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的基本都是本村村民,知青们大部分这种时候都是不去的。 苗出来了,同样,草也出来了,这时候也没有什么除草剂之类的,全靠人工,补苗过后没多长时间,这除草也就开始了。 这个就是长期的活了,毕竟这草是一茬一茬的长,甚至比那庄稼长的都快,那势头才猛呢,要是看不住,没几天就能把那苞米苗给埋里面。 草跟作物争营养,争阳光,人跟草抢时间。 现在苞米苗小,除草基本都是靠手,用手薅。 等苞米苗长大了,叶子繁茂不好蹲下,就得上锄头了。 不过一天下来,这手也挺受罪,戴手套还好,没戴手套那几个知青没少喊疼。 简单不想隔路,基本是全员上工的时候都跟着上工,薅了一天草回来,手倒是没事,戴了手套疼痛感不明显,但是这腿可是真酸了,一会蹲下一会起来的,腰也不舒服。 边走边小幅度的活动着,就见简欣呼呼的迎过来了,乐颠颠的。 “咋这么高兴呢?” “姐姐,出来了出来了,” 小姑娘神采飞扬,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出了那么多,全是绿的,那么点儿,” 简单上工出来的早,还真的就没看, “是吗?你们都看了吗?是苗,不是草吗?” 小手牵着大手,晃呀晃,小孩也蹦蹦哒哒的, “才不是,虎子哥哥认识草,长的不一样。” “是吗?那你们可真厉害,都种出来了。 别的也出了吗?” “是吧?我就看见种西瓜这边了,那边没看呀,” 小姑娘挠头,“好像是吧,我都听见虎子哥哥笑了。” 简欣是对西瓜感兴趣,其他孩子更多的是关心地瓜和土豆的长势,毕竟,他们的首要理想,是要填饱肚子。 出苗了,这也是个好消息,小姑娘一天都是美滋滋的,简单也勤快的做了几个菜,刚摆上桌,就听见吉祥几个疯狂的叫声。 简单抬头看了一眼,把盘子放下,推门出去,大门外好像是停了一辆车。 敲门声也响起来, “欣欣,简单?” “欣欣,程朝哥哥来喽!” “程朝哥哥,呀?好像是,舅舅?” 简单也觉得另一道声音挺耳熟的, “是吗?” “是呀是呀,舅舅,我来啦,” 简单都不用说什么,小孩就已经去推门了,果然,是挺长时间没见的简文修,一旁是并肩而立的程朝。 上次把东西运走之后,程朝估计是忙着,一直也没过来,小姑娘也想呢,在舅舅怀里还不忘提醒, “程朝哥哥,烤鸡!” 程朝满脸慈母笑, “行,烤鸡,一会就给你做,行不行?” 跟程朝不客气行,跟简文修,简单觉得还是没有那么亲近的, “快进屋再说吧,程朝把大门关上。” 小姑娘已经叽叽喳喳的跟舅舅说起自己的事了,简文修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还应和着, “是吗?” “真的吗?” “真的?欣欣这么厉害呢?” 简单坠在后面,悄悄问程朝, “他怎么来了?不是回去调查了吗?你怎么跟他一起来的?怎么赶着这个时候来的,吃过饭了吗?” 程朝张了张嘴,也没跟上这一串问题,就跟上最后一个, “没吃呢。” 第294章 得,别的不说,得先准备饭菜。 好在简单日常用的吃的的东西,大部分都放在明面上,程朝过来帮忙,她也没拒绝。 桌上今天做了几个菜,只是按俩人的量做的,好在有一个炖菜,就把锅里的小鸡炖蘑菇热了热,又热了几个干粮,加上简欣挖回来的婆婆丁,倒是很快就摆了一桌子。 “来吧,吃饭,你们赶的不是时候,这个小鸡是早上做的,算是剩菜她喜欢吃蘑菇,蘑菇就多放了点。” 简文修抱着小姑娘唠的热乎乎的,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东一句西一句的,还挺有兴致。 “没事没事,有吃的还挑?” 舅舅来了,简欣新鲜劲儿还没过呢,吃饭也紧挨着,吃菜也巴巴的等着简文修给夹,简单都没眼看。 但是这也是挺长时间没见着,估计也想,就也没管她。 反而是一边的程朝话不停, “我跟你说啊,你那些东西,可立了大功了,现在整个驻军的人乐的跟过年似的。” “不过我们捂的严实,外人一点没漏,你那话我跟团长他们说了,他们也是一样的意思,现在这情况,得先把自己顾明白了再说别的。” “最近京城那边越来越乱了,好多地方那人都疯了,抓着啥都能上纲上线,相中谁家的好东西了,都能冠冕堂皇的给人安一个罪名,把人家一顿熊,再把好东西往自己家划拉。 那个什么委会的,也越来越不干人事,那些人张罗的还挺多都是半大孩子,是事不懂,胆子还大的很呢,啥都敢动,好多人都被害的家破人亡,有的气的当初就没了,那还侥幸活着的,也都没得着好,整天的批斗,肆意侮辱,最后还给找个艰苦的地方下放了。 这帮人行事张狂,显然上面的风向也不太稳当,看着吧,用不了多长时间,这边也会有不少人整过来。 哎,这边这驻军也不知道能清净多长时间。” 简文修哄着孩子,耳朵也分神听着, “不光京城,其他地方形势也不大好,打砸抢随处可见,喊口号的,浑水摸鱼的,凡事沾上一点,什么资本主义啊,地主老财,封建糟粕的帽子就扣下来了,家里有一片外文字的,那更是,压根儿就没有人听你狡辩。 学校都停课了,那些老师,也都被折磨的不轻,有好多还都是被自己的学生嚯嚯的,自己孩子举报的,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什么礼义廉耻,道德道义,” 简文修眼里冒着寒光, “有些人,压根儿就没有人性,连畜生都不如了。” 简单是知道历史的,听到这个心里也是一沉,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这历史轨迹是一点也没偏离吗? 到底是一点也没有避开那个混乱吗? 看着简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想她下乡时家里的情况和现在京城的情况,程朝心里还有些庆幸,看了一眼简文修,说话也有些囔囔的,不情不愿, “也幸好你明智,提前下乡了,不然,那群疯子,还真就说不好会不会挑事。” 简单默然,她能说她早就想到了这点,就是为了避开,才特意下乡的吗? 简文修张了张嘴,想说不会,简家和苏家毕竟都是在领导人面前都挂了名的红色资本家,但是,他居然没有底气。 回想着他看到的疯狂,一个青年带着人,眼睛发红的冲进了自家的祖宅,不顾年迈的爷爷气的发抖,一边打砸,一边喊着要大义灭亲,打倒资本主义享乐主义。 把家里打砸的一片混乱后,又将被气晕的爷爷生生的拖到大道上,任由一群热血上头的孩子围着又踢又打肆意辱骂,最后老爷子被打的体无完肤双腿被打折,爬回家后又看见生死不知的老伴,气的当场就吐了血。 第二天一群孩子又来了,看见的就是老两口双双的吊死在大门口。 最可悲的是,始作俑者,老人的亲孙子,还目光不屑的朝着他们吐口水,嬉笑辱骂,最后还是附近的街坊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悄悄找了自家在政府工作的孩子过来,才把他们吓走。 虽然只看到这一家,简文修心里清楚的很,这是现在的常态,这种事情,光是京城,每天就都在发生着不知道多少起,明里暗里,或轻或重。 简单的家庭不是秘密,简家苏家都是世代的富户,也算得上是传承多少年的世家。 一说起来,不光当年的老邻居街坊,简家苏家以前的下人,简妈的工友,陈红军他们这些简爸的战友,都是知情人,只怕大半个京城人都知道。 若是留在京城,就两个老爷子的捐献表扬证明,和那一纸烈士证明,也许能护住简单一时,但是,怕就怕,两家祖上丰厚的家底让人觊觎,毕竟,简家和苏家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富户,谁会相信他们会全部捐出去,没留点后手呢,怕是现在就会有人在暗戳戳的打着主意了。 这种事,又不能证明,就怕人传人,传的多了,三人成虎,说什么都是一张嘴,到时候才麻烦呢。 别人吃不饱饭,你家还留着好东西?这不是妥妥的脱离贫苦大众的享乐主义吗? 就没有那回事,也成了有事,要是真的有心人再一挑拨,恐怕简单早晚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点是不可争的事实。 现在看来,简单主动下乡,倒是个明智之举。 能不能躲开这场混乱不说,万一真的被人盯上,简单这个态度也算是很明确,加上这几次的见义勇为,上次还有驻军给发的奖状,估计也能让对方忌惮一下。 不过,他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吃饱喝足了,简文修才开口, “简立业,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啥? 这是啥问题? 简单直接就瞪大了眼睛,原主这身份还有秘密? 本来很确定,这么一问,她反而有些迟疑, “应该,是吧?长辈没交代过家里还有这方面的事情啊? 咋了,你们查出来啥了?没事,我能禁得住,你说吧!” 第295章 简文修愣了一下,赶忙摆手,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也没确定,咱们俩一个姓,又都是京城的,整不好还真的有点关系呢。” “还真是,这简也不是大姓,就是现在没关系,往上数几代那也远不了。” 这,倒也是个理由。 简单仔细想想, “没听说我家的关系,我懂事的时候,我爷爷也就我爸一个孩子。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爷和我姥爷说话的口头禅就是,谁像咱们俩似的,一家就这一个独苗苗? 又说什么,我爸就想着打仗,整天就想着保家卫国,对家里的生意一点也不上心。 我妈呢,性子软,立不起来,又不是那块料。 大一点,他们就开始有事没事的就带着我了。 后来,打仗打的到处都乱,我爸部队也紧张,俩老头一商量,就把家里的产业都捐出去了,领着我和我妈,我妈上班,他们就在那小院子里头。” 简文修皱眉, “那,你家其他的亲戚呢?” “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还有别的亲戚,打我记事起,就一直只有爷爷和姥爷,逢年过节,来的也都是朋友同事,没有亲戚。” 简文修沉思,倒是程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姥爷姓苏?” “是呀,”简单点头, “我的资料你们不是都查了吗? 我爷爷简国伟,我爸简立业,我老爷苏元山,我妈苏文清。” 程朝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把两个完全没有关联的事件往一起牵扯, “等等,我捋下啊,” “不是,说我的事情,你捋什么?” 程朝摆手, “等会等会,你记着,咱俩见面后,我就总说感觉和你很亲近,是吧?” 简单点头, “是啊,确实是,跟你相处也挺舒服的,赶紧跟明珠他们还不一样,像是林东方或者知青院的男知青,我都会自觉的保持距离。 但是跟你好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嗯,很自然,而且,我很确定,对你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程朝一拍手, “没错没错,我也是,我小叔还警告我,别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说对你的感觉,压根儿就不那样,就像,就像本来就是一家人一样。” 这话一出,简单惊住了,简文修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刚说我们可能有关系,你就上来攀关系?那也说点靠谱的,这不会是你的想法吧?” 本来是大胆的猜测,往细里一想,程朝反而凝重了。 “不是,简叔,我越想越觉得,我没猜错。 简叔,你知道我爸的事吗?” “你是说?” 简文修也凝重了不少, “可是,” “是,可是当时说的就是失踪,不是牺牲。 简叔,你不知道,程家别的不说,那种血脉的亲近,是很厉害的。 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有种很自然的感觉,再见面,我就能不客气的跟她说,我想吃小米粥想吃鸡蛋糕,真的,你不知道,我也就跟我小叔能这么自在。” “就凭这个?” “也不是,” 程朝挠头, “简叔,你觉不觉得,她的眼睛,和我爷爷的眼睛,还是挺像的,尤其是,生气的时候,一瞪眼,是不是跟我爷爷一样一样的?” 本来程朝没敢往这想,刚才灵光一闪,就想起了前几天在山上的一幕,简单的眼睛和程老爷子的就那么不知不觉的重合了,这才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简文修的简家不常驻京城,但是同是这个圈子,本就都认识。 简文修和程进关系不错,两家自然走动不少,程老爷子在世时他也是很熟悉的。 皱着眉想了一下,又盯着简单,简单不得已做了一个瞪眼的动作,简文修一下子就顿住了,别说,不是挺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程朝得意, “是吧是吧?我没说错吧?” “还真的事,有点像,但是这事,多少还是挺稀奇的,你怎么证明啊? 还有,要是真是你想的这个关系的话,是从哪儿论的?” 程朝把凳子往前拽拽,拄着桌子,一副开会的架势, “你看啊,我二十六,简单你是十七吧,我比你大九岁。 我爸是在我六岁的时候失踪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在失踪之后的时间里,遇到了你的妈妈,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是无法考究的,我猜想应该也是历经重重危险和意外,不然他不会一点不跟家里联系,这几年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他都毫无消息。” 说着自己也有些伤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说,在他离开的几年后,再次上了战场,却又悄无声息的牺牲,而我们却一无所知,” “有没有可能,他的失踪,不是意外,能不能是,跟我一样?” 程朝怔住,不过很快就摇头, “应该不是,小叔虽然在这边只是个团长,但是京城那边的人脉也都在手里,除非是级别特别高的任务,否则不会连小叔也一点也没有察觉。” 简单越听越懵,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姐姐,程朝哥哥说你是他妹妹!” 总结的很到位,不过,简单还是很迷糊。 “不是,你们是怎么联想到这上面的,也太能扯了吧? 要像你说的那样,那我爷爷呢,我爷爷怎么解释?正好捡到了同样姓简的我爸?你觉得这几率有多大? 虽然简不是大姓,但是也不是只有这一家,不至于这么巧吧。 最重要的是,你爸爸也不姓简啊!” 程朝怔住,还真是,忽略了简爷爷,还是有些不死心, “也可能是失忆了忘了姓啥了之类的,就跟你爷爷姓了呢。 你和我爷爷那么像,那怎么解释?说不是一家人我都不信。” “不是,”简单就无语了, “你咋还非得给我扯上点关系呢? 要说像,我跟我爷像才是真的吧,跟别人像那当然都是巧合了。” 程朝立马就表示不信, “不可能,你跟我爷爷的眼睛那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不可能还有别人比我爷爷更像。” “你看你,还急了。 我自己有爷爷,我当然是随我爷爷了,不至于啊。 京城那么大,我姓简,你姓程,本来咱们也没有交集,没有关系才是正常的吧?” 第296章 程朝现在是那种,好不容易想通了,满腔惊喜,却又瞬间被简单打击的不敢相信的状态,犹如一盆冷水迎头泼下来,这心啊,哇凉哇凉的。 看他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简单实在无语,干脆的起身翻出来一本相册, “呶,看吧,我真是有自己家人的,不可能是你家人。” 简家苏家都是大家,对别人来说一辈子都不可能拍一张照片,对他们来说,是稀松平常的。 两个老爷子都觉得要给孩子留下一段回忆,一直坚持着拍照的习惯,简单过来后也一直带在身边。 而程朝他们调查简单,也挺挺细,但是这时候这信息追溯起来本就困难,简家那样的家世也自然不会让照片之类的东西外流,找到的几张照片也都是简单近年的。 把家产交出去后,两个老爷子更是深入简出,照片之类的就更少了,这简爷爷的模样程朝他们还真的就没看到过。 “这是我家人的照片,你看,这个,这是我爷爷,这是我姥爷,这是我妈,我爸的好像就一张,还是结婚照呢。 在后面,这个这个,最后一页这个就是。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问了呢,我爷说,我爸不像我们,说被别人看见,怕对他有危险。” 把相册递给程朝,就招呼着简欣, “欣欣,来下地活动活动。” 刚把孩子抱下来,就听见程朝震惊的声音, “这是你爷爷?” 几近尖叫,小姑娘都吓了一跳。 简单皱眉探头看了一眼, “是呀,我爷爷,看看那眼睛,看看我眼睛,这才叫像呢。” 程朝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简文修也起身过来,不过看了一眼也愣住了,看看照片,看看简单,似乎是在比对着, “别说,是更像,不用瞪眼,就这么看,一看就是一家人。” “不过,这老爷子,” 摩挲着下巴,犹豫着, “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觉得,好像你爷爷呢程朝?” 程老爷子走了几年,简文修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里出了问题, “你看,还有这颗痣,我记得程爷爷脸边就有一颗这样的痣,是不是?” 程朝艰难的咽着口水, “是,不过,我爷爷的痣在左边,这个,简爷爷的痣在右边。” 简文修开玩笑, “得亏熟悉的人都知道的程爷爷就老哥一个,这要是不知道的,说简爷爷和程爷爷是孪生兄弟,都有人信。” 程朝面色艰难的看向简文修, “可是,我爷爷确实有个孪生弟弟啊,” “我怎么不知道?” “很少有人知道,我爷爷的弟弟,也就是我小爷爷,年幼时因为战乱走散了,一直没找到。” “他就是脸上右边有一颗痣,跟我爷爷的是对称的,小时候,我爷爷还开玩笑跟我们说过,见到跟他长的一样的右边有一颗痣的人,不用怀疑,就是我小爷爷。” 屋子里一片安静。 程朝是又惊又喜,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是却意外找到了小爷爷的孙女,这是大好事一件。 简文修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这转折的,着实有些,让人不知所措,太意外了。 最主要是,他查出来的盛知远和简欣的事情还没有确切的结论,还不能说,程朝这可倒好,半小时不到,从怀疑到确认,完事了。 简单,就更无语了。 本来以为是程朝胡诌八扯,这怎么还真的认上亲了? 来了这么长时间,她和原主早就融为一体,一直认为孤身一人的自己,居然还有人在找? “你是认真的?这是大事,我爷爷我爸都不在了,仅仅凭借照片就这么下结论,还是有些草率,你还是回去找家里长辈确定一下再说吧。 再说,这世上长的像的人多了,” 对上程朝的眼神,再次真诚的劝慰, “真的,不能草率。” 兴致勃勃的来,走的时候一个心事重重,一会哭一会笑,一个满脸纠结。 睡前,小姑娘还问呢, “姐姐,程朝哥哥是不是你的哥哥呀?” 简单叹气, “我也不知道呀!” 跟头把式的回到宿舍,程朝直接冲到了程进的房间。 要出口的训斥看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就改口, “这是受啥刺激了,不是去找简单了吗?” 看来人面色都不太好看,还开了个玩笑, “咋了,不会是,跟人家表白被拒绝了吧?” 顿时就得了两个怪异的眼神,看的程进好奇的很,气呼呼的, “到底是咋了,有事就说,没事就回去睡觉。” 憋了一道,见到身边唯一的长辈,程朝这满心的委屈就涌上来了, “小叔!” “打住!好好说话,到底咋了?” 简文修叹口气,把相册递过去,指着那张照片,点了两下, “因为这个,” “因为个照片儿?” 程进接过来打眼一看, “这不你爷爷吗?这是啥时候照的?” 拿着相册还来回的转着, “这是谁照的,咋还是反向的呢,都给照反了。” 没有人回应,屋里寂静。 程进终于觉得不对,抬起头,看看俩人,又看了两眼照片, “说吧,到底咋回事?” 程朝终于酝酿到极点,哀嚎出声,眼泪都飚出来了, “小叔!呜呜,小叔,简单真的是妹妹啊!” 简单纠结辗转半宿才睡过去,第二天不可避免的起晚了,还带着浓浓的黑眼圈。 小姑娘已经神清气爽的起来,自己穿好了衣服,洗好了小脸,窝在一边盯着简单那看呢。 “姐姐,你睡醒啦?” “你起这么早啊,是不是饿了,等着姐姐马上起来啊,想吃什么,姐姐做。” “姐姐做什么都好吃,” 这马屁拍的,简单都不自觉的笑了, “大早上的,小嘴就这么甜啊,吃糖了吗?” “嘿嘿!” 起晚了,简单就更不麻烦,直接一锅疙瘩汤,一个鸡蛋就解决了,吃完饭也不纠结了,爱咋滴咋滴吧,自己的日子还得过不是? 就算真的是亲戚,就程朝和程进这样的,相处起来也挺舒服,算起来自己也不算亏。 想是这么想,再次见面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第297章 这会儿也没有个DNA,也只有一个十分笼统的验血型,简单看来,自然是极其不靠谱,又没有根据的。 但是也知道,战乱时的流离失所不计其数,很多人都是靠着一个名字,一张照片,一个信物,甚至一句话,就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有时候感觉就跟接头暗号一样。 茫茫人海,能遇到,也是实属不易。 多年不见早就物是人非,名字,样貌,甚至口音,都几乎找不到一丝从前熟悉的影子,更多的甚至连一丝记忆都没有,能认出来,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有多少家庭,一直到多少年后,甚至很多人带着这个遗憾,抱憾而逝。 不知道别人遇着这种事是喜极而泣,还是欣喜若狂,简单还是有些尴尬的,原本就很熟悉的朋友,突然身份转变成了失散的亲人,她反倒有了几分约束和不自在。 “咳,先进来吧。” 她也着实没想到,程朝这速度,才过了一夜,大早上的,不光程朝又回来了,把程进也带过来了。 程进一言不发欲言又止,后面的程朝像只兴奋的大狗,呲着大百白牙。 程进昨晚一夜没睡,听程朝说了,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们程家居然还能有‘团聚’的一天,虽然父亲已经不在,但是临终前那未尽的遗憾,他们都是理解的。 说实话,父亲在世时到处托人派人,也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那之后,他和二哥也一如既往的循着之前的方向寻找,但是一来这么多年,父亲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没有收获,他和二哥其实是不抱希望的。 二来,建国后,确实是和平了,没有战乱,但是近几年也不安稳,这混乱也越发的离谱,别说找人,就是多说一句话都容易出事,他也不想因为这个被人抓住把柄,这寻人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谁能想到程朝这小傻子,他还以为他看上了人家小姑娘,真的就忽略了老早的时候,他就说喜欢简单家里的感觉,说跟家里一样,还不止一次惦记人家的吃的,他一直就觉得程朝也就做任务的时候精明,平时那就是另外一个人,还是特别不靠谱的那种。 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发现这么大的情况,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看到简单,程进就往人家眼睛上瞄,简单想当做没看见都不好意思,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抱着孩子坐在一边,干脆的自己先开口, “商量的怎么样?是不是发现是你们弄错了? 我就说,长得像的人有的是,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不是,你就是我们程家人,你就是我妹妹。” 程进也没有反对,问了简单几个问题,都是关于简国伟老爷子的。 原主自小跟两个老爷子生活的时间多,还是了解一些的,挑着能说的说了一些,尤其是生活细节,和习惯,程进比较在意, “没想到啊没想到,都在京城,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要是早发现,父亲也不至于临终还念叨着还没归家的弟弟,也不至于抱憾而终。 一时间,程进有些唏嘘。 “你们真的确定,我爷爷就是你们程家的人?” 简单是觉得还是有些儿戏,看电视,啊,拿着一个玉佩,或者凭着一个胎记就能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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