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坐堂上,我们却是命悬一线,如若不是殿下着人来回周旋,拿无数银钱换粮草衣褥,接济我等,我边关如此多的将士,只怕早已命归黄土。 我此行回来并非什么逼宫夺位,只是为了防止殿下登基一事生变,只要新帝是殿下,京都自然不会生乱。” 他话间坚定,叫夭枝沉默下来,原来多出来的宝藏用在了这处。 他说着看过来,“殿下与我说过,分布图是您给的,我知晓这一场战火结束于夭姑娘,我替边关所有将士谢谢夭姑娘,是你让他们得以留全性命……” 夭枝开口接了他的话,“即便谢我,你也还是要如此行。” “是。”贺浮开口坚决,“事到如今,我贺家已经没有退路,夭姑娘也别再为难我,我今日来见你,是为了全我们往日的过命情谊,殿下是未来江山社稷的明主,既是明主,我等臣子自然要护!” 夭枝闻言未语。 贺浮茶水未碰,他站起身,“我实不明白你明明屡次三番救殿下,如今却为何不赞成殿下做皇帝,明明你应当比我更了解,殿下比大殿下更适合做这天下之主。” 夭枝见他这样说,自然知晓是不可能劝动他了,她将杯盏中的茶喝完,心中平静又艰难。 她在茶摊上久坐,没有离去,贺浮匆匆离开,对面位子空下,像是没人来过一般。 她笑了笑,颇有些苦涩艰难,“他倒是会收买人心……” … “咳咳咳。” 殿中全是皇帝抑制不住的咳嗽声,他咳得弯了背,才勉强止住。 身旁大太监连忙扶着他在龙榻上坐下,“陛下,太医说了,您可要多注重身子,不宜太过操劳。” 皇帝身子一直未好,虽有太子从旁协助,他亦做得很好,可他依旧不愿放权,是以越发操劳,身子也越渐难捱。 自从宋衷君谋逆,皇后自尽,他的身子精神都渐不如前了。 他与皇后本是少年夫妻,对皇后极其爱重,却没想到心爱之人会和太后,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起谋逆。 他这些年若不是为了他们母子二人,岂容太后这一干外戚这般逍遥法外? 如今却是众叛亲离,难道坐这至高之位,到了最后都是如此吗? 他摆了摆手,示意太监退下,转而看向下面跪着的锦衣卫,“查到了什么,要连夜来报?” “陛下,太后养的死士已然查得清清楚楚,只是……”锦衣卫犹豫片刻,似乎有些疑惑,不知怎么开口。 皇帝病容憔悴,极为疲惫,他靠着龙榻闭着眼问,“只是什么?” 锦衣卫当即将手中的书卷摊开,交给一旁的大太监递上去,“宓家旁支养着的死士,其人数足有千人,皆在这名单上。” 皇帝闻言睁开眼睛,接过书卷,打开来细细端详,上头写得明明白白,这些人皆是到处收集的孤儿,专心培养,编号名字皆是清清楚楚,“都收拾干净了?” 这才是锦衣卫犹豫踌躇,未曾回答的问题所在,“陛下,这一群人此前我们一直在找,却已没有一个活着,昨日天上凭空掉下一信卷,纸条上说这群死士早前就已经全军覆没,他们死亡的时间正好是太后娘娘派他们前去乌古族找寻宝藏的时候……” 皇帝听闻此言自然知道其中关键所在,他重咳几声,强行压下,从书卷中抬起头看向锦衣卫,“你确定他们前去乌古族时就全军覆没了?” 锦衣卫自然已经调查清楚才敢禀报,“微臣已明确查过,他们所有人皆是散作各路前往乌古族,外出时间皆是统一,可回来的时间却没有,而他们最后出现的时间永远停留在外出那一日。 微臣查过所有驿站马棚客栈皆没有显示流经踪迹,每寸地方都挖过了,他们再是隐蔽,也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所以臣敢断定,他们就是死在乌古族中,不曾出来。” 殿中气氛一时滞住,安静至极。 皇帝慢慢合上手中名卷。 当初太后母族口口声声拒不认罪,只道自己冤枉,到最后都一直在说,乌古族宝藏并未被他们拿去,而是在旁人手里,私养的兵也不是他们练的,全是旁人居心叵测,栽赃嫁祸。 太后还曾口口声声说此人就是宋听檐。 皇帝自然不可能信她这般信口雌黄,他一直知道太后视宋听檐为棋子,如今自然是想要将所有祸事都推到这个不沾亲带故的便宜孙儿身上,利用其脱罪,好卷土重来,他岂能让她如意? 再者便是宋听檐那一年多时日全在贤王府禁闭,他又有何能耐把那宝藏移出来,又有何能耐去招这么多私兵? 需知人多事乱,养如此多人且不叫人知道,根本不可能。 当时人证物证俱在,他扳倒太后一族心切,自然是根本不信他们的狡辩。 可若是太后的亲信全部死于寻宝之路,那么乌古族的宝藏,太后一族必然是没有拿到的,又何来以倾国之力圈养重兵? 如果太后并没有养兵,那么还能有谁知道乌古族宝藏所在? 除了他这个能干的儿子,自不会再有第二人。 皇帝轻易便想到这处,他猛烈咳嗽一番,才勉强喘过了一口气,只是面色泛白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许久才半哑着开口,“把太子宣来。” 大太监当即小跑着,往殿外传话。 不过小半时辰,宋听檐便进了宫,进了殿中跪下请安,“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 皇帝无论心中如何想,面上亦还是波澜不惊,等宋听檐请完安之后,却没有立刻让他起来。 宋听檐见这般,眼眸微垂,安静未起。 皇帝低咳几许,将手中的名卷递给身旁大太监,“你看看,可认识这些人?” 宋听檐接过书卷,眼睫微垂,扫了一眼便抬起眼看向皇帝,“父皇,这是……?” 皇帝躺在龙榻上看着他,“锦衣卫查出了些东西,他告诉朕,这都是太后的精心培养的一支队伍,全是太后的亲信心腹,这些人可以帮太后杀任何人,也可以取任何东西,包括乌古族的宝藏……”他说话极慢,帝王的可怕威严却无端压人,叫人不敢听下去。 身旁的大太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宋听檐却依旧平静,似乎皇帝只是在与他闲话家常,“竟有此事,儿臣不知……” “你是不知呢,还是早就知道他们并没有取得乌古族的宝藏,而是早早在进入乌古族之前就全部葬身林中兽口?” 宋听檐闻言抬眼看向他,还是八风不动的从容不迫,“父皇是认为儿臣自己私藏了宝藏?” 皇帝没有想到这个儿子竟这般直白地问出来,且面色毫无惧色,一时间看着他没有说话,但也显然默认了他的说法。 他如今确实起了疑心。 宋听檐却是平静开口,“父皇,若是儿臣不说在乌古族发现了宝藏,那么乌古族的宝藏将永远是一个传说。” 他话间皆是坦然,看不出任何不妥。 皇帝闻言一怔,这话倒也对,若当真有心私藏乌古族宝藏,他又何必告知太后,更甚之他完全连知晓的人都一一铲除,又何必说出来给自己平添麻烦? 有富可敌国的宝藏傍身,自然是可以将其财散作各地,暗自招兵买马,届时制造混乱揭竿而起,他一样可以坐这个位置。 何必设这般大的局,冒险为之? 宋听檐将手中书卷,重新卷起来放回托盘上,恭敬且直白,“父皇,儿臣往日鲜少出府,也少与人有交际,初封太子,儿臣战战兢兢,以父皇心意为首肯,如今朝中也未必有大臣认同我这样的孤身太子。儿臣亦是全得父皇肯定才能做这东宫太子,如今父皇若觉儿臣不妥,儿臣也愿意遵循父皇的意见,去往何处都心甘情愿,便是不做这太子,儿臣也依旧是父皇的儿子,不会有任何改变。” 皇帝沉默许久,从他平静的面容上察觉不到一丝不对。 他一个刚上来的太子,没有母族,自然是影响了不少人的势力网,巴结得有,但不屑巴结亦有,众臣子当然都希望自己站对了的人做皇帝。 想要拉他下来,也是必然。 皇帝本就疑心重,这一遭他更是经历过,自然感同身受,他从龙榻起身,蹒跚伸手扶起他,“莫怪父皇,只是你皇兄那般大逆不道,叫朕太过失望,如今朕听到这些消息难免多想了些,也忘了你与皇兄终归是不同的,你自来稳妥谨慎,自是不会做此忤逆之事。” 宋听檐从善如流站起身,依旧恭敬,“父皇明鉴,儿臣怎敢?” 皇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面色和煦,他强压着身子不适,忍下了几许咳嗽,“朕如今随口问问,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朝堂上还有许多事要你这太子学会处理,莫要多想,且去将政务料理仔细。” “是,儿臣明白,儿臣先行告退,父皇也请注意身子,儿臣明日再来请安。” 皇帝颔首看着他退出殿外,眼下却并未如话上说的那般。 下一刻,他似压制不住猛地俯身弯腰,以手掩嘴重咳一声,再张开手,已是满手腥红。 宋听檐出了殿门,看了眼天边明净的月光,神情平静到冷淡。 他垂下眼睫,手中佛珠在指间微微摩挲。 祖母死了,皇兄废了,这件事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这时机又这般巧,想来也只有她了…… 倒是心狠,一出手就想要他的命…… 他几步出了宫门,转头看向这夜色下的皇宫,如同吞噬一切欲望的巨兽,眼中神色全无方才的温善。 第72章 宋衷君一死,便是满盘皆输! 宋听檐看着纸条上清清楚楚写着, ‘太后一族众私兵死于乌古族中。’ 他看着手中纸条,和那日季尧安给自己看的信如出一辙之感,虽然并没有显出自己的痕迹, 但总归不是自己写的, 若要仿他人字迹, 怎么都会有一些自己的痕迹。 宋听檐看出一丝端倪, 他垂眼片刻,平静抬手将纸条放于火上, 火舌往上咬住纸张一角,转眼间便吞噬而上, 瞬间燃烧殆尽。 燃烧过的灰烬缓缓掉落在地, 偶有几片随风而起,消散无痕。 胡须花白的老者自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去查这些, 站在书房中正色道, “殿下, 陛下疑心深重,如今因为卧病不起暂且压下疑虑, 可难保清醒后又是另一种想法, 要早做准备啊…… 皇位在即,殿下心中应当已有分辨,此人在,后患无穷。” 宋听檐听闻此言, 修长的手指微微转动手间佛珠, 看着飘然落地的纸张灰烬, 眼中一片深色。 … 夭枝让信鸽将消息神不知鬼不觉丢去锦衣卫那处, 便一直等着宫里的动静,却不想一直未等到。 酆惕有几许忧心, “如此会不会太冒险?” 夭枝却摇了摇头,“你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一直没有动静,我们便越危险。 他心思缜密,我们根本防不胜防,你我这般告了病假,终日不见外人,确能避开很多陷阱,但也不是长久之法。” 宋听檐话里话外,她摸不清何意,但她觉得他必然在后头等着她。 她不能再等,与他为敌,必然要一击致命,否则必再无胜算。 酆惕自也知道她的不安,但他不认为这般警惕之下还能中招入局。 再者,他酆家长子身份牵连诸多,殿下若要毒害刺杀于他也不是这么容易,京都之中必然是会露痕迹。 至于夭枝,如今相师身份,除了皇帝,没人能动她。 夭枝却越等越不安,此招虽险,却能让宋听檐无再起之势。 可宫中没有动静让她格外奇怪,原本按这消息出来,皇帝虽未必会信纸条上说的,但必定会起疑心。 他一定会派锦衣卫再去查,查也必然需要时间。 即便查到真相,他也不可能毫无理由便要了宋听檐的命,毕竟如今宋听檐是太子,又是如此能力,处理朝政不过短短时日便得到朝堂上的认可,若是这个时候杀他,那死谏的大臣不知得有多少,众臣多得是为社稷不怕死的,破罐子破摔指着他的鼻子骂昏君都有可能。 他亦不能将原因公之于众,若这般说出,那就说明太后一族没有谋逆,这必然又会闹得天翻地覆。 所以皇帝一定会先想尽办法先废宋听檐,召宋衷君回来复立太子。 如此便能顺应命簿安排。 可现下,皇帝却没有动作。 她拿着手中的杯子百思不得其解,一时失神,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碎裂开来,茶水溅湿了她的鞋。 她俯身去拿,却不想失神之间割伤了手掌,鲜红的血瞬间滴落而下。 酆惕见状当即开口提醒,“小心。” 可也是晚了,他去拿过药箱,替她包扎,可白布一层一层裹上,血却还是往外渗,仿佛止不住一般。 酆惕见状颇有几分凝重,“天罚后果不容小觑,你如今身子越发差了。” 夭枝沉默下来,她自然是不敢的,天罚确实可怕,她如今这般与凡人又有何不同? 她看着手中的血,开口问,“褍凌那处情况如何?” 酆惕替她绑好纱布,“他已到凉州,一路上没什么事,有嫪贳守着,此人确实好用,好在先用药压着子蛊,待此间事了,我研制出解蛊之药给他便是。” 只能如此,嫪贳此人太早给解蛊,便根本不会用心办差事,这般吊着他才最是用心。 可夭枝心中还是不安,宋衷君送走之后,途中连一次刺杀都没有过,好似他根本不在意前太子离开。 他如此所为,必有后招。 “还是多派些人看着,精通机关术的人可有找到?” “已然寻到精通机关术的门派,虽比不上殿下,但辨别机关绝对没有问题,且人都已在凉州,你放心,我们布置得周密,必然万无一失。” 夭枝点点头,暂且安心等宫中消息。 酆惕替她包扎好后,将药箱关上,他见宫中没有动静,一时凝重道,“我今日本想进宫求见陛下,却被挡了回来,说是陛下不适,不得打扰。” 夭枝闻言黛眉微蹙,这借口何其耳熟。 历代帝王之位更替,这一步可不少见,谁知皇帝如今是病重不愿见人,还是变相被人与外界隔开?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皇帝吗?”夭枝开口询问。 酆惕思来想去,皱眉摇头,“别无他法,只能硬闯,但若是陛下真的下过旨不见人,那我们……” 那就是以下犯上,一道圣旨下来就得死。 皇帝命数未尽,她倒不担心皇帝会有什么不测,只是担心宋听檐施计,让皇帝一个想岔了,直接传位于他,那便完了。 闯宫是大罪,倘若宫中并无大事,而是宋听檐故意为之,诱他们闯宫的陷阱,那么无论是她还是酆惕,都会以乱臣论处,可如今已顾不得这许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夭枝沉思片刻,只觉不行,今日她一定要见到皇帝,朝堂本就瞬息万变,如今宫中情况未明,对他们实在不利。 酆惕也料想到其中厉害,他起身与她道别,“你在此处等着,我先去。” 酆惕为人处事向来牢靠,能力出众,且是蓬莱仙岛的少君,自也有本事。 他别了夭枝,便回到府中沐浴更衣换回官服,准备再次进宫的事宜,外头却传来喧哗之声。 酆惕喜静,院子里不留太多下人,如今这般吵闹自是意外。 他快速将官袍穿好往外走去,才刚踏出房门,便见书童慌慌张张往这处跑来,“少爷,外头……外头来了大理寺的官员……” 酆惕闻言皱眉,他与大理寺官员私下并无来往,更何况没有拜帖,这些官员也不可能这般贸然闯进来。 如此这般行径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来捉拿他的? 酆惕还未来得及细想,大理寺的官员便已经到了他面前,家中护院并亲眷皆是慌忙跟来。 老夫人连忙上前,“嵇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儿出了什么事?” 当前年长的官员伸手作揖,并不多言,直接严肃请道,“老夫人留步。”他说完,身后的官兵便将他们拦在其后,不让上前。 酆惕见他们迎面而来,上前伸手做礼,“嵇大人,不知是何事牵扰,烦您亲自寻来我府中?” 嵇大人看向他,正声道,“乃是禹州官员行贿贪污一案,还请酆大人配合,与我去一趟大理寺。” 这话刚落,院中皆是讶然惊呼。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老夫人当即上前,“这怎么可能!大人,我家哥儿廉洁节俭,怎可能参与贪污行贿一事,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嵇大人显然见惯了这般场面,他回头看向老夫人,也算是素日官场上的同僚官眷,自然便也说明,“人证物证确凿,还请老夫人莫要阻拦我等办差。” 酆惕瞬间敛眉,知道这必然是局,且他万不可这个时候去大理寺,这进去容易出来难,如此紧要关头,若是耽误上十天半个月,夭枝那处必然无人帮衬、处处为难。 酆惕心中顾虑许多,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嵇大人,我想知道是何人证物证,要这般大动干戈。下官在禹州行得端正、坐得直,从未以职位便利谋取钱财,也未曾收过分文,又何来的人证物证俱全?” 嵇大人见他这般便知他必然不认,便也开口问道,“酆大人初到禹州,为了方便并未住在安排的府衙,而是就近买了一处宅子对吗?” 酆惕闻言回想片刻,微微颔首,他并没觉得这有何不妥,“赈灾事急,所安排的府衙距离灾处太远,来回耽误功夫,我便就近找了一处宅子,钱财是我自己所出,且有地契房契……”他说到这里忽然一顿,似也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他那时就近随意选了一座三进宅子,付了定金九千钱,但他来禹州太过临时,钱财多数还在京都,便只能写信告知家中指定其钱庄存钱。 又因为事出有因,且他是朝廷官员,那处卖家十分信赖于他,又心中急切生怕他后悔不买,便说先将手续名户办全了,大人先住进去,钱财之事不必着急,他们相信大人必不会抵赖。 他素来不管这些俗事,更何况他也不是欠人钱财占人便宜之人,知道他们怕他不买,又因为灾情紧急,耽误不得,便与他们先将手续办全住了进去。 可他却忽略了,便是买卖再急也断断没有钱财未到,这宅子便落户的便宜事,便他是官也不可能。 等家中将钱存入钱庄之后,他欲付尾款之时,却正逢灾祸复起,那卖家不见踪影,他联系不到人,身旁官员便说会替他找寻,让他安心先住在这处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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