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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 卫东回家时天已经黑了。进门时他意外地发现家里灯都没开，还以为秦悠悠没回家。 “悠悠？”他喊了两声，屋子很小，他略略扫了几眼，摸出手机打电话。阳台上响起铃声，卫东一愣，抬头就看见秦悠悠走了出来。 “哥……” “你……”卫东走过去拉住他。阳台温度低，秦悠悠冻得脸色发青，手指尖一点温度都没有。卫东皱着眉摸摸他的肩膀，捧起他的脸看着：“你怎么了？” “没……”秦悠悠哽着喉咙。 “哥我忘了做饭了。” “一会儿我做，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秦悠悠憋了一会儿，低下头，忍住眼泪。卫东看着他，没动。他看得出来，秦悠悠在拼了命地压抑情绪，想让自己平复下来，可是他一看见自己，那股难受反倒无法控制，憋着、忍着，浑身都发起抖来。 “不想说就先不说，”卫东忙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背：“但是别害怕，有我呢悠悠，不管什么事都还有我。” 秦悠悠扒在卫东怀里，终于还是小声抽泣了起来。 “哥咱搬家吧……咱别住这了……” 鹅16 90 第22章二二小卫东沉默了一会儿，揉了揉怀里的人的后脑勺，说：“好，给我点时间，等我空下来就去找房子。” 秦悠悠沉默着，趴着也没动，过了半晌，他声音很低地问：“做过的事就再也抹不掉了是吗？” 卫东低头看他。秦悠悠蹭了蹭鼻子，抬起眼看着卫东：“我为了钱出去卖过，这事儿是不是得跟我一辈子，哥？” “别这么想，”卫东叹了口气：“日子是给自己过的，悠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可我……”秦悠悠喉头哽咽着，说不出来。 “往前看，”卫东拇指擦掉他眼角的水迹，“悠悠，咱们往前看。” 卫东没再问过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秦悠悠不想提，他就不问。小孩伤心起来卫东心尖儿都发疼。秦悠悠活得太难了，他一直拿自己整个人生来修补这撕碎的生活，他被糟践了那么久，挣扎了那么久，总算见着一线生机，他才刚刚透了口气……卫东舍不得。再者他也没什么想问的，关于过去，关于那些秦悠悠最不想提及的不堪的过往。他们遇见之初就是秦悠悠最走投无路支离破碎的时候，卫东张开手把那个遍体鳞伤的小孩小心地抱在了怀里，到现如今，他除了更珍惜，再没什么好介怀的。他只想让秦悠悠过得安心。年底事多，想找个合心的房子不那么容易。工地临近冬歇期，赶工赶得紧，卫东每天都很累。秦悠悠冷静了几天，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懂事。 “哥，”他坐在塑料板凳上搓着盆里的衣服。 “要不搬家的事儿算了，我那天心情不好，就那么一说。” 卫东挽着裤腿坐在沙发上烫脚，盯着电视“嗯？”了一声，转过脸看看他：“你不喜欢这里，咱们就换，我也托认识的人帮忙打听着呢，你别着急。” 秦悠悠说：“我也没不喜欢这儿，我其实……” 他迟疑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低着头有点郁闷。卫东拿起旁边的毛巾，“哗啦”一声抬起脚，擦了两下，说：“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工地差不多要停工了，到时候我闲下来就可以出去看看房子，我打听了几个小区里的单元房，你要是哪天有空咱们一起去，你看看喜不喜欢。” 秦悠悠一听有些急了：“小区的房租那得多贵啊，那不行哥。” “挣钱不就是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