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爱(H)_第120章_知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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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这场面，他太熟悉了，哭起来就水漫金山，也就朝哥能治得了他。被喂了一杯子水，连枕头带脖子的湿了一片，程朝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只是眼神越来越冷。林子也发现自己好像做的不咋对，站在一边挠头， “排长，我忘了，你还躺着呢，嘿嘿，我洗我洗。” “滚！” “哎！” 林子机灵的放下杯子往外跑， “我去找军医过来。” 随后走廊里就想起一道高昂的吼叫声， “大夫，军医，醒啦醒啦！” 程朝和小五一脸黑线，见着也有些忍不住，这还是个活宝呢。喝过水，嘶哑的嗓子也好了一些，程朝望着棚顶，幽幽的开口， “五啊，有没有吃的，我没病死，倒是要饿死了。” 吃的？小五回头看简单，林子出去，她才从角落走出来， “你想吃啥？” 程朝丝毫没有病号的自觉， “吃肉，我要吃肉！” 小五也不敢应，跟他打商量， “哥，要不，咱等会呢，问问军医的意见的，你身上还有伤呢。要是军医说行，你要吃啥我做啥？” 程朝哼了一声， “别在那唬我，咋的，那病号饭你还能做出花来呀？” 小五看了看简单，挠头不解， “都给你开小灶了，你还要吃病号饭？” 朝哥这口味啥时候这么奇怪了？ “谁给我开小灶？政委心疼我了？给我杀猪了？” 这就是逗人儿的话，他是开玩笑，小五也不可能当真。程朝试探的动了动手脚，除了刚才下意识举起的手，剩下的腿脚，都有些僵硬， “咋个意思，就剩一个好胳膊啦？” 撑着床要坐起来，余光一扫，“砰”，又躺回去了！ “妹儿，你咋来了？” 回头就朝着小五小声道， “我妹儿来了你咋不告诉我？” 心里懊恼着，刚才爆粗口也不知道妹妹听没听见，现在挽救一下形象还来不来得及。 “行了哥，小五哥都说了给你做，着啥急，那些够不够你吃的？” 顺着简单指的方向看去，程朝还愣了一下， “你别告诉我都是吃的？” 简单点头， “昂！你不是要吃肉吗？一会问问大夫能不能吃，能吃就让小五哥给你做。” “不是，” 他刚开口，病房门就被推开了，林子跟在军医身后一起进来。 “我看看，我还说得明天早上能醒呢，挺早啊，行，这大体格子没白长，” 程朝正了脸色， “我这胳膊和腿，问题不大吧？” 军医掀开看了看， “勤换药，看恢复吧。腿上的伤口比较刁钻，胸口的伤也是，现在就看后期了，别抻着，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吃啥补啥，也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可能更准确的说，在这个时候，重要的不是吃啥补啥，是有啥补啥。有营养的东西难找，那吃了都是大补，能得着哪样都是好的。农村女人生孩子，坐月子要是能有二两红糖，那都是老难得，能让不少人羡慕呢。林子在后面咧嘴， “那排长，你得多吃点肉，把剜掉的肉都补回来。” ...... “咋了，我说错话了？” 看着几个人僵硬纠结的表情，军医哈哈大笑， “对对对，就是得多吃肉，吃肉补肉。瞅瞅你这妹子多心疼你，大老远的还给你拎着好几个老母鸡来，你就偷着乐去吧！” 程朝转头惊讶，也有些感动， “还有鸡？妹儿，哥这是受伤，不是坐月子......” 第452章简单来就是为了送东西，问明白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她就放心了。借着背篓的掩护，一点点的往外倒腾，外面那一串来母鸡，大骨头，羊肉，五花肉，排骨，大米，红糖，小米，每样量都不太多，像那米也就二斤，毕竟背篓就这么大，但是架不住都是难得的好东西。旁边的林子都惊呆了，小五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一边把简单拿出来的东西接过去放好， “哥，今天想吃啥？” 程朝心里堵得慌，说白了还是自己能力有限，不然怎么能让妹妹救了自己好几次了，这还大老远的过来探病呢？该说不说的，这么老多东西，他心里也得意很，这是谁家的小仙女？哦，是他妹妹。 “肉.....” “军医刚才的意思是，刚手术完，太油腻了不好，是吧？” 程朝苦着脸， “妹儿啊，我嘴里没味儿。” 简单无奈， “就非得吃肉吗？小米粥里放红糖呢？” 程朝瞪眼睛，更像月子餐了。简单也才想起来，面带为难， “那咋办？你得补血啊？” 原来是要给他补身子，程朝心里一喜，哼哼唧唧的， “行吧，那就这一顿啊，明天就吃肉。” 小五拽着林子，俩人拎着东西笑嘻嘻的跑出去。不出意料，后半夜，程朝果然又烧了起来。简单从程朝的单人宿舍到病房门口时，不光小五和林子在门口张望，就连已经忙起来的程进和林正德也在一边站着，一脸愁容，简单这心也瞬间就提了起来， “小叔，林叔，这是怎么了？我哥，出状况了？” 程进看看她， “你别着急，就是，又发烧了，天越来越热，这炎症更消不下去，更容易反复。” 简单皱眉若有所思，这药品的紧张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啊。又等了一会儿，病房门打开，程进几个急匆匆的进去。不一会儿，军医摇头走出来，简单悄悄的跟了上去。 “我哥需要什么药？” 第一批问候的人离开后，简单才进了病房，左右看了半天，才把门关上。程朝也收起了笑容，又折腾小半宿，加上一早上，他也出了一身虚汗，浑身难受的很， “咋了妹儿？” 这神秘的劲儿，不知道的以为是同志接头呢。简单轻轻走回床边，悄声道， “哥，我找人弄了消炎药，刚才我问军医了，有你能用的。” 话没说完，门又被推开了， “程朝，你在跟我说说那个地方......” 进来的是程进，被兄妹俩盯着看也是一怔， “我进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商量事呢？” 他一个大男人带着程朝这么多年，粗心也都磨的细腻了不少，他也不傻，早就看出来两个孩子之间有秘密，他也不干涉。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兄妹感情好，这是他乐见其成的。虽然有点点不舒服，有种被孩子排斥在外的感觉。毕竟这边程家满打满算的就他们三个，另一个人不算，三个人两伙，这不就是不想带他吗？兄妹俩也吓了一跳，看是程进，程朝开口问道， “小叔，你是说那个地方吗？” 看程进的脸色，有些别扭，程朝叹气，他小叔有时候就跟小孩似的，争风吃醋。 “妹儿，先把门关上，别让外人听见。” 简单眸光一转，和程朝对了一下，眼里带着笑意， “好。” 指着简单空出来的椅子， “小叔，你过来啊，” 程进轻咳一声，有点被孩子看破心思的窘迫， “说吧，啥事？” “好事呗，我们俩寻思等成了再跟你说，免得空欢喜一场，那多失望啊。” 程朝看他妹儿，就这么说了？看他们的眉眼官司，程进脑门子直跳， “你，又打了野猪了？” 简单一囧，这茬就过不去了是吧？ “不是，小叔，你咋能这么想我呢？” 程朝捂着肚子笑，一边拍打着程进， “小叔，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闹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说正事。 “咋滴，比野猪还大的好事，是啥事？” “我觉得应该算是好事，小叔，我哥为啥发烧，你也知道吧？”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谁都知道，说到这个程进心情立马就不好了， “还能为啥？没有消炎药呗？上回县城医院那次的事刚完事，这不好赖是要了个医院的编制，你也瞅着了，就医是方便不少，但是这东西也还是供不上啊。刚才我还打电话呢，现在啊，各地都紧张，比去年都不如，咱们这好歹还有点存货，要不啊，那天整不好你都得烧成个傻子。” 这么说，程朝就不干了， “咋我就得烧成傻子，万一我挺过来了呢？” “哼！也不知道是谁，浑身都是伤，要不是单单，我看你能挺到哪儿去？” 程朝自闭了。 “小叔，昨天来之前，我联系了一些人，能弄到一些消炎药，待会我去县城接收一下，都弄过来。” “真的？” 程进激动的“腾”的站起来， “真的是消炎药？” 本来简单是没打算让程进知道的，但是刚才她突然就不这么想了。她不相信程进没有怀疑，而且，如果受益的是整个驻军军区，那她相信程进自然就会想方设法的给她找理由找借口，不必她们兄妹俩东藏西堵的好？像程朝说的，这边驻军，不说跟铁桶似的，也差不多，既然这控制权都在自己人手里，这就是一个最大的保护伞，很多事情就方便很多。说到底，她也不是要自己谋什么好处，自然也不是要做圣母，不过算得上是自家人的福利，爱屋及乌罢了。混乱中能护住一块净土，也是好的。 “真的，” 简单郑重的点头， “数量上，肯定不会是我哥一个人的用量。” 然后又开玩笑般说道， “没准儿还有别的好东西呢，只不过我不懂医，也分不出好坏，啥有用没用的，我也分不清，但是他们这么多年，怎么着也比我知道的多。” 程进在屋里踱着步子，高兴自然是高兴，这个局势，还不知道会乱多久，靠人不如靠己。边境的纷乱也不断，就像程朝这样受伤的人不在少数，或轻或重的，但是因为炎症而没留住的人，也不在少数，夸张一点说，一粒药几乎能救一条命了。半晌，他稳稳的站在病房中间，很严肃的问出一串问题， “还有别人知道吗？你联系的人安全吗，会不会出卖你？怎么交易的，什么渠道运过来，会不会被人抓住把柄？不行不行，你一个孩子，太危险了。” 第453章跟着去？程朝立即就想到妹妹那些神秘的地方， “不行！” 程进倒还没想那么多， “什么不行？外面那么乱，你妹妹自己去县城，你放心吗？况且，那些人，这么长时间不见，又没有变心也不知道，你妹妹一个小姑娘，你不担心？” 程朝一顿，他当然不放心，但是他更担心妹妹的秘密被人发现，况且，单说这身手，好像担心的也不应该是别人。他们的担心简单看在眼里，也正常，这几年，外面的局势越发的乱了，打砸抢就不用说了，就是一个大小伙子在外面也不敢说就绝对安全，更别说简单则很白嫩嫩的小姑娘了。被程进这么一说，程朝也开始七上八下的打鼓， “妹儿，要不，哥陪你去？” 简单和程进齐刷刷的翻了个白眼，程进不客气的很， “咋去？找人抬着你去啊？” 程朝一梗，视线移到身上那一圈圈纱布上，顿时就成了一只泄气的气球。忘了，他现在几乎是个废人，还保护呢。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捶了捶床。简单赶紧开口， “哎呀，我还没说啥呢，你们着啥急啊？我还是有几分自保能力的，但是要是你们不放心，不然，就让小五哥陪着我？反正县城他也熟，万一有个什么事，他也能帮忙，是不是？” 小五？别说小五了，就是程进跟着去，或者程朝自己跟着，他都不放心。但是，他现在一个废人，也确实没有什么发言权，纠结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想了一圈，也就小五还算是合适了。程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咳嗽一声， “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整个人站的笔直，程朝隐隐的看出意思昂首挺胸的意味，皱眉看了几秒，正想说什么，猛的瞪大了眼睛，举起唯一残留的那只完好的手臂， “你不会，是要亲自去吧？” “咳，不行吗？我不比这小子稳当多了？” 知道妹妹有秘密，别说小五还是谁的，他是谁也不放心，恨不得时时都亲自守在身边。不过，如果这个人是程进的话，他犹豫了下，除去政委这层身份，毕竟是自己亲小叔，要说信任也自然是没的说的。不过，他还是抬头先去看简单。简单倒是无所谓，反正她肯定是不能凭空变出来就是了，万一程进发现了什么，应该也会替她遮掩遮掩，的吧？ “小叔陪我去呀？那可太好了。哥，我忘了问你，医院旁边那个小院，这几天一直是空着的吧？” 程朝心思微转，凌空和她对视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点头，朝门外喊道， “小五，医院旁边小院的钥匙。” 纠结归纠结，程朝睡过去之前也还在叨咕着，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简单也想早点完事，程进，带着几个人，开着车离开了营区。出了驻军军营的范围，路旁的庄稼地也都冒出了嫩绿的苗芽，远远看去，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不过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心情，一方面惦记程朝。路边不时的就能看见背着背篓挖野菜的人，粗布衣裳洗的发白，一层层的补丁摞补丁，走了都直打晃。后面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也都颠颠的跟着。程进声音有些沉重， “你在那个村里，也这样吗？” “还行吧，” 简单觉得自己已经适应很多了，眼前这些人德精神状态，显然连刘家屯村民们都不如，也不由的叹气， “青黄不接的时候，哪哪都差不多，这城里，还不如乡下呢。” 越接近县城，路边的人越多，车子一晃而过，简单清楚的看见两个人因为一棵野菜争执然后争抢，最后甚至大打出手。程进在她身后，也看的明白，看简单安安静静的，试探着问， “不忍心了？” 简单轻轻摇头， “也不算，我不是心软人，但是，这世道，普通人的生活，真难啊！” “是啊，人人都奔着进城，谁知道城里人只是光鲜亮丽，谁的苦，谁知道。” 简单无意识的看着窗外，是啊，谁的苦，谁知道。进了县城，路上就先被人截住了。确切的说，是人群，堵路了。两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被押着跪在地上，围着一圈半大孩子，他们到的时候，还在举着拳头喊口号， “打倒资本主义，打倒封资修！” “打倒反动派，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口号喊得热血沸腾，但是起哄的也是一起的七八个人，年纪都不大。周围的人，显然是都如临大敌。年轻的有的还敢悄声讨论几句，偶尔还有一个两个投去羡慕的目光，显然是对这种风光很是向往，但是很快就被身边的父母长辈武力镇压。年纪大的，都紧紧的闭着嘴，还一边看着自家的孩子，或者眼神，或者直接上手，生怕再惹着这帮恶魔。两个老人已经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让跪着就跪着，让磕头就磕头，完全机械的动作惹的他们一阵哄笑，但是这丝毫没有挑战性，也很快就失去兴趣。很快，有人掏出了一把电推子，把人按在那儿，不管不顾的就把推子放上去，也不管刀锋下面带出的，是参差不齐的毛毛茬，还是一道道泛着血珠子的血痕。 “哈哈，大哥，好看吗？” “哼，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去，给他们拖回去，让他们歇两天，养好了咱们再来，我就不信，凭你们两个老东西，能藏得住那些东西，哈哈，走！” 简单几个人没出声，站在人群后面静静的看着，程进的拳头紧了又紧，好几次都差点就冲了出去，看人群散了，身上这股戾气还久久不散。 “走吧！” 再上车，都沉默了，程进更是整个人都处在暴怒的边缘，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个老人被拖走的方向，和一路上那刺目的红色。这种混乱不稀奇，他们每个人都见过不止一次，但是每一次给他们带来的冲击都是不一样的。简单叹口气， “乌云盖日，总有晴朗的那天。” 第454章沉默着到了小院，却正好看到那群孩子嘻哈着离去的背影。下了车，四处打量一圈，地下那拖拽的痕迹，直直的指向隔着两家的邻居，他们站在门口，似乎还能听见那若有若无的呻吟。简单眼睛闪了闪，在门口一个角落摸索着，翻开一块立着的砖头，从里面的凹槽里掏出钥匙。看着简单安全的进了房间，程进还是没忍住，指了两个人过去看看。两个房间都很简单，炕，杂物，厨房，厨房里有点柴禾，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程进以为简单是要拿这里休息的，看她进去了，打算跟着进屋商量一下接头的细节，就见她一脸严肃的从西屋出来，程进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也就带了出来， “咋了？出啥事了？” 简单也是刚才才看见，西屋的炕底下还有一个烧炕的炕洞口，里面还怪宽敞的，这不就是给她准备的吗？刚要指给程进，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大喊， “站住，什么人？” 然后就是一阵打斗声，还有一个男人色厉内荏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小心我去公安局告你们。” 程进正提着心呢，被这么一吓，不上不下，脸色一黑，转身大步的就出了大门， “民宅？谁家的民宅？我们进自己家还要跟你申请吗？你是哪路的神仙，报上名号来，让我也会会。” 男人捂着脑袋翻滚着，很是狼狈，企图躲开身上的拳脚， “不可能，房主明明就是一个小伙子，我都看了，他都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啊！” 嘴上喊冤，眼睛却还在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一看就是不安分来找事的。程进头疼的揉揉眉心，挥手， “让他安静点，问问是来干啥的，不行就送公安局。” “是，” 下一秒，地上的人就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我走错门了，我是去前面那家的，” 看他们丝毫不为所动，更是放开了嗓子， “妈，快来救救我，有人打人啦？” “救命啊！” 胡同口马上就跑过来好几个身影， “哪儿呢哪儿呢，谁敢欺负你？” 前门即将是村里人打仗，屋里的简单敏感的发觉，附近多了很多道气息，还都是很急促的那种，似乎是在，疾跑？感受了一下方位，轻手轻脚的找到了厨房的后窗户，一扇的，很小。轻轻推开，这些气息感受的就更明显了，而且，还能听到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好像就在后墙外面。 “快跑！估计前趟街是来外人了，” “不是今天公安不查吗？” “快走吧，别磨叨了，没准儿是出啥事了。听说最近要严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事，赶紧的吧，有没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是，咱们就求财，” 然后就是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简单不由得好笑，这就是小说里说的什么黑市了吧？她不缺钱不缺东西，也没想着倒腾基地空间里那点存货，对这个还真就不熟悉。小说必备的发财地，黑市，废品收购站，她都很少有接触，今天还真是巧了。 “二牛，我跑不动了，你快跑，别管我，回家。” “哥，我背你，你不能在这，哥，” 稚嫩的嗓音就带了哭腔， “哥，你不回家，我就没有亲人了。” “咳！” 先前说话的声音，气喘吁吁的， “听话，哥这身体本来就不好，给你添累赘了，听话，回家，你要是，不想回那人的家，你就，咳咳，去找林大爷，求他，帮你找个好地方，下乡，” “哥！” “二牛，听话！今天都怪哥，就不该来这里，别哭。你还记得那次，那个冬天，把我们捡回去的那个人吗？去他们那儿，那个屯子，好人多。” “哥！” 小的已经哭上了，大的还百般不放心的叮嘱着。墙的另一侧，简单静静的听着，心里酸涩，孩子啊。 “哥！我不要去那边，他们都是坏人，打我，踢我，往我身上倒热水，还不给我饭吃，哥，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 哥哥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每一句叮嘱，都是对弟弟的不放心， “好，不回去，听哥哥的，一会儿就去，去找林大爷，他是好人，看在爸的面子上，他会帮你的，去，听话，下乡，下乡才有条活路，知道吗？现在你还小，谁帮过你，都记着，以后，有，有能耐了，再报答。” “哥！” ...... “咋了？” 简单正听着，程进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出什么事了吗？” 简单轻轻摇头，又示意他听墙外， “小哥俩，生离死别呢。” “心软了？” 简单仰起头，把眼里的湿意逼回去， “倒也不是，就是感觉，他们太难了。” 几分钟后，程进就怒气冲冲的差点掀了桌子， “大牛，二牛，你们，你们咋不来找我呢？” 二牛哭的眼睛通红， “你是，林大爷吗？” 当哥哥的倚在墙边扯起嘴角， “这是程大爷，和，林大爷一样，都是好人。” 程进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好人？当着孩子的面，这俩字好像狠狠地扇在他脸上，他都觉着脸红。围着的几个汉子也都红了眼眶， “政委，不能让孩子受这委屈，没道理兄弟们为保卫国家牺牲了，孩子却被亲戚这么磋磨，” “政委，我们去吧？” 程进狠狠地攥着拳头，看着小孩靠在哥哥身边的依赖，大牛眼里的悲伤和无奈，咬紧了牙根， “去，你们去，把欺负他们的人，都带过来。” 简单觉得俩孩子有些面慌的，但是没对上号，她没着急，看了看哥哥大牛， “小叔，先把他送医院吧？别的事慢慢来，先把身体就过来。” 程进抹了把脸， “对，先去医院。” 说着就伸手，想把大牛搀起来，大牛摇摇头，脸上多了一丝不明显的红晕， “程大爷，我没有啥大毛病，这是，饿的，” 程进后退了好几步，震惊就不用说了，拳头又硬了。 “咋会？你爸的抚恤金，也都被他们抢走了？” 第455章半天，才听到一声比蚊子还小的回答， “嗯！” 程进气的狠狠地喘气，整个人都怒火中烧，其中也夹杂着无以言语的自责和懊悔，兄弟光荣牺牲，结果留下的孩子，烈士遗孤，却差点被饿死，这是他们的失职啊。不光是他们几个领导做的不够，就是军区也难逃其责，对烈士后代的追踪和回访工作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细思极恐，这次这是遇到了，发现了，还能挽救一把。那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会不会有同类事情发生，他们牺牲的那些兄弟，留下的家人生活的怎么样，都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大牛二牛，这会儿窜到了程进心里的第一位，成了他最迫切想要了解的消息。这么一想，这心里就更乱了。他们也刚到，小院子里也没有能吃的东西，还是腿快的去附近的国营饭店打包了两碗热汤面回来，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更是让程进难受。很快，出去的几个人就把大牛二牛现在的监护人，他们的亲妈带来了，说实话，还是很让人震惊的，这是亲妈，不是后妈。丈夫牺牲后再嫁很正常，毕竟这个世道，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想要安稳的生活，很是艰难，想找个依靠的想法谁都能理解。人家再婚也都是偏着自己的亲孩子，更别说大牛二牛还是男孩，身上还有些父亲的抚恤金，就是在哪儿，这些钱，加上烈士遗孤的身份，也足够能生活的很好。可偏偏这位叫李秀莲的亲妈，想法跟别人不一样。找到了下家的第一件事，是把孩子手里的前夫的抚恤金哄骗过来。然而，新家庭却没有两个孩子的一寸立足之地，住的是四处漏风的柴房，吃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残羹剩菜，要说这个年代，家家都紧张的很，会有什么剩饭菜？但是架不住李秀丽手里有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还真就不唬人，没有票有没有票的路子，一家人的生活水平，比一般家庭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新家的一家三口吃的满面红光，而可怜的小哥俩却成了一家人的苦力，非打即骂，心情好了给个笑脸，心情不好那就是发泄的对象。前年冬天，小哥俩在柴房里被冻的实在受不了，大牛就带着弟弟跑了出来，想的是去找爸爸的战友求助，结果晕倒在路上，简单带着欣欣坐着牛车从县城往回走，正好碰到，就被刘三爷捡了回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