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上的船舱指示图:“武-器库在船舶的中间,那里是一个个分类储存货物的货舱,我们去那儿找找有没有趁手的防身东西。” 贺连洲也上前看了看,那里也是这艘捕鲸船曾经装填鲸脂、鲸脑、鲸皮等等的地方,那里经过这么多年的搁浅,要是里头还有“货”,恐怕糟糕透顶了。 “待在我身后。”殷屿警告,看了一眼贺连洲,“无论接下来看到什么,那都是间隔百年以上的东西,你对它们的遭遇做不了任何改变。” 贺连洲闻言扯了扯嘴角,冰冷的眼底闪过一点动摇,他点头:“我知道。” 要到船舶中部,得先走过一大段舱室。 或许是因为曾经遭受过剧烈撞击的缘故,这艘沉船上的绝大多数舱门都已经被撞开。 判断仓库比殷屿想象中的简单得多,几乎一走近,甚至还隔了一个船舱,就能闻到无比分明的气味,几乎熏得叫人睁不开眼。 那甚至不是仓库,而是一个提炼间,鲸油提炼间。 里头摆了数个巨大无比的铁锅,就算一个成年人不慎跌入其中,没有外力辅助,压根爬不出来,铁锅的下面就是炉灶,这里曾经二十四小时日夜不间断地燃烧、加热、提炼。 殷屿被走廊上充斥的气味和空气熏得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以至于他微微混乱了一下,脚步下意识地迈出,旋即忽地踩断了木板,重心猛地一偏。 贺连洲的视线从没有离开过殷屿——他只有盯着殷屿,才能竭力确保自己的注意力不会被愤怒占据,才能保持理智和冷静——他极快地抓住殷屿的肩膀,殷屿一个借力,迅速将自己捞了上来。 他刚离开,就听底下传来一阵极为密集而错乱的窸窸窣窣声,就像是有许多爪子正疯狂地抓过他刚刚踩断的木板底下。 殷屿心跳一快,立即低头看向踩断的木板下,就见外头的光在木板缝隙间照出飞舞的扬尘,底下像是一个防水的隔断,倒不是很深。 那阵动静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快,声音很快就由近及远地散开了,殷屿什么也没发现。 “你刚才也听到了?”殷屿问贺连洲。 “溜得快,这里的生物或许压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两脚兽’,被吓了一跳。”贺连洲玩笑道。 他看着殷屿熏得通红的眼睛,知道殷屿不会轻易放弃搜刮的机会,也不打算劝殷屿放弃,只是低低道:“武-器库在右手边的尽头,小心点。” 殷屿应了声。 他刚将视线从踩断的洞口处挪开,余光就见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蹿过去了,速度很快,体型似乎也就四五十公分长的样子。 就和早些时候在灌木丛见到的那道残影差不多。 殷屿微抿直嘴唇,海底的沉船自会形成一套独特的生态、生存环境,那陆地上搁浅的沉船也一样。 就像贺连洲说的,这些生物被吓得逃窜很正常。 他没有再过分关注刚才掠过去的东西是什么,而是小心但快速地走入这条廊。 走廊里,几乎所有的舱门都自动弹开了,地上散落着捆扎成堆的鲸须和散乱的鲸须板,这些还未经过处理,完全腐烂了。 鲸须不是鲸鱼的胡须,而是鲸鱼口腔中用来从海水中滤出食物的“筛子”,这些鲸须一根根的足有一米长,几乎堆满了三分之一的舱室,无比震撼。 但比这些鲸须更加抓人眼球的,则是这整片空间。 这里仿佛曾经浸泡在鲸油里一般,无论是墙上、还是地板、甚至是天花板,到处都结着厚厚的、凝固的鲸油。 鲸油在常温的状态下会很快地凝成蜡状,这些鲸油多得甚至凝结成堆,像是一根根石头柱一样,散乱得到处都是。 两人走得格外小心,这里黏滑得不可思议,比在冰上走更容易打出呲溜来。 殷屿掏出玻璃片,就近在手边的一片凝固鲸油墙上动手,打算剜下几块鲸油来。 “鲸油在城市、国家发展初期,被广泛地当作燃油使用,它们产生明亮而无烟的明火,由于在那个疯狂猎杀鲸鱼的时代,鲸油相对廉价易得,以至于曾一度是无数人类家庭唯一的照明选择。” 殷屿一边割——这些滑腻的蜡状鲸油并不好割取,尤其他根本没有趁手的工具——他一边低低说道,“西方国家,某个以鲸鱼经济作为最大经济来源的捕鲸城市,也因此被称为‘点亮世界的城市’。这事实上对他们来说就是个荣耀,即便几十年后,他们又扯起了环节动物保护主义的大旗。” 贺连洲在一旁冷笑了一声。 “当人类犯下暴行,意识到需要为造成的后果买单后,人类又为自己套上冠冕堂皇的漂亮外衣,这很讽刺。”他说道。 殷屿看了贺连洲一眼,然后点头,继续努力和那鲸油奋斗。 当他割开鲸油蜡柱的一瞬,露出黄白的鲸蜡,殷屿手猛地一抖,倒吸口气下意识往后一退,就见那鲸蜡里头,竟是冷不丁冒出了一张狰狞的兽头! 殷屿定睛一看:“这是……大号老鼠?” 就见这鲸蜡里尘封的尸体大张着嘴,露出上下两粒尖大的板牙,四只小而尖的爪子伸展开灰扑扑的身体,像是在鲸蜡里挣扎一样。 这老鼠的体型要比寻常的老鼠更大,不知道是不是一贯吃捕鲸船上的鲸油吃得格外营养过剩、体型庞大。 殷屿心有余悸地绕开了它,忍下不适的念头。 天知道还会有多少只掩盖在这些满仓鲸蜡里。 “刚才看到的影子指不定就是这些巨型老鼠。”贺连洲说道,“这些老鼠说不定把这里当作了老窝。有吃的,又避风,也适合躲避天敌。” 殷屿点点头,那些船上的牙印?也对上了。 他想起先前看到的牙印咬痕有多古老,摇头道:“这些老鼠说不定就是这艘船的原住民也有可能。” “像这样的无人海岛上,物种大多都是靠着季风洋流携带而来,另外就是沉船遗骸,像老鼠、野狗这些,更像是随着当年的远洋捕鲸船一道来的。” 这里的野狗体型也格外大,但系统没有提醒他是新物种,看来应该只是世代基因遗传后的改良。 殷屿割了鲸油后就和贺连洲快步移动到了走廊右手边的尽头,武-器库的舱门也一样被弹开了,里头的东西散落一地,恐怕大多数都掉进了大海,不剩多少了。 殷屿和贺连洲走进去,飞快扫了一圈,武-器库里还留下了几把鱼叉枪,但是枪托都生锈了,甚至有的还长满了藤壶,连扳机都无法扣动下去。 殷屿果断放弃了那几把鱼叉枪,在别处又搜了一通。 最后,他在角落里发现了几把堆放起来的钢铲,足有三四米长,横七竖八地斜在一块儿。 殷屿见状将它们分开,就见绝大多数钢铲要么铲头断了,要么铲柄裂了豁口,只剩一把完好的,尽管铲子上仍有许多藤壶,但被殷屿随手敲了几下就砸下许多,不算太大问题。 钢铲入手就有不少分量,在捕鲸船上,这钢铲实质上就是用来切割鲸鱼的工具,因此格外锋利。 有分量又锋利,对殷屿来说,已经是格外好的趁手武-器了。 “就它了。”殷屿满意。 他拿走钢铲,贺连洲则挑走了一根没有铲头的钢柄。 两人刚掀开这些钢铲,才注意到这些钢铲堆放斜倚的后方,竟然还有整整一箱放置在木头箱子里的捕鲸炮弹-药! 当殷屿拨开木箱周围的垫料草料,看见里头的东西后,汗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低咒一声。 “这些火炮都非常老式,意味着很可能早就受潮严重无法被点燃,但如果不是这样,它们将非常不稳定、非常危险。”殷屿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轻微的碰撞、或者是火星,都很有可能造成它的爆-炸。” “这里有整整一箱,就算炸了这艘船都够了。”殷屿吸了口气,语速很快,“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贺连洲闻言眼色暗了暗,炸了这艘船?心动。 但可惜,他们恐怕也来不及逃离。 两人当机立断离开了这片区域,回到甲板上后,便立刻沿着原路的缆绳迅速离开了这艘沉船。 殷屿本还指望在这艘船上能捡到什么简易的滤水装置,现在也不得不抛到脑后去,不敢再在这儿多逗留了,万一炸了,谁都活不下来。 ——像这样的远洋大船上,往往都有滤水装置,哪怕是现代远洋船也都有,在海上进行长时间的航程,淡水永远是一个问题,而像这艘百年前的古老远洋船,船上的滤水装置往往更容易被拆卸反复利用。 两人离开沉船附近,便沿着沙滩走,仍是以椰树为主要目标,毕竟只是椰子就足够提供他们接下来一天半的所有生存必需了。 然而没走出多远,他们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声鸟鸣,又急又快,听得人都不由心跳跟着短促起来。 殷屿和贺连洲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鸟鸣声很快又再度响起,殷屿这下更清楚地辨出了方向,是从海岛的灌木林里传出的。 他皱了皱鼻子,旋即很快决定道:“我们去看眼?要是能捡漏,捡一个。” 贺连洲挑挑眉:“捡漏?” “听这动静就像是在打架,总得伤一个。”殷屿说道。 贺连洲抽了抽嘴角,原来是捡漏这个。 他们刚动身,忽地就看空中飞快俯冲来一头巨大的白头信天翁,它直冲殷屿和贺连洲两人,惊得殷屿险些要抡起那把钢铲自卫,却见信天翁压根没有靠近,只是飞快又拔升起来,绕着两人的头顶上空盘旋,时不时发出两声低叫。 “……眼熟么?是带我们来的那头信天翁?”殷屿诧异地抬头看过去。 贺连洲微眯起眼:“它想带我们去。” 信天翁发出一声低叫,旋即往丛林的方向飞去,就像是在领路。 殷屿见状更惊讶了,他和贺连洲飞快交换了一个视线:“去看看。” 怎么说也是带他们来这座岛上的“恩鸟”,这么有灵性的生物,想必这么做一定有特别的原因。 信天翁果然边飞边绕着殷屿和贺连洲两人盘旋,仿佛生怕两个人类会跟不上迷路一样。 虽然这片海岛丛林从没有被人类踏足、根本没有开出的小道,但所幸殷屿从沉船那儿抓了一把钢铲回来,这会儿钢铲横放在胸前,一边往前走,一边将身前半米多高的灌木尽数往下压去,硬生生地开出一条小路来。 走了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就见那头信天翁突然一个加速俯冲了下去,飞快消失在了前方的灌木林遮挡里。 殷屿见状立即加速几个大步赶上前。 扫开身前的遮挡灌木,就见三两鸟巢意料之外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头信天翁竟是把他们带到产卵的巢穴群?! 这也太信任了点。 殷屿刚想着,就听几个鸟巢里又传出了阵阵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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