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陷害人家,换一个男人,肯定是无时无刻报仇。 但在梦里,只要她不作,裴今宴就不理她,全当她透明;但一旦她作妖、尤其是去作老夫人,裴今宴就定把她收拾到哭爹喊娘。 现在严家姐妹不也是如此? 严家姐妹不作妖,他就不理会;一旦作妖,哪怕是亲戚关系、哪怕两人是女子,他都不留情。 他就好像一只铁面无私的坚盾,对方不主动出击、便不会受伤;一旦出击,遍体鳞伤。 裴今宴见女子面色凝重,瞬间担心起来——她会不会认为他没有君子风度?好像……确实也没有多少风度。 但他对她不会! 要如何解释? 苏明妆只是浅浅感慨了下,便没再深入,“裴将军一会有何打算吗?” “我打算去知春院看看情况,你觉得呢?” “我劝您别去。” 裴今宴疑惑,“为何?” 苏明妆尴尬了下,轻咳一声掩饰心虚,“因为老人家她心软,我担心到时候她给你施压,让你改变决定。” 为何尴尬? 因为当初就是裴老夫人施压给裴今宴,才娶了她的。 裴今宴被提醒,也是醍醐灌顶,面色严肃下来,“你说得对,那你觉得,我今天应该出去避一避吗?” “如果能避,是再好不过的,只要熬过了今日,明天她们气焰就消了大半。” “有道理。” 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裴今宴便匆匆离开——直接出了国公府,找霍跃去了。 另一边。 裴今宴走后,苏明妆这才发现房里少了人——今日雅琴休息,王嬷嬷到知春院,习秋被裴今宴使唤,那本应该在的云舒呢? 她想起来,刚刚其接了锦王的信,让云舒去烧。 想着,苏明妆叹了口气——她知道云舒去哪了。 。 半个时辰后。 众人回来,见小姐在房间里慢慢踱步。 王嬷嬷急忙道,“小姐,您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 正思考心事的苏明妆停下脚,转过身,“躺了好一会,都躺倦了,而且这些皮外伤,也没那么疼。” 说着,视线投向云舒。 云舒死死低着头,不敢目光回应。 不过正事在前,苏明妆暂时没时间追问信的事,“知春院那边如何?” 王嬷嬷气愤道,“回小姐,刚刚可气死奴婢了!那两个贱人跑到知春院便开始嚎,把裴老夫人惹哭!小姐用了那么多好药才把裴老夫人救回来,这才恢复没两天,又要操心她们的事。 奴婢见情况不妙,便威胁她们说,她们再闹,奴婢便告诉裴将军,让裴将军把她们送出去。您猜怎么着?她们竟然动手要打奴婢。” 苏明妆吃了一惊,“什么?嬷嬷您没事吧?没挨打吧?” 她本来对严家姐妹只有一些反感,倒谈不上厌恶,但如果她们敢对她的人动手,那她也不会饶了她们。 王嬷嬷,“小姐别担心,奴婢可不是吃亏的。奴婢直接跑到裴老夫人身旁,如果她们敢上来伤老夫人,那他们严家就理亏了,到时候让她们一家子跪着爬出国公府。” 苏明妆松一口气,“你没受伤就好。” 王嬷嬷恨铁不成地叹气,“那裴老夫人真是……嗨,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竟然让人去请国公爷,说重新商量这件事。下人也只能听命去找……哦对了,那国公爷也是个机灵的,竟然跑了!她们没找到人! 后来刘嬷嬷威胁说,她们再闹下去,老夫人被气病,无论她们有没有理,最后也是没理。两人后怕,这才灰溜溜地离开。” 苏明妆关切问道,“老夫人情况如何?” “奴婢瞧着,老夫人虽生气,但并无大碍,毕竟吃了小姐的神药。” 王嬷嬷说“神药”,周围人只以为是小姐拿的好人参,只有王嬷嬷知道,小姐是把嫁妆里的九转回春丹给老夫人用了。 苏明妆了然地点了点头,之后眼神微冷,看向云舒,“烧了吗?” 云舒很少被小姐这般质问,吓得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王嬷嬷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小姐,您好歹拆开信看看吧?也许夹着银票呢?” “他爱夹不夹,哪怕夹上十万两,也给本小姐烧了!”苏明妆咬着牙道。 周围人震惊——这是大婚后,她们第一次见小姐发火。 之前国公府的人那般羞辱、裴二夫人那般欺负,都没见小姐发火。 王嬷嬷依旧不放心,“要不然……奴婢来看行吗?信里面的内容,奴婢绝对不会说出来,奴婢只要确认没重要的事,第一时间烧了信!” 这信纸一看就用料不菲,王嬷嬷是真怕真有什么重要事。 小姐现在虽懂事,但也才懂事两个月,之前可任性着的。 马有失蹄,搞不好小姐不小心又任性一次? 若因为这突发任性,而错过要事,她这当近身的奴婢,可承担不起。 苏明妆也看出了王嬷嬷的顾虑,叹了口气,“你去看吧。” “是,小姐。”王嬷嬷跑到角落,从袖中掏出信,轻轻拆开看了。 少顷,面色愧疚地回来,“回小姐,信……” “闭嘴!我不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让你拆信也只是确保没重要之事。” 王嬷嬷急忙点头,“对!奴婢就是想说,信上没什么重要的事。” 因为看了信,王嬷嬷知晓写信之人,也看到信的内容。 是锦王来信。 锦王疑惑小姐为何不理他,他实在惶惶不安,想要一个答案。 整整一封信,满是哀求的语调,可怜兮兮,看的王嬷嬷都心软了。 苏明妆转头,遥望窗子的方向,冷冷道,“这回,可以烧了吧?” 第164章 这规矩,就由她来立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烧。” 王嬷嬷思考片刻,直接给小姐跪下。 云舒见王嬷嬷跪了,赶紧也跪了下去。 苏明妆见王嬷嬷等人跪,无奈地上前,把王嬷嬷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没怪你。” 王嬷嬷红着眼圈,不肯起身,“是奴婢冒犯小姐了。” 苏明妆用了一些力气,把王嬷嬷强拽起来——裴二夫人没用心操练归没用心操练,但苏明妆天天打拳,力气还是明显增长的,拽王嬷嬷,不成负担。 “嬷嬷你做得对,如果信里有要事,就这么直接烧掉,怕是就耽误了。以后若他再来信,就由你来检查。” 王嬷嬷有些懵——再来信?小姐不看信、也不回信,锦王会继续来信吗?锦王那种人中龙凤,也会热脸贴冷屁股? 苏明妆说完后,也是自己愣住——对呀,她了解的是梦中的锦王,而非梦外的锦王。 两人不是一个人,也许梦外的锦王不会锲而不舍呢? 想到这,她再次觉得心中憋闷——她好容易有了新的人生,为何不让她清静? …… 翌日。 苏明妆早早用过早膳,便去了知春院。 进了房间,苏明妆却见老夫人在摆弄一只崭新的木头小箱。 还没等苏明妆问安,严氏便笑着招手,“你来了?今日,我要送你个礼物。” “晚辈给老夫人请安,”苏明妆姿势标准的屈膝问安,之后好奇走去,“之前老夫人已送了晚辈头面,为何还要送?” “这不是头面,我要打开了,你别害怕。”严氏轻笑着说。 “好。”苏明妆好奇地看向木箱。 王嬷嬷等人也好奇地盯着,心里想——今日老夫人怎么神神秘秘的,还害怕?送什么东西会害怕?莫不是送了个人头? 严氏将木箱打开,瞬间,闪过一阵寒光。 众人大吃一惊——却见那木箱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大小刀具。 难怪老夫人说,小姐会害怕。 苏明妆瞬间认了出来,“这是仵作的刀具箱?” 严氏点头,“对,不过你放心,这一套是新的,我前些日子让人专门购入。军医虽不是仵作,但也要用这套工具。就不知,你不喜欢吗。” “晚辈很喜欢!”苏明妆莫名高兴。 究其原因,也许是尊重吧! 她读书,裴老夫人会真诚地赞扬;她写注释,裴老夫人会借去翻阅;她学军医术,哪怕是没机会用到,裴老夫人依旧送了一套刀具。 这是除了家人以外,她第一次得到的外人的如此肯定和尊重! 她太渴望外人的肯定了!她只想更努力,把这件事做得更好! 裴老夫人看着小姑娘晶晶亮的美眸,感觉自己死气沉沉的生活,也有了一些色彩。 她温柔叮嘱道,“你若只想浅学,这套刀具可用来收藏;若想学得深入,可以适当练一练。就如同将士与武器一般,军医也要与自己的刀具培养感情、建立默契,这样使用时才更趁手。” 苏明妆取出一把刀,把玩着,“晚辈想深入学。” 严氏便让人把准备好的猪腿搬了上来,练习切割,以习惯割肉的触感。 她本以为苏小姐定会觉得恶心——毕竟哪怕后宅女子学习烹煮,但这种金枝玉叶也用不着做切菜、割肉这般血腥肮脏的工作。 却没想到,苏小姐上手极快,几乎没什么不适,很快便稳稳地切割猪腿了。 苏明妆是会厨艺的——梦里,她落魄后,她都是自己烧饭。 。 就在苏明妆认认真真练习时,却听见门外响起争吵声,有严家姐妹的声音。 王嬷嬷和刘嬷嬷相视一看,默契地一起出了房间。 可惜,两人还是没拦住,没多一会,严家姐妹就突破丫鬟嬷嬷们的阻拦,闯了进来,“姑母,您管管她们啊!她们不让我们来看望姑母。” “是啊!凭什么不让我们看姑母?就算她是姑母的儿媳妇,但我们还是亲侄女呢,凭什么她可以来,我们不可以来?” 饶是脾气好的裴老夫人,看见两个侄女横冲直撞,也是连连叹息。 苏明妆将刀小心放在托盘上,平静道,“我来回答你们。第一个问题,为何阻拦你们?因为老夫人需要静养,即便你们来看望,也应安安静静。而你们是怎么做的? 从刚刚在院门到闯进房间,一直大声吵嚷,你们不知老夫人需要安静?用不用我把太医大人请进来,当面告诉你们,老夫人的病情需要什么、忌讳什么?” 两人怔住,这才意识到,她们两人声音……确实大了。 这苏明妆真是阴险,竟找她们的把柄抓!? 严傲萱欲反驳,“你……” 又突然注意到自己音量,急忙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既愤怒、又轻声的古怪语调道,“你说我们来吵姑母,你就没吵?” 苏明妆不急不缓道,“你觉得,我声音大吗?” “你……”严傲萱咬牙切齿,“……我们为何声音大?还不是被你逼的?如果不是你拦着我们,我们用得着大声?” 知春院的下人们心里想——不!表小姐,即便之前你们在知春院,也是会突然大喊大叫,把老夫人惊到。 苏明妆被这般冲撞,心中自有愠怒,讥讽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父亲是六品官员吧?这官职放在京外,可做一方父母官;但在京内,算不得什么高官。想来。严家府上也没什么规矩吧?” 暗讽两人没规矩、没礼节,是因为出身粗陋,没家风、没家教。 突然,意识到两人的父亲,便是裴老夫人的亲兄弟,心中暗道不好,急忙担忧地看去。 却见严氏对她投来一抹安抚的目光,好像在说:这件事交给你处理,我相信你。 苏明妆得到信任,更是决定——不能再让严家姐妹在国公府撒野了,裴老夫人心软、裴今宴忙碌,那这规矩,就由她来立! 严傲萱愤怒地大声了,“你什么意思??” 苏明妆语调冷了下来,再无客气,“刚刚我说过,老夫人需要静养,若再这么高声喧哗,别怪我们国公府不留人。” 第165章 老夫人,就由她来保护 “你……”严傲萱刚要反驳,意识到自己音量,急忙压低了一些,之后哀求地看向裴老夫人,“姑母,您就任由一个外人这么欺负我们姐妹?” 苏明妆冷冷纠正道,“我是外人?难不成,你不知道你表哥已经成亲?两个月前八抬大轿把本夫人抬娶进国公府?在国公府里,到底你是外人,还是我是外人?从前我只知你们家没规矩,但现在才知道,连常识都没有!” “我……”严傲萱没想到平日里的“受气包”,这般伶牙俐齿,一时间敢怒而不敢言,便悄悄退到姐姐身后,示意让姐姐上。 严绮澜眼神闪了闪,笑道,“表嫂,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苏明妆芙蓉一般的面庞,依旧没有温度,“我不和她一般见识,也不和你兜圈子,你们听好: 这里是国公府,是勋爵府邸,一切都讲规矩。我不管你们在家里是否横冲直撞、大吵大闹,但在我们国公府,要拜见谁,须让下人通报。 主人想见你,自会邀请;主人不想见你,你们也没资格硬闯,别仗着一点血缘关系就放肆。你们丢的,是你们父母的脸、损的是你们严家家风,记住了吗?” 女子的声音不大,但语调坚定犀利,字字珠玑。 伴随着女子神色越发严肃,一股强大压倒气势,排山倒海而来,压得众人心生畏惧、乱了呼吸。 下人们暗暗感慨——不愧是百年门阀的千金小姐,平日里和气归和气,但端起架子来,真是吓人!感觉一颗心都被人攥了,心中忍不住生出许多畏惧感! 严傲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甚至后悔刚刚的顶撞。 严绮澜也没好哪里去,一张小脸被吓得苍白,但比畏惧更多的是羞耻——苏明妆算个什么东西?京城双珠、不学无术!不就是会投胎,投到苏家吗?除了出身,她还有什么? 严绮澜先是悄悄向姑母投去求助目光——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到底还是姑母,只要姑母向着她们,什么苏家小姐、李家小姐、张家小姐,还不和奴才一样? 可惜,平日里对她们百依百顺的姑母,却小心避开了她的视线。 严绮澜抿了抿唇,挤出勉强的笑容,“表嫂你误会了,我们刚刚确实声音大了一些,硬闯了进来,是因为……担心姑母的身体。我们进来,那些下人却不让我们进,我们自会担心。” 苏明妆没拆穿她,意味深长地问道,“下回,还闯吗?” “……” 严绮澜感受到威压,脸色白了白,暗暗捏了捏手指,“我们担心姑母……” “回答我的问题,下回,还闯吗?”苏明妆继续冷冷问道。 瞬间,房内死寂一片。 严绮澜拳头捏得更紧,“但我们不放心姑母……” 苏明妆打断,“放不放心,也与你们两个外人无关。严绮澜、严傲萱,你们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可别喧宾夺主、惹人耻笑。 还有,你们记住,是你们两人求着留下,可不是我求你们留下。若想撒野,回你们自己家撒,老夫人若再被你们气病,我让你们家吃不完兜着走。” 想了想,又补了句,“你们知道老夫人吃的药,多少银子吗?你们若再乱闯知春院吓到老夫人,可别怪我让你们赔药钱,你们家就等着卖宅子吧。” 房间内静悄悄,落针可闻。 知春院的下人们震惊了——原来夫人竟是这样的夫人?她们从前见夫人任由裴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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