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有些无奈。 土湾村之行,他被这吴阿婆鬼魂盯上,竟跟着跑回了玉京城。 从当时李辰山表现来看,一旦化鬼,思维便会大变,好似记忆全失,只剩下执念支撑。 要说恨,也应该是死在他手下的李辰山,但那家伙并未出现作祟。 反倒是这吴阿婆,死缠着不放。 张彪心中隐约有所猜测,沉声道:“吴阿婆,今天便是那萧三斩首之日,我带你去,了却残愿。” “你若听懂,便给些提示。” 说罢,他瞪着眼仔细观察。 可惜等了半天,对方依旧站在那里,不依不饶想要扑灭他肩上阳火。 见此情形,张彪也有些恼火,“我帮你伸冤,你助我灵界脱困,两不相欠,若今日过后再纠缠,莫怪张某无情!” 他算看出了,鬼物根本无法交流。 若了却执念还是这般,便只能想办法对付,总不能让身后总跟着鬼。 想到这儿,他阔步走回房中,右腿发力,踩着条凳一跃而起,从房梁上取下了一个包裹。 打开后,赫然是那个傩面。 此物只凭感觉,都非同小可,之前在灵界精气神受损,只能硬生生压住好奇。 如今恢复,终于能放心查看。 随着灵视之眼运转,那种晦涩迟滞的感觉再次出现,比以往更甚。 是好东西! 张彪心中暗喜,咬牙坚持。 很快,就感到气息有些虚弱,两眼一阵阵发黑。 终于,庞大信息涌上脑海: 傩面疆梁:(黄级三品) 1、来自古老时代的青铜面具,蕴含强大力量,因残缺,威力减弱。 2、昔有大巫,观天地而通鬼神,踏山川而驱厉疫。其法玄,冥冥不可测,其术诡,通行诸天。傩面为巫道重要法器。 3、头戴此傩面,可穿行灵界,增加视野,守护灵魂,需炼气期修为。 4、它藏着古老传承的秘密,曾引发无数鲜血与争夺。 5、疆梁食磔死,傩面在渴望着灵魂浇灌…… 第15章 西市人头落 果然有传承! 张彪心中砰砰直跳。 蛇山巫神庙之行,他见识到了灵界的诡异恐怖,没有相关知识与术法,再好的的功夫,也毫无反抗之力。 带着这傩面,竟能穿行灵界?! 可惜的是,需要炼气期修为。 这玩意儿仅仅握在手上,便感觉如针扎一般,修为不到便去佩戴,多半会倒霉。 还有,信息提示“疆梁食磔死,傩面在渴望着灵魂浇灌……”。 “疆梁”没听说过,但估计就是巫神庙中供奉,那虎头怪物的名字。 “磔死”他却晓得。 “磔”为古代祭祀时,杀牲以祭神,就是将牲畜肢解。如今演变为最为惨烈的酷刑。 《大梁律疏》记载:碎磔之刑,俗名剐罪也,便是人们所说的千刀万剐。 磔刑轻易不动用,他见过一次,中途便心中不适走人。 传闻受磔刑之人,因为受尽折磨,会化作厉鬼,行刑后还要在头颅打入封镇的铁钉。 因此“磔死”,又代表厉鬼。 “疆梁食磔死,傩面渴望灵魂……” 难道这玩意儿,能吞噬厉鬼? 其已经残损,都还能位列黄品三级,说明蕴含的传承,威力远高于自己的《三阳经》! 想到这儿,张彪越发慎重,原本要放回房梁暗格,但想了想,还是用皮囊包裹,与《三阳经》共同埋在后院屋墙下。 如今有了传承,下一步便是要尽快修出气感,进入炼气期。 当然,还要先摆脱吴阿婆阴魂。 想到这儿,张彪折身返回厢房,拿起两个缠绕锁链的皮护臂,仔细扣好。 这便是他家传的勾魂索。 此物乃陨铁所锻,坚韧不凡,听闻是祖上还阔绰时打造,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宝,赫赫有名。 但他用灵视之眼看过,依旧是凡俗之宝,未入品级。 父亲死后便传给了他。 穿上戎服,又配好横刀,张彪卸下墙上的油纸伞,对着周围沉声道:“吴阿婆,要看萧三人头落地,可得跟好了!” 说罢,便推开了房门。 咣咣咣! 院外敲门声忽然响起,同时还伴着王信那懒散的声音。 “彪哥,快开门!” 张彪连忙上前拉开院门,见是自己手下铁守明与王信二人,顿时皱眉道:“你们怎么来了?” 铁守明拱手道:“头,近日京中不太平,人手紧缺,上头要你提前回衙门领命。” 张彪若有所思,点头道:“最近确实不太平,好吧,等我去西市看完斩刑,正好回衙门一趟。” 说罢,打着伞阔步进入雨中。 铁守明和王信互相看了一眼,皆是面露难色,但还是紧随其后…… …… 西市规矩,巳时开市。 当张彪三人到达时,坊门已经大开,即便秋分之末,秋雨冷肃,西市还是人流汹涌,车马粼粼。 张彪忽然浑身一僵,停下脚步。 他能感觉到,脊背后又突然发凉,周身寒气萦绕,地下积水竟有凝结成霜之势。 糟糕,怎么这时候突然作祟。 张彪有些无奈,立刻撑着伞快步而行,以免让人发现蹊跷。 路过鬼头柳时,他特意绕了个大圈,远远避开,走进附近的金玉楼。 “小二,楼上雅间,弄点茶水干果点心。” “好勒,客官里面请。” 上楼后,张彪找了个临窗的雅间,看到窗外人声喧嚣,这才松了口气。 他没有用灵视之眼查看巫神庙废墟,但心中猜测,其也和鬼头柳一般,连接着灵界。 义崇会的人,之前没有异常,很可能是吴阿婆鬼魂跟他进洞,使得所有人陷入灵界。 这只是个猜测, 但他不敢赌。 若鬼头柳这边也弄得灵界降临,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个都逃不掉。 没错,下方已聚集了不少人。 玉京城里,不少百姓喜欢看杀头,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痴迷,刮风下雨都不误,抢着要挤向前排。 看杀头,甚至有着讲究和门道。 犯事的官员最可恨,甭管什么原因获罪,反正啐两口唾沫,骂一声狗官活该,看这帮平日高高在上的老爷哭爹喊娘,打心眼里都透着舒爽…… 江湖绿林又有区别。 无论你是杀人劫道,还是奸淫掳掠,只要梗着脖子喊一声“二十年后又是好汉”,便会赢得叫好一片…… 但若吓得尿了裤子,便会引得哄堂大笑,众人鄙夷…… 总之看完杀头,接下来数日都有了谈资,各种荒诞不羁的故事就此流传。 今日斩首死囚,刑部早发榜张贴告示,因此不少百姓提前来占位置。 周围卖早点的小贩也忙得不亦乐乎,整个西市,犹如庙会一般。 “彪哥,你跑那么快干嘛!” 此时,王信二人也进了雅间,一坐下便抱怨个不停。 张彪还想着傩面之事,心不在焉,随意问道:“这几日夜巡,可有事发生?” 铁守明沉声道:“只抓到几个空空门的小贼,城中帮会许是得了消息,都老实得很。” 王信笑道:“彪哥放心,霍锋那家伙虽是官迷,却有两把刷子,和金吾卫搭上了线,我等夜巡发现蹊跷,金吾卫片刻便能赶到。” 铁守明也八卦道:“听说金吾卫掌管右营的副将梁定山,和霍锋同出一门,都学得是梅花六合枪。” “梁定山?” 王信眼睛一亮,“听说他有个女儿,名叫梁秋月,号称秋月无双,玉面霸王,不仅功夫高,人还漂亮……” 铁守明喝了口茶,冷眼道:“你觉得人家能看的上你?” 王信顿时哀叹道:“铁哥,为人要厚道啊……” 二人耍宝打趣,但张彪的注意力,则全被那鬼头柳那边吸引。 秋雨淅沥,柳枝苍翠。 高耸柳树下,搭建多年的木制刑台已有些腐朽,陈年血迹也乌黑斑驳。 刑部的刽子手们已经在忙碌,磨刀、摆木盆、烧香……延续着祖辈传下的流程。 刽子手这行,有好有坏。 好的是,除去朝廷俸禄,还能收家属红包,给死囚来个痛快。 坏的是,整日杀人,即便性子再好,也个个凶气萦绕,没正经人家姑娘敢嫁。 即便如此,想干的人也不少。 那些忙碌干活的,都是学徒,负责行刑的刽子手,则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 其身形高大,膘肥体壮,头裹红巾,满脸横肉,正眯着眼,一口口喝着大碗茶。 此人叫马唐,世代刽子手,家中排行老三,两个兄长皆早夭,人称金刀马三,是刑部有名的快刀。 看似憨鲁,实则滑不溜秋。 一切都与往常没有两样。 但张彪眼中,却闪过一丝惊疑。 他修炼三阳经,虽尚未炼出气感入门,但感觉却分外灵敏。 这鬼头柳,阴森感似乎更强了…… 难不成还能进化? 若是那样,迟早酿成祸患。 但烧了也没用。 张彪虽还未了解相关知识,但心中已有猜测,这东西一旦与灵界产生联系,便难以斩断。 就像那巫神庙,最少历经千年,都已经成为废墟,还能将人拖入灵界。 也不知上古修行者,是如何应对…… “来了来了!” 就在这时,下方人群一阵骚动。 只见西市门外,刑部的衙役们列队出现,拎着水火棒呵斥人群,打开一条通道。 监斩官策马而行,后面驴车拉着一座座囚笼,里面皆是披头散发,带枷铐链,满身伤痕的死囚。 人群顿时沸腾。 烂菜叶、臭鸡蛋、碎石块,如雨点般砸向这些死囚。 还有那调皮的小孩,当街拉了泡臭屎,一把抓起扔了过去,引得周围百姓哄堂大笑。 监斩官见状,也不搭理。 百年前有清流上奏,说当众行刑,百姓无不雀跃,暴虐流毒滋生,长此以往,仁义之心不再。 然而,却有一位以仁义著称的大儒当庭驳斥,说百姓畏法,方得平安,且终日劳苦,正好借斩刑,宣泄心中愤懑,总比将积怨对准朝廷好…… 从此,再没人提这回事。 死囚们,表现也各不相同。 有的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 有的脸上被石块砸得鲜血直流,却沉默不语,只是望着苍天,脸上只剩麻木…… 还有一名独眼大汉,对着周围怒吼道:“死就死了,顶多碗大个疤!” 话说的豪迈,却声音颤抖,裤裆下淋漓的尿骚味,更是引得百姓争相嘲讽。 “呦,这是哪位江湖好汉啊……怎么吓尿了?” “什么狗屁大盗,不过如此!” 就在这纷乱嘈杂中,午时钟响。 监斩官站在木台上,手持文书大声念道:“本年新罪盈载,刑科失序,虽皇恩浩荡,大赦天下,但谋反、杀戮等恶罪不在其列……非此可赦,务使群臣民众畏而不忘!” 说罢,喝道:“验明正身!” 当即便有小吏上前,一把薅住死囚乱发,向后一扯,露出面庞。 “王大成,男,三十有七,谋杀朝廷命官,正身!” “裘李氏,女,二十有三,毒害亲夫满门,正身!” “张昭,男,十八岁……” 随着一声声汇报,死囚们脑袋被一一展露,百姓们连声唾弃。 终于,小吏来到一披头散发的汉子面前,揪住头发,露出一个满脸伤疤,长着络腮胡的面孔。 “萧三,男,三十有一,杀人劫财……正身!” 张彪却脸色一变,猛然起身。 那死囚, 根本不是萧三! 第16章 人死恨犹存 “午时已到,斩立决!” 令牌空中飞舞,打着旋落在地上。 金刀马三早已做好准备,身上肥肉耸动,满满饮了口烈酒,拎起鬼头大刀噗得一下,酒雾翻涌。 “各位,路上走好啊……” 马三嘀咕了一声,随后双臂发力,刀光闪烁,只见囚犯人头咕噜噜滚在木盆中,鲜血喷溅,身子才倒地。 “好!” “好!” “马三爷好刀法!” 人群中顿时一阵阵叫好。 酒楼雅间内,张彪面色阴沉似水,眼中杀机闪烁不定。 他见过的腌臜事太多,按理说应该已经习惯,但怒火还是涌上,憋得胸中发闷。 “彪哥,您可千万别冲动!” 王信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挡在窗口,“法场可不能胡来,有啥事,咱们随后再说。” 张彪深深吸了口气,胸膛不断起伏,“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是王叔要你们来的?” 王信顿时尴尬,“彪哥,这……” 铁守明拱手沉声道:“捕头息怒,此事已成定局,咱们位卑职小,再多事,便是与刑部作对。” “我知道……” 张彪眼神冰冷,沉声道:“找替死鬼,刑部那帮人没少干,但也都是官宦豪绅子弟。” “萧三不过是个混混,还给李府惹了麻烦,何至如此?” 王信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但萧三叔父能当上李府大管家,必然手段不小,应该是他搞的鬼。” “彪哥,这事算了,李府能找个替死鬼,也算有所交代了。” 张彪沉默了半天,随后丢下十几枚铜板,闷声道:“走吧,此事就此作罢,莫误了时辰,让总捕头责罚。” 说罢,便起身离开。 出了酒楼,张彪看了看天空,便缓缓撑开雨伞。 手下二人也撑伞跟了出来。 “彪哥,你真不管了吧?” 王信有些不可思议地追问。 “不管了。” 感受着那股萦绕周身的寒意,张彪咧嘴一笑,眼中满是嘲讽,“六扇门这身皮,连条狗都打不死……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王信点头笑道:“对对对,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迟早会遭报应。” 张彪闻言,摇头洒然一笑,撑着伞,走入淅淅沥沥秋雨中。 但刚转身,眼神就变得森冷,心中呢喃道:什么狗屁报应! 老子…… 就叫报应! …… 通政坊,六扇门。 作为专与江湖中人打交道的衙门,这里远离权贵云集的北城,衙门中人行事作风,也多少带了点江湖气。 衙门面积也不小,除去常年待在京城的捕头捕快,还有各州下属衙门前来办差,人员众多,足足占据小半个通政坊。 坊内百姓也多与六扇门有丝丝缕缕的关系,或开办酒楼客栈,或将自家小院出租,活得也还算滋润。 “呦,这不是张捕头么?” 张彪刚到衙门口,便有一黑衣捕头从门中走出,见面便打起了招呼。 这名捕头体型威猛,手掌异常宽厚,结满乌青色老茧,面庞方正,标准的国字脸,看上去很是忠厚。 此人叫侯坤,家传铁砂掌,刚猛凌厉,在六扇门中,也是数得上的好手。 看似老实,实则贪财好色。 张彪之前追查义崇会案件,惹得背后贵人不满,总捕头郭安,便将义崇会相关命案,全交给了侯坤。 这家伙只要拿钱,便是睁眼瞎,关键还会平事,左右逢源,各方面都能有个交代。 他满脸笑意道:“张捕头,兄弟我新纳了个小妾,过两日于家中摆酒,兄弟们都通知到了,你可要赏脸啊。” 张彪本懒得理会,但刚要拒绝,便心中一动,同样露出笑容,“恭喜候捕头,到时候,小弟自然要去凑个热闹。” “嗯……好,恭候大驾。” 侯坤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满脸堆笑,点头离开。 看着张彪带人进门,他才转身,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这二愣子莫非开窍了?” 说罢摇了摇头,快步离去…… …… “彪哥,理那姓候的作甚?” 回廊中,王信边走便低声询问。 张彪摇头淡然道:“世道如此,有些事多想无益,你二人跟我时间不短,将来总要提拔,跟同僚处好关系,免得到时他们下绊子。” 说罢便继续前行,还面带笑容,和沿途同僚打着招呼,一幅轻松自在模样。 王信与铁守明面面相觑。 “彪哥真转了性子?” “你信么?” “鬼才信!”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已打定主意,这段时间盯紧点,免得张彪真干出什么惊天大事。 …… 六扇门大殿,名为獬豸,殿门外矗立着一座高大石像,状似麒麟,生有独角。 传说獬豸智慧过人,怒目圆睁,可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象征勇猛与公正。 张彪到了广场,深深看了眼獬豸石像,随后才来到殿外,抱拳朗声道:“卑职张彪,休沐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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