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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阮成杰无意识地牵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发涩的笑。 阮成锋专心致志地在打游戏,仿佛那个游戏boss是他最重要的事。他知道他的手在不住发抖,然而他不愿意去确认这到底是因为体力虚弱还是别的。 一局终了,阮成锋以仅剩下一丝血的险胜,最终推倒了隐藏关的大魔王。电子音乐叮叮当当地奏起了狂欢曲。在极其搞笑的喜庆气氛里,他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看向阮成杰问了一句话。 他说:“我是不是快死啦?” 阮成杰沉默了一分钟,手里拿的一沓薄纸仿佛有千钧之重,他像是要点头,然后又强行扭成了摇头。他没说话,只是静默地看着阮成锋。 阮成锋想了一下,又开口道:“你……是不是挺高兴的?” 阮成杰陡然皱起了眉,他一时无话可说,最终在数十秒之后冷笑了一声。 “是。” 阮成锋垂目思考了一下,抬头看向阮成杰非常认真地说:“那我只好在我死之前,先杀了你——我们要葬在一起。” 阮成杰的脸色霎时变了,阮成锋却在停顿了片刻之后恶劣大笑,只是才笑了两声就转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阮成杰无话可说,冷冷地看着端粥的冲过去给他拍抚,转身就走去了病房相连的阳台深呼吸。 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不过阮成杰也没有在医院待太久,因为端粥小哥很快就把他带出了医院。 离开病房之前,他听到阮成锋说:“你别过来了,医院里不干净。” 他没回头,他不能确定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因为下一刻,他又听到阮成锋气若游丝的声音:“这儿这么多医生护士,他们才能救我的命,回去老实待着。外头这阵子恐怕也不安全,真有事儿了再来。” 他听到端粥小哥“嗯”了一声,然后把阮成杰带出了医院,塞进车里走人。 端粥小哥的动作很粗暴,阮成杰毫无反抗余地,也没有这个必要和这么个人吵架。但这种情绪着实是非常憋屈,上车以后他愤怒地踹了车前座一脚。端粥小哥没理他,只是在他踹下一脚时冷冷说了声:“目前只有这辆车。” 怎么他是以为自己是因为嫌弃车才发火的吗?阮成杰几乎要气笑了。他知道跟这人没什么可计较的,让他生气的是阮成锋。然而他现在没法转回去把那个病人从床上拖起来打一顿。 要死就赶紧利索点死。阮成杰慢慢咬紧了牙根,眼神里带着阴沉怒火。 他没有这个心思去琢磨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 他一个人待在别墅里,端粥小哥无暇再去管他,把他送回去以后就又赶去了医院。阮成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转了几圈,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又能干什么。最后,他倒了杯酒,坐在廊下发了会儿呆,忽然看到了十几米外的树上那个可笑的十环。 一缕风从他指缝间缭绕而过,带走他唇上酒液的辛辣滋味。恍惚间有个声音笑吟吟地对他说:“特别服气。” 阮成杰莫名地抿了一下嘴唇,只尝到了酒味,干辣得让人焦躁。 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残酒,放下杯子就往屋子里走。忽然间风里像是传来一声锐利的嗡鸣,他猛然扭头,空荡荡的庭院里只有树影摇曳,日光遍地。 阮成杰焦躁不已地将喝过的红酒杯扔进了厨房水槽,然后就上楼去了,经过书房时迟疑了片刻,然后推开了门。 他刚来的时候是一直被锁着关着的,后来一步步扩展了活动范围。然而阮成杰对周遭环境并没有研究的兴趣,他每日的生活单调得很,除了必要的衣食起居,此外的所有内容都被迫和另一个人密不可分。 那个人夜里抱着他睡,白日里也要时刻把阮成杰放在自己视野范围内,一时兴之所至,毫不顾忌时间地点就会扒了他裤子。 一个无耻、恶毒、肆无忌惮、全无下限的浑蛋。 阮成杰进过这浑蛋的书房,那几大本的个人事件全记录让他无比吃惊。他也曾为了某一目标殚精竭虑经营多年,他知道那需要付出多少心血和精力。当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某事某人上时,局中人会不自觉地给自己层层加码心理暗示,不断自我催眠,这事情是值得做的,这个人是很重要的……否则,此前的一切付出都将毫无意义。 阮成锋对他的偏执与疯狂,恐怕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留住他,折磨他,如果要死了,就带他一起陪葬。 在漫长时光和艰辛付出之后,只记得要不顾一切地去完成那件事,却忘记了当初是为什么出发。 正如他只牢记了父母教导他的“要出人头地啊”,而后用了二十年去一朝登顶,四面孤绝,在这喧嚣热闹的人世间,他一人不信,一无所有。 阮成杰走进书房,很随意地坐在了转椅上,漫无目的地抽开了某个抽屉,忽然看到一张照片。 原来他自杀住院的那一日,阮云庭专程从国内带来的,竟是自己那张尘封多年的三周岁生日全家福。 夹在书里多年的相纸保存得很完整,一张张面孔仍旧清晰。他伸手拿出来,视线从穿着小西装的三岁男孩脸上滑向了一个粉妆玉砌的漂亮宝贝。 阮成锋的眼睛,圆亮而神采飞扬,即使照片上才不过一岁多,也已经能看出日后元气满满的雏形。 这张漂亮明媚的面孔成年以后,数日前躺在病床上,轻描淡写地对着他说出那句“在我死之前,先杀了你”。 阮成杰靠在椅背上,空出的那只手压住了额头,在纷繁思绪里微微合上了眼皮。 垂落的手指间照片轻飘飘落了地,泛黄相纸上一对童真无邪的孩子在画面中央。阮成杰正转头去,亲吻坐在祖母膝上的阮成锋。 彼时鸿蒙初辟,而今纠缠难解,至死未休。 群~6~8~8?整理.?? 4:6:4 8 这一夜阮成杰睡得很不安稳,天色将明才迷糊睡去。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一直陷在颠倒而琐碎的梦境里,忽然被一只手重重攫住。阮成杰头疼欲裂地睁眼,在看清楚来人时瞬间清醒,是那个冷漠而难以沟通的货。 面对阮成锋他还有挣扎的余地,面对这个人,他连这点可能都被完全剥夺。对方下手冷静狠绝,手上所执的粗糙麻绳全无丝毫停顿,三下五除二把阮成杰捆成了个粽子。 阮成杰这才知道,原来阮成锋待自己的那些手段已经算是温柔。 手腕脚踝上的皮肤都被勒得高高凸起,阮成杰惊怒交加地爆出了脏字,喝问:“你个傻逼是要干吗?”才说了一句话,一把锋利到让他皮肤瞬间起鸡皮疙瘩的匕首伸到了脖子间。 端粥小哥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杀气。阮成杰清清楚楚察觉到了脖子上那冰凉的刀锋,他浑身血都凉了,在极度的惊恐下完全忘记了牙齿和舌头都该摆在什么地方。那把刀贴着他的皮肤猛然擦了过去。 在几秒钟的大脑空白之后,他脖子上骤然被勒紧,一股极大的力道拽着那一截要害往上提起。他以为很快就会有窒息感,然而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阮成杰脖子上的桎梏忽然解了。才被拎高的上半身被甩回了床上,咽喉气管间陡然一松,阮成杰剧烈呛咳起来。 在咳出了眼泪的迷蒙视野里,他看到端粥小哥手里拿了个很眼熟的东西扔到了一边。 被强行破坏肢解的定位项圈。 若不是被捆得结结实实,阮成杰一定要抬手去摸摸自己的脖子。他戴着那东西太久,已经麻木到忘了它的存在。现在想来,端粥小哥能在贫民窟遇险的千钧一发之际赶到,这东西恐怕要记首功。然而他现在想移动一下手指都艰难,他还要喝骂,刚张开嘴,又被一大团布死死塞住,抵着他的舌根一直填到几乎窒息,腮帮子巨酸无比地被撑了个饱。 若非眼下的情境令人无比恐慌,他简直要为这套干脆利索的职业捆绑技术喝个彩。 端粥小哥看都没有看他,伸手轻而易举地把他拎了出去,仿佛是拎着一大包垃圾。下楼梯时阮成杰的头磕到了一段栏杆,剧痛中一阵眩晕。他用鼻音发出唔唔声,然而那人置若罔闻,阮成杰整个人都陷进了巨大的恐惧里,他想到了那个最坏的可能。 动弹不能的阮成杰被甩到了陆地巡洋舰的后座上,端粥小哥一言不发地开着车驶了出去。 在剧烈的颠簸中,阮成杰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整个人在后座上不由自主地左右颠晃了几下,忽然“砰”的一声栽到了座位下面。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痛,然而那疼痛不及铺天盖地袭来的巨大惶恐与害怕。 他在颤抖,他想:阮成锋是死了吗? 他的喉咙间堵了巨大的硬块,他想:明明几天前那个神经病还有力气对人抛媚眼。 他的整个脑仁都在嗡嗡作响,他想:那个人就这么没了?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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