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的世界仿佛停滞了。 那串佛珠上,刻着我们一家人的模样。 母亲曾跪过千级台阶,叩首求大师刻下它。 她说,哪怕有一天她忘了我,只要看见这串珠子, 就总有想起一天。 我的眼泪不要钱似的砸在地板上。 耳边盘旋着那句“你没有妈”。 我顾不上腹部的剧痛,跪下去一颗一颗捡拾佛珠。 宾客们却只看到了一身狼狈的郁萌。 “姜小姐太任性!一场意外车祸,折磨人家十九年!” “那女人还挺励志的,自己带个孩子还开了家公司。” “看那女人身上的鞭痕……姜知月心肠得多狠毒?” 周景珩急了,伸手想把我拉起来: “知月,别捡了!要什么珠子我给你买一万条,你还怀着孕呢!” 什么珠子都抵不上这一条。 你不会懂的。 突然,郁萌的手机传出了硕硕撕心裂肺的哭喊: “妈妈救我!他们打我!好疼啊!” 郁萌将地板磕得砰砰响。 “姜小姐!求您了!硕硕才五岁啊!” 周景珩神色几经变换,最终还是选择推翻19年的过往,相信郁萌。 他压低声音,颤抖着求我:“知月,孩子在哪……” 我被郁萌撞得腹部刺痛,说不出话。 他不再看我,转身拽着郁萌就往外冲。 宾客们纷纷离场,临走前还不忘扬声指责: “连孩子都不放过,是要灭门吗?!” 可我不在乎。 不在乎外人的诋毁,不在乎周景珩的失望。 我只在乎妈妈留给我的那串佛珠。 终于,我把最后一颗珠子捡回,小心塞进口袋。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可刚走到门口,后脑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陷入黑眼前的最后一秒,是得意的声音: “老板说,给她打失声针,有人会替我们动手。” 4 再醒来时,身体被紧紧捆住,闷热的黑麻袋包裹着全身。 连呼吸都烧灼。 耳边传来稚嫩却冷漠的声音: “爸爸,就是她把我绑起来打的。” 我一怔,好像是硕硕。 他被救回来了? 皮鞋焦躁地碾过地板。 郁萌把周景珩拖到另一个房间小声哭诉: “阿珩,姜姐姐一定也是被这个坏人的同伙抓走了!” “我们硕硕被打成什么样了,姜姐姐一个女人,还怀着孕……她得多害怕啊……” 话音未落,周景珩已经快步走了回来,重重一脚踹在麻袋上! “说!你同伙藏在哪了?!” 剧痛瞬间炸开,腹部像是被铁锤砸中。 我猛地弓起身子,却因为被捆死,只能痉挛着蜷缩。 因为失声针的作用,我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可他却以为我在嘴硬。 “不说是吧?”他冷笑,又是一脚踹在腹部。 我浑身抽搐,眼前一阵阵发黑,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 孩子……我对不起你……选错了爸爸。 “你不说没关系。”他咬牙切齿。 “我有上千种不被追究的方式让你开口。老子向来玩转法庭!” 郁萌感动道:“当年我酒驾逆行撞死人,就是阿珩帮我脱罪的,你可不要挑衅他哦。” 我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原来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酒驾害了我妈的命! 话音未落,一块石头狠狠砸在我的身上! 耳边传来肋骨断裂的闷响。 每一口呼吸都洇着血气,胸口仿佛被断骨捅烂。 他又抓起更大的一块大石。 这一次,他没有说话。 只是机械地砸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都重若千钧,生不如死。 后来,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可他还在继续。 109块石头,他亲手砸的。 我的身体成了血泡的破布娃娃。 直到郁萌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半步,声音轻颤: “阿珩……差不多了吧?她都快不行了……” 周景珩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声音里混杂着哭腔。 “姜知月是我的命。我真的不能没有她啊……” “如果不是知月,我早就成为黑帮火并中发烂发臭的尸体了。” “谁敢动她,我要他全家陪葬!” 郁萌重重地瘫坐在地,抱紧了硕硕不敢再言语。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见那个麻袋一言不发。 周景珩突然笑了,笑得凄厉又疯狂。 “那你就去死吧!” 十个火盆被点燃,放在了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热浪高温烤着我的皮肤,灼痛如刀割。 恍惚间,我突然想起了高考毕业那年。 我们偷着去旅游,住的民宿半夜起了火。 周景珩疯了一般冲进火场,五六个人都拉不住他。 我从另一间屋子跑出来,慌张大喊。 他才猩红着眼冲出来,头发和衣服都被烧焦了。 额头留下一道永久的伤疤。 那天我抱着他哭,他却笑着说: “这是我爱知月的奖章啊。” 年少的爱人舍不得我受一点伤,也曾心甘情愿交付性命。 而现在,他亲手将我烤得皮开肉绽,像一只剥了壳的虾。 我闭上眼,泪水滚滚滑落,却很快蒸发。 他站起来,低声吩咐道:“处理干净。” 大火瞬间吞噬了厂房。 离开时,周景珩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疯了般冲进厂房。 他没在意,焦急地往外走。 “啪嗒” 一颗血水浸透的珠子从他的鞋底滚落。周景珩猛地停下脚步。 5 他缓缓弯腰,指尖触到珠子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 血水浸透,却仍能看清上面刻着的模糊轮廓。 是他、姜知月、姜母三人牵手的模样。 那是姜知月母亲的遗物。 他曾反复听她念叨过:“见到这串珠子,妈妈总有一天会想起我的。” 而现在,这颗珠子从他脚下滚出,沾满血污。 “不……不可能……” 周景珩的声音在发抖,手指痉挛般蜷缩。 郁萌察觉到他的异常,小心翼翼地问:“阿珩,怎么了?” 周景珩没有回答,仿佛被某种恐惧攥紧。 郁萌终于看见那枚染血的珠子,眼珠一转,故作笃定道: “这、这一定是那个绑架犯从知月姐姐身上抢的!” “他被套进黑袋子前,我亲眼看见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周景珩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重重呼出一口气。 不断喃喃着“那就好……” 可下一秒,他却又皱起眉,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 不安感疯狂蔓延。 周景珩动用了十年律师积攒的黑白两道的所有人脉,却没有找到姜知月的踪迹。 夜色蔓延时,周景珩的心也凉了下去。 如果知月没有被绑架…… 而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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