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子,迟疑片刻之后,缓缓抬手开始梳头。 我朝卫生间的门走了两步,悄然放出赵子远的魂魄。这怂货立即窜进卫生间,站到白露身后。 “啊……”白露立即发出一声惊叫,但两眼却盯着面前的镜子,没有跑出来。 我在门口等了五分钟,才见到白露留着泪走出来,而赵子远神情满是落寞。 白露戚然无语,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赵子远扭头便走,径直穿透了大门。我赶紧追了出去,那货站在电梯口,接连抽了几下鼻子,也没挤出一滴眼泪。 我走进电梯,他也跟进来,情绪低落地杵在我旁边。 “你跟白露说什么了?” “我不想告诉你。” 没想到这怂货也会噎人,既然他不愿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电梯门开了,我轻轻问道:“那现在就送你走?” “嗯,走吧。” 我拦了一辆车直奔殡仪馆,赵子远一路沉默,直到下车都没说一句话。 殡仪馆是谢爷的地盘,我跟他也算有点交情。焚烧花圈的水泥池后方,有一排罗汉松,谢爷开的接引路就在那。 把赵子远带到地方,罗汉松树荫下的空气微微扭曲。谢爷好像知道我会来,从扭曲的空气中,露出半个身子,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 “你不太对劲。” “嗯?”我觉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哪不对劲,“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谢爷似乎对赵子远的阴魂毫无兴趣,一脚跨出扭曲的空气,绕着我走了一圈,随后开始挠头,像是有什么问题想不通。 “大人,我到底怎么了?” “你体内的阴煞之气越发凝重了,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微微一惊,谢爷竟未觉察黑眚的邪魂藏在我体内。 “没发生什么啊!”我连忙岔开话题,示意身旁的阴魂,“大人,劳烦您老,把他送入地府吧。” 谢爷还是没有关注赵子远,又绕着我走了一圈,一边摇头,一边惊叹道:“啧啧,现在居然连我也看不透你了。” “大人,我……” “你不愿说,就别说了。”谢爷显然有点生气,拂袖一扫,将赵子远的阴魂收入袖中,身形快速闪动,投入扭动的空气不见了。 我只觉一头雾水,不太明白体内的阴煞之气为何会越发凝重。黑眚的邪魂自进入气海之后,几乎没有动静。我也没感觉,自身的阴煞之气有何不同。 回到公寓,老肖已经睡着。虽然开着卧室门,我也不好意思吵醒他。 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我哪还有心思睡觉。上床盘膝进入冥想,企图通过内观,探查藏在气海里的黑眚。 可这道邪魂就像一滴汇入溪流的水,任我如何努力,也无法捕获它的形迹。 只不过邪魂的气息,毕竟有别于幽冥煞气,我只能隐隐感知到气海里,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在缓缓流动。 早上闹铃把我从冥想中唤醒,走出房间,只见对面卧室的老肖撑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昨晚怎么睡那么早?” “喝多了,一回来我就睡了。” 我楞了一下,昨晚我和老肖、钟青三个,好像只开了一瓶酒,按说老肖也没喝多少。 “你是不是又喝了第二场?” 老肖跳下床,打着哈欠说道:“何达昨晚找我了。” “何达?”我惊奇地问道:“就是池家兴城分公司那个何总?” “没错,你离开他们公司之后,何达就打电话给我,说想跟我聊聊。” “然后呢?” 老肖接到电话,就去了他们公司楼下的酒吧。何达竟开了一瓶三十年的茅台,和老肖聊到半夜十二点。 “何达说话有点拐弯抹角,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想让你把什么东西还给他。” 果然不出所料,昨晚我离开他们公司之后,何达就发现,池允身上的邪魂被我带走了。 “你到底拿了人家什么东西?” “一道邪魂。”我马上把黑眚的来历跟老肖说了一遍。 “世上真有这种东西?” “这种事要放在几个月前,我也不信。” “那你想怎么样?要不要还给他们?” 我十分无奈,现在就算我想把黑眚的邪魂还给何达,也办不到。我压根就无法与黑眚的邪魂沟通,更无法将其逐出体外。 “你是怎么跟何达说的?”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肯定必死无疑 “我什么都没承诺,只答应向你转达他的意思。不过何达可真下本钱,当场给了我一张两百万的现金支票,让我转交给你。” “支票你收了?” “当然收了,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可何达要的东西,我也拿不出来啊。” “那怎么办,难道要把支票退回去?” 说实话,何达送上门的这笔巨款,对我极具吸引力。如果我能够唤醒黑眚的邪魂,自然愿意将这邪魂物归原主。 可我还没有那个本事,把邪魂逐出气海。 “老肖,你帮我约何达,我想跟他见个面。” “没问题,干脆上午你陪我去看个楼盘。” “什么楼盘?” “花熙大道上的一栋烂尾楼。” “行。”老肖难得跟我开一次口,我自然不能驳他面子。 下楼吃了早餐,钟青就开着宾利过来接我们。上车后,老肖给何达通了电话,约好下午两点半,在昨晚那间办公室见面。 四十分钟后,钟青在一个圈着施工栏板的工地大门停了车。按了两声喇叭,一个小老头打开了大门。 老肖推门下车,我和钟青也跟了进去。 这是一栋临街大楼,面积很大,连地下室在内,共有二十九层。主体建筑已基本完工,只剩水电和外墙还未完善。 开门的老头跟老肖打了个招呼,又钻进了值班室。我抬头看向大楼,只觉楼中有阴气流窜。 “老肖,你想接手这栋烂尾楼?” “嗯,目前的价格已经压到最低,接手后只需要几个月,就可以小赚一笔。” “这栋楼以前死过人?” 老肖瞥了钟青一眼,轻声苦笑道:“大楼主体快完工的时候,电梯井摔死一名工人。一年前,这栋楼的大股东也在赌城坠海身亡。” 我不禁有些惊讶,楼内流窜的阴气很重,里面绝不会只有一道鬼魂。 老肖就是听说烂尾楼曾经死过一名工人,老肖心里还有点不太托底,才让我陪他过来看看。 “老肖,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老肖自然没有异议,默默目送我走进烂尾楼。 流窜的阴气是在二楼,那名摔死在电梯井的工人,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在负一层。至于他是从哪层楼摔进电梯井,一直都没能弄清楚。 我首先想看的就是电梯井,虽然是白天,可烂尾楼里阴风惨惨,气温比外面低了好几度。整栋大楼,给人一种阴暗潮湿的感觉。 其实在大股东意外坠海之前,这栋楼的资金链就已断掉。那名工人摔死在电梯井时,工地就差不多处于停工状态。 由于还没有安装电梯,所以电梯井是空的,一旦从高楼层摔下来,肯定必死无疑。 我站在一楼的电梯井旁,只看到负一楼的电梯井地面布满灰尘,根本看不到当时留下的血迹。 阴气从二楼的电梯井掠过,带起些许尘埃。紧步走上二楼,竟发现有四五道不同气息的阴气,在楼面中你追我赶。 我凝聚目力,看到最前面的阴气里,隐隐现出一个白发老头的身影。后面的阴气中,也分别藏着三男一女四道阴魂。 其中的两男一女衣着统一,竟是七十年代最流行的黄军装。 落在最后面的那道阴魂,才是一身工装,大概就是摔死在电梯井里的工人。 白发老头在前面不停地跑,那三男一女就在后面不停地追。 几道阴魂在二楼绕了一圈,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那老头和后面的三男一女,同时向后闪退数丈,好像对我十分畏惧。 同时他们的追逐也停了下来,老头和穿黄军装的阴魂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穿工装的那名工人,惊恐地躲到一根楼柱后面。 我慢慢走过去,朝那名工人藏身的柱子问道:“这位大哥,你能出来聊几句吗?” “你,你叫我?”工人从柱后探出脑袋,即便只是一个虚影,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他脸上有很多血,神色异常惊恐。 “对。”我露出一丝微笑,缓缓说道:“你是在电梯井摔死的?” “不,我是被那老头推下来的。” “就是你刚才追的那个老头?” “嗯。” “他为什么要害死你?” “鬼知道为什么。” “你死了一年多,魂魄不去地府,一直留在这追那个老头?” 工人点了点头,朝左右望了一下,沮丧地说道:“又让那老头跑了。” “你们四个,都是那老头害死的?” “什,什么四个?” 我觉得奇怪,当即追问道:“除了你,还有另外两男一女,也在追那个老头,你没看见吗?” “什么两男一女,我不知道啊。” “你的遗体应该早就安葬了,既然追不上那老头,为什么迟迟不愿去地府投胎转世?” “要是能离开这鬼地方,我早就走了。” “你出不去?” “是啊,外面有东西罩着这栋楼,我一靠近外面就会被弹回来。” 大楼四面都是空的,我压根就没看到有什么东西罩在楼外。 “如果我带你走,你愿意离开这吗?” 工人的身影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连连点头。他被困在这栋楼里已经一年多,恐怕早就厌倦那种无休止的追逐。 “你能带我出去?” “当然,你早该去投胎转世了。” “你是什么人?” 我咧嘴笑道:“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总之我能把你带出去就行了。” “可,可是……”工人又有些犹豫不决。 “可是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让我很害怕。” 我心里微微一动,这估计就是黑眚那道邪魂藏在我体内的副作用。虽然我自己难以察觉,但是看到我的阴魂,却对黑眚的气息极为畏惧。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李庆晓。” “李大哥,你过来试试,能不能进入我的身体。” 李庆晓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不停摇头,“我不敢靠近你。” “没事,我不会伤害你的。” 李庆晓思虑良久,缓缓走到我面前,离我越近,脸上的神情就越紧张。 “快试试啊,放心,我只想把你带出去,绝对不会害你。”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无法感应 李大哥见我如此恳切,终于鼓起勇气,魂体向我走了过来。就在阴魂将要接触到我身体的时候,气海骤然震动,将把李庆晓的魂体强行吸入体内。 一时间,幽冥煞气好像脱离我的掌控,一股完全不按我心念行事的气息,极为迅速地将李庆晓的魂魄缠绕其中。 一声惨叫传到我的脑海,随后便无法感应到李庆晓的存在。 而那股诡异的气息,也自行隐入气海。 我赶紧席地而坐,盘膝进入冥想。心神沉浸气海,极力搜寻李庆晓的魂魄。 但他就像一条滑不溜丢的鱼,我即便能用心念探知到他,也没办法将其从那股诡异气息中分离出来。 我心里大为惊骇,昨晚将黑眚的邪魂强行吸入气海,才让赵子远的阴魂得以摆脱黑眚邪魂的纠缠。 之后赵子远便离开我的身体,一直呆在我身旁。 没想到仅过了一夜,黑眚的邪魂便已脱离我的掌控,在我气海内来去自如,而且我还没有办法驱走这个不速之客。 幽冥煞气本就具有滋养阴魂的作用,想来黑眚肯定是赖在我气海里不想走了。 我渐渐意识到,那老头和两男一女的阴魂并不是怕我,而是对黑眚的邪魂充满畏惧。 难怪谢爷会说,现在连他也看不透我。 毫无疑问,我身上的变化,肯定是黑眚的邪魂造成的。当下也顾不上再找楼中那四道阴魂,赶紧冲下楼跑了出去。 老肖见我神色慌张,立即上前询问:“出什么事了?” “先别问了,打电话给何达,我现在就要见他。” 何达立马就爽快的答应,说让我在办公室等会。 而钟青刚从值班室回来,皱眉说道:“晚上楼道经常有动静,守门的老头没敢进去看。” “他听清是什么动静了吗?” “老头说好像听到有人叫骂,有时半夜楼里面还有鬼火。” 老肖顿时气道:“丫的,这我可得找老韩说道说道。” 我不由笑道:“你是不是还想压点价?” “看门老头在这干了三四年了,老韩怎么可能不知道楼里面闹鬼。要不是你陪我过来,下午我可能就跟老韩把约都签了。” “那行,你把我送去何达那,就去找老韩掰扯吧。” 回到市区,钟青在池家的分公司路边停了车,我直接上楼去了何达办公室。 池允已经不在他办公室里,何达见了我,比昨天客气很多。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陪着我在办公沙发上坐下。 “杨先生,昨晚招呼不周,希望你不要介意。” “何总客气了。”我淡笑着扫视不远处的观音像,“池允没什么事了吧?” “他已经没事了。”何达紧紧盯着我,略显为难地说道:“杨先生,昨晚你走的时候,是不是带走了什么东西?”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昨晚我的确从池允身上带走点东西。不过当时我也是无心之举,本来只想把附身池允的鬼魂带走,谁知道把黑眚的邪魂也带走了。” 何达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料到我说话这么直接。 “那杨先生现在想怎么样呢?” “实不相瞒,黑眚的邪魂就在我体内,我也想把这玩意给弄出来。”我从口袋里拿出老肖转交的现金支票,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希望何总能帮我这个忙。” 何达又愣了一下,随后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支票,疑惑问道:“你自己不能把邪魂弄出来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张支票谁不想要,可惜我有心无力。既然何总清楚邪魂的底细,想必有办法把这玩意从我体内弄出去。” 何达立马苦着脸说道:“杨先生,我只知道池允身上有这么个东西,可从来没有接触过。” 我不觉有些失望,“你也没办法?” 何达叹了口气说道:“池允后背那副纹身,是我父亲当年给他纹上的,我父亲五年前就过世了,临终前才告诉我关于黑眚的事。” “那池禹呢,他知道的应该比你多吧?” 何达也露出苦笑,“池叔只清楚黑眚能给池家带来邪财运,根本不明白邪魂是怎么回事。” “你父亲和池禹是什么关系?” “池叔曾经救过我父亲。” “那你父亲是怎么找到黑眚的?” “我不知道。” 何达比池允也大不了几岁,看样子不过三十出头。 在他记忆中,父亲就是湘西农村的一个普通农民。二十多年前,池禹路经湘西,在山林中遇到被毒蛇咬伤的何彦。 池禹不顾危险,帮何彦把蛇毒吸出来,又背着何彦走了十几里山路,送到镇医院,才保住何彦一条命。 两年后,池禹带着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来到何彦家,何彦便带着池禹父子进了山。 当时何达还小,一连几天没见着父亲。后来何彦回来了,池禹父子却没再露面。 直到十几年后,何达快满二十岁了,即没有工作,家里也拿不出钱给他张罗媳妇,何彦才让他去蓉城找池禹。 那时候池禹的公司已经有一定规模,而池禹对何达也照顾有加。亲自带了他两年,便把他安排到兴城分公司当老总。 就在何达去兴城任职那年,何彦突然无疾而终,死的那天正好五十岁。 何彦临时前,托人打电话让何达回家一趟。 何达赶到家里,何彦已是气息奄奄。见儿子站在床边,立即回光返照般有了精神,伸手摸着儿子的头,拇指狠狠在儿子眉心按了一下。 随后便告诉儿子,他当年在池允背后纹了一幅黑眚图,同时把黑眚的邪魂也纹进了池允体内。 池家至少会走二十四年的大运,只要何达好好跟着池家干,这辈子就衣食不愁。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何达偶尔能看到一些脏东西。 何彦的本意,是想让儿子看住池允体内的邪魂。严命何达和池家,不能让任何鬼魂接触池允。 至于鬼魂接触池允会有何后果,何彦还没来及说就咽了气。 这些年,池家顺风顺水,池允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丝毫异状。 何达每次见到池允,都能看到他体内有一团灰黑色的气雾,但始终看不清那团气雾中是什么。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只怕性命难保 昨晚我走后,何达发现池允体内那团气雾完全消失了。 当即就给池禹打了电话,老家伙一听就慌了,让何达马上联系肖世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把从池允身上拿走的东西还回来。 听完何达的话,我很快想通了一个问题。 何彦留下严命,不让任何鬼魂接触池允,无疑是担心鬼魂有可能唤醒池允体内的黑眚邪魂。 常人也许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接触鬼魂,池允长这么大,也从未有过接触鬼魂的经历。 “何总,昨天我走的时候说过,黑眚能给池家增添邪财运,但运势最多维持两个本命年,也就是二十四年。时效一过,背负黑眚之人,只怕性命难保。” “可……”何达面露难色。 “我想池禹应该正在赶来林城的路上吧?” 何达抬手看了看表,“他乘坐的航班还有二十分到林城。” “那好,我陪你去接机。” 何达想了一下,收起茶几上的支票,带我下楼上了一辆宝马轿车。 刚离开市区,何达就接到池禹的电话,说飞机已经落地了。 “池总,杨先生在我车上,他要跟我一起来接机。” “呃……好吧。” 十几分钟后,车子开到接机口,池禹朝何达招了招手。 “何总!”何达对池禹很尊重,下车亲自给老板拉开车门。 池禹弯腰朝坐在后排的我看了一眼,表情复杂地钻进车里。 “杨先生?” “池总别客气,叫我小杨就行了。”我来见池禹是想解决问题,必须放低姿态。 池禹微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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