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话音刚落,下一刻,韩霎就笑着将戒指还给了她:“戒指上的钻石大约5克拉左右,成色不错,市场价值在两百万左右,我用它抵欠你的二十万,剩下的不用找了。” 黎妤眸光微怔,她低头看了眼钻戒,眯了眯眼:“你是说,用我的戒指,还欠我的债?” 韩霎纠正她:“你说过,我收下就是我的了,那么既然是我的东西,我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不是吗?” “呵。”黎妤陡然被气笑了,她沉沉看着韩霎,“你比我想象中有趣。” 韩霎勾唇笑道:“用债逼婚,你比我想象中,更不要脸。” 黎妤闻言,神色未变:“我只是想探究灵魂体的真相。” 她说完,话头一顿,目光忱忱落在韩霎脸上:“而你,是最接近最终答案的存在。” “可你不觉得不公平吗?”韩霎道,“你想让我帮你找到你想寻找的真相,可事实上,你什么也没有告诉我,我为什么会重生,你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黎妤低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她抬头:“你重生时,我看见了三缕青烟。” 韩霎一愣:“三缕青烟?” “人死后强烈的意愿,在寻找归处,于是,我将你引至了刚去世的禾商身上。”黎妤道,“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你为什么会回来,是我想追寻的答案。” 韩霎眸光沉沉,想要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公司,苏晾回办公室,就看见江翊站在她桌前。 她微微一顿:“怎么了?” 江翊深深看她一眼:“阿晾,我要去瑞士了。” 苏晾沉默了片刻:“哪里不满意吗?江翊,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你也说过,有一样东西永远都给不了我。” 江翊扯了扯嘴角,鼻尖有些酸涩:“可我别的都不想要,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个。” 苏晾没有再回答,空气一时沉寂下来。 江翊低声道:“阿晾,我很抱歉,当初在瑞士没有和你说实话。” 他抿紧了唇,眼泪夺眶而出:“这三年,这种愧疚一直折磨着我,其实我知道你和韩霎的所有事情,包括你当年为了我和他分手,包括……在瑞士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已经让人去查清,他其实是去安乐死的。” 苏晾眸光骤然一顿,指尖扣紧了桌角。 江翊攥紧手:“可是我从来没有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后悔,我在想,是不是当初告诉你,是不是当初不把你从他身边抢走,他不会死……”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我想不能和你结婚或许是上天对我自私的惩罚,可我当时,真的没有勇气说出来,我怕一说出口,你就会立刻抛下我去找他。” 他扯住苏晾的袖口:“我以为时间能带走一切,可这三年来,看到你这样,我也每时每刻都遭受着内心的折磨,我承受不住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晾抿紧唇,缓缓走到江翊身边。 她沉声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这三年,谢谢你,也对不起。” 江翊怔怔看着他。 苏晾道:“这不怪你,是我一直在逃避他,所以才会下意识逃避去查他来瑞士的目的,或许当年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就该和韩霎说清楚,两个人一同面对,可我太担心失去他,所以一路逃避到了瑞士。” 她抿紧唇,胸口仿佛被深沉的气息堵住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会再逃避了。” 江翊离开时,没让任何人送。 苏晾在瑞士的房产留给了江翊,每个月会定期往他卡上打钱。 伴侣的身份她不能给,但是父亲兄长亲人能给的,她都会尽力满足。 韩霎是一天后才知道江翊离开的消息。 他收到了江翊漫游的一条短信。 韩霎愣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气,江翊的遭遇他万分同情,却也不能真正感同身受。 那场灾难不仅仅是困住了苏晾,更是困住了江翊。 作为旁观者,他对这件事插不进任何依据,只能寄祝福于江翊,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三日后,展览开幕式。 不管和苏晾他们又再多恩怨,韩霎都还是无比期待这次展览。 他梦想中的珠宝展,他想实现又未能实现的展览。 韩霎看着珠宝展的主题,忽然觉得脑中白光一闪,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抿了抿唇,走进展厅,想要检查开幕前是否有遗漏的细节,可刚进去,就看见整个展厅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 各种彩宝折射着灯光落在墙壁上,恍若置身光怪陆离的幻境。 韩霎看呆了,他看着前方最大的展台,上面一枚蓝宝石戒指正静悄悄地躺在丝绒礼盒的中央。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仔细看,那戒指是他曾经设计的款式,可惜,他没有时间做出来。 韩霎愣愣看着,身后传来沉着的脚步声。 他心脏恍然漏跳了一拍,苏晾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九年前,你曾跟我说过,不管是谁,只要做出你所有的设计,你一定会和他结婚,现在,那本设计本上的珠宝,我全都做出来了,你……还会回来吗?” 韩霎一怔,尘封的记忆仿佛又重新被拉开一道缝隙。 那是他刚毕业,拿着绘本处处碰壁,回家后找苏晾吐槽,苏晾听完这句话,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可未曾想,会将这句话记在心中这么多年。 他喉咙像是被五彩斑斓的光泽堵住了,他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音。 苏晾继续说着:“公司是为你开的,你说想要二十四小时为你一个人营业的游乐场,我买下来了,你说想要能让谁演自己喜欢的戏就让谁演,现在也能实现了,你说过的所有,我都能为你做到,那么,你还愿不愿意回来?” 韩霎胸口的酸涩一路蔓延到鼻腔,他攥紧手,低声道:“苏总,你认错人了。” 他转过身,直视着苏晾的眼睛,勾出一抹笑意:“我是禾商,您心中的那个人,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何必对一个替身做这么多?” 他强撑着微笑,却见苏晾眸光沉沉看着她。 随后,她微微勾起唇角,眼中却像是在流泪:“我不会认错的。” 她伸手,冰凉的指尖,划过韩霎的下颌,她低声道:“我不会认错的。” “韩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韩霎呼吸一滞,他抬眸望着苏晾幽深的眼眸,抿紧了唇。 “你认错人了。” 苏晾垂眸,目光清冷划过他的脸:“深彩蓝钻,如同爱人的眼睛,你曾说过的话,为什么自己不记得了?” 就如同,在水下世界,他轻柔吻过她的眼睛,说永远不会离开她一般,为什么,不记得了? 韩霎微微攥紧手,他一步步退,苏晾一步步逼近,直至将他逼入墙角,避无可避。 苏晾冰凉的指腹轻划过他的眼睛,凉意仿佛透过眼睛直直地渗入他的心底。 “这场展览是为你而办的,我也是因为你才继续等待的,你说过,让我等你,可是为什么回来后,却又一步步将我推远呢?” 苏晾失神地望着她,眼珠如琉璃般漆黑:“是你说过让我等你的,不是吗?在又一次,我离死亡很近的时候,你出现了……” 韩霎怔怔看着她,脑海中突然一针针刺痛,白光如烟花般炸开他的眼前,他捂住头,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血迹、信纸…… 他一遍遍地对苏晾说:“等我、等我……” 他捂住头,痛得几乎站不住,苏晾慌忙将他抱在怀中,脸上苍白的,仿佛比他更痛。 眼底隐约有种不知所措的惊慌,她唇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可是韩霎却听不见了,耳边轰鸣的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抽离出这具身体。 忽然,有人将他从苏晾的怀中带出,韩霎睁开眼,看见黎妤冰冷地握住他的手腕,强硬带着他往外走去。 他抿紧唇,回头看见苏晾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她没有追上来,只是看着他一步步离开。 等出了展馆,到了车上,韩霎恍惚的意识才终于回笼。 他胸前剧烈起伏着:“这是为什么?” 黎妤道:“你能留在这个世界还是那个,最重要的就是有强烈的心愿,一旦实现,那么等待你的,或许是消散。” “所以,我的心愿与苏晾有关是吗?”韩霎抿紧唇,猛地拉开车门。 黎妤握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做什么?” “你不是要知道真相吗?我也想回去找回记忆,我有预感,很快就能看到那一段记忆了。” 韩霎挣开她的手,一步步朝着展馆内走去。 可越走,就感觉到眼前的一切景色,都模糊起来,仿佛一个个被分解的粒子般,随着风一点点消散,连带着他脚下的路,眼前的展馆,都一点点分解,重构成了,韩家别墅的模样。 韩霎顿住脚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仿佛也渐渐透明起来,身体越来越轻,他太理解这种感受了,就像是灵魂体时期。 韩霎深吸一口气,再往前走一步,又顿住了。 他看见了自己,另一个“韩霎”站在别墅的中央,回头对他淡淡说着:“别再往前了,既然选择忘记过去,为什么还要为她回来呢?” 韩霎攥紧手:“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韩霎”神情哀恸:“我就是你。” 他转身,看着寂冷的别墅,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你为苏晾编织的一场梦境。” “梦境?”韩霎愣了愣,随即记忆如同白光般忽然在他眼前炸开。 三年前,病床前,十点的钟声响起,他确实消失在了苏晾眼前,可是他的灵魂却并未消散,可却再也没有人能看见他了。 他跟在苏晾身边,看着她醒来后,疯魔一般地找寻他,手腕上的伤口一点点崩裂,鲜血浸透了纱布,染红了地面,江翊抱着她坐在地上哭喊着让她清醒。 医生为她注射了镇静剂,为她请来了心理医生,可是没有用,只要有清醒的时候,她总会找寻各种死亡的方式,恍惚呢喃着:“我要死了,为什么还是见不到你?” 她总是苍白虚弱的昏睡,江翊在病床前为她流干了泪,无可奈何地将她关在了病房中。 病房中不能出现任何利器,所有边角都包裹严实,所有墙壁都垫上软垫。 苏晾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在所有人都以为情况已经变好的时候,苏晾提出,想回家。 她从小就没有家,她的家,是韩家。 江翊送她回了别墅,她表现得一切正常,在深夜,锁上了卧室的门。 浴室里放了满缸的温水,锋利的刀片割开手腕,鲜血一点点溶入水中。 韩霎在空中呼喊着,她听不见,门外江翊砸门报警的声音,她也听不见。 她静静望着前方:“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能不能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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