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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知道哪些地道已经坍塌,或者有什么危险。 但如今这情况,也只能一试。 想到这儿,张彪举着火折子小心前行,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 西市,王家染布坊。 惨死的金狼卫、昏迷的幼童、脸上长满蘑菇的人彘…… 望着眼前景象,京兆府不良帅焦雄脸色阴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麻烦大了! 拐卖幼童,算不得什么大事。 玉京城每年不说上千,也有数百。 甚至当街杀人,也可以说成江湖匪类胆大包天,发榜通缉便是。 但牵扯到巫蛊之事…… 却会让很多人掉脑袋! 焦雄想起百年前一桩旧事。 宫中有人行巫蛊之事,即便是受人蒙骗,所谓的巫咒也没什么卵用,但还是令朝堂腥风血雨,上百人被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如今这情况,多半是真的。 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让开!都让开点!” 就在这时,伴着凶恶呵斥声,后方一阵大乱。 “搞什么?!” 焦雄正在火头上,一声怒骂猛然扭头,却浑身一僵,连忙弯腰拱手: “见过楚将军。” 只见一队金吾卫冲进院子,将不良人们推的东倒西歪,甚至满脸凶相,用枪头顶住了他们喉咙。 领头者,是个面容威武方正,身着貔貅吞口金甲,披着红斗篷的高大男人。 焦雄当然认得此人,甚至不少打交道,赫然是金吾卫左营副将楚世元。 他这不良帅听起来威风,但却不过是个吏,而对方却是正五品武官。 虽说因为前朝藩镇割据,导致大梁朝始终对武将防备。用时提拔、平日打压,但也远不是他这小吏能够得罪。 楚世元也不搭理,斜眼一瞥,后方立刻有名金吾卫搬来凳子。 他缓缓坐下,低头扣着指甲,又吹了口气,才语气平静问道:“听说西市杀了人,死的是哪个?” 焦雄一个眼色,立刻有不良人拎着头颅放在地上。 “死者名叫萧三。” 焦雄沉声道:“此人因当街行凶杀人,前些日子被刑部问斩,不知为何……” “放屁!” 楚世元眼中凶光闪烁,呵斥道:“已问斩的人怎么会活着,你的意思,莫非是刑部同僚徇私枉法?” 焦雄一个激灵,额头渗出冷汗,“许是……小的看错了。” “什么狗眼!” 楚世元一声冷哼,对着旁边手下点头道:“去,验明尸首。” 当即便有一名金吾卫上前,抽出匕首,将萧三脑袋戳的面目全非,随后转身拱手道:“回禀将军,死者名叫王独眼,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拐子。” 楚世元微微点头,又看向焦雄,“焦统领,你怎么看?” 焦雄咽了口唾沫,连忙堆着笑容,狠狠给自己一耳光,才拱手道:“是小的眼花,那人确实是王独眼,还请楚大人责罚。” “免了。” 楚世元摆了摆手,“走吧,此案重大,由我金吾卫接手,随后自有刑部派人勘验。” “卑职遵命。” 焦雄哪敢说半个不字,对着手下摆了摆手,恨不得立刻逃离此地。 “等等。” 就在他快出门时,楚世元忽然又开口,淡淡道:“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巴……” “卑职晓得。” 焦雄背后已满是冷汗,再次弯腰拱手后,带着手下狼狈离开。 他们走后没多久,一名身穿黑袍兜帽的神秘人才缓缓进门,向着那仓库走去。 进入地道,神秘人掀开兜帽,赫然是个五官白皙俊美,眼睛上挑,好似狐狸眼的青袍书生。 他面带笑意,对眼前血腥景象毫不在意,走到活芝彘旁,先是将那些蘑菇小心采摘,才从腰间皮口袋中,抓出一把粉末。 这粉末,有些像张彪得到的陈年香灰,却又混杂着红黄色细末,散发刺鼻硫磺味。 狐狸眼书生轻轻一吹。 呼~ 粉末翻涌而出,一团红色火焰顿时将活芝彘包裹,眨眼便烧成了飞灰。 他这才转身,对着那些惊恐幼童露出温柔笑意,“孩子们,你们……只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什么都没看见……” 声音轻柔,带着股韵味。 孩童们的眼神也渐渐迷茫…… 门外,楚世元见黑袍人进入,沉默了一会儿,才起身向门外走去。 远处暗巷中,赫然听着一辆马车。 楚世元掀开布帘,冷声道:“李公子,此事帮你办了,从此以后,我与李府再无纠葛!” 车内,一华服公子微笑道:“楚将军说的哪里话,随后在下会亲自上门拜谢……” “免了!” 楚世元一把放下帘子,转身离开。 车内,传来年轻公子不屑的嬉笑声…… 第28章 地道显绝地 哗啦啦…… 黑暗中,一连串嘈杂声响起。 “真特娘的晦气!” 张彪举着火折子向下一瞧,忍不住低声暗骂。 却是一颗骷髅头,半淹在水坑中,被他一脚踢得滚了出去。 这地道不断向下,虽说有舆图,但长时间处于黑暗中,就连他也不能确定,是否走岔了道。 尤其是,里面死人着实不少。 一路行来,各种残缺骨架,至少见到上百个,有些被砍掉头颅,有些身上则插着腐朽兵器…… 虽说地图的信息,被人有意抹去,但根据他猜测,牵扯到景帝时的一桩谋反案。 现在看来,应该没错…… 眼下情况紧急,张彪也顾不上细看,打起精神,捂着鼻子继续前行。 这地道尘封许久,再加上不少死人,空气极其污浊,带着发霉的潮味。 阴郁之地,多生瘴气。 张彪也不敢多待,加快脚步前行,没一会儿,来到一处岔道口。 举着火折子一瞧,顿时失望。 按照地图所绘,这里应该通向崇化坊一座官员老宅,出口在花园中。 过了崇化坊,便是玉京南城分界,防备相对较弱,已没什么危险。 可惜的是,上方竖井已经坍塌。就连右侧岔道,也被乱石污泥阻塞。 张彪无奈,再次拿出舆图。 借着微弱火光查看,左侧岔道可以直通安贞坊附近,但不走弯路,却要穿过八卦陷魂阵中心。 那里有些大大小小轮廓,隐约能看出是军营布置,而且还连接着上古矿坑。 按照灵视之眼信息提示: “这份地图,被有心人隐藏,从历史中抹去,无数人因此而死,让人忍不住联想,其中隐藏的秘密……” 莲华宗有上古修行者传承,他们牵扯到当年谋反案,又在玉京城隐藏百年,多半就是为了这个秘密。 张彪知道自己实力尚弱,不适合参与到这些隐秘,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越往前,地道内骸骨越多。 张彪也提起了警惕。 这种死人聚集的地方,说不定就与灵界产生了纠缠,有邪物出没。 好在,自斩杀萧三后,即便在这幽暗地道中,吴阿婆所化魆鬼也再未出现作祟。 不知前行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不小的洞窟,里面并无烛火,但张彪却眼中震惊,连忙退后。 视线所及处,全是密密麻麻的骸骨,层层叠叠堆积成山,绿色磷火闪烁,昏暗阴森,如同进入幽冥之地。 张彪咽了口唾沫,运转灵视之眼。 这一次,格外晦涩。 玉京城骸骨营(黄品四级) 1、古代军营战场,杀伐血腥之气淤积,又有上万战士身中毒烟,不甘而死,形成不祥之地。 2、已与灵界纠缠,成为入口与结界,满怀怨恨的阴兵幽魂于其中游荡…… 3、海量尸气沉积,与地脉阴气相融,成为养尸地…… 4、毒雾与腐败血肉混合,形成凶煞,误入者会致幻中毒而死,并且会惊动阴兵幽魂…… 5、九死绝地,不可踏入…… 特娘的! 张彪额头冒汗,连忙后退。 怪不得莲华宗要潜藏百年挖掘,这鬼地方一旦进入,恐怕没人能活着出去! 没有丝毫犹豫,张彪扭头就跑。 看来城中心不可踏入,好在地道呈八卦形,还有其他通道能绕路避开。 张彪没发现的是,就在他刚离开没多久,骸骨营便有一层黑雾翻涌而起,弥漫整个洞窟,随后才渐渐落下。 骸骨山中,传来诡异响动。 咔嚓、咔嚓…… …… 不知不觉,巳时已过。 怀贞坊,重阳观。 几名小道童正在后院编着福结。 秋灶大祭将至,稍微富裕点的坊市,都会举办庙会,自然不能错过时机。 往年重阳观的福结最受欢迎,在神君像前供奉几晚,至少能卖三枚铜钱,也算一个进项。 哗啦啦…… 忽然,后院传来声响。 道童们相视一看。 “有贼!” 几人也不惧怕,拎起笤帚、粪叉,就向着后院冲去。 后院原本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后来被都讲带着众人,开辟成菜园。 玉京城物价不菲。 他们比不上那些有钱的和尚,只能省点算点。 来到后院,里面空无一人,唯有那口上百年的古井旁边,滴答着水渍…… 远处坊墙之下,张彪不再掩藏,借力跳跃,勾魂索呼啸而出,一荡便跃上坊墙。 这里已是南城,无人设卡排查,更无高手追击,因此不到半袋烟的功夫,张彪便赶回了安贞坊。 从墙上跳回家中,他查看了一下院门,见上面夹着的干草未落,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小机关,说明今早没人敲门。 回到屋中换了身衣裳,他这才悠闲地泡了壶茶,躺在院中藤椅上,回想这次行动还有何疏漏。 当时情况混乱,但好在提前做了计划,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但公门高手无数,接下来一段时间也要多加小心…… 斩杀萧三,了却一桩心病,但张彪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义崇会挖掘巫神庙, 莲华宗潜藏百年, 李府出现邪术…… 种种线索表明,上古修行者传承,只是沉寂,隐于历史中,却并未断绝。 随着灵气复苏,这些传承也会一一出现于世间。 前世话本小说中,修行宗门总会广收门徒,得机缘者一跃冲天。 但张彪却觉得并非如此。 在没有以一敌万,无视世俗力量前,这些传承,多半会与权利结合,获得垄断性力量,掌控修行资源。 他孤家寡人,更要小心为妙。 想到这儿,张彪连忙起身,回到厨房,继续熬起了汤药…… …… 练功,打坐。 不知不觉,已到申时,即将日落。 咚咚咚! 敲门忽然响起。 终于来了! 张彪眉头微皱,打开院门。 出乎意料,敲门的并非六扇门银牌捕头,而是王信与铁守明,二人皆换了崭新衣裳。 王信愕然道:“彪哥,时间差不多了,你咋还这身打扮?” 张彪沉声道:“换衣裳作甚?” “侯坤纳妾啊!” 王信急道:“不是说带我们去看名妓么,彪哥您可别食言啊。” “哦,差点忘了……” 张彪一拍额头,转身回到屋中,换了身棕褐色便服,洗漱一番,顿时显得英武不凡。 一路上,张彪心中越发奇怪。 他知道二人奉了王叔之命,私底下看着他,别去招惹李府。 如今萧三已经被杀,西市闹得人心惶惶,为何二人一幅没事模样? 但他未免暴露,也不好多问,只能揣着疑惑,加快脚步。 侯坤的家,在永平坊。 虽说也是南城,却相对富裕,坊中居民也都是有钱商人。 街道整洁,绿树成荫。 放眼望去,全是三进的大宅院,青砖灰瓦,楼阁花园,既不逾矩,也显得十分气派。 婚礼,又称“昏礼”,通常都在黄昏日落时举办,象征阴阳交泰。 当然,娶妾没那么讲究,但远远望去,侯家门外已挂起了大红灯笼,更是宾客往来,道贺声不断。 王信看到后,顿时眼红,“侯坤这厮,搭着义崇会,看来没少捞钱。” 铁守明连忙低声道:“你少说几句,别给大人惹麻烦。” 张彪也不在意,来到院门前,恰好看到侯坤在亲自迎客。 “张老弟,多谢赏脸啊!” 侯坤一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他在六扇门混得不错,但张彪之父乃前任金牌神捕,虽说性格执拗,但论底蕴可比他深得很。 张彪微笑拱手道:“侯捕头大喜,咱们当然要来凑个热闹……” “抱歉、抱歉,来晚了!” 正说着,后方传来个声音。 只见一名身材矮胖敦实,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六扇门玄色戎服。 张彪当然认得此人,名叫段飞,乃是负责太平坊那一带的捕头。 这家伙,论收钱办事,不弱于侯坤,也是出了名的心黑。 侯坤见状笑道:“段老哥,看你这模样,莫非太平坊又有哪个公子闹起来了?” “嗐,别提了!” 段飞摇头道:“有人在西市当街杀人,还留下‘太岁’的匪号,嚣张至极,我们一整天都在找人。” 张彪心中一动,“那边杀了人,可是江湖仇怨?” “呦,是张老弟。” 段飞嘿嘿一笑,拱了拱手,“也没啥大事,死的是个叫王独眼的拐子,好家伙,拐了整整二十名幼童。” “指不定是哪个毛头小子想当大侠,办事也没个谱,害的咱们遭罪。” “哦,原来如此。” 张彪面带笑意,心中却是一沉…… 第29章 夜探古佛塔 事情被压下来了! 张彪一听,便猜出原因。 这种事,实在太过常见。 欺上瞒下,官官相护。 天大的事,若没人捅出来,即便死再多人,也不算个事。 其中不仅涉及萧三、还有害人邪术,李府自然要想办法压住。 张彪没想到的是,对方动作这么快,火苗这才刚引起,就被迅速扑灭。 李府权势之盛,可见一斑。 但这事即便爆发,估计也没用。 因为,他们的背后是皇帝…… 想到这儿,张彪压下心中火气,点头嗤笑道:“这些个江湖匪类,确实会惹麻烦。” 段飞见他附和,脸上也露出笑意,“平日里与张老弟甚少来往,今日定要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侯坤也点头道:“好,二位快请进,福伯,替我招呼好。” “是,老爷。” 管家模样的老头上前施礼,笑容殷勤,领着几人向内宅走去。 张彪边走,边回头打量。 侯坤依旧站在门口,看似迎宾,实则有些焦躁,不停观望街道尽头。 他在等很重要的人? 看来这场席宴,没那么单纯…… …… 侯府之中,布置可没那么喜庆。 既无红头绕梁,也无囍字贴窗,唯独中院摆了十几张桌子,宾客满座。 侯坤所交之人,也甚是复杂,既有衣着华贵的商人,也有吆五喝六,目光凶悍的江湖中人。 当然,六扇门同僚也不少。 他们被安排在屋内,大开着房门,正好能看到院中那座小戏台。 张彪等铜牌捕头被安排在一桌,王信等捕快,则在另一个房间内。 同桌有好事的年轻人,贼眉鼠眼看了一圈,低声询问道:“听说候捕头那小妾,曾是翠玉楼头牌,生得花容月貌,不知什么时候进门?” “进门?” 王信乐了,“那是正妻才有的资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从正门而入。” “至于小妾,估计早偷偷从侧门进了,这会儿正听侯夫人训话呢……” 这边闲聊,捕头那边同样热闹。 “眼看时辰到了,候捕头咋还在门口等着,莫非今晚哪位大人要来?” “娶个妾而已,大人们哪会来,他是在等义崇会会长……” “哦,啧啧……可够勤快的……” 世道便是这样,侯坤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有些捕头虽给面子前来,但免不了说些风凉话。 没过一会儿,侯坤匆匆赶回,虽面带笑容,但眼中失望却难以掩饰。 他打起精神,对着众人拱手道:“今儿个是我老侯大喜日子,感谢诸位赏脸前来,也没什么讲究,放过喜炮,就算是过门了。” 说罢,摆了摆手。 外面立刻响起鞭炮声,同时戏台上幕布拉开,戏班师傅们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上菜!” 侯府老管家一声招呼,顿时一队青衣小厮端着托盘,鱼贯而出。 黄焖鱼翅、红烧鹿筋、荷包里脊、木耳豆皮、石花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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