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宋家欠我一条命，老爷子让我在宋家兄弟里随便挑，选谁嫁谁。 上一世，我选了暗恋多年的宋明诚。 婚礼前天，他却因我一通电话撞车，醒来神智不清成了个精神病。 病情一发作，就对我拳打脚踢，恶语相向。 我自觉有愧于他，再痛都忍了下来。 直到我怀孕一个月时，他一刀割开我的手腕，将我按在满水的浴缸中，反复窒息。 他眼神清明，没半点混沌： “要不是你挟恩强嫁，晓柔怎么会被逼着嫁给五十岁的老头子。” “你知不知道，她割腕投湖的时候，还怀了我的孩子！” 我被折磨的半死不活，跪求他放过我。 他冷笑一声，直接将我拖进地下冻库。 “你要跪得人不是我，是她。” 我被迫不停给张晓柔的尸体磕头道歉，最后以跪姿活活冻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选夫这天。 宋老爷子慈爱问：“小昭，你想好嫁给谁了吗？” 他话音未落，站在我面前的宋明诚突然开口： “爷爷，我不能娶沈昭，晓柔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四目相对，我就明白宋明诚也重生了。 在他嘲弄的眼神中，我抬手指向患有自闭症的宋明楼。 “我选他。” …… 一时间，在场的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同情。 宋老爷子向来疼我，知道我喜欢宋明诚。 怕我是被宋明诚气到了，抬起拐杖对着宋明诚就是一棒： “什么柔都不行，怀了就打胎，想母凭子贵嫁进我宋家，没门。” 宋明诚不服：“晓柔就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和我在一起时，根本不知道我是宋家人。” “不像有些人…一份恩情不知道要摆弄多久？” 宋老爷子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 他当过兵，最是重情义，更别提救命之恩。 怒道：“好啊，我看你是被野女人勾得鬼迷心窍了，老子今天就用家法给你打醒！” 听到宋老爷子要动真格，宋明诚眼里闪过一丝怨怼。 转头对我厉声道： “沈昭，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非要嫁给我，就等着守一辈子活寡吧。” “就算今天我宋明诚爬着出去，也绝不会负晓柔一分一毫。” 这一番话说得气势磅礴，简直是为爱冲锋的勇士。 我咬紧下唇，心底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他发现张晓柔真面目时，还能不能这般深情。 宋老爷子被气得不轻，接过藤条，就狠狠抽在宋明诚身上。 宋明诚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 几藤条抽下去，脸都憋红了。 看宋老爷子累了，我才上前阻止：“宋爷爷，我是认真考虑过选明楼的。” “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拆散他们这对鸳鸯。” 宋明诚听着我的话，疑惑皱眉。 似乎不信，我居然这么简单松了口。 宋老爷子瞪了眼宋明诚，无奈扔了藤条：“小昭，婚姻大事，你慢慢想。” “若是之后要改主意，随时都可以跟爷爷说，爷爷给你撑腰好不好？” 我眼眶湿润，上一世，宋明诚敢那般对我，也是在宋爷爷病逝之后。 世上再没疼爱我的人了，他自然肆无忌惮。 一场选夫的闹剧很快结束，我陪着宋爷爷多待了会才离开。 只是，才踏出门槛，余光就瞟见宋明诚的身影。 真是晦气。 我假装没看到，径直走过。 “沈昭，重生的感觉怎么样？” 宋明诚带着寒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冻结了我的脚步。 他慢悠悠走到我跟前，188的身高像一堵墙挡住我的去路。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在试探我，沈昭，你和我相处两辈子，应该明白我这人最恨别人耍心机。” “我告诉你，就算你真嫁给我大哥，我也不会被刺激到的。” 他言语中，满是自信。 还将我当作那个非他不可的小女孩。 我不否认，我对他十年如一日的暗恋，做了太多蠢事。 若不是上辈子他亲手将我虐杀，我做不到如此淡然的放弃他。 “宋明诚，既然你把话挑明了，我也和你说清楚，这辈子我和你就各走一边” “互不干涉，最好了。” 宋明诚啧了一声，厌恶的将我上下扫视一遍： “为了掩盖你那点小心思，你真什么都敢说啊。” “沈昭，太明显了，你就是知道这辈子我肯定不会娶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那个疯子，这样……” “你既可以留在宋家，又能顺理成章的天天黏着我。” 我平静盯着他，不想做多余的解释。 宋明诚却把我的沉默当作默认，冷笑道： “沈昭，我是必娶晓柔的，只要你这辈子安分守己，别坏我和晓柔的好事。” “我不介意肩挑两房，甚至可以让你生下我的孩子。” 我咬了咬牙：“宋明诚，你想多了。” “你娶谁都和我没关系，我还会祝你辛福，毕竟我很快就会是你大嫂。” 宋明诚脸色却猛得一沉，突然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抵达墙上： “再装就没意思了，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之前的事你最好都忘掉。” “如果让我发现你去报复晓柔，我一定会让你比上辈子死得还惨，明白吗？” 自从选了宋明楼的结果放出去后，我手机消息就没断过。 “小昭，你可不能因为和宋明诚赌气就毁了自己下半生。” “退一步不能嫁宋明诚，你怎么选宋明楼呢？他那些事，你不知道？” 我抿唇，我在宋家这么多年当然知道。 宋明楼是高功能自闭症，都说他脾气刁钻古怪，手段残忍。 听说玩废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纯疯子一个。 但我却觉得他比宋明诚好多了。 上辈子，我被装精神病的宋明诚推下楼梯摔断腿，躺在楼梯间没人敢管时。 只有他朝我伸出了手。 即使后来那条腿还是瘸了，我还是发自内心谢谢他。 再说，我可不信宋明诚这辈子会放过我。 我倒想看看，装疯的对上真疯的会怎么样。 选夫后，平静了几天。 我忙着完成参赛的画作，一直泡在画室。 这天，我刚拉开画室的门，就僵在原地。 宋明诚搂着张晓柔，在我未完成的作品上随意乱画。 不止这一副，满画室的作品，他们都糟蹋一遍。 张晓柔歪着脑袋天真道：“宋哥哥，我是不是真有点绘画天分啊？” 宋明诚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那当然，晓柔是最聪明的，这画室你随便用，随便画，好好发挥你的天赋。” 这些作品里面，除了我的。 还有我母亲生前遗作。 “你们在干什么！” 眼见着张晓柔又要对参赛画作下手，我再忍不了。 “呀，大画家来了。” 张晓柔没有被发现的慌张，反而一脸惊喜。 我冷眼盯着宋明诚：“这是我的画室。” 宋明诚不屑嗤笑：“搞笑，宋家有什么东西是姓沈的？” “再说，晓柔玩得开心，就是你画画最大的价值。” 我捏着画框的手收紧，嘴里一片苦涩。 当年母亲去世之后。 我应激到画笔都不敢碰，是宋明诚送给我这个画室。 告诉我：“画下去，就是让她在另一种意义上活着。” 记忆中的他和眼前的他重叠。 我上辈子怎么没看出来，他早就面目全非了。 “沈昭姐姐，这是你妈妈的作品吧，我来加点色彩怎么样？” 张晓柔拿着沾了黑色颜料的笔就要往母亲遗作上画。 我瞳孔紧缩，猛得上前直接把她推开。 “啊，宋哥哥！我的肚子好疼……” 她被我推得踉跄几步，莫名倒地。 “你个贱人！”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宋明诚一巴掌就扇来。 “我就知道，你随时都想害晓柔和我的孩子。” 左脸火辣辣得疼，嘴里血腥味蔓延。 张晓柔在他身后虚弱地啜泣： “宋哥哥，别怪沈昭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配碰她的东西...” “不就是一副破画嘛！” 宋明诚暴怒的一拳朝画架挥去。 画布顿时被贯穿，中间出现个大洞。 “不要！！” 我本能扑上去，却眼睁睁看着画作被破坏殆尽。 我直直瞪着宋明诚，眼泪无意识流下： “宋明诚，这画也是妈妈留给你的。” 宋明诚皱眉瞟去，短暂的错愕。 画布上，是我妈妈画得全家福。 站在中间的我还牵着宋明诚的手。 宋明诚愣了愣，想开口说点什么。 “宋哥哥，有血…” 身后的张晓柔突然凄厉尖叫，双手死死捂住肚子：“我们的孩子...救救孩子..” 宋明诚的表情瞬间狠厉，抱起张晓柔，冷声： “爱搞艺术是吧，好，今天我也来试试。” 我被他眼里熟悉的狠劲震住，转头就想跑。 却被他叫来的保镖堵住去路。 “我听说，有一项艺术叫人体彩绘，沈昭，我要你做画布。” 他一声令下，我就被强制性驾住 “放开我！宋明诚，是她自己摔的，是她故意……” “宋哥哥，沈昭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这样不好吧。” 张晓柔窝在宋明诚怀里，语气委屈。 宋明诚冷哼一声：“不用帮她说话，她就是个想伤害我们孩子的毒妇。” 我被剥光，挂在画室中央。 被一桶又一桶的颜料泼遍全身。 宋明诚还让人将整个过程都录了下来。 我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低头沉默。 只觉得自己灵魂似乎都在破碎。 折辱持续到黄昏，宋明诚才抱着张晓柔满意离开。 留我一个人挂着，双手麻得没了知觉。 想到宋明诚如此维护张晓柔。 不由得想，他发现真相那天，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画室在宋家偏僻的角落。 第二天凌晨保洁阿姨发现，我才被放下来。 宋明诚将这事压得很好，还特意让人给我带口信叫我闭嘴。 要是我告到宋爷爷那，他会把视频放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下贱模样。 之后，他开始为了让张晓柔进门大闹宋家。 为了让宋爷爷松口，不惜跪在家门淋了一天一夜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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