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布了这么大的局…… 宋听檐见她如此动作,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玉镯,又抬眼落在她面上,依旧平静未言。 夭枝思来想去越发为难,情劫若已然影响不到他,那他便永远不会有软肋,这如何对付? 这样的人确实太适合做皇帝,可却不适合做敌人,她要与他对立,实在难为…… “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自然不需要。”她茫茫然开口,这一日不喜欢的消息连番而来,已是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心不在焉步下台阶,那殿中浓重药味已离远。 “夭大人。” 她正准备离去,宋听檐却忽然叫住了她。 夭枝转头看去,便见他站在台阶上,却背着阳光,那光线落下,在他身上似镀了一层泛光轮廓,公子如玉温润,连落在他身上的光都显得格外温柔。 可她却看不见他眼中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踏雪的爬架,我已经扔了。” 夭枝一默,片刻才道,“也好,它本也丢了,架子留着也无用。” 宋听檐轻浅一笑似嘲讽,“如此是好。” 他不再开口,步下台阶越过她往外走去。 到了宫门口,便见酆惕的马车停在远处等着,显然是在等她。 宋听檐也看见了酆家的马车,他面色依旧平静,眼中神色却未辨。 夭枝正好有话要跟酆惕说,她转身看向宋听檐,“殿下留步。” 宋听檐视线落在她面上,片刻后才平静开口,“大人慢行。” 他依旧是有礼且平静,可不知为何,夭枝却感觉听出了一丝不悦。 她看着他缓步离去,当即转身便往马车那处跑去。 她快步上了酆惕的马车,不成想酆惕正坐在里头等她。 她一时气闷,甩手放下了马车帘子,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快要告诉皇帝,我便是写策论之人?” 酆惕自然也是思索过,“我如今官职只是闲职,左右不了什么,也根本见不到陛下,而你,本就得皇帝信重,如今告诉皇帝是为了让你在他面前谋得更大的信任,否则文武百官能人无数,若是皇帝信重旁人,我们才是真的没有办法做事。 如今你得了皇帝信重认可,才能说服皇帝废掉殿下,复立前太子。” “说的倒是容易。”夭枝往马车壁上一靠,有些置气,“皇帝疑心这般重,现下簿辞的能力又得皇帝的心,我如何说服皇帝废立太子?你未免将我想得太有能耐了些。” 酆惕听闻此言,便知她不愿面对自己是命簿中老者的事实,“夭枝,这是天意,冥冥之中注定,我知你心中不想,可事情已经偏离轨道太多,已然没有人能再解如今这般局面,你既然就是命簿中这位老者的存在,那便只能是你来做。” “你不知他心思有多深,他如今对宋衷君离去都没有举动,你难道不慌?”她说着,颇有几分对天意的怨怼,“我寄希望于老者可以挽救如今的局面,可天意却转头告诉我,我就是这位老者,我该如何办,我怎会这般落入局中,我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盆栽!” 酆惕听闻此言沉默下来,他确实也没有想到。 他伸手而去,按住夭枝的手,“夭卿,勉力为之,我知我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只你放心,接下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我去做。” 他去做又有什么用? 到头来还不是得她来。 夭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马车壁上,无力开口。 突然,马车外传来温和悦耳的声音,“先生。” 平地一惊雷。 夭枝惊了一跳,猛然坐直身,不知他怎么去而复返,她明明看着他走远了! 酆惕亦是顿住,想起他们方才的对话生生惊住。 夭枝反应过来,不知他有没有听见,顿滞非常,“何……何事?” 宋听檐伸手拉开马车帘子,如玉面容落入眼前,车夫不知被他赶到了何处,外头只余他一人。 他看了他们一眼,视线落在她身上,“先生,我有话与你说。” 他这般应当是没有听见,否则岂会如此好性。 他如今要么叫她夭大人,要么叫她先生,这么礼貌客气,仿如往日之事都未做过一般。 可她却总觉得有几分话外之意,毕竟他唇上的伤还在。 夭枝被这般一番叫唤,已然是呆若树木,“……什么话?” 宋听檐微微抬手,温声平静道,“过来。” 夭枝闻言只得往前靠去,他站在马车外,微微俯身视线正好与她平齐。 她才靠近而去,只觉他身上淡淡檀木气息而来,他忽然伸手而来,扶上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她的脸颊,温热柔软带有湿意。 她整个人顿在原地,下意识看向对面的酆惕。 他亦是双目圆睁,不敢置信。 他离开之后,他的吻靠近唇角,一时唇角面颊上都还残留温热之意,挥之不去。 宋听檐落下一吻,看着她温和笑言,“先生知道什么是入室弟子吗?” 这一整日来,夭枝感觉自己脑中被连环撞击一般嗡嗡直响,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只觉现在到处都是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对面的酆惕已然是茫然错愕,他惊惚开口,“什么入室弟子?” 宋听檐闻言一笑,扶着她的脸颊贴上自己的,看着他,指腹在她面上轻轻摩挲,“就是可以登堂入室的弟子,先生的夫君都不会比我们亲近。” 夭枝脑子轰得一下裂开了。 她茫然之中想到他方才忽而问的话,她是真疯了,才会觉得他在煽情。 这个入室弟子是他这样解释的吗? 第71章 是他用美人计罢?(二更合一) 夭枝当即拉下他的手, 惊愕转头看向他。 宋听檐看向她并不说话,眼中神色颇有几分戏谑。 酆惕当即伸手而来,抓过她的胳膊, 将她一把拉到他身旁, 开口已是疾声道, “殿下自重, 我已然与之下聘,我们二人马上便要结为夫妻。” 宋听檐也没有拉着不放, 由着他拉人,依旧八风不动, 温和一笑, “孤和自己的先生亲近又有什么问题,你下聘提亲是你的事, 孤可以容忍先生有夫婿, 你可以容忍妻子常常亲近弟子吗?” 酆惕闻言不可置信, 面色肃然,“殿下, 你如今贵为太子, 其人乃是你的老师,你这般言行就不怕传出去,叫天下人知晓吗?” 宋听檐却并不在意,“我与先生从来亲近, 又为何怕旁人说。这样的事传出去, 难听的只有你这个夫婿, 人人都会笑堂堂酆氏长公子守不住自己的娘子。” 夭枝越听越惊而失措, 尤其还是同僚在自己的面前知道了此事,一时无地自容, 颇感心虚,回不出半个字。 酆惕微微抿唇,伸手挡在了夭枝面前,“殿下,微臣自然能守着自己未来的娘子,也希望殿下能够约束自己,毕竟殿下的位子得来不易。” 宋听檐闻言慢慢笑起,话间轻狂,“由得你来说容不容易?”他眼帘微垂,慢条斯理,“我劝酆大人还是顾好自己,免得出事不及。” 他这话一出,夭枝瞬间心中不安到了极点,只觉威胁至极,一时也顾不得心虚不心虚。 马车中的气氛一瞬凝重。 酆惕盯着他,不敢松懈丝毫,“殿下放心,微臣既会顾好自己,也会守好自己的娘子。” 宋听檐轻嘲一声,话间嘲讽,“守得住、守不住是你的事,至于能不能让你未来娘子在你眼皮底下与孤亲热,是孤的本事。”他说着慢慢抬眼看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话里有话,“毕竟孤每每如此,孤的先生也并未排斥与孤这般亲近。” 酆惕听闻此言当即惊愕转头看向她,目光如炬。 夭枝眼皮一跳,莫名心虚得厉害,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衣裙,不敢对上同僚正义凛然的质问眼神。 宋听檐见他们这般,笑而不言,也没再阻止他们的马车离开。 马夫上车之后,马车缓缓离开,远离宫墙,进了闹市。 马车中依旧一片沉默,许久,酆惕忽然开口,“夭卿,你老实与我说,殿下……可是对你生了心思,心悦于你?” 夭枝被他这一问,倒真被问着了。 他的心思讳莫如深,她如何能看得透,且他如今这般,在她看来,羞辱捉弄更多,又岂是什么心悦? 命簿所写,他对心悦之人可不是这般的。 他温和有礼,对洛疏姣这个白月光以礼相待,对黎槐玉这个红颜知己,也是以厚娶之礼。 来去皆是礼节为先,命簿中既然定了,他自来也是这样的行为处事,没有偏差。 怎会如对她这般,既全无礼节,还说这般放肆妄为的话来。 她摇了摇头,想起他便颇有几分不自在,“他往日一直唤我先生,长久以来,皆是以弟子之礼相待,自从与他对立,便就对我这般,只怕是想羞辱于我,毕竟命簿中所写,他对心悦之人,皆是先有礼节的……” 酆惕听到这处,“夭卿,男女之情并不只是那般一板一眼,皆有礼待之的……” 夭枝听糊涂了,“可他性子确如命簿所写,是个重礼节之人,且凡人极重师礼,我在京都看了许多,都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如此鸿沟不可越,他既重礼节,言行也一贯如此,如今在我这处却没有半分礼节可言……”她说着还有了几许小小的委屈,宋听檐自来温和有礼,如今说来的话却颇为过分不好听,分明是存心。 酆惕摇了摇头,“唤你先生并不代表他真的认为你是他的先生,即便他认为你是他的先生,也不代表他没有生出旁的心思。 夭卿,鸿沟对于看起来年长的与年少的才会有,在他看来,你们年龄相仿,即便叫你先生,他心中也未必拿你当先生,再说了,也有先生弟子在一块的,否则又怎么会有师徒忌讳之说?” 夭枝听到这话,一时顿住。 她对这一处确实没有太多涉猎,她倒是有看过些画本,但大多都是小姐书生之类的,实在不知师徒之间还有这么些学问。 “你的意思是他如今瞧上了我,且不喜欢命中心悦之人洛疏姣了?” 酆惕自然也看不透宋听檐的心思,毕竟他确实重礼教,在他看来,他自来君子之礼,断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 所以他才想以成亲来断殿下心思,却不想越发的乱…… “我也不知殿下心中如何想,只是他若是对你这般……这般所为,多少也是动了些许心思的,或许我们为难之时,可以用一用美人计。”酆惕皱眉沉思,只觉也算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美人计?”夭枝越听越迷糊,他意思是对着宋听檐那张脸用美人计? 是不是有几许误会? 她踌躇几许,“你意思是他用,还是我用啊?” 酆惕:“……” 酆惕动了动唇,看向她,竟发不出声音。 酆惕:“……………” 这问题真给他问倒了…… 毕竟殿下那模样气度,便是男子,也是有本事祸天下的。 酆惕越发担心看着她,犹豫片刻,终是开口问,“夭卿,你可有生了心思,你这般毫无排斥他的亲近,可是……”他不敢多说,可宋听檐的话实在太让人忧怕。 夭枝被这般一问,思绪空白了一瞬,竟回答不出来。 她……她确实并没有很排斥,但若说心思,应当也不是,毕竟她没有前头女仙官那般的想法。 若是到了他们二人只能活一个的时候,那她必然是要自己活命的。 酆惕见她这般,倒真不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一时心中生疑,忍不住问出来,“夭卿,你莫不是有几分好色罢?” 夭枝被这一问,瞬间老脸生红,还……还真有几分被说中了…… 除了雨夜之日,他着实有些过分亲密侵入,且叫她对那种腿软,无法控制的感觉格外陌生,是以严肃呵斥于他。 旁的贴贴蹭蹭,倒也没有到无法接受的地步,毕竟精怪之间,蹭蹭贴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就拿猫儿来说,谁能抗拒长得好看,脸庞圆润的猫儿靠近来蹭蹭贴贴的? 更不必说宋听檐生得这般好看,这如何拒绝得了,毕竟他确实是有本钱的。 酆惕得到准确的答案,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起心,他沉吟许久,也不好说得太细,只能隐晦,“夭卿,你且千万管住自己,万不可再叫殿下有亲近你的机会。” 夭枝闻言连连点头,只想揭过这话题,毕竟让同僚知道这些,她已然整个人都麻了。 酆惕似又想到如今局面,凝重道,“我在此处等你,是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你。” 夭枝闻言抬眼看去,酆惕颇有些为难地开口,“我安插在贺浮那处的人告知我,他已在回来的路上。” 夭枝思绪瞬间凝重起来,自古以来,皇帝病重,将军不奉诏还朝,不是护着皇帝,便是为了逼宫夺位。 贺浮不敢有这样的野心,那自然是另一位要夺位了。 且命簿之中写了,他在边关大获全胜,军心极稳,此处回来,随行布下兵线,是一声令下便能轻易召来三万精兵铁骑的人。 酆惕沉重道,“贺浮手握重兵,边关一再告捷,他军心极稳,他与殿下交好,如今殿下是太子,他理所应当是太子一党;朝中能臣极多,阁老也已有心将长女嫁给殿下,一旦结亲,殿下的臂助又增许多。 如今局面已大致偏向殿下,前太子回来的机会很渺茫,更何况皇帝对前太子已然大失所望……” 酆惕想到这些,颇为认真开口,“夭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殿下的性命我们得保住,他的位置我们也得保住。” 时间确实不多了,再不行动,这皇位当真就是板上钉钉,再也换不了人…… 夭枝看着马车外纷纷落下的雨,春雨茫茫,自入春以来,已然许久没有放晴,这雨下了很久,连绵不断不见停,似乎也不会停了…… … 皇帝病得越发重,圣旨当日便下了,洛疏姣进宫封为皇后,精通此道的人知道皇帝在抬高洛家,一时间洛家风头无量。 朝堂上有不少人对洛家示好,更有精通此道的人看出皇帝是在压制宋听檐,毕竟皇帝若真疼爱太子,那么洛家嫡女便是嫁于太子为妻,而不是入宫做皇后。 洛疏姣进宫当日,朝堂上便宣了第二道旨意,封夭枝为相师,虽是不细分政事,但我朝孝字当头,她是皇帝亲封的师者,那么未来皇帝得听她的意见。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 这旨意一出,朝堂上有不少声音却不敢多言,这一二道圣旨下来,又怎么不知皇位更替已近在眼前。 有人虽有不服,可想到她往日那些阴狠毒辣的歹计,又确实料事如神,往日朝事又却有解决之道,一时也不好说她名不副实。 如今她官至正一品,便是有人要拿她女子身份说话,也多少要掂量掂量。 夭枝接过圣旨微微抬头,便对上了宋听檐的视线,在皇权之中,所有的关系都能轻易变化,无论是父子还是太傅弟子,到最后都是君臣。 君臣之远如鸿沟。 夭枝领旨出去,周遭大人纷纷向她道喜,几步远竟走了许久。 她站在石阶上,无端看着远处高大的宫墙,即便这宫中的墙围得再大再宽,看出去也终究是四方的天。 这皇权之深,连天都能隔成四方,如同囚笼。 贺浮到京都的消息,她比所有人知道得都快,特地等在城门口。 将军不可擅离职守,非召更不能入京,他如今回来,明眼人一看便知。 夭枝的心越发不安,她隐约觉得局势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 她坐在茶摊上,长街热闹,人声鼎沸,沿街的叫卖声吆喝声,茶馆里头传出的说书声极为热闹。 她沏了两盏茶,茶才刚沏好,远处便有人往这边走来,在她面前坐下。 贺浮身后还跟了几个人,皆是武夫,就站在不远处。 她与贺浮已经久不相见,如今一见他已然长开了,也不是当初那般青涩少年,莽撞毛躁的模样,如今这般一见,竟真让她有几分恍惚之感。 夭枝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盏,又看了他一眼,感慨道,“……边关的风有些催人啊。” 贺浮闻言一顿,本还生疏,听她这如往常一般的做派,一时笑起,他摸了摸鬓角胡须还有脸,往日白净早已不见,显然饱受摧残,“是老了许多,如夭姑娘所言,后路颇为坎坷。” 战场残酷,他父和几个长兄皆命丧战场,叫他如何不沧桑? 夭枝闻言端着茶,一时没了喝的兴致。 她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面露这般凄凉神情,难免叹息,这命数一事,难解其意。 她明明修仙更多年,如今倒像是在凡间过了半辈子。 贺浮在边关这几年征战,轮廓已然变得凛冽成熟,眼里多了坚韧,身上多了杀意,却也还如以往那般直爽。 夭枝将茶推到他面前,“我本以为你不会赴约。” “乌古族那一趟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你要见我,我自然会来。”贺浮并没有喝她的茶,开门见山的问,“只是不知夭姑娘想问什么?” 夭枝终是端起茶抿了一口,茶摊上的茶自然不会比宋听檐府中的茶好,入口极涩,没有一丝甘甜,却能叫人分外清醒。 她闲话家常般开口,“怎么突然回京了?” 贺浮闻言却没有回答,他瞬间沉默下来。 街边人声嘈杂,听不清路上的人说了什么。 茶水润了她的唇瓣,她微微抿唇,轻轻开口,“你要助人谋朝篡位?” 贺浮眉心一皱,当即反驳,“殿下本就是正统太子,怎会是谋朝篡位?”他这话说得直白,显然已经没有了顾忌。 “你又如何知晓乃是正统,若命定是旁人呢?” 贺浮却全然不在意,“正不正统又有何人来说了算,成王败寇,自古皇位便是强者所得,大殿下技不如人,难道还要旁人将皇位让给他不成?” 夭枝闻言未语。 贺浮看向她,话间尖锐,“我实在不明白夭姑娘你,明明殿下才是先和你交好的知己好友,他还尊你为先生,却为何非要偏帮一个半路出来的人,大殿下会有殿下那般待你好吗?” 夭枝自然回答不出来,她有她的差事,亦有她的命数,也没得选。 她垂眼看着杯中茶盏,一片茶叶在茶水上漂浮不定,她笑道,“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 贺浮一口回绝,“你不必劝了,并非是我私心,而是这朝堂这天下,需要殿下这般决断的人在。 你不知边关苦寒,战场之上什么都贵,人命却最便宜,陛下与太后斗法,那是高
相关推荐:
她戒之下 under her ring
虫族之先婚后爱
我以力服仙
老师,喘给我听
归宿(H)
修仙有劫
被觊觎的她(废土 np)
狂野总统
寡妇门前桃花多
高达之染血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