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大人是鬼畜_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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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夏衍更加疑惑。 “……”夏清又沉默，过了一秒才道，“都有。” 夏衍：“……？” “那对殷屿呢？还有他那乐园？”夏衍追问。 “老样子，观察监测为主，只要不出乱子，不加干涉。”夏清说道，她在视频会议中甚至反复确认了一遍，才相信这竟然是上面一致的决定。夏衍倒吸了口气，皱紧眉头：“他们是……” “疯了。”夏清笑了一声，接过话。她点头：“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反正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长，知道的没他们那么多，他们总有更多的打算和安排。” 夏清说着，话锋忽然一转：“但说实话，我还挺高兴的？” 夏衍见状无奈摇摇头，他吸了口气，低声说道：“那就祈祷这些不会失控吧。” 夏清不置可否地发出一声鼻音，她看向直播间，目光安静而微微凝重地落在画面上：“先看他们这一次能不能顺利回来吧。” 就见画面中，殷屿一行人勉强在木筏上保持平衡，他们的身下就是刺骨冰冷的河水。殷屿深吸口气，就听贺连洲说道：“水流最终汇进冰潭里，只有到了那儿，速度才会缓下来，我们才有可能找办法停下来、上陆地。” 殷屿不得不承认贺连洲说得可能是唯一办法。看着距离冰瀑那头足有几百米、甚至上千米远的距离，但事实上，被湍急汹涌的冰下暗河裹带着，没用几分钟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漂到了四座冰瀑布下。冲进冰潭已经是必然的结果。从冰河到冰潭，几乎没有太大的颠簸。直到他们来到冰瀑布之下，他们才真正感受到面前这四座冰瀑是有多么的……盛气凌人。扑面而来的恢弘壮丽，几乎让人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殷屿甚至有一种错觉，就好像这四座冰瀑像是两扇大门的左右两片半门，就这么巍峨地矗立在那里。而底下的冰潭则比他远远望去时所预想得更大、也更深邃。当他们的木筏撞入冰潭，整片冰潭犹如漆黑浓稠的墨汁，什么也看不见，再湍急的水流注入其中，也像是被吸收了一样，激起的波澜被迅速抚平。殷屿见状不由轻轻倒吸了口气。 “水清则浅，水绿则深，水墨则渊……”他低声道，“这一潭水，不知道该多深。” 冰潭的流速很慢，但是殷屿环顾四周围，这里完全没有可以让他上手固定住自己的地方，冰瀑连着冰崖，陡而垂直，根本没有抓手。而眼下唯一的出路，似乎就只有冰瀑旁的一条开裂冰川狭道。冰潭的水，也正带着他们的木筏涌进那条道口里。殷屿面色凝重，这条航道就像是冰川内部开裂形成的一条天然水道，谁也不知道它有多长，会将他们带到哪里、又或者是它的尽头是畅通的，还是关阖的？但是显然，他们眼下没有第二个选择。殷屿低声道：“如果我们的木筏在里面翻沉，那会是致命的。” 贺连洲没有回答，异样的安静。殷屿不由看过去，就见贺连洲眉头紧蹙，盯着眼前的水道，像是在思考什么。 “它有什么问题？”殷屿见状问道。说话间的功夫，木筏已经顺着水流飘飘荡荡地滑进了冰川中。只见幽深的冰川内部，并非是一片漆黑，相反，两侧的冰壁是极为梦幻的淡蓝色，由下至上，颜色逐渐便浅，越是贴近水面的冰川，颜色便越是幽蓝得近乎发黑。而水流就这么趋近平稳而缓慢地将他们一路送至深处。这里的温度似乎也骤降得厉害，即便先前温度就已经到达零下四十多度的极低温，但是在这里，仿佛呼出的呵气都会凝成冰雾。这里是冰川的内部，不论多冷，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但奇异的是，在这样的严寒下，这条河流却仍旧不倦地流淌着。贺连洲看向头顶，仿佛没有尽头的巨大冰川穹顶让生命显得那么渺小而微不足道，即便是贺连洲，都在这里感受到了一丝压抑。他试图调动身下的水流将他们逆行退出河道，但他的力量却像是粘稠的糖浆。凝固在了冰冷中，几乎感觉不到。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古怪且难看。他慢慢开口：“……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冰川巨人吗？” 殷屿顿了顿：“被隔绝在极北最严寒的地方的怪物？” “相传只有一条暗河通往那里，那里的温度可以到达零下一百摄氏度，没有任何怪物可以离开那里，那里就像是被流放的怪物囚牢。”贺连洲说道。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殷屿，“你觉得眼前这些，对你来说像什么？” 殷屿脑海中迅速闪过方才的那四座冰瀑，犹如巨门把守在这里，再往前，那一片黑塔林犹如沉默的铁刺篱，它们就像是最后的一条警戒线。 “如果不是冰层忽然裂开……”他们就不会在这里。殷屿这么想着，但是旋即他停下了，他意识到或许这也是囚牢的一部分？那条冰河的对岸，或许是永远不可能被踏上的陆地。贺连洲知道殷屿在想什么，他看向殷屿：“看来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旅途，和我一起。” “希望你喜欢。”他咧咧嘴角。第79章开局第七十九天 “你看我的…… 开局第七十九天· 直播间原本还在议论殷屿养了一头怪物狮崽子, 几派立场不同的观众吵得正热火朝天。结果转眼就听见贺连洲与殷屿说起什么“怪物囚牢”，顿时吵架也不吵了，全都盯着直播间。幽深而悬高的冰川内部，仿佛只有冰川的萤蓝和暗河的漆黑这两种颜色。这周围并不安静, 水势拍击着冰川寒壁、扑打着颤颤巍巍的木筏, 发出的动静叫人不由自主地紧绷, 仿佛身下的木筏随时都有可能脆弱解体。殷屿不知道贺连洲是怎么做到把那么可怕的事情说得那么玩味。他环顾四周, 仍旧不死心地在寻找任何可能停下来、原路返回的方式。尽管他心底有一道声音很清楚地知道, 这不可能。如果这里真的是贺连洲所说的那片怪物流放之地，那这条暗河便是只进不出的唯一押送通道。木筏转过冰川内部的一条弯道后，流速陡然加快。木筏在狭窄的河道间横冲直撞，几次撞上两边冰壁，飞溅起的水花几乎翻上了木筏，险险才稳住平衡。 “筏子开始沉了！”殷屿敏锐地注意到木筏的一侧——靠近桅杆的那一头——已经有四分之一浸泡在了水里。他倒吸口气, 就见沉入水中的那一端木身上竟然已经飞快结了一层冰！木头下沉的那一端结了冰, 让殷屿旋即意识到这不可能是单一的，他飞快检查木筏的其他部位，果然降落伞系结的地方大多被冻住了。难怪木筏在这条暗河里横冲直撞也没散架, 被冻结起来反而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木头本身吃水有限，即便被冻得再结实，也挡不住它开始逐渐下沉的趋势。眼见木筏翻船几乎是不可阻挡的，殷屿果断起身，飞快脱下身上的衣服。直播间也被殷屿意料之外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是一会儿功夫，殷屿就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最贴身的黑色战术背心——系统出品——一条短裤，一双鞋子。殷屿把所有脱下来的干燥衣物全部塞进防水背包里。 “脱。”他见贺连洲微微诧异地看过来，简明扼要地道，“筏子要沉了，我们会入水。” 他一边说，目光一边看着几乎没过大半的木筏，已经有一半沉入水中了，木筏的沉没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用秒来倒数。殷屿深吸口气，看了一眼直播间：“一旦入水，除去尽可能快地离开水面之外，我们还必须得有干净的衣服立刻换上，如果穿着冰水湿透的衣服，并且无法立刻生火取暖，那将极度危险。” 贺连洲已经在乖乖脱衣服了，即便他不可能被极寒杀死，但光是想想那冰湿的衣物贴在身体上，被寒风吹过的滋味，他没有二话。殷屿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来克制自己不要打颤发抖，极低的气温让他的眼睫毛都像是被冰霜舔过一样。殷屿最后深吸口气，他脱掉了最后的贴身衣服，系统出品的战术背心能为他忽视十摄氏度以内的温度调节，脱下背心，更刺骨的冷意扎进骨缝里一般。殷屿打了个冷颤。 “全部脱-光。”他压着喉咙里的哆嗦，对贺连洲说道。贺连洲闻言下意识回头，就见殷屿近乎赤-裸地站在自己身后，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双靴子。 ——那恐怕还是背包塞不下、也挂不上，才穿在脚上的，就连袜子都被殷屿脱下来了。直播球智能地打上一片雾气般的马赛克。殷屿的身体是充满力量的线条，苍白却饱满，身上交错相叠的疤痕触目惊心。有一片约莫有两根手指宽的伤疤贯穿了从脖颈到肩膀的皮肤，像是被腐蚀啃咬过一样，扭曲又增生的皮肤凹凸不平。腿部的肌肉线条犹如雕像，小腿纤细而长，大腿肌肉则格外醒目粗壮。殷屿的大腿内侧也同样有一条几乎从腿根到膝盖的疤，又长又粗，极为可怕。贺连洲眼皮跳了跳。他在殷屿即将再次开口之前谨慎又快地收回了视线，同样如殷屿一般脱掉所有蔽身的衣物。殷屿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有些意外。就见贺连洲的身体上，疤痕组织不亚于他，甚至有些看起来更加诡异，形状奇特。不过让殷屿意外的倒不是这些伤疤的模样，而是他原本以为这只是贺连洲临时“组建”起来的一具身体。临时组建起来的身体自然应该是干净的、完美的，没有痕迹的。现在一看，显然不是这样。这就是贺连洲。贺连洲挑挑眉看殷屿：“你看我的身体的时间，有点长。” 殷屿闻言猛地移开视线。 “满意你看到的吗？”贺连洲咧咧嘴问。 “神经。”殷屿冷得牙齿都在打颤，还硬是挤出了两个字回怼过去。贺连洲牵牵嘴角。殷屿这边无瑕再看直播间，他让狮崽子钻进背包里，拉上拉链，背包里的空气也足够它在里面憋几分钟。他甩过背包背到身前，冷声对贺连洲说道：“掉下水后，尽可能把身体压在背包上，让自己浮出水面。” “有什么打算？”贺连洲问。他目光落在脚下，颠簸乱晃的木筏已经几乎支撑不住了。殷屿看了贺连洲一眼，他抿了抿嘴唇：“想办法活下去，这就是计划。” 他说完，看着水面，心跳加快，呼吸也跟着稍稍急促起来。他在心里倒数着，然后喊道：“我数三下！” “三！二！一！” 木筏几乎翻转沉水，殷屿和贺连洲最后借力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