动,文湛立刻皱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你去开门,让月嫂把孩子抱进来。”她忍着沉甸甸坠胀的疼痛,吩咐完男人,赶紧去浴室。 热毛巾捂捂,轻轻揉揉,再让宝宝吸吸——她祈祷着能化解,不然,又要遭受昨晚那凌迟般的痛苦了。 听到孩子声音进来,她转身出去。 周婶看到她,一脸欣慰又暧昧的笑,“知道你们睡得熟,本不该打扰,可小家伙哭得太厉害,不兴哄。” 穆晚晴根本不敢看周婶狭促的眼神,接过孩子去贵妃椅那边。 结果,折腾了好一会儿,孩子哭声断断续续没止住,她也疼得快要掉眼泪。 周婶一看便知,皱眉叹道:“是不是又堵了?” 穆晚晴有苦难言。 她现在整个腋下都疼,抬胳膊都艰难。 见她强忍着不适还想尝试继续亲喂,周婶劝道:“先用热毛巾捂捂,等好受点让三少帮你吧。大人有力气,又好掌控力道。” 穆晚晴听得一愣,转头看向站在贵妃椅侧面的周婶,满脸不解:“他……帮我?” “哎呀,就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过去那时候……没有什么催乳师,吸奶器,出现这种情况都是丈夫帮忙的……” 老婶子是过来人,脸皮厚一些,说完做了个噘嘴吸的动作,“就这样,有用的!” 轰! 穆晚晴脑子里砰然炸响,整个人石化僵住,脸颊热烘烘地烧起来。 她宁愿继续被催乳师折磨,也不想让文湛给她…… 可周婶哪管这些,见男主人从浴室出来,转身上前就跟他说道:“三少,你去帮帮太太,女人喂奶可遭罪了,你赶紧帮她弄下,别严重了再烧起来。” 文湛同样一头雾水。 他既不是医生,也不是催乳师,要他怎么帮? 第26章 三少害羞了! 见男主人杵着不动,一头雾水,周婶也尴尬了:“就是……孩子力气小,堵了,吸不动……大人可以啊!” 话没说完,周婶老脸通红,赶紧转身开溜了。 文湛还愣在原地,但一张俊脸同样火烧起来,诡异的潮红蔓延到耳后。 ——显然,他听懂老婶子的话了。 穆晚晴还在努力调整姿势,想让小家伙再多吃几口,可小家伙性子急,啜不到就哭,哭得小脸皱成一团,浑身都在用力抗议。 文湛吞咽了下,听着儿子急促不满的哭声,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抬步缓缓地走过去。 “那个……要我帮忙吗?”他吞吐地启声,话音刚落意识到这话有歧义,又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哄哄孩子?” 穆晚晴眼眶红红,眉心紧皱。 不是矫情,是疼的,无法形容的疼痛。 男人看见,眉心更紧,心口也跟着收缩,“我……能帮你什么?” 穆晚晴只好说:“帮我拧条热毛巾来。” “好,你等等!”他赶紧转身,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回来。 外间,周婶没有离开,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倒不是她不懂事,只是她太盼着这两人合好了。 那么小的孩子,还是两个,没有妈妈可怎么办? 她也知道,三少爷之前做得不对,对太太、对家庭都亏欠太多,可他现在不是在改嘛,在一天天朝着好丈夫的模样靠近。 小年轻都好面子,下不来台,只能旁人多推几把,好歹把眼下难关度过。 她相信,只要多给些时日,太太肯定能发现三少是真心悔过,一定会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听卧室里没动静了,连孩子的哭声都渐渐变小,周婶放下心来,这才下楼。 过了大概半小时,楼上传来动静。 周婶在客厅照顾着妹妹,听楼梯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笑道:“三少下来了,早餐已经准备好,就……” “不用了,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男人脸色冷硬,说话也紧绷,一边拒绝着一边脚步未停地朝着门口走去。 周婶刚站起身,见状一头雾水。 这…… 又吵架了? 佣人发现什么,悄声道:“先生脸红红的,该不会也生病了吧?” 周婶恍然大悟,心里乐开花。 “没病,想什么呢!干活去!”她脸上带笑,嘴上斥着佣人,心里明白一切。 原来男人害羞也这么幼稚啊,板着脸故作高冷,还挺会找理由开溜。 ———— 楼上,穆晚晴不止是面红耳赤,她整个人都羞红了,好像丢进大红染缸捞起来似的。 怀里的小家伙大口大口吞咽着,另一手还把玩着她的头发,也不哭不闹了。 她低头看着小婴儿,脑海里却依然回放着那羞死人不偿命的画面。 以后……她都无法直视文湛的头顶了。 这一天,穆晚晴都躲在房间不愿意出来。 好像自己干的“羞事”被所有人知道,再也无颜见人了。 傍晚时分,就在她琢磨着文湛该下班回来了,手机响起。 她拿过一看,脸色微愕,心里瞬间竖起防备。 陆可珺。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找自己,肯定是跟文湛有关。 迟疑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接通:“喂,陆小姐。” 果然,陆可珺开口就是质问,语气很横:“穆晚晴,你太过分了!我、昕辰跟文湛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凭什么你才来两三年,就把他跟我们分裂开?” 穆晚晴听得一愣,迟疑了秒:“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有意思吗!不就是文湛最近对你改观了点,你就顺杆爬了是吧?文爷爷去世,我们跟他一样伤心,这种感情你一个外人根本体会不了。我们想陪陪文湛,让他心里好受点,可他却还要顾虑你的感受,居然跟我们划清界限!要不是你闹离婚什么的,他会这样对我们吗?” 穆晚晴这才听懂。 不过,她没说不许文湛和他们接触。 况且文湛人在外面,就算他们见面过,文湛不说她在家又怎么知道? 难不成,文湛还真的履行对爷爷的承诺——跟陆可珺断绝来往了?所以惹得她恼羞成怒来质问自己? 没等她回应,陆可珺继续道:“他每天已经够辛苦了,你不能体谅,不能为他分担就算了,还要给他添乱,给他施加压力——穆晚晴,文爷爷对你那么好,你却恩将仇报!做人这么苛刻不怕遭报应吗?” 穆晚晴啥都没说,就被她一通攻击,这搁谁都受不了。 被逼急了,她也不管什么礼貌修养,直接怼了句:“顾太太,我怎么对我丈夫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文湛跟你诉苦让你来打抱不平的吗?” “你——”陆可珺显然没料到她还会反驳,吃了一瘪。 穆晚晴乘胜追击:“顾太太有这闲心,倒不如研究下怎么尽快怀上顾先生的孩子,稳固你们这个小家。” “穆晚晴!”这话彻底激怒陆可珺,她最郁闷的就是顾昕辰至今不同意要孩子,说时机不成熟,所以每次亲热,他再急切都不忘做好措施,搞得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被戳中痛处,陆可珺失去大家闺秀的体面,气急败坏地骂:“你这种市井小民,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看着吧,文湛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你等着做下堂妇!” 电话被气愤地挂断,穆晚晴落下手机,脸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过多久,庭院里传来汽车声响,文湛回来了。 她感到奇怪,但同时又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陆可珺约了文湛,被他拒绝了? 若真是这样,那可真出乎意料。 她一直以为文湛在爷爷病榻前的保证,只是为了让老爷子走得更安详些,没指望他能履行承诺。 可现在…… 穆晚晴心里鼓噪起来,那颗理智冷却的心,又被星星点点的火苗烘托着,渐渐有了新的期盼。 而实际上,穆晚晴猜对了。 今天陆可珺的确跟文湛联系过。 第27章 害羞的夫妻 她听顾昕辰说,这些日子文湛一边忙着老爷子的身后事,一边处理公司一堆公务,还要应对文家内部的各种异心、排斥——处境非常不好。 她主动给文湛打电话,本想关心关心,可他态度冷冷淡淡,并不愿多说什么——这让她心里落差很大。 以前,他们仨是无话不谈的。 于是,陆可珺又跟丈夫联系,说恰好周六,晚上约文湛见面吃顿饭,问问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助的。 ——毕竟,他们两家都跟文家是世交,文老爷子对他们也如亲孙儿一般。 老爷子的身后事,他们于情于理也该帮衬。 可是,顾昕辰的好意也被文湛拒绝了。 这才引得陆可珺极为不满,坚定地认为肯定是穆晚晴作妖,闹得文湛不敢跟他们联系了。 “太气人了!老爷子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事,就是让三哥娶了那个女人!把三哥一辈子都毁了!”挂了电话,陆可珺攥着手机气得咬牙。 顾昕辰也坐在车里,闻言低斥:“可珺!” 意思是她这话过分了。 老人家一来是长辈,二来已经仙逝,身后诋毁是大不敬。 陆可珺嘴巴一撅,底气不足地道:“我……我也是气昏头了……” 顾昕辰没再说什么,低头看着小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手指继续敲击键盘忙碌着。 片刻后,他处理完工作合上笔记本,才对妻子道:“以文湛的脾气,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没有谁能拿捏住。” 言外之意,这不是穆晚晴的错。 陆可珺回头看向丈夫,不以为然:“可那个女人在这个节骨眼上闹离婚啊!三哥多少要顾虑点的。” “如果他顾虑对方的感受,就说明他重视对方,重视那个小家。”顾昕辰看着妻子,眼神更加不赞同,“我跟你说过了,结了婚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你要注意点。” 陆可珺盯着丈夫,满脸受伤,“凭什么啊,他……他就像我哥哥一样,难道哥哥结了婚就不能有妹妹,不能有家人了?” “只是像哥哥而已,毕竟不是你亲哥。”顾昕辰冷着脸,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顾昕辰你什么意思?我们仨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了!你忘了这些年文湛是怎么护着我们,是怎么帮你夺回顾家产业的?你现在说这些……简直就是冷血无情!” 顾昕辰见自己老婆一颗心全都偏向别人,心里也蹭蹭冒火。 “陆可珺!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你要是记着他对我们的好,你就更应该和他划清界限,别再给他们夫妻添乱。你真以为男女之间有什么纯洁的友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是想同时霸占着我跟文湛两个!你见他对别的女人好了,对你冷淡了,你就受不了!” 这些话,顾昕辰早就想说了,只是不想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一直忍着。 可现在见妻子越来越过分,他实在忍无可忍。 果然,这话一说,陆可珺漂亮犹如洋娃娃般的脸蛋石化僵住了,精致的五官仿佛要碎裂一般。 “昕辰……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好一会儿,陆可珺发出支离破碎的语调。 顾昕辰原本还想说:你既然那么放不下文湛,怎么当初不嫁给他?要跟我结婚干什么? 可是看着女人心碎神伤的脸,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些,打住没说。 车厢气氛僵冷下来,顾昕辰知道现在哄哄,这事就能翻篇,可他心里也堵着一股子气焰,上不来下不去。 所以,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回家。 可回了家,陆可珺没有进家门,而是去车库开了自己的车出来,扬长而去。 顾昕辰走在前面,还没进别墅主屋,见状回头,脸色一沉:“陆可珺!” 他厉声喝了句,但根本没用,车子很快只剩下尾灯。 送他们回来的特助见状,立刻看向老板:“顾总,要不要我追上去?” 顾昕辰暗暗咬牙,忍了忍语调生冷:“不用,随她。” 结婚才一年多,除了新婚燕尔那几个月让他感受到家庭的幸福温暖,后面的日子便一天不如一天。 就这大小姐任性妄为的脾气,还天天闹着要生孩子,要当妈——幸亏他没有答应,否则更要鸡飞狗跳了! ———— 文湛回家,放下公文包便看了一圈客厅。 没找到他想见的人。 周婶一眼看穿,上前接过主人的外套时低声道:“太太今儿一天没下楼,在房间呆着。” 文湛皱眉,“还不舒服吗?” “应该……还好吧,哎呀,大概是害羞了。”周婶一脸狭促,笑得暧昧。 果然,这话一出,文湛脸色也诡异起来,耳根子泛起一抹潮红。 上楼,走到主卧外,男人的大手都搭在门板上了,又迟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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