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皇后跟皇帝虽感情甚笃,但已经趋于平淡,年年都有新人入宫,她自然不会想什么长盛不衰,有小太子和慕心遥做后盾,她的后位简直不能再稳固了。 是以,得到盛帝要带她这用膳的消息,皇后倒是心里有些惊讶,不过下一瞬,她便开始让下人准备起来。 盛帝缓步走近翊坤宫内,空气中淡淡飘扬的熏香让他觉得心里的巨石仿佛被人挪开了一点。 他走到皇后面前,语气沉沉:“让他们都先下去。” 皇后挥了挥手,瞬间殿内只剩下她和盛帝。 走到盛帝身前,声音轻缓且温柔:“陛下,是不是因为龙体之事?” 就这一句,让盛帝心里一暖,这后宫三千,唯有皇后最懂他心意,多年夫妻默契,只一句话,便能猜出来自己的用意。 盛帝坐下,直接开口:“你从祁家招来的那位神医,说朕时日无多,朕已准允他来治病。” 皇后瞳孔骤缩,她扶着盛帝的手猛然攥紧,就连盛帝皱眉都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语气激厉:“祁少钦可有告知陛下,此病是人为还是沉疴?” 盛帝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手。 “是沉疴已久,你莫慌。” 嘴上说着莫慌,可心里却对皇后的在意受用至极,以至于他这个病人倒显得更为闲适。 皇后反手握住盛帝的手,语气里全是情意:“陛下,臣妾会修书一封,让家中多派几位族老过来,人多主意多,臣妾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盛帝没反驳,皇后迟疑片刻,又道:“但臣妾族人进宫恐引人注意,不如让那几位留在阿落府中,委屈陛下纡尊降贵,毕竟如今多事之秋,咱们得掩人耳目。” “好,依你。” 入夜。 慕心遥和谭岁寒从谭府出来时,月上中天,可街道上的人依旧来来往往,丝毫不输白日。 慕心遥顿了顿,问跟在一旁的侍从:“今夜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谭岁寒却好似想起了什么,率先开口:“今日在东街似乎有什么活动,我要去看看,烦请公主自行回府了。” 他说着就要走,却不想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 慕心遥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语气透着不容拒绝:“我也要去。” 谭岁寒没拒绝,或者说,他心里知道,就算拒绝也没有用。 两人带着侍从朝东街走去。 谭岁寒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前世在他归家这天,东街确实有活动,但在这活动上,本不该出现在京都的简行舟,跟慕心遥见了一面。 这话,还是前世简行舟进府后某天亲口说的。 谭岁寒就要看看,这一世不一样的慕心遥,还会不会对简行舟有着毫无底线的宠爱。 他想起前世慕心遥的纵容,心里又腾起了一丝丝不舒服,偏偏慕心遥还紧紧攥着他的手。 谭岁寒冷冷看了她牵着自己的手一眼,随即便回过了头去。 慕心遥直觉不对,可她哪里知道谭岁寒心里在想什么。 人潮拥挤,两人十指相扣,可慕心遥却觉得眼前之人离她那么遥远。 宛如隔着一道天堑。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可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谭公子,你也在这啊。” 谭岁寒转头看去,却撞上南山郡主那双笑意潋滟的眼。 他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意。 “虞昭,你怎么在这里?” 虞昭快步走近,毫不犹豫的将谭岁寒身边双眼骤然冰冷的慕心遥挤到了一边。 她笑道:“听说你成婚,本郡主想来抢亲,我那个混账爹将我关在院子里半月有余,这不,一出来我就来找你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本郡主私奔?” 谭岁寒看着虞昭,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 前世,慕心遥成了长公主之后,定北侯也退了下来,虞昭女继父业去了边疆,跟谭岁寒再无联系。 虞昭向来放浪形骸不按常理出牌,定北侯又只有她这么一个独女,气的时常头疼却拿她毫无办法,她说想抢婚,一定会抢的。 谭岁寒笑笑:“还好定北侯明事理,否则,你来抢婚,岂不是丢我的面子。” 虞昭有些不满,她瞥了站在一侧的慕心遥,嗤笑道:“当这劳什子的驸马才会让你没面子吧,至少我不会像她那样为了一个青楼男子放弃真正的宝藏。” 慕心遥终于忍不住冷喝出声:“虞昭,你够了,再说下去,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虞昭眼神微冷,满不在乎的开口:“行啊,那长公主倒是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 虞家每一个小辈从会走路起就接受着不一样的训练,虞昭身为定北侯的继承人,自然有着最好的老师教导。 虞昭的身手在年轻一辈里,别说京都,就连整个大秦也找不出几个能跟她打的人。 更别提,这厮背后还有个极为护短的定北侯。 从某种程度来说,虞昭甚至比慕心遥这个长公主更有威慑力。 可虞昭不知道,眼前的慕心遥比她多活了一辈子。 上辈子慕心遥成了长公主之后,为了避免刺杀,请了江湖名师教了她整整两年。 所以,她现在还真的不惧虞昭。 慕心遥将谭岁寒拉到身后,定声道:“你想打,本公主便陪你去演武场,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虞昭一噎,她上下打量慕心遥一眼,颇为不屑的嘟哝:“最讨厌文绉绉的人,老娘等下打的你抬不起头来……” 谭岁寒站在慕心遥身侧,一个不经意抬眸,却见她脸上挂着跟前世如出一辙的冷意,心里不由一个咯噔。 他有种预感,本来十拿九稳的比武,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谭岁寒忙对虞昭开口:“虞昭,你别闹了,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下次我们去山里打猎了烤肉吃。” 再怎么说,虞昭也是他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他不想让她有什么闪失。 可这时,他感觉到身侧传来一道略带冰冷的目光,慕心遥淡道:“怎么,怕她打不过本公主?” 谭岁寒敏锐的察觉到慕心遥身上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意。 可他心里却无波无澜,只道:“公主若是自己想要切磋,那我自然没法干涉,但你俩若是以我为由头开了这场比斗,大可不必。” “虞昭,改天再约,我先回府了。” 说完,谭岁寒从慕心遥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径直转身离开。 他这般干脆利落,倒看的虞昭一愣,随即她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这怎么回事?传闻不是谭岁寒求着要当慕心遥驸马的么,现在看来,怎么反而是慕心遥更为低声下气? 虞昭笑了笑,也转身离开。 一时间,慕心遥心中的火气上不上下不下的,堵的她难受至极。 侍卫稍稍往后退了小半步。 自从驸马进府中,这个主子的行事作风就让他看不懂了,明明公主先前不是很厌恶驸马吗?为何现在反倒对驸马上心至极? 可两人之间总会有某些时刻的态度转变,让人觉得费解至极。 慕心遥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愤懑与嫉妒压下去,淡道:“还不跟上去,若是驸马出了事,本公主拿你们是问!” 侍卫即刻领命而去。 慕心遥站在那里看着谭岁寒离去的方向,定定的看了许久,才抬脚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京都观星阁。 慕心遥坐在窗边,看着下面的人影幢幢,心里的闷气却越发消散不开。 桌上的酒壶逐渐变多,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变化。 自今日在街上那一遭,慕心遥终于明白了一个问题。 谭岁寒与她同样是重生而来,可两人的目的却是南辕北辙。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谭岁寒要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哪怕这一世她掩饰下自己的娇蛮无理在他面前尽量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可上辈子犯下的错,终究不是那么轻易可以盖过的。 慕心遥眼神有些茫然。 重活一世,她终于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了,可那个人,却只再也不想要她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 慕心遥仰头又灌下一杯酒,只觉得喉咙里苦到了极致。 她望着夜空许久,眼里有着刻骨的隐忍。 难道她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打动谭岁寒的心了吗? 这时,慕心遥身侧传来一个带着颤意的熟悉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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