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它……它在上面, 根本不在近地面附近。” 殷屿低应了一声, 他也浑然没有想过, 他们寻找了那么久的造陆, 原来近在咫尺。 他抚过树叶, 微微闭上眼,由衷地感谢它愿意响应他的索求。 头顶的红色花蕊抖了抖,高兴地舒展开花瓣。 “可它怎么会……忽然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周舟又疑惑道,他无比确信这些枝桠绿叶都是凭空出现的。 “它在为我们遮挡风雨。”樊北低声道。 樊南捂着刚被抽打过的脸,讷讷道:“它抽我。” “你说它像卷心菜。”樊北翻了个白眼。 “难道不是你说樊南饿了?想吃它?”周舟指道。 樊北顿了顿, 樊南:“……” 贺连洲发出一声哼笑, 他赞同周舟。 殷屿听着那三人的嘀咕,微微扯开一点嘴角,无奈摇头,催促道:“都别瞎扯了,把湿的衣服都脱了,赶紧暖和起来。” 没了钻进来的寒风, 脱掉湿冷的衣服后, 几人原地一连做了十来个波比跳让手脚的血液循环重新刺激流通起来,身体也尽快发热。 造陆将他们裹得严丝合缝, 犹如一个巨大的绿色蝉蛹,他们在其中,只能依稀听见外头没有停歇的风吹雨打声。 温度仍旧很低, 但没有了风,已经是极大的帮助了,他们最贴身的装备都是速干的材质,这会儿功夫便已经干了,也叫所有人稍稍舒服一些。 一行人掰了随身的能量棒和水,哪怕湿冷得叫人难以下咽,但也必须强迫自己吃下去。 造陆为他们提供了悬空于地面的树枝,叫殷屿几人甚至能够爬上枝干倚着小憩。 周舟和樊南樊北惊诧之余,不免有一层恐惧不安,他们从没见过如此有主观意识的植物。 谁也不敢真的倚靠在造陆伸出的枝桠上,生怕他们一靠近,立即就被藤蔓缠绕卷起,或是被扯入藏在绿荫中、会消化腐蚀的怪嘴里。 直到贺连洲和殷屿毫无芥蒂地躺上树杈。 树杈牢牢地撑住了两人的重量,并且令他们的双脚用不着浸泡在冰凉的泥水里。 “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决定爬上去。这看起来太舒服了。”樊南对周舟嘀咕道,然后也寻了一根看起来够粗壮的枝桠爬上去。 造陆的枝藤在樊南爬上去的同时,发出一声仿佛要被压断的吱嘎声,吓得樊南顿时不敢乱动。 直到断裂声停下,樊南小心翼翼地爬下来,又换了一根看着更粗壮些的爬上去,这回没有怪声了。 樊北和周舟见状互相对视了眼,犹豫了几秒,也依葫芦画瓢地趴在一根树杈上,甚至有宽厚枯燥的叶子覆在他们的身上。 樊南竖起耳朵,没有听见一声吱嘎,明明那甚至是两个人的分量! 他觉得造陆不太喜欢他。 这都怪樊北。 樊南在心里嘀咕着,他冷得蜷缩起自己,一边抚着树杈,一边小声低低念叨:“我可没把你当吃的,都是误会。我哪敢吃你啊,是不?救命大恩树,你也给我分点叶瓣瓣暖和暖和吧,可冷死我了……” 他话又碎又多,声音偏压得极低,其他人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樊北纳闷地朝樊南那儿丢了块石头:“在嘀咕啥呢?没冻得神志不清吧?” “屁!”樊南骂道。 两人扯淡的功夫,忽然就见头顶冷不丁地抖落下一阵叶片雨,就好像周围的“茧墙”都在抖动,惹得周舟几人顿时紧张起来。 “这些叶子都是干燥的,抓点填衣服里,好保暖。”殷屿下意识地抓过几片落叶雨,旋即反应过来,有些意外地提醒其他人道。 这造陆,仿佛通人性。 樊南“噫”了一声,赶紧拢起一大把,全都往衣服裤子里塞,他轻轻抽着气,惊喜大过惊讶地看着周围,压低声音欢喜道:“好家伙,你真都听得明白?” 他说完,旋即又反应过来,那么刚才抽他,也是故意抽的? 嘶。 可不兴说半点造陆的坏话。 贺连洲和殷屿窝在一块儿,本能地紧靠在一起取暖,殷屿抓过树叶往两人的衣服里塞,贺连洲还想躲,被殷屿一把拽住衣领,不许挣开。 “这时候还嫌脏?”殷屿啧了一声,一边忍着头晕,一边低喝。 贺连洲微微挣扎了一下,皱起鼻子低声无奈笑:“不是怕脏。……是你这……” 他顿了顿,只能叹气:“怕痒。” 殷屿闻言愣了一下,旋即低啧一声,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喝道:“那你自己来。” 贺连洲这回没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塞了一包树叶进怀里。 五个人在造陆临时延展出的吊钟绿荫下挡了足足五个多小时的风雨,直到风雨初停,造陆才重新舒展开枝桠。 林间尽是水汽,湿湿润润的,地上也全是积水,不远处那棵被雷劈倒的大树甚至都被暴雨淹了一半。 尽管周舟几人仍然被冻得不像人样,但是好歹还活着,所有人都无比庆幸地打着哆嗦,趁着雨停风停,忙不迭地先生火,把自己烤暖和起来。 打火机在大雨浇灌下彻底报废了,估计也是先前强行点了半天的火,烧坏了最后的保险丝,只剩下几块湿漉漉的打火石还能用。 雨后的森林里想找干柴跟做梦一样,殷屿在那棵劈倒的大树那儿,撕开潮湿的树皮,用匕首往里凿了几公分,劈开树干,凿出里头的树芯,树芯是干燥的。 其他人见状立马行动起来,收拾出足够的干柴后,殷屿又用小刀在树心上细细地刮磨,削出茸茸、丝丝的木屑。 他攒了整整一捧的木屑,小心用打火石在上面打出火花来,试图引燃这些蓬松干燥的火种。 火星在木屑里些微地闪烁,这会儿天仍旧半昏黑着,这点火星就格外醒目亮眼。 殷屿见状眼睛一亮,连忙双手捧着,极为小心又郑重地放到嘴边浅浅地吹着气。 只见一缕缕白烟慢慢从殷屿的掌心里生起,周舟几人搓着手,连忙准备好接过火种的各项“事宜”,务必确保这来之不易的火能真正、彻底地烧起来。 火苗就从殷屿的掌心里咻地窜了出来,殷屿小心又快地将这捧木屑转到了篝火上,樊南樊北立马拿着小树枝捅了捅篝火,好让空气充分地涌进去,加大火势。 “火有了!”樊北高兴地欢呼一声。 樊南咧着嘴直乐道:“那必须的,殷队一拜火,要火就有火。” 周舟和樊北显然都早就听过这话,一听就笑了。 殷屿搓着手捂耳朵,刚暖和起来,就听樊南的话,不由挑起眉问:“拜什么火?” 樊南乐呵呵地模仿殷屿刚才吹火的姿势:“狐狸会拜月亮,殷队这不就是拜火吗?” 殷屿:“……” “还挺像。”贺连洲弯弯眼,对樊南的想象力表示了肯定。 夜里一丛篝火,几乎驱散了半小时前还笼罩在头顶的阴冷恐惧,几人立即将水壶、能吃的都拿到篝火上架着烤,只等着想吃一口热乎的。 雨后的虫子、蟋蟀、飞蛾格外多,尤其火一点,全都追着火光和温度来了。 “这么多虫子就围着篝火蹦跶。”樊南摇头,刚说完,就听边上周舟和樊北都同时咳嗽一声。 他抬起眼,就见两人警告般地瞪着他。 他顿了顿,下意识看向殷屿,就见殷屿这会儿正盯着篝火,盯着篝火边活蹦乱跳的虫子。 樊南干笑一声,立即说道:“殷队,饿了吗?这回补给带的管够!想吃什么口味的都有!” 可不兴吃虫子补充高蛋白。 最怕殷队还爱分享。 殷屿只觉得犯困加头疼,正放空呢,冷不丁听樊南招呼他吃东西,他摆摆手:“不饿,你们吃。” 樊南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仍是留了一包烤肉味的补给剂给殷屿。 贺连洲拿到的是樊南他们分来的补给剂,复合蔬菜口味的,他浅尝一口就忍不住啧了声,也就不奇怪殷屿那口味那么古怪了。 …… 日出而林霏开,山间的雾气都随着太阳的升起而腾翻起来,仿佛在云海里一样,而殷屿几人就坐在其中,围着篝火搓手搓身子,感觉到身体正逐渐暖和起来。 周舟时不时还打一个冷颤,看着周围染上金光慢慢散开的雾气,呵呵地笑:“要不是冷,这景得多好看啊。” “得了吧,要是不冷,这会儿你也不会有心思看景,早催促起来走人了。”樊南无比了解道。 周舟噎了噎:“……你这人就没点死里逃生的浪漫细胞。” 樊南翻了个大白眼。 他抱着膝盖,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架起正加热的水壶,再用几片树叶裹着防烫手,最后满足地浅浅嘬了一口烧开的水,忍不住长吁一声。 “这才叫浪漫。”樊南总结般地指了指自己的热水壶。 樊北咧嘴笑开来。 “淮岭这雨真是谁淋谁知道,这次真是栽了个大跟头,没想到会这么狼狈。”周舟叹息一声,听着耳边雨露滴落的叮咚声感慨。 殷屿微微颔首,不得不说这次也出乎他的准备,哪怕意识到即将有一场大雨将至,却仍是没想到会落到这么艰难的处境。 幸亏有造陆。 贺连洲耸耸肩道:“至少这次没有洪水。” 周舟闻言噎了噎,然后笑起来:“你真乐观。” “谁能那么倒霉,一下暴雨就撞发大水的?这得烧高香。”樊南吐槽道。 贺连洲闻言扯了扯嘴角,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殷屿。 那么撞两回的话,得烧多高的香? 殷屿:“……” 一行人围着劈里啪啦烧起来的篝火,随着暖意回归身体,接下去的行程也不得不提上计划。 周舟环顾四周,开口:“那现在怎么说?造陆找到了,接下来……?” 樊南樊北闻言安静下来,稍许沉默了一下。 按照关山一贯的规矩,发现怪物,消灭怪物。 造陆尽管是植物,尽管之前他们也随口调侃将造陆移栽到沙漠地区造林去,但他们心底都很清楚,一旦真正发现造陆,他们就该按照规章将其消灭消杀。 但现在,这棵极有灵性的植物躲藏了他们整整一个白天,却在最后他们快要冻死的时候,伸出了枝桠,将他们保护起来。 他们该怎么做? 周舟和樊南樊北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殷屿。 殷屿并不意外,也没有多少犹豫,只是说道:“造陆将由我来看管。” “可是它扎根在这片老林里,怎么带的走它?关山现在的局势又不明朗,分不出资源和人手来应对它的搬运安置……”周舟压低了声音。 他正说着,忽然觉得肩膀上一沉,他下意识地一抖肩膀看过去,就见一串缠着红色小花的老树根卷着泥巴落在他的肩头,在他转过头来的时候,一条细细长长的枝杈就“啪”地抽了上去。 周舟吃痛地倒吸了口气,旁边同时还响起另一道倒吸气的动静——是樊南。 这可比之前用树叶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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