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收回落在古琴上的视线,道:“在外行军打仗带着这东西,多有不便,不如留在家中。” “不便?” 卫老夫人痛心地道:“他用牛皮袋子连土带泥的,装了一棵千岁兰走。” 临行前卫廷薅了一棵花草走,还不如背一把琴走,起码风雅。 纪青梧语塞,这属实是她没有想到的。 卫老夫人怅然地道:“要不是这军情来得紧急,廷儿肯定会想办法也带上你一起走。” 纪青梧头一回感谢这军情足够紧急...... 她忽而问道:“老夫人,卫廷之前心有所属对吗?” 老太太未能说出口的话,纪青梧有了几分猜测,要是卫廷与那人还能再续前缘,这不是皆大欢喜。 卫老夫人嘴角微抽,没回答,而是道:“我和你说了这么半天,敢情都白说了。” 纪青梧道:“老夫人,晚辈觉得您比我祖母要讲道理的多,所以我跟您也说句实话。” 得了这句话,卫家老太太的心情稍稍舒服些。 她拿起桌上的佛珠捻动,那纪老婆子确实不讲理,年轻时就专门与她做对。 “你说吧。” 纪青梧神色认真地道:“我答应嫁您孙儿,是权宜之法,等战事稳定后,我定是要和离的。” 卫老夫人盯了她好一阵子,拿着珠子的手微微颤抖,在纪青梧以为这珠子要崩到自己脸上时。 “也罢,也罢。” “世间一切皆有缘法,不怪你们,怪就怪我上辈子做了孽,才生养了这些个冤家.......” 卫老夫人闭上眼,接连念了好几句冤孽。 在纪青梧以为老太太已经借着佛法开解了自己时。 她就不留在此处了,低声道:“晚辈先出去。” 那双带着褶皱的眼皮又睁开,卫老夫人怒气冲冲地道:“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孙儿!” “你纪五是什么仙女儿吗?以为离了你,我孙儿就找不到可心的人了吗?” 卫老夫人一气之下,将佛珠扔到了茶桶里,噗通溅出不少水花,把古琴都浇湿了。 “这佛谁爱念,谁就去念吧!” 纪青梧正要起身,又坐了回来。 这老太太平时的庄重老练都是装出来的? 卫老夫人年轻时是个暴烈的脾气,眼睛里一点儿沙子都容不得,在卫父卫母双双故去后,才在屋中设了禅房,静心养神。 茶室与禅房只用了屏风做隔断,曹嬷嬷的影子出现在屏风后。 “老夫人。” 卫老夫人面不改色,熟练地将茶桶的盖子盖上,像是不止一次这么做过。 “什么事?” 曹嬷嬷犹豫道:“宋家的人又来了.......是来找夫人。” 卫老夫人没好气地道:“找她,那你跟我说做什么?” 曹嬷嬷甚少见到老太太像个小孩子一样发脾气,上回还是被卫廷气成这样。 “是宋夫人情况不好了,说是想要见咱们夫人一面。” 得到这个消息,纪青梧的眉心皱起。 苏代月身体里的毒素已游 CR 走到内脏,虽药石罔效,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毒发。 纪青梧站起身,道:“我过去一趟。” 卫老夫人抬起头,沉着脸道:“我刚才说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纪青梧挑眉道:“我为何要怕他,他非要上赶着来恶心我,我该吐到他身上才是。” 卫老夫人想反驳,却发现这话有点儿对自己的胃口。 “等等。” 纪青梧刚走到屏风处,又被老太太叫住。 “叫上彤悠跟你一起去。” 卫彤悠剑法不错,胆子也大。 纪青梧眸光闪了闪,点头道:“好。” * 她们二人坐着马车赶到宋府时,府中的下人已经将厚实的棺材摆在了堂中,就连丧幡都已经备好了。 在去宋夫人的院子时,卫彤悠随手抓了一个婢女,问道:“宋夫人已经去了?” 婢女道:“还......还未。” 卫彤悠一言难尽地道:“人还没死,你们就将这些东西都抬了出来,是盼着人早点死吗!” “这些都是大人吩咐的。”婢女说完,就捧着白布快步走了。 纪青梧推开房门,屋中的药味熏人。 苏代月躺在床上,看上去比昨日的情形更加不好,脸色青黄。 听到人的脚步声,她强撑着睁开眼。 看清是纪青梧后,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是来送我一程的吗......” 第315章 叫你来的,不是我 纪青梧几步走到床边,床头置物的方桌上摆了各色药碗。 她端起来闻了闻,补气、解毒和吊命的药皆有,但是药三分毒,何况是混在一起服用,简直就是病急乱投医。 纪青梧站在床边道:“你叫我来,是想让我为你治病?” 她放下药碗道:“可我在解毒一道上,并不擅长,你该去请更厉害的大夫才是。” 苏代月面露迷茫地道:“叫你来的......不是我。” 但来卫府传话的,说的是宋夫人临死前,想见她一面,有话要对她讲。 纪青梧与卫彤悠相视一眼。 苏代月撑着褥面,想要坐起身,但胳膊没什么力气,身体又滑了下去。 纪青梧搭了把手,将她扶起来,视线定在一处。 苏代月全身都散发着苦味,见纪青梧盯着她的衣襟看,那里有大片的褐黄色。 因着坐姿,她的气顺了些。 “让你见笑了,人之将死,就连干净整洁也做不到了。” 纪青梧脸色凝重地问:“何人给你灌药?” 苏代月的衣领浸了不少药汁,仔细看喉咙处还有青白的掐痕,一看就不是正常服药所致,而是被人捏着下巴,硬灌下了药物。 纪青梧眸光波动,问道:“还是宋维?” 不等苏代月回答,门被人一把推开。 有人步伐凌乱地走进来,手里还举着一碗滚烫冒热气的汤药。 这人的右手都沾上不少摇晃出来的药汁,可见一路过来有多匆忙。 纪青梧赶紧拉着卫彤悠让到一边。 宋维沉着脸道:“喝掉它。” 苏代月扭头看着床里,露出耳后瘦得凸起的骨骼。 “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宋维直接将汤碗怼到她惨白的嘴边,动作幅度很大,灰褐色的药汁飞溅到苏代月的侧脸。 卫彤悠想上前拦住他粗暴的行为,纪青梧扯了下她的袖子。 “别去。” 卫彤悠道:“他要给她灌毒药,我不能看着不管。” 纪青梧冷静地轻声道:“没毒,虽不是毒药,但也救不了宋夫人的命了。”卫彤悠听后没再上前。 宋维捏着苏代月的下巴,硬往里倒。 “我说让你喝下去,你听不到吗?” 但是苏代月咬紧牙关,与他抵抗,大半药汁都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去。 碗倒空了,进到她口中的药却约等于无,宋维捏着碗边的手青筋凸起。 苏代月用手背擦掉嘴角的汤药,虽然气若游丝,但眼含不屑。 “我活.......不了多久.......你这样折,折磨我.......你就是个畜生......还不如的东西.......” 宋维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我就算再畜生,也比不得你心狠手辣!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不配去死!死就是便宜了你!” 苏代月要说什么,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嘴角的苦味被血腥味占据。 她咳出一大口污血,但在她对面的宋维没有躲,他抹了把脸,发现手掌心都是她的血。 宋维直愣愣地看了片刻,又脚步踉跄地走出屋门。 苏代月的脸颊因咳嗽浮上不自然的潮红,整个人看起来比方才还要有精神。 “我有话想单独与夫人说。” 卫彤悠看着纪青梧,在对方点头后才走到门外。 纪青梧拉过一把凳子,在她的床边坐下,语气从容平和地道:“你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苏代月从枕头底下拿出昨日戴在头上的银簪,眼神也恢复了神采。 纪青梧知道,这不是代表她有所好转,而是病入膏肓,最后的回光返照罢了。 苏代月留恋地摸着手中之物,道:“这簪子,是我母亲的东西,你帮我还给她好不好。” 纪青梧看清了簪子上的花纹,道:“你为什么要托我转交?我们只见了一面。” 苏代月道:“因为我一见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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