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功,听着身后那时高时低的动静,阮成杰稍稍无奈地牵了下唇角,刚要开口说别忙活了,想了下又决定还是给这小子找点事做。 要不然这货一旦闲下来,就要腻过来做些不知所谓的事情。 他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茶几上有酒店备的欢迎礼,里头有一个打着酒店logo的魔方。阮成杰顺手拿过来,单手一握开始慢吞吞地拧。 还没拧几下,那边跟壁炉过不去的阮成锋终于失去了耐心,壁炉工这种活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他直起身,在满掌炭黑的不悦里头接通了客房部的电话叫人来处理。 来的是个很年轻的瘦高个儿,轮廓深邃,一头白金色发,脸庞两侧是俏皮的小雀斑。他穿着线条利落的酒店制服,腿线笔直,像头伶俐的小鹿,站在门口就满脸微笑先用尊称称呼。阮成锋怔了怔,终于也笑了下,侧头示意人进来。 小帅哥见着阮成杰也遥遥地打了个招呼,跟阮成锋了解了下情况之后走到壁炉跟前,毫不迟疑单膝一屈,探身开始干活。 阮成锋歪头看了一阵子,然后才去洗手间洗手。他去的时间有点儿长,长到阮成杰以为他是不是顺便洗了个澡,人终于出来了。阮成锋一只手上抛接着个银光闪闪的小东西,招呼了他一声:“哥,你刚才没去洗手间吧?” 阮成杰不解,抬头看他,扬了下眉。 阮成锋径直走过来,倾身用额头贴了下他的,先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嗯,不热了。”接着手一伸,掌心摊开露出了他方才抛接的东西。 不是一个,是一对。泛着银光,款式简洁的男式袖扣。 阮成杰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地吸了口气。他面色仍然带着些苍白,所以看起来毫无变化,只是半垂的眼睫下,瞳孔蓦然一收。 “这是……什么?”他说。 “盛洗漱品的托盘角落里的,我看着眼生,不像是你的东西。而且你刚才好像没去洗手间。” “嗯。”阮成杰的喉咙有点发紧,他下意识点了点头,搁下魔方,伸手把那对袖扣从阮成锋手里拿了过来。 小巧玲珑的方形袖扣落到了他手里。 东西是纯银质地,因为用得时日长久而显出了光阴的旧,但光泽感依旧温润柔和,泛着醇和的光。阮成杰手掌微倾,一对袖扣都在他手心滚动,这两颗小玩意儿上刻着的线条纹路不一样,他辨认了下,一个是左右如镜像的双子座,一个是带着条弯折长尾的摩羯座。 这东西看起来很寻常,银的价值也有限。阮成杰怔了片刻才说:“不值什么钱,大概是谁不要了的。” 说着他就作势要往一侧的垃圾桶里丢。 “别。”阮成锋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是不是上一个住客遗忘的?这酒店打扫得也太不走心了,给我吧,我问问客房部。” 被抓住的时候阮成杰下意识挣了一下,没挣脱,再后来他也没说话,只是拧起眉。阮成锋说完以后才看到他的表情,赶紧松开,然后摸了摸哥哥攥住了袖扣的拳头。 “怎么这么凉?你得多穿件衣服。” “好吧,正好我想出去走走。”阮成杰直接站了起来,没把袖扣还给阮成锋,但听了他的要求,去门厅那儿拎起了外套。他转头看着仍在原地的阮成锋,挑了下眉,是个不置可否的询问意思。 阮成锋笑了笑,对他说:“那你顺便去前台问问,这东西是谁的?” 阮成杰答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高档酒店走廊间铺的地毯绵密而厚实,踩上去悄无声息,他却几乎能听到每一步踏下去的动静。 扑通、扑通。 是脚步声还是他的心跳声? 阮成杰的步频如常,走得不快也不慢,出了房门后不远就是一个岔路转角,他甚至停步分辨了一下路标所指示的内容——虽然以他的记忆力和方向感,进门入住的这一条路走过一遍以后就已经记得很清楚了。 但他还是停下步子分辨了一下这不同的路会去向哪里。 身后是A号套房,阮成锋跟那个长得很可爱的服务生正在一起试图把壁炉给收拾明白。 左前方是通向温泉庭院的路,来的路上阮成锋特意向他描述了一通这家酒店的美妙之处——雪山下的温泉,最高端的SPA设施。他那时懒懒地笑了笑,虽然没说话,但也隐隐期待了一下晚间可能会有的舒适享受。 右前方的长长通道连接着酒店前台,那里也是辐射着更多去处的中心点。那座华丽挑高的穹顶之下四通八达,五洲四海的宾客都在那儿交会再分离。阮成杰往那儿走过去,步伐闲散适意,看不出一点儿异常,只有他垂落的那个拳头里,纯银质地的袖扣被攥得太紧,圆润边角硌着皮肉,他却没觉出疼。 这东西太像是个幻觉,也许根本就是从不知哪一时哪一刻的零碎梦境里掉落了出来。此刻他握在手心,即便是再用力攥紧,也显得极其不真实。阮成杰的呼吸有点乱,他甚至不敢低头去摊开手来看看,那掌心里钝钝的疼,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 这是李泽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某个人花了功夫亲手刻的一对纯银袖扣,摩羯是自己,双子是寿星。 · 阮成杰穿过了那条长长走廊之后,他的呼吸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神经质一样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了些许,掌心里的东西染上了体温,磨圆了的棱角也许是沾了一点汗。这精致的小玩意儿在他手心轻轻地互相磕碰,阮成杰几乎能感觉出其上的每一丝纹路。 这是多久之前的东西了……整整十四年。 但稍微一回忆,阮成杰发现自己居然记得很清楚。 十七八岁时的自己,是怎么亲手搭起工作台,在熔银炉里将一整颗银锭化成银水。接着又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注入模具,极具耐心地用手锤和钳子仔细调整形状,最后又花费了多少时间,用磨针和切刻刀一点点修出了双子和摩羯的纹饰。 那时候他其实已经很忙了,不仅由阮鸿升亲自教导着华瑞的一些事务,手里日常已经在独立过着一些六七位数的小case。自己的学业也需要殚精竭虑、焚膏继晷地攻读。 ——他没有那个闲工夫去考试上课,像同龄人那样按部就班地走正常升学途径。他自己要求了课程紧密的特殊教学方式,阮鸿升也有心栽培,于是给这个资质不错的长孙请了一票私教,个个名头都大得吓人。阮成杰从十三四岁开始就过着填鸭式疯狂灌输的日子。 这种生活是李泽所不曾经历更不能理解的。 当李泽升入中学名校,意料之中地成为风云人物,很快又在校际体育联赛里光芒四射,结识了另外的很多好朋友时,阮成杰只是微笑着听他说自己那些高光时刻,然后适时地接上一两句话,好让李泽兴高采烈地说完。 说完自己的辉煌战绩之后,李泽会对他说:“光是转述你根本想象不出现场的气氛,下次比赛我提前跟你说,你抽出半天时间就行!” 阮成杰就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好,我还要让人去全拍下来,有空就可以一直回味。” 这后半句是认真的,后来他真的安排人去拍下了有李泽出赛的每一个场次。只是前半句没做到,因为答允了的这个人也真的是没时间。 要说不失望是假的,李泽后来半真半假地抱怨过一次,说:“阮‘老板’啊,我们已经没法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说这话时,李泽靠在阮成杰常用的那张大书桌一角,漫不经心地翻了翻足有一尺多厚的报表。 这当然不是一个才要高中毕业的男孩子有兴趣的东西。 阮成杰把手上的笔一丢,长腿伸直,自己整个人往宽大转椅里头一摔,很好脾气地看着李泽笑。 有点内疚也有点无奈,另外,还有点不以为然。 因为即将满十八岁的李家哥哥,其实也已经被家里安排好了将要去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师从何人,又会是与什么阶层什么圈子的人同窗。 像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未来三五十年的路早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李泽看懂了他的眼神,对视了三五秒,忽然伸手用力弹了他一记脑门儿,笑骂道:“这操蛋的人生真是太没意思了!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毫无意外和惊喜!” 阮成杰疼得“咝”了一声,连伸手揉揉都没有。长这么大他几乎没跟人动过手,但这一次忽然猛地站起来扑过去,在一声十分意外的“哎?”里头,把人摁倒在书房地毯上,结结实实给了李泽一顿意外的打。 笑闹完之后,阮成杰思考了好几天,要给李泽准备一份什么生日礼物。成人礼是个很重要的日子,阮成杰有钱,但买再贵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个刷个卡签个字就能得到的“现成东西”。 后来他决定亲手做一个。 用银是因为这种金属柔软易铸造,容易入门,毕竟阮成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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