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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越来越弱,品级开始掉落,噬灵蝉依旧没有化蛹迹象。 张彪这才松了口气。 他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多虑。 这批噬灵蝉有五百多只,都是黄级二品,鲁相公再强,想喂出五百个三品,还差得远。 想到这儿,他彻底放开束缚。 吼! 伴着不甘的哀嚎声,鲁相公的体型越来越小,原本还能反抗,如今却被御神牌轻松镇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灵韵如潮水般消散…… …… 而云霞关上,又是另一番气氛。 “混蛋!” 火罗教副主祭格达尔狠狠一个耳光,将一名逃回来的胡僧扇翻在地,怒斥道:“鲁相公还在那边,中计就中计,你们怎么敢抛下俗神离开!” 那名胡僧生魂被冥火烧灼,虽侥幸逃得一命,又用云母粉扑灭了火焰,但神魂早已受创,晕晕乎乎就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大人,中原人的神,死就死了,反正迟早……” 格达尔脸色顿变,手中金属权杖毫不留情挥下,只听得噗得一声,那胡僧脑袋就如西瓜般碎裂。 但听到的,却不止一个。 云霞关总管侯坤还好,他是火罗教扶植,装作没听见,呆呆看着远方。 御真府徐白等人,眼神却变得阴森。 随着大梁战争脚步停下,许多矛盾也开始浮现,难以掩藏。 赵冕越发疯癫,动辄在大殿上打杀朝臣,就连原本最忠心的大司马陆无极,私下里也开始为自己打算…… 之所以没人冒头,皆因这火罗教在赵冕支持下疯狂扩张,又以宗教秘典蛊惑人心,已成为朝中最大势力。 但火罗教问题更多,大主祭阿罗德还好,能平等看待教众,但一些刚从西域搬来的人,祖上曾任职金帐狼国,本就对中原人心怀怨恨,只是为了香火合作。 这副主祭格达尔便是其中代表,就连火罗教中原僧人,都很排斥,手下全是胡僧。 见气氛不对,格达尔也心中一突,挥起法杖,亲自动手,将逃回的胡僧全部仗杀。 做完这些,他眼中才升起一股血色,冷声道:“放弃俗神,形同叛教,速速升起祭火,召唤鲁相公回归!” 咔嚓! 话未说完,神庙上鲁相公的神像,便出现一道裂缝,随后哗啦啦倒塌。 “大人快看!” 与此同时,守城军士向前一指。 众人连忙上前,只见虎跳峡中原本密布的人头藤,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神陨了!” 密密麻麻的火罗教僧人顿时跪伏在地,有人念诵经文,有人哀嚎哭泣。 对于香火教派来说,俗神便是本命根,即便是从神,那种心理缺失的感觉,也无法抑制。 格达尔额头也渗出冷汗。 虽说火罗教上层对于鲁相公的态度很一致,便是当做工具,但神陨之劫,即便他,也要遭受教中酷刑。 想起自己一路爬上来,得罪的敌人,潜藏的对手,格达尔只觉后背发凉。 神像碎裂,不祥之兆,恐怕此刻远在玉京城的鲁相公神像,也已崩塌。 他好不容易抢到这次机会,本以为能轻松胜利,借功劳抢夺空缺的教主之职…… 这下完了,恐怕小命都难保。 唯一的活命的机会, 便是此处斗法大胜! 想到这儿,他向前猛然几步,满眼血丝怒吼道:“全部给我动起来,行血火大祭,降下天火,诛杀妖人太岁!” “诛杀妖人太岁!” “诛杀妖人太岁!” 云霞关上,顿时想起狂热的嘶吼声。 御真府徐白等人,则脸色阴沉,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满是嘲讽。 他们方才受伤回来,虽被及时施救,但也被格达尔冷嘲热讽,训斥了一番,心中早有不满。 看你们这帮胡人能玩成什么样! 御真府修士们彼此施了个眼色,已决定此次斗法中作壁上观。 …… 云霞关的内斗,张彪自然不知。 他望着逐渐消散的鲁相公,催动体内金蝉血神蛊鸣叫,将噬灵蝉全部收回。 随后,生魂纵身一跃进入灵界,化作一道黑烟,向着鲁相公消散方向飞去。 观战的修士们看的眼热。 六品俗神,死后必有好东西。 而且大梁如此数量的阴兵消散,总会有些材料遗留,即便品级不高,汇聚在一起,也是一大笔收获。 五仙教胡长老摸了下胡须,喃喃道:“娘得,怪不得都想神战,还是打仗来钱快。可惜,这么多阴兵没能收服,反倒一把火烧了……” 张彪自然顾不上搭理众人,来到鲁相公陨落之地,先是挥手撒出一片云母粉,将冥火扑灭,随后才落地。 只见地上,赫然有三件物事掉落。 一轮巨大的黄色结晶状圆盘、一面巨大笏板、还有半截缓缓蠕动的藤条。 果然有此物! 张彪看着圆盘,眼睛一亮。 这类灵体消散,通常有“余”“石”“盘”“丹”等残留,乃一身精粹,也是重要施法材料。 像他手中恶咒魕鼎,便是福寿公残留魕盘所炼,鲁相公这枚更大,而且被香火洗练,呈黄玉状,定能炼出更好的东西。 笏板不用说,是俗神祭器,炼制法器的好材料,而这蠕动的藤条,多半和鲁相公吞噬的藤精有关。 历经漫长岁月,还能保留,绝对不凡! 张彪心中欢喜,可惜如今正是紧要关头,连战场都来不及打扫,只能事后再用灵视之眼探查。 想到这儿,他将三样宝物收起,化作一道黑烟,再次回到法坛之上。 就在这时,眼中阴晴不定的虚辰终于一咬牙,起身笑道:“太岁道友果然不凡,上次助我教夺得避毒丹,老道还个人情,此宝正适合斗法用!” 说罢,将手中锦盒抛飞而出。 张彪愕然,一把接住,看着下方微笑的众人,心中微微一叹: 果然,你强了,身边好人就多了…… 第212章 拭剑天下惊(十) 张彪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放了三柱香,根根都有拇指粗,呈血红色,还有密密麻麻白色斑点,看上去,就令人心中不舒服。 他眉头一皱,脸色变得凝重。 下方虚辰见状,抚须道:“此物乃灾香,若起坛斗法燃上一根,便可增强咒法之威,贫道不擅咒法,正好赠予道友。” “灾香?” 其他人听到,有的面带疑惑、面面相觑,如顾仇等人,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而莲华宗来的两名僧人,则面色一变,微微摇头,默念佛经。 五仙教胡云海也是脸色微变,低声道:“虚辰道长,你可真够大方的,这东西恐怕存世不多吧。” 虚辰抚须淡然一笑,“身外之物罢了。” 胡云海眼角微抽,不再搭理。 张彪见状,自然知道这是好东西,但保险起见,还是用了灵视之眼探查。 灾箴香(黄级四品) 1、得其理则阴阳以调,失其和则灾箴斯作。此物乃古闻香教法器,以佛骨磨粉,掺杂邪祟血液等炼制,闻香教破灭后,炼制法门失传。藏于玄都观神庭库房,被虚辰所得。 2、魇镇之物,法坛辅器。俗神庙中点燃,可扰乱俗神神念。法坛上点燃,可增强各类咒法威力与范围。 3、闻香教制作出此物的同时,也为教派覆灭埋下了祸根…… 闻香教? 又是个闻所未闻的宗门。 张彪并不在意,像这种宗门,漫漫光阴长河中,消亡的数不胜数。 他好奇的是,虚辰怎么突然如此大方? 四品法器,还是辅助法坛所用,即便自己显露道行,用来送礼也太贵重了些。 恐怕另有所图…… 虽不晓得虚辰用意,但正如其所说,这法器来的正是时候。 想到这儿,张彪毫不犹豫抽出一根。 并非他小气,而是其中有讲究。 敬神才三炷香,他是咒神,一柱即可。 呼~ 血色灾香被点燃,顿时冒出赤红烟雾,并未上升,而是如同血液一般,流向整座祭坛。 “好宝贝!” 张彪眼睛一亮,忍不住称赞。 他能感觉到,法坛汇聚的地脉之气,被灾香笼罩,竟呈现阴阳失调之势。 若咒法生效,这些血色烟雾,便会顺着咒法侵入目标体内,搅乱阴阳。 怪不得那什么闻香教覆灭。 俗神离不开香火,这种灾香对于其来说,简直就是毒药,香火教派岂能容得下。 有灾香相助,张彪信心倍增,再次取出魕鼎,将烈火伏魔杵置于其中,开始吟诵鬼咒。 霎时间,周围阴风大作。 灵界力量涌出,使得法坛之上很快布满白霜,黑色魕鼎,竟缓缓悬浮而起。 之前张彪已施过一次咒法,但毫无反应,看样子已被神域挡下,因此这次直接增加咒法之力。 嗡! 他再次一拍,魕鼎顿时剧烈震颤,肉眼可见的黑光向外扩散,很快冲入灵界,向着云霞关方向涌去。 施咒第一步,有了媒介,还要将咒坛与目标气息相连,只有感应到婆罗神,才能展开攻击。 观战台上,不少人都望向远方,眼中满是凝重。 斗法的意义,与众不同。 修士之间面对面,可能一招术法就可定生死,实力、运气、法器,各种因素都有影响。 但设坛斗法,则是另一种境界。 此地距离云霞关,有数百里之遥,寻常修士连够都够不着,若张彪能在斗法中胜利,哪怕是打个平手,都代表他有了远程攻击能力。 飞剑、神坛,都是这种道理。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一个数百里外就能取你性命之人。 当然,斗法也异常凶险。 又不是那种可呼风唤雨的大能,修士斗法,都要借助法坛,接引天地灵气进行攻击。 好一点的,无非有类似玄都观神庭、五仙教香堂这种宗派法器相助,大部分人,都要凭借自己力量驱动法坛。 无论力量的掌控,还是计算,都要恰到好处,错一步,便是坛毁人亡。 因此每一次斗法,都引人注目,宗门之间若有了矛盾,通常会遍邀同道助拳,也会引来不少人观战。 张彪以锻体境斗法,本就危险,再加上是灵气复苏后第一次有人斗法,所以才引来这么多人观战…… …… 云霞关内,同样气氛凝重。 在副主祭格达尔带人到来之前,侯坤便已奉命建起九丈法坛。 他们没有柳灵相助,但却胜在人多,将周围山上的巨木砍伐而来,层层搭建,变成类似浮屠塔的建筑,顶部则是巨大火盆。 他们实力最高的格达尔,也不过三品,自然没能力使用九丈法坛,只得使用取巧之法。 每一丈法坛连接处,都设有木台,火罗教僧人们层层围绕,对着法坛不停叩拜。 而格达尔和几名高手,赫然在最高处。 此刻的火罗教僧人们已陷入狂热,口吐白沫,脑袋疯狂摇动,纷纷用匕首割破掌心,将鲜血涂满面孔。 火盆熊熊燃烧,一桶桶香料被吊上法坛顶部,投入火盆之中,燃起五彩浓烟。 一时间,整个云霞关香气扑鼻。 徐白等御真府修士,闻到这股香味后,竟感觉气血涌动,双目充血,面色一变,纷纷退后远离,不肯靠近。 “这便是血火大祭?” 一名御真府修士眉头微皱,有些厌恶。 他们大多是军中或江湖中人,这种景象,以前只有在那些蛊惑人心的邪教处见过,打心眼里不喜欢。 “是啊,这便是血火大祭。” 侯坤不知什么时候,也溜达了过来,背手摇头道:“婆罗神本体,还在西域沙漠下沉睡,血火大祭,可将玉京城七品分身招来,格达尔这是逼大主祭做选择啊……” 看到徐白等人冷眼,他嘿嘿一笑,“徐神捕,别这样么,在下也曾在您手下当差,虽屈身火罗教,却没想着给他们卖命。” 徐白淡淡道:“侯大人,您位高权重,说的话,咱们这些武夫不懂!” 侯坤听罢,眼中有些犹豫,但还是凑近了,低声问道:“徐大人,我在这里消息不灵通,听说玉京城气氛有点不对,您透个话,在下定记着您的恩情。” 他对斗法没什么兴趣,被张彪指着鼻子骂也不敢还嘴,根本不在乎脸面。 但玉京城若有变故,站错位子,那才是要丢脑袋的大事。 “哼!老夫听不懂!” 徐白根本懒得回应,但话说的很,眼中却有些担忧,莫名想起临走之时,微笑上门的陆无极之子陆煊。 谁都看得出来,赵冕恐怕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众人悚然一惊望向城外。 只见一道黑色波纹从灵界涌出,好似凭空出现,向着云霞关横扫而来。 “是咒法!” 有人低声惊呼。 这种黑光,他们之前便见过一次,不过还未靠近云霞关,便被神域力量消解。 但这已足够令人震撼。 相隔数百里,设坛咒人,这种术法已远远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 嗡! 果然,靠近城墙时,一股无形之力将黑光阻挡在外,同时响起刺耳的噼里啪啦爆破声。 还好,挡下来了…… 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徐白敏锐发现这次有点不同,那黑光竟并未消散,而是一个盘旋,翻涌蓄势,同时裹着血色烟雾再次袭来。 正是灾箴香开始发挥作用。 阴阳之气逆乱,神域顿时不稳,只听得哗啦一声,云霞关城墙之上顿时阴风大作,不少士兵被吹得眯起眼睛,站都站不稳。 徐白看得清楚,随着那黑光扫过法坛,熊熊火盆之上,婆罗神的高大虚影也随之显现,被黑光笼罩。 随即,黑光消失,风平浪静。 “这就……完了?” 众人面面相觑,闹这么大动静,这咒法也未免太小题大做。 然而,副主祭格达尔却脸色大变,怒吼道:“快!快!血祭血祭!” 一声令下,顿时有几名怀州军战俘被火罗教僧人抓着跳上法坛,手起刀落,鲜血喷溅,直接丢入火盆之中。 “活人血祭!” 徐白见状,顿时怒不可遏,拎起弯弓便要上前阻止。 侯坤连忙将他抱住,劝说道:“徐神捕,别冲动,现在上前,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危。” 徐白冷声道:“当初火罗教在大梁传道,群臣阻挠,虽有陛下力挺,但条件便是不可再弄活人血祭这一套,这才多久,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侯坤苦笑道:“徐大人,时代变了,再说,皇上那事,群臣都知道,又有谁出来阻止了?” “潞州战场,军队用百姓炼尸者也不少,些许战俘而已,装作没看见就行。” 徐白一听,顿时陷入沉默,茫然一叹,喃喃道:“大梁这般,到底是对是错……” 侯坤吧砸了一下嘴,“这世道,都在挣扎求活,那有什么对与错啊。” 他们旁观闲聊,格达尔却是吓得肝胆欲裂,他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已侵入婆罗神分身,如影随形,即便血祭也难以祛除。 这是咒法标记,如无意外,真正的攻击很快就会到来。 嘭! 就在这时,所有人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清风寨法坛之上,张彪已长身而起,乌发飘散,傩面狰狞,一下一下有节奏拍着魕鼎,整个人被浓雾包裹,古老的巫咒响彻山野。 “悲天地寰宇兮,落日无光,风起兮尘扬,万物皆藏。云之漫兮蔽天,草木凋零兮秋至,短命兮春难留……” 阴咒术,通常为鬼咒,死人之音,但这次乃是借天地之力,吟诵古老巫咒。 随着咒文念诵,张彪两眼也变得茫然,好似孤身一人立于天地间,诵岁月之悲。 嘭!嘭!嘭! 随着魕鼎一次次拍击,观战之人皆感觉心中砰砰直跳,脸色难看,不停退后。 “这才是方相宗咒法之威……” 五仙教胡长老喃喃自语,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容变得激动。 云霞关上,更是异象频生。 阴风再次吹来,连神域都无法阻止,地面白霜不断扩大,从四面八方,向着法坛之上蔓延。 法坛顶部,火盆内火光已摇曳不定,上方婆罗神虚影,更是随着砰砰声不断颤动,好似随时都要溃散。 这只是具六品分身,在张彪咒法下,只有高举手中火炬祭器,竭力维持。 “血祭,神刀!” 格达尔疯狂嘶吼,他已感觉到不妙。 方才血火大祭,本应招来玉京城七品分身,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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