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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尝尝。” 衙差赶紧凑到桌前,把剩菜全包圆了。 至于味道? 那还用说?!看他们吃相就知道了。 徐以德摸着圆溜溜的肚子问:“沈姑娘,这土豆、地瓜、玉米我马上就派人送到褚州刺史府。 我再写上一封书信,请刺史大人快马送进京城。 想必司农最近有得忙了,说不准还要亲自来咱们屏县请你传授种植技术。 若此事真成了,我屏县给你立碑建祠,让百姓歌颂你的功德!” 沈桃摆手,“那倒用不上,不过一点小事。 天下人人温饱,我就有更多银子赚!” 沈桃把自己想赚钱的心思说得十分坦然。 不过徐以德却全然不认同。 她若是真爱银子,爱到骨子里,她何必把土豆、地瓜这些作物拿出来呢? 她大可以自己培育,再当成稀罕物卖出去,到手的银子会更多。 送走沈桃,徐以德半点没敢耽搁,把沈桃送来的土豆、地瓜、玉米等打包送往刺史府。 他还配了一封信,信面言明,发明了曲辕犁的沈桃再次献上好物。 信中细述土豆烹饪方法,产量,还有储存手段。 ** 褚州刺史王大人最近头疼不已。 褚州今年有好几县都发生了干旱,虽没造成严重后果,可粮食产量大打折扣。 上面的税粮催得紧。 下面的百姓怨声载道。 王大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愁得在书房来回踱步,就听手下心腹敲门,“大人,屏县县令徐以德差人送信来了,还带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王大人道:“拿过来看看。” 下人搬了几个大筐进来,里面的东西圆滚滚脏兮兮,看着就是土里刨出来的,不值钱。 王大人冷脸道:“快马加鞭就送这东西? 徐以德真是太闲了,倒是他屏县今年下了好几场雨,粮食产量不减,他才有心情送奇奇怪怪的东西。丢出去丢出去!又不能解决百姓缺粮的问题,看了就心烦。” 心腹:“大人,徐以德还送了一封信,要不等看完再决定这东西的去留?” “这能是什么好东西?!直接丢出去,信留下。” 心腹让下人把土豆和地瓜往出抬,王大人展开信看起来。 看到一半,他焦急大喊:“别急着丢!!!快给我抬回来!!!” 一边喊,他一边提着官袍倒蹬着步子往外跑。 王大人年过半百,走路走快了都大喘气,更何况小跑。 他上次这么跑,那还是上一次呢。 第225章 当街超车 扔土豆的动作被叫停。 王大人小跑追上土豆,之前还嫌土豆脏,现下却好像宝贝疙瘩似的捧在手里,仔细看。 王大人的心腹狐疑地问:“大人,这莫非真是什么好物?” “叫厨娘,快把厨娘叫来!” 王大人不重视口腹之欲,根本没召唤过厨娘,更何况这也不是吃饭的时间。 厨娘弓着身子,忐忑站到王大人面前。 王大人捡起两个土豆,也不管脏不脏,不由分说塞进厨娘怀里。 “去做菜,用清水煮一锅,顺便切丝炒一盘,快去快回!” 一番话说得极快,外加急切的语气,就跟催命似的。 等厨娘走后,王大人高兴的仰天长笑。 他一会儿摸胡子,一会儿又站到书桌前,毛笔沾墨想写什么。 可最后又放下毛笔。 急不得,急不得。 得确定这东西好吃饱腹,还要跑一趟屏县,确定土豆如徐以德所说这般高产,他才好把这件事往上报。 若这事是真的,他完全可以把土豆作为依仗,和圣上讨个赏。 把税粮的量往下压一压,百姓也好过活。 厨娘这边拿到土豆,半分不敢耽搁,按照王大人所说的方法做了几盘菜。 她带着灶房几个打下手的伙计,忐忑地把菜端到桌上。 王大人捏着煮土豆,闻了又闻——额,就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只是从未吃过这东西,他心里也打鼓。 不过徐以德既然敢让人送来,那必是亲自尝试过的。 旁的不说,徐以德能养出一身肥膘,那也是个好吃鬼。 好吃鬼亲自验证过的,他还有什么可担忧? 王大人咬了一口煮土豆,口感又面又沙。 普通的煮土豆,若是土豆品种不好,是会有一点涩味的。 但沈桃的土豆可是系统出品,质量上乘。 不仅不涩,细细咀嚼后,口齿还有清香。 王大人越吃越快,吃得眉眼都舒展了。 等他吃到八分饱,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扔,道:“备马车,我要亲自去一趟屏县!去见见徐以德。” 心腹赶紧去备马车,又点了几个会武艺的手下陪同,这才踏上前往屏县的路。 ** 沈桃把粮食上交后,细细盘点着手里的商品货物。 目前,屏县除了有不断推陈出新的木制品,还有油印、双面绣、蒸馏烈酒、玉雕、茶器这些好货。 商人们回去,宣传的也很卖力。 现下不止有从孟蒲县的水路来的商人,也有其他商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不过主力还是码头。 每天有数以百计的商人来屏县,是时候规划一片地,把“义乌批发市场”盖起来了。 这个市场占地面积不小,配套设施也要完善。 选地、盖房子、装潢、后续宣传,直到投入使用,至少耗费一年时间。 等到那时,屏县会更热闹。 沈桃这边规划的好,却不知孟蒲县的县令冯家照坐不住了。 屏县在他的码头开了一个摊位,把数不清的商人都弄到屏县去了。 他啥都没捞着! 三年清知府,那还十万雪花银呢。 更何况冯家照在徐以德口中的外号叫冯小眼,他那小眼睛里除了银子啥都装不下。 见天这么多生意从他地头上过,他要是不薅一把羊毛,他都难受的睡不着。 不过,动屏县特产的摊位,就意味着要和徐以德宣战。 他俩同为县令,还是同一年科考出来的。 虽然他看不上徐以德,但也得顾念一点薄情。 到底是要银子,还是要这点薄情,冯家照势必要做出选择。 不过嘛,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个都要。 左右是个商户,随便寻点由头就能让他干不下去。 想要开张继续做生意,势必要求到他们头上。 到那时,他和徐以德二一添作五,岂不快活?! 冯家照这么一想,顿觉人生通透,当即让人备马车往屏县去。 彼时的徐以德还不知道,冯家照的算盘珠子马上就要崩他脸上。 他换了一身便装,正在街上闲逛。 徐以德那一身肥膘,还有标志性的两撇小胡子,早都成特色了。 屏县谁人不认识他? 徐以德自认为了解屏县百姓,殊不知屏县百姓把他也摸得透透的。 徐大人他就爱听好话,一听就上头。 一上头,还真能办两件像样的差事。 所以街头巷尾的百姓就假意没看到他,实际一边瞟着他,一边把他夸到天上去。 “徐大人可真是个好官啊!之前有商人在门口乱扔东西,衙差就在他的授意下处罚了那商人五文钱嘞! 从那往后,大街上干干净净,多亏了徐大人!” “就是,徐大人支持咱们出来做生意,讨生活。 我儿子在外面卖舆图,一天就赚了十文钱,全赖徐大人英明!” 徐以德更加得意,心想,不知是哪个衙差这么上道,替他得了美名。 也不能白得这名声,一会儿回去就下令,在街上乱扔东西罚五个铜板! 徐以德美滋滋地走着,就见街道尽头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来。 前面那辆马车走得挺慢,而且车身和马身都有披挂,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商人。 而后车嚣张,马夫一直打马,逼着马再快一些。 屏县街道并没有宽到两辆马车并排而行的地步。 若是后车想赶超,前面那辆车必须得停下。把车往旁边拽,直到快要贴上墙,才能让后面的马车顺利通过。 故而,前车看后车加速,就也打马,想要快行几步。 前边有岔路,这样两车就能顺利交汇。 后车却等不及了,小小马夫张嘴就骂:“前面的,赶紧停下让我们过去。 知道我们是谁吗?敢拦我们的路,不想活了?!” 徐以德:…… 嘶。 他要是没记错,前几日沈桃与他商量过,要让商人在屏县吃好喝好玩好,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他们才会支持屏县经济。 故而,徐以德还张贴了告示。 让百姓对商人客气点,断不敢坐地起价。 谁砸屏县饭碗,他就砸了谁的饭碗。 后面这辆马车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这是没把他的话当话?! 徐以德带着穿便装的衙差,快走几步,想要去会会他们。 还未等他走近,前车就勒马停下。 道路狭窄,前车一停,后车不得不停,否则就撞上了。 瞧吧。 前车脾气也不太好,杠上了吧。 前车的商人下了马车,皱眉道:“我来了屏县好几次,屏县的人都很和善。 你们什么来头,竟然当街纵马?不怕县令大人惩处?” 后车车帘掀起,钻出一个穿官袍的男人。 第226章 孟蒲县县令冯小眼 男人一双眼尖细上挑,官威浓重。 他高高站在马车上,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就那么斜睨着几个商人。 他那高贵的眼神,就好似商人如蝼蚁般卑贱。 大月皇朝虽没有士农工商这样的排名,但商人的确比不得当官的高贵。 几个商人瞧对面是官身,也都低头拱手。 马车上站的,不是外号冯小眼的冯家照,还能是谁? 他冷哼一声 ,“本官乃孟蒲县县令冯家照,现来屏县找县令徐以德大人商讨公务。 速速将马车停靠到一边,让本官先过去。耽误了公务,小心本官问你们的罪!” 商人心中有气,却还是强忍下,挥手让马夫把车往墙根靠,放冯家照的车离去。 冯家照见商人知趣,便钻回车里。 马夫得意洋洋地甩鞭,马儿吃痛,快速行去。 周围人议论纷纷,“这孟蒲县的县令好大的官威!” “这一对比,倒是我们的徐大人亲民!” “呸,什么东西!” 徐以德不好追着马车喊冯家照,只好看着他的马车往县衙行去。 停顿一会儿,徐以德决定先安抚商人,再回县衙。 等他到了近前,却见那几个商人已经被百姓围住了。 他们有人从菜篮子里拿鸡蛋塞给商人,有人把买的菜送给商人。 还有人替冯家照道歉。 “大老爷别气,那人不是我们屏县的,不懂我们屏县规矩。 我替他给你们道歉,可千万别因为他,就对我们屏县失望啊。” “就是就是,我们屏县的县令徐大人最是亲民,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 商人没想到百姓这么热情,手里抱着满登登的东西,笑道:“老乡们,我们都知道屏县人是好样的。 谢谢你们安抚,我们心里都记着呢!” 有人发现藏在人群中的徐以德,大喊道:“说县令大人到,县令大人还真到了!” 徐以德挤进人群,冲商人拱手作揖。 “是徐某的错,让几位受了委屈。 这样,几位到四方客栈入住。 无论你们在屏县待几日,衣食住行我们屏县包了。 权当是给你们赔罪!” 徐大人的表现,和刚才那位冯大人的表现,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让人对屏县升起更多好感。 百姓也与有荣焉。 徐以德处理完街上的事,急匆匆地赶回县衙。 一进衙门,就有衙差来报,“徐大人,孟蒲县的冯大人来了,现在正在偏厅等您呢!” “知道了,我去换个衣服。” 徐以德换官服时,冯家照正在偏厅等候,屏县的县丞正在接待他。 “冯大人,您稍等片刻,徐大人外出视察民情还未归……” “徐以德倒是清闲,整日可以出去闲逛呢。 今日来你们屏县,倒是和往日不同。借着我们孟蒲县的光,你们屏县发展的真不错呢。” 这话明褒暗贬,讽刺屏县借了孟蒲县的光。 这的确是冯家照能说出来的话。 毕竟他所在的孟蒲县富庶,而屏县贫瘠。 每年孟蒲县上交的税银,比屏县多不少。 他在刺史王大人面前都可以挺直腰杆,损徐以德几句又怎么了?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他和徐以德同级同品,他照样能打压他。 没办法,谁让徐以德摊上屏县这么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徐以德穿好官袍,又故意多等了一会儿才赶往偏厅。 “以德兄,你现在贵人事忙,可让我好等啊!”冯小眼阴阳怪气。 徐以德拱手,气愤道:“是我的不是!冯兄想必也知道我屏县最近来了很多商人。 为了留住他们,我还亲自下了一道令,让百姓把他们当成家人。 没想到今天有个王八蛋,他不把本官的话放在眼里。 当街纵马超车不说,还让那几名商人下不来台。 我要是碰上那个王八蛋,我非甩他两个耳光!” 若论阴阳,徐以德也是个中好手,明里暗里骂冯小眼是王八蛋。 冯家照脸色讪讪,直奔主题道:“听说你屏县出了个厉害的商人,还在我孟蒲县开了个摊位,把商人全都拉到你屏县来了。 商人图利嘛,我们当官的也乐见其成。 只是有些事啊,官府还是要出面管一管。 比如产量这么大,税是不是得多交一些? 还有,我看木材用的也不少,照这么砍伐下去,没两年山都得砍光。 我们食君之禄,得替君主分忧。 他把好端端的江山交给咱们治理,总不好还他一片光山。” 冯家照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听得徐以德心中打鼓。 他索性直白问道:“冯大人是什么意思,大可以明说。” 冯家照挥手遣散左后,又给徐以德使了个眼色,让他谴退身边人。 徐以德照做。 屋里只剩下两人,冯家照笑的不怀好意。 “既然做生意,就要受咱们管。 这生意我想让他做,他就能做成。 我若是不想,马上就能让他在孟蒲县待不下去。 我呢,发财也不好自己发,总想着拉徐大人一把。 不如咱们联手,让这商人送点……呵呵,你懂的。” 徐以德都快跳起来骂人了。 他们屏县百年都难出一个沈姑娘!! 先不说她的生意手段,就说她这生意带活了多少人啊? 现下屏县有了活路,人人都高兴。 反倒惹他冯家照不满意了,想来分一杯羹。 真是屁股上描眉画眼,好大一张脸啊。 屏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冯小眼儿指手画脚了。 徐以德当即回绝,“怕是要让冯兄失望了! 这个商人我不仅不会动,我还会大力支持她。 至于在孟蒲县开的摊位,她也是遵照了大月皇朝的律法开的。 若是冯兄一定要在中间横插一杠子,也就别怪我徐以德把状告到刺史大人面前!” 徐以德一阵抢白,是半点没给冯家照留脸面。 冯家照拍案而起,怒道:“好你个徐以德!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就按律行事了!” 他一甩官袍,气哄哄地走了。 冯家照刚走不久,沈桃就带着她的规划找上徐以德。 徐以德面露忧色,“沈姑娘,不是我不支持你,你现在就建这个……批发哦批发市场,是不是步子迈的有点大?” 其实他实在担忧冯小眼出坏主意。 一旦码头的摊位开不下去,沈桃的生意必受影响。 此时投入这么大一摊子,银子花出去了,恐再难收回来。 沈桃挑眉笑道:“不大不大,这市场我并不想自己搞。 我想拉上城中商户,搞一个分红制。 也就是每人都掏一些银子,等到盈利时,按照出银子比例往回返利。 所有商人都系在一条绳上,我们同进同退!” 第227章 送礼被嫌 沈桃说的热血沸腾,把徐以德都整澎湃了。 激动归激动,他还是要提醒沈桃小心冯小眼。 他忧心忡忡道:“沈姑娘你的想法甚好,看中哪片地直接和我说。 只不过,就在刚刚,孟蒲县的县令冯家照来找过我。 你在他地界上做生意,招揽商人,大大小小的事都归他管。 若不然,你给他一些好处,他也能给你行方便。 他要是揪着不放,你大可以告诉我,我上刺史大人那里去告他!” 沈桃最近麻烦了徐以德不少事。 他不但没有从中获利,还处处行方便。 不是天下所有的官,都和徐以德一样。 就比如孟蒲县这个冯小眼儿。 沈桃思忖片刻道:“徐大人,这事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是我考虑不周。 这样,我明天亲自去一趟孟蒲县,会会这个冯县令。 至于地的事,容我打通孟蒲县的关节,再来与你商议。” 沈桃是个生意人,自然知晓要送礼这件事,即便心中不愿。 她从县衙出来,就去百花楼找了韩妈妈。 沈桃从韩妈妈手里买了一些全国各地的好酒好茶。 回到黑风寨后,她又让谢言去全通银号支了一千两银子。 这就是茶搭桥,酒铺路,钱防灾,慷慨送礼后门开。 第二日,沈桃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带上大奎和冯茗,乘坐黑风寨最体面的马车往孟蒲县行去。 午饭前,他们一行三人赶到孟蒲县。 县衙门口守着几个懒洋洋的衙差。 沈桃掏了几文钱递给一个衙差,“劳烦您通传一声,就说屏县特产的东家沈桃求见。” 衙差并未接铜板,反倒是嫌弃地看了一眼沈桃。 那模样分明是嫌铜板少。 “滚滚滚!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衙门靠了?!” 沈桃心里的火腾腾升起,却强压着气从钱袋子里又摸出一块银子,递过去。 “劳烦您通传一声。” 衙差瞟了眼银子,心中满意,接过银子塞进腰间,“在这里等着!” 等了一炷香时间,衙差回来了。 “进来吧,大人正在处理公务,你们先候着。” 衙差把沈桃三人领进后堂一间空房。 房间里空空荡荡,连条桌椅板凳都没有。 这要是等,那就得站着等。 好大的官威,上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看着他们三人进屋,衙差转身关上门,就像守犯人似的守在门口。 三人站得久了,腿都麻了,只能在屋子里踱步。 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人传话召见。 沈桃三人早上走得早,连饭都没吃。 现下过了午饭时间,肚子饿得咕咕叫。 冯茗打开门,衙差立刻冷眼看过来,“退回去!衙门重地,岂能让你四处乱走?” 冯茗挤出笑脸讨好道:“衙差大哥,我不出去,劳烦您去看看大人的公务处理完了吗? 若是时间还久,我们能不能先出去吃一口饭,实在是腹中饥饿。” 衙差冷笑,冯大人哪里在处理公务啊?就在刚才,他出去吃席了。 人家是故意晾着你们,这还不懂? 还让你们出去吃饭,想得美,饿着吧。 他公事公办道:“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呢?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我告诉你,你今天走出这道门,就休想再进来。” 随后他抢过冯茗手里的门板,嘭地一下关上。 冯茗碰了一鼻子灰,心中都快沤死了。 沈桃小声安慰,“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吧,咱们出门办事,就得拿出求人办事的态度。 他这是怨咱没提前来,没把他放在眼里,故意给咱下马威呢!” 这一等又是两个时辰,太阳西斜,天都快黑了。 沈桃三人没地方坐,干脆盘腿坐在地上,闭眼休息。 忽听衙差在门外道:“冯大人。” 冯家照:“屏县特产的东家可还在屋里?” “在,大人请进。” 沈桃三人听到声音,赶紧在冯家照进门前站起来。 冯家照大步进门,故作亲切道:“今天实在是公务繁忙,冷落了几位。” 而后他环视四周,冲门外喊:“谁这么不长眼,把几位贵客带到这屋了?!” 衙差摸了下鼻子,低头赔罪,“是小的疏忽,小的这就去搬桌椅。” 他心里却是想,还不是你安排的?是你指明让他们在这屋里等,还特意撤掉了桌椅板凳,现下却拿我做筏子。 几名衙差赶紧搬来桌椅板凳,又去倒茶。 沈桃拱手作揖,“在下是屏县商人,前阵子在码头开了个屏县特产的摊位。 实在是最近事多,没及时来拜见大人,还请大人不要放在心里。 这位是我手下管事大奎、冯茗。” 冯家照不看沈桃,却把目光投向冯茗。 “早听闻徐以德徐大人的妹婿与我同姓,也姓冯,不知这位冯茗小弟和徐大人是什么关系?” 冯姓在褚州算是大姓,非常常见。很少有人因为同姓,就联想到亲属关系。 冯家照这么问,分明就是知道冯茗的身份。 冯茗拱手,“徐以德大人正是我舅舅。” 冯家照恍然大悟,“哦,你是徐大人的外甥。哎哟,早知道有这层关系,就该放下公务来见见你。” 沈桃回头看了一眼大奎,大奎赶紧把酒水,还有好茶,放到冯家照身侧,又把一个木匣捧到冯家照座位旁的桌子上。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冯大人笑纳。” 冯家照瞧都没瞧地上的酒水,而是用一根手指挑起木匣的盖子。 木匣里装的是一千两银子。 冯家照看到银子,嘴角压下来。 他一松手,木匣盖子嘭地一下盖上。 “这是何意?公然向本官行贿?!若不是看在徐大人的面子上,我现在就可以让衙差把你们拿下,关到狱中。 赶紧带着你们的东西走,别让本官再看到你们!” 冯家照甩袖气愤离去。 衙差踏门而入,讥笑道:“几位请吧。这年头真是啥人都有,支了那么大的摊子,反倒送这么点银子。 就这也好意思拿得出手?打发要饭的呢?!” 沈桃冷笑。 “那你觉得拿多少合适?” 衙差:“你这箱子至少大十倍吧。” 再大十倍,那就是一万两。 这冯家照也不怕撑死。 更何况,官员收受贿赂是多大的事啊,那得关起门来偷偷地。 可在这孟蒲县县衙,收贿赂好像极其稀松平常,就连一个小小的衙差都能开口评论一番。 可见其风气腐败到什么程度。 呵!一万两! 他可真敢开口啊! 既然人家嫌弃少,咱还不送了呢! 至于码头的生意,她照样做,她就不信天下还没有王法了! 沈桃三人带着东西离开,转而去了鲁婶他们落脚的民房。 现下民房里堆了很多货物,大山留在家里守着。 第228章 孟蒲县遇难 见沈桃他们来,大山很高兴。 激动地跑出去买菜买酒,打算好好招待他们。 晚间,鲁婶和刘婶也回来了。 介绍了一天的商品,她们口干舌燥,一进门就喝空了一壶茶。 鲁婶:“桃儿,现在光顾咱们摊位的人越来越多了。 挤得都转不开身子,若不然,咱们保留码头这个摊位,在城中再开一个更大的。” 沈桃沉声询问:“码头摊位上可有人闹事?” 见沈桃面色严肃,鲁婶也认真对答。 “没事,都好着呢。小批量的货我都按您要求,每一单都写了售货单,一式两份,购买者亲自画押。 订货量大的,直接打发商人去屏县亲自下定,一切正常。” 今日还算一切正常,可到了第二日,一切都不正常了。 早上,屏县送货来的马车,被孟蒲县的衙差拦住。 衙差让每辆车交一两银子,当做货品借过费。 码头上屏县的马车,即便是空马车,也要交占地经营费。 一时间,城中到处都在抓屏县马车,闹得沸沸扬扬。 可卑劣的手段不止于此,衙差开始挨门挨户查户籍。 只要是屏县户籍,勒令他们马上搬出。 屏县人不满大闹。 衙差道:“从今往后,孟蒲县的房屋不租给屏县人。 你们自己不走,就别怪我们把东西给你们扔出去。 要怪你们就怪码头那个屏县特产的摊位。 是他们不诚心经营,导致城中起了纷乱。 县令大人为整顿孟蒲县,这才下了这道令!” 不明事情真相的屏县人,全都跑到码头摊位上去讨公道。 上百人围着店铺大喊:“都是你们的错,害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们自己去衙门解决,别连累我们!” “在人家的地头上还不好好做生意,你真丢屏县的脸。 为了大家,你们干脆从孟蒲县撤出去吧!” 码头摊位在闹,街上在闹,就连他们租住的囤货民房里也在闹。 沈桃简直分身乏术。 马车上的货等着上船,就算不甘愿,她还是先缴了货品过路费。 至于屏县拉客的马车,也被沈桃暂时遣回屏县。 这一波还没闹完,又有一伙人乌泱泱地抬着十多个门板冲到码头。 每个门板上都躺着一个“病人”。 为首之人大喊:“屏县特产店的人,你们给我出来!我是酒楼掌柜,昨日在你们店里买了一罐酱料回去烹饪。 没想到酱料有毒,把我的客人全都吃坏了。 你这是谋财害命!” 沈桃用手指摁了摁额头,行,冯家照你是好样的。 不给你银子,你就耍阴招是吧。 码头摊位门口越闹越大,引得上百人围观。 大家议论纷纷,“这铺子怎么干这么没良心的事啊?这都把人吃坏了!” “对啊,赔钱!” 不知谁领头喊起来,“赔钱!赔钱!” 上百人齐齐跟着高呼,音浪一波高过一波,“赔钱!赔钱!” 沈桃被闹得心烦意乱,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说话的同时,她一掌拍在桌子上。 桌子应声分成两半,各自向两边倒去。 桌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周围人一看,这娘儿们不好惹啊。 他们纷纷闭嘴,周遭一下安静下来。 沈桃环视四周,直面对上来闹事的酒楼掌柜。 “你说吃我的酱料,把人吃坏了?” 鲁婶冲上来,愤怒道:“放屁!这个人根本就没买过酱料!来买过货的我都眼熟!” “谁说我没买过酱料?!我买了,就在你这摊位上买的!” 沈桃最重视食品安全。 她售卖的吃食是所有商品里检验最严的,每罐酱料一定会用干净筷子先试吃,才放到市场上流通。 吃坏人?!没可能的! 沈桃扬声道:“在场有不少商人,肯定知道我们屏县特产的规矩。 但凡在店里买东西,都要写售卖的单据,还要本人写下名字或按下手印,一式两份。 那么请问这位掌柜,你买东西的单子呢?” 但凡冯家照多等两天,这掌柜都能拿出单子来。 只可惜,昨天晚上他们谈崩的。 今天一早掌柜就来闹事,没时间给他准备。 十有八九,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屏县特产摊位上有售货单这一说。 但凡知道,估计……他们也不会在意。 他就是要闹,手段拙劣也没事,目的达到就行。 酒楼掌柜支支吾吾:“单子……单子我扔了。 就一个破单子,我还一直留着啊!” “好,你没有单子,那你总有酱料的罐子吧。 你把罐子拿出来。” “谁还留着那东西?昨天把酱料用完,罐子也一并扔了。 反正就在你这里买的,就是把人给吃坏了。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不想承认吗?” 沈桃嗤笑:“好,你单子、罐子都扔了,也行,那你说你叫什么? 我的单子都存着,我替你查。查出来,我就认!” 酒楼掌柜眼里慌乱。 早上有个衙差到他店里,让他找个由子诬陷屏县特产摊位。 在此之前,他别说买他们的货了,连店在哪儿都不知道。 更不可能知道这破店买个东西还有这么多说头。 不少人都挺酒楼掌柜,大喊道:“对啊,你说你叫什么名字,让他们把单子拿出来查! 卖毒物的黑心商人就得重罚!” 酒楼掌柜一见这么多人支持他,随意报了个名字。 还得意扬扬地说:“你肯定查不出来!你要是查出来,你不就要认下罪名了吗?” 沈桃哦了一声。 “你好像知道我肯定查不出来,那你又为啥知道的呢?因为你根本就没买!! 随便拉几个人过来装病,就来诬陷我! 真是不凑巧,我这个人最擅长给人瞧病。 我这就给他们瞧瞧,他们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 沈桃说着,就直接走到躺地不起的“病人”身边,然后……用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酒楼掌柜大叫,“你松手!他已经病了,你还用手捂他口鼻,你是要害死他吗?” 见沈桃就是不松手,酒楼掌柜就去拽她。 沈桃可是一拳打断树的主,天生神力,岂是他能拽走的。 就在他还要撒泼之际,“病人”受不了,他开始挣扎。 沈桃顺势放手,他一轱辘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呵,刚刚还虚弱不起,这下都能坐起来了。 这病可真好治。 围观众人:…… 孟蒲县闹的沸沸扬扬之际,一辆马车在几匹马的护送下踏入屏县地界。 正是刺史王大人。 第229章 王大人到达屏县 刺史王大人上次来屏县还是一年前。 当时大量灾民涌入屏县,他们没吃没喝四处乞讨。 实在找不到吃的,还会在城里打砸偷抢。 徐以德想要驱逐灾民还屏县一方净土,他又自己做不了主,所以十万火急地把王大人给请来了。 那时街上关门闭户,只有一些流离失所的灾民在街上木讷晃悠。 这种画面,就好似没有思想的丧尸在满目疮痍的城中寻找食物般。 最终,王大人下令将灾民驱逐出城,城外设粥棚施粥,这才保下一方净土。 时隔一年,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心中百感交集。 然而,当他的马车到城外不远时,他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路两边全是摊位,绵延出去数里。 过路人的马车停靠在两边,有人选购东西,有人歇脚,叫卖声不绝于耳。 王大人撩开车帘同打马随行的心腹道:“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人摆摊做生意?去打听打听什么情况,速速回报。” 心腹翻身下马,四处闲逛,没一会儿就与好客的摊贩交谈起来。 一炷香后,心腹回来了,手里还抓了几个刚买的烧饼。 他把烧饼先递给王大人,剩下的分给随行之人,这才道:“大人,原本这里是一片荒地。灾民无处可去,就在旁边的山上住下了。 半年前吧,他们开始在路边摆摊卖些新奇的小玩意。 东西新颖有趣,就有过路的商人订购。 一来二去,行人都在这里歇脚,就发展成一片露营地。 城中摊贩瞧准商机,也都搬迁到了这里。” 王大人欣慰地点头。 甚好! 一行人继续赶路,行到城门口,有数辆马车与他们交汇而过。 那些马车走得不快,还有一人走路随行。 随行之人声音洪亮,笑道:“你们这一路行来想必累极了,等到了山上洗个大澡放松一下。别看我们山头不大,新奇好物可多着呢!” “哈哈哈!那感情好!若是货好,我这次多订一些。” 王大人:?? 货?大澡? 什么意思? 他此行目的并不在此,于是揣着满腹狐疑进了城。 好家伙!一年未来屏县,简直是旧貌换新颜啊! 穿金戴银的商人在街上四处游走。 各种各样的马车,拉货的牛车行走其间。 小童在街上叫卖舆图,农家妇人拎着篮子售卖野味。 一队队的衙差不时在街上巡逻。 这热闹的场景,竟是和褚州有一拼了。 王大人心想,徐以德行啊,短短一年时间就把屏县打理成这样。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如此经世之才呢! 王大人的马车行到县衙门口,他的心腹在门房递了帖子。 不多时,徐以德拎着衣摆气喘吁吁地跑出来。 一边跑,一边大喘气道:“王大人,您来屏县怎么不提前通传一声,我也好到城外接您!” 徐以德搭手扶王大人下了马车。 “徐以德,要是让你去接,我怕是看不到城外和城中的奇景了吧。” 王大人这话,其实是赞赏居多。 可他本人不苟言笑,生了一张严肃脸。夸赞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苛责的意味反倒比夸赞更明显。偏他本人还不知道这点,以为自己夸到位了。 徐以德心惊肉跳,心里想着,是不是哪个王八犊子又在街上闹事,正巧被王大人看到了??!! 擦。要知道是谁给他上眼药,抓回来打板子! 徐以德避重就轻道:“大人这一路奔波,怕是劳累坏了,快里边请。” 王大人走在前头,徐以德故意延迟几步,压低声音吩咐随行衙差,“去外面给我打听打听出啥事了,是不是有不长眼的人当街超车? 快去快回,省得大人责问起来我一头雾水。” 徐以德交代完衙差,这才拎着衣摆小跑追王大人。 王大人都跨进大门了,又忽然停下。 徐以德差点没刹住车。 照他的吨位,这要是刹不住,能把王大人给撞飞起来。 他用尽全力,鞋底磨地吱吱响,才在鼻子即将撞到王大人胸膛时险险停下。 他弓腰尬笑,讨好地用手抚了抚王大人的衣服,做扫灰的姿态。 “这儿有灰,我给您扫扫。” 王大人心腹:…… 这波强行挽尊玩儿的溜,记! 王大人:“你送去刺史府的土豆、地瓜在哪里?带我去看。” 徐以德心里琢磨,王大人来屏县无非两件事。 第一件,可能是土豆和地瓜的事。事关大月皇朝,就算他不亲自来,也会让手下心腹来确定真伪。 第二件,十有八九是冯小眼恶人先告状,在王大人面前给他上了眼药。 王大人此行是兴师问罪的。 现下听王大人亲口说出土豆和地瓜,徐以德心中大石落地。 他的忐忑少了几分,笑道:“还有几株没挖呢,还在田里长着,我这就带您去。” 一行人乘坐两辆马车,朝沈桃的地行去。 当初沈桃留了半垄地没收,徐以德也没收完。 一方面是留着当土豆高产的证据,另一方面,他傻啊……他一个人全干了? 那不累吗?! 徐以德一株株地介绍过去。 王大人兴奋地在土里扒土豆。 小爪子挠得飞快。 一串串的土豆被扒出来,他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了。 王大人拍掉手上的泥土,笑得脸上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你信上说,这高产作物是一个叫沈桃的姑娘发现的。她人呢,带我去见见,我要问的详细些。” 一提起沈桃,徐以德有太多的话要说。 他把沈桃在码头开铺子,开匠人交流会发掘好物,招引商人来屏县的事全都说出来了。 把屏县发展的功劳全套沈桃身上。 毕竟嘛,他发掘出沈桃,并配合沈桃,就已经是最大的功劳,无需其他。 徐以德越说,王大人就对沈桃越好奇。 他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个奇女子! “徐以德,走,带我去见沈桃。” 徐以德咂了咂嘴。 “哎哟,她前天来了我这里一趟,跟我说要去孟蒲县的码头上转转。 若是我想的没错,她现在定在孟蒲县。” 徐以德故意想把王大人往孟蒲县引。 王大人亲自去孟蒲县寻沈桃,这对冯小眼来说是一种威慑。 至于沈桃在不在孟蒲县,他不在意。 在了正好,不在就通知她马上去呗。 第230章 被他装到了 王大人一听沈桃在孟蒲县,就打算亲自去一趟。 来都来了,也去孟蒲县瞧一瞧。 孟蒲县的码头上,沈桃正准备上手救第二个“病人”呢。 她还没上手,就乌泱泱来了一群衙差。 “让开!衙门办案!都给我让开!” 衙差冲在前面,挤开人群列成两排。 有顶两人抬的小轿晃晃悠悠通过夹道。 狗腿子衙差高喝:“县令大人到!” 轿子在沈桃面前停下,冯家照掀开轿帘走下来。 他双手背在身后,藐视众人。 “何人在码头闹事?” 酒楼掌柜看到冯家照,就跟见了亲爹似的。 他弓着腰小跑到冯家照面前,若是有尾巴,肯定夹在腚勾子里了。 他扑通一下跪倒,带着哭腔喊:“大人,您要给草民做主啊! 草民昨日在屏县特产摊位上买了一罐酱料用于烹饪。没想到这酱料有毒,毒倒了我十几名客人。 客人的家眷闹到我的酒楼,让我赔偿。此事因屏县特产摊位而起,若不是他们卖毒物给我,也不会让我的店名声扫地。 我求大老爷明察,为我主持公道啊!” 酒楼掌柜都给冯家照跪了,沈桃还大咧咧地站着,冯家照看着更刺眼。 他嘴角噙着冷笑,“好你个刁妇,为了谋利不择手段,竟然以次充好,售卖毒物。 我身为一方父母官,定要给百姓讨一个公道。 来人啊,把屏县特产的摊位给我封了! 相关人等全都带回衙门,摊位上的东西如数带回去查验!” 冯家照真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由分说先把摊位封了,再把人带回衙门审问,断了沈桃找救援的后路。 摊位上的东西全数搬回县衙,过了他们的手,保证样样都有毒。 到那时,人证物证俱全,她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沈桃心中恨极了,恨不得就此撕破面皮,把冯家照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可她不能这么办,官大一级压死人可真不是句玩笑,更何况人家是官,她是民。 她需顺势而为,让冯茗赶紧回去找徐以德,替她出谋划策。 只有这样,她才有转圜的余地。 沈桃含恨撩起衣摆,扑通也跪了。 特码的,跪就跪,全当拜鬼神了! “大人!!民女冤枉啊!” 她喊话时,手在身后朝冯茗一直打手势。 冯茗收到信息,悄悄退出人群,而后一路狂跑,腰子都快甩出来也不在乎。 沈桃余光看到冯茗跑远,用手狠狠一掐大腿,强挤出两滴眼泪。 她本就生得瘦弱白皙,现在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惹得不少人心软。 沈桃要拖延时间,开始东拉西扯,“民女叫沈桃,是褚州屏县人氏。 我自娱自乐,无意间制造出了跳棋这种游戏。 为了赚点钱,我就开始……” 沈桃从创业初开始说。 要是没人拦她,她能跪在这里说它五六七八个小时。 当她说到跳棋大火准备推出搓衣板时,冯家照呵斥,“休要顾左右而言他! 刁妇为谋利不择手段,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两名衙差立刻冲上来,要按沈桃。 沈桃哇地一下哭了,哭得十分凄惨。 “乡亲们啊,我一个小女子开店不容易!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就没中毒,全是装的。 他们一没购买单据,二没酱料罐子,红口白牙说吃坏了我摊位上的东西。 冯大人来了以后,也要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带走。 进了衙门,大刑伺候,我定会被屈打成招! 我不服!冯大人要查案,就当着我们面查! 让全县的父老乡亲给我作证! 若是在我摊位上查出毒物,我不仅赔钱,我还一步一叩头走到县衙去!给全县的百姓谢罪!” 呵。你有张良计,打算硬办。那我有过墙梯,发动舆论! “就是啊,她一个姑娘家开店不容易,这要是上了大堂,几棍子下去,不招也得招啊!” “就在这里审!” “就在这里审!” “切!审啥审啊,你们还看不明白?这姑娘刚才捂住病人口鼻,病人就痊愈了! 那根本就是装的啊!现下不由分说就封铺子,带人。 这酒楼掌柜要是没塞银子,我名字倒过来写!” 百姓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大多都说冯家照收了贿赂。 冯家照怒喝:“都给我闭嘴,小心我治你们个诬陷官员之罪! 你这女人巧言令色,挑动人心。 我今日若不打你,人人都效仿你胡言乱语,岂不反了天! 来人啊!先按住她打上五十板。” 冯茗跑出码头后,两条腿如同生了自己的主意,在大街上夺命狂奔。 徐以德和王大人正坐着马车往码头走呢,就看到一个黑影嗖的一下过去了。 这什么玩意?! 徐以德掀开车帘打算看清楚,一看背影,啧,这冤种的背影咋这么像他那个外甥呢? 定睛一看,就是冯茗! “冯茗!冯茗!” 冯茗跑的两耳生风,啥都听不到。 王大人拧眉问徐以德:“你认识?” “不瞒王大人,他是我外甥,现在跟沈桃学做生意。 他跑得这么快,我估摸是出事了。” 王大人吩咐了心腹一句。 心腹打马追上冯茗,把他像小鸡仔似的拎回来了。 冯茗看到徐以德第一眼,哇地一下哭出声,那是一点面子都没了。 “舅舅,快去救桃儿!她要被冯家照抓走了!” 徐以德一听,心头火起,这冯家照动作真快啊! 一行人赶到码头时,就见沈桃正跪地哭泣,随后周围议论纷纷。 冯家照就开始喊,要打沈桃五十大板。 衙差拎着棍子气势汹汹地上前,王大人听了个大概,也知是一桩冤案。 他厉声喝道:“我看谁敢?!” 冯家照哪儿会想到王大人会到他地盘上溜达啊。 他是这地盘上的老大,他说话还有人敢反驳? “本官断案,何人喧哗?藐视本官,小心我治你个大不敬!” 王大人心腹挺直腰板,调高嗓门,气势恢宏地喝道:“刺史大人到!” 这话一出,百姓如潮水般往两旁退让。 徐以德:……可恶,被他装到了,好帅! 刺史王大人踩着四平八稳的步伐,威严十足地走上前。 有康熙在民间微服私访换上龙袍面见百姓那味儿了! 第231章 民间疗法 冯家照听闻刺史大人来了,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以为是谁在和他开玩笑呢。 可真见到刺史王大人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走上来,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王大人冷笑阴阳道:“冯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冯家照脸色惨白。 莫非刚才百姓的议论声都被王大人听去了? 他诚惶诚恐地走到王大人身旁,压低声音谄媚道:“大人,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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