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甜软男后妈在边疆开奶粉厂_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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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8下。还剩最后一小时。姜黎晚沾着蛋糕奶油，在桌子上写下： “顾天明，我们分手吧。” 她洗干净手，拖着行李箱，最后注视着这栋她住了五年的房子。然后果断转身，踩着婚纱照碎片，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微风和煦，阳光普照。那个被顾氏别墅禁锢了五年的顾太太，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会变成值得所有人称赞的支教老师——姜黎晚。忙碌了一整夜，沈筱筱的胎像终于稳住了。她躺在病床上，虚弱地睁开眼睛。 “天明，麻烦你了。” 顾天明替她掖好被角，“医生说突然晕倒是因为刚怀孕胎象不稳，不如你休息几天，工作上的事交给我。” “如果你有什么生活上的需要，你就找黎晚帮忙，她细心还做一手好菜，还会刺绣呢，等你生了孩子，我让她给孩子绣个小老虎玩。” 顾天明说起姜黎晚，眼前浮现出那个娴静温柔的女子，嘴角不自觉勾起。沈筱筱眼底闪过一丝嫉恨。她忽然抓住顾天明的手：“天明，如果当初我没选择远嫁他人，如果我现在打掉孩子，我们还能不能......” 如果说沈筱筱有什么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和顾天明分手选择了另一个男人，结果那个男人好吃懒做还嫌弃她不能生，她好不容易离了婚，却没想离了婚反而怀孕了。顾天明下意识抽出手来，“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如今你也有了孩子，也不是一个人了，以后我和黎晚帮衬着，日子总能过下去。” 他起身离开。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异常，他潜意识觉得他该离沈筱筱远一点。昨天一整个晚上，他总是心绪不宁，有几个瞬间还产生了幻觉，好像姜黎晚在冲他挥手说再见。她不会真的要离开吧。顾天明使劲儿甩了甩头，不可能，结婚五年，他看得清清楚楚，姜黎晚爱他爱到骨子里，连从小到大的教师梦都能放弃。就算他最近因为沈筱筱冷落了她，她生气难过，只要他低下姿态来道歉，他的妻子一定会原谅他的。顾天明一路油门踩到底，路过一家爱心捐赠馆忽然一脚刹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杯奶茶就能让乡村学生吃饱一天，一支烟能给乡村小孩子换一本书......” 顾天明下车，“请问这里之前是不是一个咖啡厅？” 拿传单的中年志愿者热情解释：“原来是咖啡店，老板的儿子去了乡村支教，老板就想为儿子做点什么，就将咖啡店改成了爱心馆。” 乡村支教？姜黎晚似乎有一天也拿了个什么乡村支教的东西。顾天明从前对慈善、捐赠全部的理解就是四个字——沽名钓誉。他觉得真想干好事就身体力行地干，把钱给别人，还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合法，捐赠的钱能不能用到需要的人身上。但这一次他突然觉得，一个咖啡店老板都能为儿子的事业添砖加瓦。他一个堂堂总裁是不是也该为了妻子的梦想做些什么。 “我捐三十万。” 顾天明拿着捐赠单，准备带回去给姜黎晚。她想提前过生日，他没能赶回来陪她，这份捐赠单就当他的赔罪了。三十万少了点，要是她喜欢，他还可以捐更多。他内疚了一会儿，转念一想。沈筱筱无亲无故的，离婚了，又怀了孕，工作上又不顺利，他只不过去帮帮忙而已，黎晚一贯好脾气，应该能理解的。想着想着，到家了。他叠好那张捐赠单，对着车窗整理了仪容，正要开门，保姆慌慌张张跑了出来。 “顾总，不好了......” 满地的婚纱照碎片，赫然入目的是洁白碎片上的一个数字——0！顾天明心头骤然一紧。再看餐桌，一桌子的珍馐美味一动没动，唯有那瓶红酒开了封，少了一杯。正中央一个蛋糕，上面的logo正是那天逛商场时路过的甜品店的logo。白色的奶油沾在原木色的餐桌上，化成几个残忍的宣告。 “顾天明，分手吧。” 姜黎晚走了。她甚至连字条都没留下，只用奶油写了几个字，抹布一擦就没了。顾天明僵在原地，心口像针扎一样，他颤抖着双手想去摸那几个字，却又怕坏了字迹原来的痕迹，就这样手指悬在半空中，欲落不落。他不死心，回头问保姆。 “太太呢？” 保姆站在角落，垂眸小声回答： “昨天太太说要亲自给顾总做饭，放了我们的假，今天我一进门，家里就没人，只有......” 她看向满地狼藉，不再说话。姜黎晚走了。昨晚的幻觉成真了。顾天明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秘书打来的。 “顾总，盛城传媒想采访您，是关于太太支教的事，您看您有没有时间？” 顾天明握着手机，一阵天旋地转。他说什么？他的妻子，姜黎晚，离开他去支教了？电话那头没等到他的回音，以为信号不好，继续追问： “就是昨天那批支教队伍，媒体说了，太太特别平易近人，和其他老师一起坐火车硬座走的。” “顾总，这是您特意安排的吗？” 顾天明看着餐桌上的奶油字。 “顾天明，分手吧。” 他后知后觉，她真的走了，彻底不要他了。她离开了他，去了一个连即时通信都不一定及时的大山里。 ...... 火车轰隆隆十几个小时。这是姜黎晚第一次坐绿皮火车，度过最初的忐忑后，她对着窗外开始看景。窗外景色几经变换，有时是黑黝黝的隧道，有时是一片荒芜的树林，有时是一片金黄色稻田。每一样都觉得无比新奇。火车停在大凉山县城里，一出站就看到举着牌子满头白发的老校长，带着几个半大孩子正在人群里热情地招手。吴湘越带着一队人去和老校长汇合。 “这位是希望学校的校长王老师。” 姜黎晚看过王老师的介绍，据说从年轻时候就投身教育事业，一干就干了几十年，为此甚至都没有结婚。算算时间，能在几十年前就有这种觉悟的女性，真称得上是一位英雄人物。 “坐了一天的车，累了吧。” 姜黎晚赶紧说不累，顺便扶住王老师。王老师笑得开怀。 “这里没城里那些规矩，你们都随意一点。” “目前还没宿舍，你们就住我家，别小看我哦，我家院子很大的。”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姜黎晚心情十分复杂，原以为像王老师这样的教育家该是十分严肃的，没想到说起话来这么童真有趣，看来她的认知还是浅薄了，她得多学习多融入了。王老师没吹牛。她住的院子真的很大，空荡荡的都能打羽毛球了。王老师带来的几个半大小孩很懂事，主动帮一行人拿行李。据说，他们是今年五年级的学生，在山村，已经可以当一个成年人用了。 “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知道新老师要来，主动来帮忙。” 詛侴镦鱒滋纍娺亞搞紉頺啈兺瞉稃牄姜黎晚听说过这里的孩子的遭遇，在城里的孩子还躲在爸妈怀里撒娇的时候，他们已经学会了干家务。城里的孩子背着书包坐着豪车上学的时候，他们需要早起捡柴，然后徒步几公里去学校。饶是如此，还是有很多父母认为上学是浪费时间，尤其是女孩子。她揉着其中一个女孩的脑袋，从包里拿出几个本子来。 “谢谢你们帮我们提行李，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 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缩着手，不敢拿。王老师开玩笑：“你们老师提前发给你们的考试奖励，考得不好的得还回来哦。” 几个小孩这才接过本子来，细声细语地说：“谢谢老师。” 姜黎晚笑了笑。那种少女时期对教育事业的热忱久违地涌上心头。她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她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当一个合格的支教老师。偌大的院子里种着丝瓜、土豆，还晾着几个床单，风吹过来都是自由的味道。她昨天之前她还在四四方方的别墅里对月哀叹，今天就站在广袤的山区享受春风化雨。两相对比，一个笼中雀，一个天上鹰。几个小孩子收好了本子，乐呵呵地自告奋勇去做饭。不大一会儿，一锅地道的地瓜粥煮好了。 “老师，这里面放了好多地瓜，你快尝尝。” “老师如果吃不惯甜食，我去给老师切点咸菜。” 姜黎晚对生活上的辛苦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跟前，还是有些不适应。她低头咬了一口地瓜。 “嗯......” 又甜又软，居然比西餐厅里的芝士红薯好吃多了。她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地瓜粥，又捡起一旁的黄瓜洗了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地瓜香甜，黄瓜脆生。到处都是新鲜的味道。安排好住宿，就该去学校了。孤零零的一排平房，上面挂着粗糙的红布，写着：“欢迎新老师。” 姜黎晚站在那红布下，反复咀嚼这几个字。欢迎欢迎，往后余生，又欢快又新颖。好兆头！她整理了下衣冠，按照之前安排好的顺序，上前去做自我介绍。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 “我叫姜黎晚。” 底下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她的名字在所有人口中念叨。 “她就是姜黎晚。” “是那个姜黎晚吗？” “就是她！” 姜黎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彷徨无措地看着王老师。王老师激动地抱住她。 “你就是那个提供高级教师资格证的姜老师？” 姜黎晚松了口气，原来是为这事啊。她点点头，想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王老师忽然抢过话筒，大声介绍： “各位，我提议，给姜老师以最热烈的掌声。” “她不仅提供了高级教师资格证，让我们学校成为九年制希望学校，还捐赠了三十万！” 惊天动地的掌声响起，赞誉之声此起彼伏。王老师推着姜黎晚站在最中间，满目感激，有两个学生献上大红花，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姜黎晚蒙了。钱不是她捐的，但直觉告诉她，她似乎知道是谁捐的。果然，王老师手中的捐赠单上，那一排银行账号，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她曾经拥有的夫妻卡之一。而捐赠日期，正是她离开的那一天。也是顾天明放她鸽子和沈筱筱共度一晚的第二天。所以他早就知道她要离开，甚至知道她要去哪个山村哪个希望小学，却一直不点破，只像旁观者一样看她演独角戏。姜黎晚想起顾天明问她数字含义时说的那句“不想猜”。不想猜，因为他早就猜到了。可怜她还一门心思地要提前过生日和他好好道别，没想到他压根没把她离开当回事。姜黎晚倏然笑出了声。 “这不是我捐的。” 掌声戛然而止。 “不是你？那......” 王老师抬眸看见姜黎晚眼圈红了，再看捐赠单上银行卡那一栏的卡主姓名，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大笑着一拍脑门，“瞧我，老眼昏花了，看个人名都看错了。” “大家出去可不要乱说啊，老王我可是要面子的。” 一阵哄堂大笑。这场闹剧就在王老师善意的调侃下轻轻揭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隔一周，顾天明就会往学校捐十万，就这样十万十万的捐了三个月。王老师坐不住了。 “黎晚啊，老师看出来了，你是个好姑娘。” “就是这十万十万地，加起来不是个小数目啊......”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姜黎晚当天就给顾天明写了封信，表明，不用再送钱了，如果真想做慈善，去别的希望小学看看吧。许是这封信起了作用，接下来的一周真的没收到捐款。姜黎晚松了口气。大凉山的空气清新，气候温暖，姜黎晚很喜欢。上课、做操、吃饭、批改作业、围炉夜话。偶尔还和几个同学去地里种点喜欢吃的蔬菜，或者去农场弄点荤腥来解解馋。这样的自由自在的日子，是姜黎晚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姜黎晚想着，自己跟着王老师好好学一学，以后也可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