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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钟声回荡在寂静的教堂中,经久不息。 苏晾耳中一阵轰鸣,她问江翊:“广播里说的那个人是谁?” 江翊一脸震惊站在原地,他看着苏晾空白的神情,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苏晾僵硬的后退了一步,她猛地挣开江翊的手,快步走进教堂,急迫地抓起一名正在默哀信徒,声音沙哑的问。 “广播里说的人是谁?” 那信徒奇怪地看她一眼:“好像是叫韩霎,你认识吗?” 苏晾彻底怔住了,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昨天,他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对她说新婚快乐。 她浑身冰冷,忽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看着那串不断跳动的号码,只觉得心一点点沉入深渊,仿佛只要将电话接通,她就能知道一切。 她指尖有些颤抖地落在屏幕上。 江翊从身后抱住她,哽咽着说:“什么事都在婚礼后说好不好?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说过我们要办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他有预感,一旦接通电话,苏晾为他编织的这场美梦就要醒了。 滚烫的泪水渗透礼服,落在苏晾的后背。 她握紧手机,点击了接听。 下一刻,全然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晾小姐是吗?这边是安乐死机构,韩霎先生安乐死前,希望在他死后,你能将他的骨灰送回国。” 苏晾定定站在原地,心底有股彻底的凉意缓缓在血液里流淌。 “你说……什么?什么安乐死?” 她沙哑着问完这句,情绪仿佛彻底爆发般,嘶吼着问:“他怎么会安乐死,他……” 突然,她顿住了,她想到三天前,她接到过一通电话,电话中,说韩霎预约了安乐死。 可她当时怎么说的,她说:“要死就死远点。” 她忽然想起了这句话,感到整颗心被千刀万剐,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拉开江翊的手就往外走去。 江翊拦在她面前:“阿晾,你在我妈临死前你答应过她的什么,你忘了吗?” 苏晾怔怔地低头看他,仿佛根本不认识他,眼神穿过他落在很远的地方。 她的脸色无比惨白。 “对不起,江翊,对不起……” 她推开江翊,快步走到车内,发动了汽车。 身后传来江翊的声音,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汽车飞驰颠簸的开着,世界混沌而虚幻,苏晾似乎跌入了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轰轰作响的脑中在闪回着过往的一些片段。 医院里,他说:“我是来体检的。” 鲜血一滴滴落在画册上,他说:“感冒上火了。” 医院里,他看着窗外,神色淡淡地说:“我爸妈,都不在了。” “苏晾,能给我拍张照片吗?” 其实她没告诉韩霎,他的脸色真的很差。 差到连酒店橙红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都显得苍白。 他的笑也那样苍白,眼中的泪水,却是透明的。 他说:“苏晾,我祝你,新婚快乐。” “吱——”的一声,汽车猛地在医疗机构前刹车。 苏晾强撑着走进机构,周围是一片死寂的惨白,浓重的消毒水萦绕在空气里,带来一阵阵的窒息。 有人看了见她:“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我来找人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来找韩霎。” “韩霎?韩霎已经死了,现在估计在火化了。” 那人说:“你就是他死前交代的,送他回国的人吧?” 苏晾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人。 “我是他安乐死的负责人,他死前留下了一本日记,既然你和他认识,这本日记你就替他一起带回国吧。” 那人拿出一本日记递给苏晾。 苏晾木然的翻开,只看了一眼,死死压抑的痛楚,就如同决堤般从胸口涌入眼眶。 眼泪一滴滴落在纸页上,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第一页。 “2024.7.1,天气,晴。” “今天是我们分手的第二个月,苏晾,我要死了。” 2024年5月21日。 上海下了七天的雨,终于在那一天,出了很大的太阳。 韩霎亲手给父母下葬,然后,在医院收到了自己的检查报告。 “癌症。”医生说,“发现时,已经骨转移。” 简单来说,就是无药可医。 “化疗,也只能延长寿命。” 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金灿灿的阳光,一丝一缕地洒在韩霎身上,却像冰一样冷。 他看着那份检查,声音有些颤抖。 “最多,还有多久啊。” 医生沉默了片刻,只是说:“尽早接受化疗的话,坚持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韩霎点点头,喉中却哽塞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刚刚才在爸妈墓前,说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食言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他在医院做了四次化疗。 第一次化疗前,他在网上,搜索各种关于癌症,关于化疗,抱着无限恐惧去接受,最后却发现,痛苦还是远远超过他心里的预期。 骨髓抑制的作用增强,血细胞逐渐减少,一种难以描述的痛苦将他淹没。 梦里,他还能梦见爸妈与苏晾,像是在悬崖边苦苦挣扎,睁开眼,却发现悬崖上空无一人。 内心的折磨远远比肉体的更加痛苦。 在第四次化疗后,他回家,看见了家门口摆着一个蛋糕,才想起那天是7月1日,是他的生日,这是爸妈死前,亲手给他设计的蛋糕。 他把蛋糕提进门,浅浅吃了一口,却没有想象中的甜,是苦的,带着反胃的痛楚。 一滴滴眼泪就这么砸了下来。 透过朦胧的视线,他好像看见了爸爸妈妈,笑着对他说:“要幸福啊,要快乐啊。” 他哭了半晌,压抑的哭声回荡在寂冷的房间里,却发现自己连个宣泄的出口都没有。 “2024.7.1,天气,晴。” “今天是我们分手的第二个月,苏晾,我要死了,给你打的电话你还是没有接,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我只是,太想和你说说话了,苏晾,我没有别人可以说话了。” 苏晾指尖颤抖起来,她读到这一行,眼前彻底模糊不清了。 那个电话,她记得那个电话,她没有接,然后,把电话拉黑了。 她以为韩霎有他爸妈陪着,不会痛苦的。 她真的以为,他的世界没有她是不会有不同的。 “2024.8.23.天气,小雨,苏晾,生日快乐,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上次给你打电话,你把我电话拉黑了,所以我不敢联系你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和我分手呢?如果再见面,能不能告诉我答案?但我知道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我已经放弃化疗,申请了瑞士的安乐死。” “2025.1.3,安乐死的申请通过了,我知道,你也去瑞士了,你说死前能不能那么巧合的,再见到你一眼呢?你还会记得我吗?或许早就忘了吧。” “2025.7.1,苏晾,你可真是个混蛋,我很想骂你,可是那个蛋糕太甜了,甜到吃第一口,我就知道是你做的,我不想骂你了,苏晾,谢谢你,陪我过了最后一个生日。” 医疗机构外,树叶狂烈地摇晃。 金灿灿的阳光被树叶和风打乱成破碎的光影,光芒闪动得让人眩晕。 苏晾脸上一片冰冷的湿意,她合上了日记本。 江翊终于追了过来,他小心地拉起苏晾的手。 “阿晾,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答应过我哥……” “江翊。” 苏晾打断他,眼尾一片通红,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韩霎死了,江翊,当初的所有条件,都作废了。” 江翊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他怒声开口:“苏晾!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是你让我再也不能回国的,是为了救你,我爸妈还有我哥哥才会死的!你现在说不结婚了,就想抛下我吗?” 苏晾握着日记本的手缓缓收紧,心中一阵阵的沉重。 一年前,她救治了一个病患,发现那个病患是通缉犯地下党首领,于是报了警。 几天后,那位病患被判了死刑,警方怕她被找麻烦,让她出国等一段时间再回来。 可她以自身为诱饵,想引出其他人。 但她没想到,地下党会当场动手,一个警察为了保护她,当场丧命。 当天晚上,警方找到了地下党的老巢,可是,他们当家选择鱼死网破,早就派了几个人,去那位警察的家里报复。 等她赶到那位救她的警察家里时,那位警察的妻子和儿子,都倒在了血泊中。 他妻子死前紧紧拉住她的手,奄奄一息地对她说:“看在老江救了你的份上,帮我照顾我的儿子……他叫江翊,求你照顾他,求你……” 然后,她死在了她怀里。 都是因为救她,那位警察的妻子和儿子,都死在了她的面前。 漫天的血雾好像将她淹没,门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喉咙哽咽着,却怎么也哭不出声。 直到三天后,她看见了那个男孩,他跪在灵堂前,脸色憔悴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她跪在江翊身边,江翊猩红着眼:“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他们……” 她心中的愧疚无以言说,只能紧紧地抱着江翊,红了眼眶。 烛光照耀在灵堂里,她一抬眼就能看见为她逝去的三条命,三条人命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 第二天早上,她终于回家,看见桌上摆着蛋糕,韩霎趴在桌上等了她一整晚。 她心头一瞬间无比酸软,她走过去紧紧抱住韩霎。 韩霎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哽咽地说不出话。 抱着韩霎的手紧了又紧,眼泪一滴滴砸在他的肩膀上。 有些话,不能说,说不出口。 但她知道,她和韩霎,已经完了。 这或许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拥抱。 手中的日记本,冷得像冰,她以为只要分手得够绝情,痛苦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可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是这样的结果…… 苏晾垂眸看着日记本,痛苦地说:“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错了?”江翊的声音颤抖。 苏晾的视线终于从日记本上移开,平静地落在他的脸上,她没有说话。 江翊却陡然拉高了声线:“什么错了!如果不是你我爸妈会死吗?如果不是你,我会连国都回不去吗?我真的很想恨你,可是……苏晾,你不能这么对我,就算韩霎死了又怎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是你欠我的!苏晾!你欠我的,你永远都还不清!” “而且……”他哭着质问,“而且,当初不是你先提出,要和我交往的吗?” 安葬完江翊父母后。 苏晾给他找了个心理医生,时不时地就去找江翊。 韩霎有时也会疑惑:“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不是临时手术就是值班。” 她出门的脚步一顿:“医院事多,过两天,我要出躺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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