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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去…… …… 咣啷啷…… 刚回到家中,张彪与那少年几乎同样的动作,将镜子扔在了地上。 无他,这镜子确有古怪。 即便隔着草席,也好似有一股凉意顺着手臂蔓延,让人心中发冷。 张彪摸了摸手掌,面色凝重。 掌心温度没有变化,和之前查看鬼头柳一般,这股凉意是直接作用于精神。 莫非又与那灵界有关?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开始使用灵视之眼。 果然,运转有些滞涩。 但出乎张彪意料,虽然额头冰凉,但并未出现查看鬼头柳时的异象。 伴着一阵疲惫,信息涌上: 迷魂镜(黄级一品) 1、青铜打造的法器,镜面镶嵌死玉,背后篆刻三阴符与魅纹。历经千年岁月斑驳,已然残缺。 2、幽影暗魅生,迷雾忘归途。持此镜,气血为引,言语诱导,可使用诡术:迷魂(黄级一品)。 3、镜纹受损,意志坚强者可抵抗。 4、它的上一任主人,曾以铜镜蛊惑人心,谋取利益,但也因此沉迷于欲望,遭到反噬死亡…… 法器?! 张彪眼中满是惊喜。 他虽掌握了《三阳经》炼气法,但只有黄级二品,想来不是啥高级货。 关于修行界的知识,也少之又少。 比如那坛子香灰,不会相关使用方法,便只能放在床下继续积灰。 如今,终于有了突破。 诡术:迷魂。 这是修行界的术法称呼么,为何叫诡术?听起来有些不吉利。 黄级一品,等级也不高。 然而张彪却分外惊喜。 按照灵眼提示,用铜镜施展此术,不需要啥咒语真气,而是以气血为引,言语诱导。 有点像前世催眠术…… 只是,该如何气血为引? 张彪本想继续研究,但今日使用灵视之眼过度,精神困倦,阵阵睡意不断涌上。 索性将昨日剩下的药膳热了服下,便早早上床睡觉。 明月照窗棂,他心中思绪万千。 从《三阳经》上修士留下的遗书中看,末法时代的来临,是一个漫长时代。 而如今天地灵气复苏,黑日血月声势不小,虽看似风波平息,但变化却在悄然滋生。 西市鬼头柳、迷魂镜…… 仅今日便发现了这两样东西。 这种变化,估计会越来越大,未来会怎样,他根本不知晓。 好在觉醒了灵视之眼,提前做些准备,才能应对将来变局…… 第8章 诡术迷人眼 咕嘟嘟…… 血色药汤翻滚,满室皆香。 张彪坐在桌子前,小心把玩着手中迷魂镜。 铜镜冰凉,却没了那股渗人寒意。 张彪心中隐约有所猜测。 这法器经历漫长岁月,已然残损,威力减弱,对人的影响也各有不同。 那土耗子窝的小癞子,原本就重病缠身,所以在灵气复苏后,受了苏醒的法器影响。 他昨日气血亏虚,精气神损耗,所以感觉明显。 今日恢复不少,气血充盈,才能抵抗法器影响。 这,还只是黄品一品。 看来法器这东西,并非普通人能够掌控,说不定威力越强,需要的修为越高,否则便会遭到反噬…… 想到这儿,他将法镜左右调转。 镜面模模糊糊,没有一丝光彩,并且色泽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灵视之眼提到,镜面乃是“死玉”镶嵌。 “死玉”这东西,他听说过。 玉埋土中,与金相近,日久时长会受其克制、变得黑色干枯,乃不祥之玉。 这玩意儿根本不值钱,玉器商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雕琢成器。 没想到,还能做法器材料。 还有背后这纹路。 灵视之眼提到,分别叫“三阴符”和“魅纹”。 又是他没听过的名词。 张彪有些无奈,他修行知识极度匮乏,看来今后要去那些道观寺院转一转,或许能有收获。 好在,这法器使用并不难。 想到这儿,张彪左手握起铜镜,死玉镜面朝外,顿觉手中好似握了块坚冰,向外散发冷意。 诡异的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这股冷意竟好似手电筒般向外照射。 按照提示,只要照住目标,再以言语诱导,便可使用诡术:迷魂。 得了宝贝,张彪自然心痒难耐。 服药、站桩、炼化……结束每日流程后,便匆匆出了门。 满大街都是人,但都是左邻右舍,终日奔波的普通百姓,不可能当做目标。 要不去寻个小贼…… “汪汪汪!” 刚动了念头,便看到两只野狗打架。 张彪顿时一乐,走上前去,准备先拿这两个畜生试试手。 然而还未靠近,两只野狗便停下撕咬,盯着他浑身炸毛,疯狂吼叫。 “汪汪汪!” 叫声不断,却在不停退后。 张彪看了看手中铜镜,若有所思。 动物没有复杂心思,感知更加灵敏,黑日降临时,不仅群鼠游街,猫狗野鸟都表现的很是异常。 看来今后,也要留意周围动物的变化。 嗖嗖! 见他不动,两狗迅速逃窜。 张彪哈哈一笑,反倒来了劲,腿上用力,三两步便追上一只,拎着脖子返回家中。 呜~ 野狗发出哀嚎,但被铜镜一照脑袋,顿时不再挣扎,张大了嘴巴,耷拉着舌头,瞳孔也失去焦距。 成了! 张彪心中一喜。 下一步,是要言语诱导。 言语诱导…… 张彪顿时傻眼。 第一次动物实验,失败! 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 张彪发现,自己在用这法镜时,随着诡术运转,铜镜越发冰凉,自身也感觉稍许疲惫,好似与人交手了数十招。 无伤大雅,但也需提起警惕。 另外,唤醒目标也是个麻烦。 张彪又不会狗语,又是拍狗头,又是泼凉水,好半天才唤醒。 这野狗也是吓得不轻,前腿扑腾,拖着两条动弹不得的后腿,沿途留下一排尿渍…… 虽说不顺利,但好歹开了个头。 张彪出门便往闹市而去。 安远坊,以铁器闻名。 当然,都是些铁锅菜刀,钉耙锄头等民间用器,前来闲逛的,也都是穷苦百姓。 今日百姓们,算是见了不少怪事: 往日欺行霸市的胡三郎,竟跪在当街嚎啕大哭,细述自己平日恶行…… 喜欢以次充好的奸商,如疯魔般拿着锤头,将低劣农具砸得粉碎…… …… 几个时辰后,张彪收工回家。 他心情着实不错。 这法器迷魂镜确实非同小可,普通人轻易便可迷惑,还没碰到能抵抗之人。 中术者如噩梦一场,醒来后会对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个个吓得不轻。 此物虽阴损,却有大用。 一来可以审问犯人。 二来与敌对战,即便对方意志坚定,能够抵抗,但短时间分神,也足以成为致胜之机。 张彪步履轻快,望着秋日蓝天白云,眼中不禁充满向往。 两世为人,他都不善于勾心斗角,更是对朝堂上的蝇营狗苟十分反感,唯一爱好便是习武。 如今,神秘的修行世界正掀开面纱,不知能否和那些传说中的仙人一般,醉卧渡春秋,御空揽星辰…… 不知不觉,周围豁然开朗。 原来已到了正阳大街。 这是玉京城中轴线,足以容纳百辆马车并行的街道,将整座城划分东西。 而街道尽头,便是皇宫。 此时已临近黄昏,宽广大街上依旧人流不息,车马鼎沸,还有不少小贩们挑着货匆匆往走。 他们是玉京城附近庄户人家,平日里除了种田,便会编些笸箩、晾些干果、或打柴进城售卖。 相较其他地方百姓,日子还算不错。 但这些小买卖也不容易,天未亮便要出门,城门关闭前就要离开,每日回到家便是深夜。 是真正的起早贪黑。 张彪原本要穿过正阳大街回安贞坊,但两名货郎的谈话,却引起了他注意。 “刘阿叔,您也回啊?” “嗯,早点。” “您着啥急啊,周庄又不远。” “唉,我也不想,但路上有些不太平,还是早点为好,莫赶夜路。” “什么,路上有贼人?” “不是贼人……” “那是什么?” “算了,跟你说,可别乱传,有人说永定河里出了水鬼。” “噗嗤,周阿叔,这您也信啊?” “你懂个球,我庄上周大朗亲眼所见,好好的人,莫名其妙就往水里跳,至今还没捞到尸首……” 张彪停下了身子,眉头微皱。 若是以前,他根本不理会这些乡间怪谈。 但现在,看啥都觉得可疑。 水鬼…… 这种东西也出现了么? 会不会和那什么“灵界”有关? 他《三阳经》还未修炼出气感,除了“迷魂镜”也无其他手段,若真碰到什么邪门玩意儿,还真无法应付。 想到这儿,一股紧迫感涌上心头。 张彪原本准备回家,却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南城永定坊而去…… …… 永定坊依旧是那般破落。 夕阳西下,年久失修的土墙、残破逼仄的房屋、满地粪便的土路、蹲在墙下的乞丐……这里就像玉京城被遗弃的角落。 张彪没有惊动那些乞丐,闪入暗巷,脚踩土墙借力,勾魂索呼啸而出,整个人腾空而起。 他身形矫健,借着勾魂索,在一个个墙面、木梁、屋顶间穿梭,动作行云流水。 没一会儿,便来到那伙土贼窝外。 他临时改变主意,重回此地,自然有所图谋。 法器迷魂镜,出乎意料好用。 这种宝贝自然多多益善。 那日偷听,土耗子老贼说,法镜来自一个叫蛇神庙的地方。 说不定那里还有其他法器,只是这帮蠢贼不识宝而已。 这次来,便是要寻找线索。 然而还未靠近,他便停了下来。 一般来说,这种贼窝即便外出干活,也会留下人看门,况且还放着盗墓掘坟所得。 然而如今却一片死寂,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张彪眼睛微眯,轻步上前,顺着墙壁缝隙向内查看。 里面已是一片狼藉。 院子里全是少年孩童尸体,有的前额塌陷,有的脖子扭曲,还有的胸口插了利刃。 那老贼更是凄惨,被麻绳绑在柱子上,四肢全被砍断,眼珠子都被抠了出来,满地鲜血已然发黑…… 糟糕,来迟一步。 张彪腾空而起,翻过土墙落在院中。 他看了看周围,查找线索。 只见脚印凌乱,到处都有被翻找的痕迹,那用来存放明器的土屋,更是房门大开,乱七八糟。 动手的至少有五人…… 身手不错,性格暴虐,没有章法…… 张彪又来到一具尸首前,拔出横刀,看着那少年身高、伤口位置、地上喷溅的血迹,缓缓挥刀,推算痕迹。 是四郎刀法! 张彪立刻便有所判断。 四郎刀法乃百年前,一名叫吴四郎的游侠儿所创,刀法狠绝毒辣,讲究有去无回,配合腿法掌控距离,最适合街头巷战。 这刀法上限不高,却易学易精,在一类人群中广为流传。 动手的是香会! 大梁朝民间结社风气盛行。 达官贵人们有什么书会茶会,名为读书品茶,实则是结党营私。 普通老百姓也喜欢秘密结社,聚在一起互相帮衬,拜些乱七八糟的神佛。 这香会也有些类似。 他们是各个城市的地下黑帮,找个历史上的武将名人参拜,名为忠义兄弟,实则干的是欺行霸市,收保护费,放高利贷的营生。 玉京城龙蛇混杂,这种私底下的争斗,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张彪跟着他爹,从小不知见了多少次,早已麻木。 他想不通的是,这些土耗子通常很有眼色,按时上供,逢人便低头,很少得罪人。 香会为什么要对他们出手? 咔嚓! 后院忽然有枯枝断裂声音响起。 声音细微,却打破死寂氛围。 “谁?!” 张彪一声冷哼,三两步冲向后院。 只见一个小小身影,顺着狗洞狼狈钻出…… 第9章 惊闻杀生教 是当日挨打的少年! 张彪眼毒,当即认出其身份。 这小家伙害怕至极,浑身颤抖,然后后背被狗洞碎石划伤了都顾不上,一个劲亡命奔跑。 但显然,也是个有胆有谋之徒。 既敢返回现场探查,也做了撤离计划,钻出狗洞,便在复杂小巷中左拐右绕,随后跑向一处暗渠。 玉京城各坊市之间,皆有明渠暗渠,借助四条穿城运河,形成密集水路网。 皇宫内院,有专门的封闭水道。 但百姓吃水排污,全靠这个水网。 明渠、竖井是净水。 暗渠,则用来排污。 虽然粪便有专门的香会收集,制成肥料售卖,获利不菲。但暗渠中任有污水常年淤积,臭不可闻,蛇虫鼠蚁寄居其中。 张彪一看,便知对方想做什么。 这条暗渠与永定渠相连,钻入后只需忍受恶臭闭气,便能顺着水流进入运河,逃之夭夭。 倒是够机警…… 张彪心中暗笑,仗着身法在废弃屋墙上游走,瞅着机会跃下,同时左臂猛然一甩。 哗啦啦…… 勾魂锁链呼啸而出,前方枪头好似灵蛇一般扭曲甩头,瞬间就缠住了那少年右腿。 扑通一声,少年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随后便惨叫着两手挣扎,被拉了回去。 “闭嘴!” 张彪亮出六扇门铜牌。 少年立刻闭上嘴巴,眼中惊疑不定。 不怪他惊讶,皆因张彪出现在此地,着实有些不合理。 这红尘世间看似混杂,实则壁垒分明。 达官贵人、黎民百姓,即便走在同一街道,去同一个小店就餐,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朝堂与市井,永远是两个思想。 一个讲究权谋制衡, 一个要学礼义仁智信。 狼与羊,共同形成一套秩序。 王朝的起起落落,便是这套秩序的崩溃与再次形成。 而江湖,则游离于这套秩序之外。 他们有自己的规则,像之前那种杀戮,自己便会消化,官府都不会前来过问。 六扇门的职责,并非维护江湖秩序,而是在江湖和朝堂市井之间形成护栏。 帮派争斗可以,窥视政权不行。 江湖厮杀可以,波及百姓不行。 这也是六扇门被称为鹰犬的原因。 “捕……捕爷什么事?” 少年结结巴巴,看似惊慌失措,实则眼神漂移,在想着逃跑策略。 张彪沉声道:“你叫什么?” “小的叫陈二……” 少年张了张嘴,刚回半句,便见张彪手中一物微微摇晃,随即脑袋好似冻僵一般,双眼也渐渐呆滞。 “你叫什么?” 张彪手持迷魂镜柔声询问。 这少年久在江湖厮混,除非用刑,否则根本不会跟他说实话,用法器询问更快。 果然,少年开始呆板应答。 “我叫田岳。” “做什么营生?” “盗墓掘坟为业。” “那些人是谁杀的?” “义崇会。” “为什么动手?” “师傅带我们挖蛇神庙,找到了一些明器,那些人上门抢走后,说不想消息走露,又杀人灭口……” “蛇神庙是什么?” “玉京城外土湾村,后山山洞中所藏古庙,庙已经坍塌,只有半截石头蛇像,师傅不知来历,就叫蛇神庙……” “你们都找到了什么?” “一个铜镜,一个石香炉。” “香炉呢?” “香炉被他们抢了,说……” 张彪不断询问,心中疑惑升起。 义崇会他知道,拜的是前朝一位大将义崇,以勇武诚义为信条,实则干的是帮人放债催贷的买卖,在玉京城中势力不小。 一些赌场、道观寺庙、甚至达官显贵,都是其主顾,将钱寄存在义崇会,放贷给百姓,按时收取红利。 不知多少百姓,因他们家破人亡。 说起来,也是老熟人。 张彪办的几件惨案,都与这个义崇会有关,没少跟其起冲突,但因有达官显贵庇护,只是剪除了一些外围喽啰。 后来总捕头郭安不胜其烦,便将和义崇会相关的案子,全交给了另一位捕头,禁止他参与。 那位捕头可是个机灵人,装聋作哑,孝敬拿的不亦乐乎。 六扇门中有些人,没少拿此事嘲讽他。 种种线索看来,蛇神庙和修士有关。 这义崇会, 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灵气复苏, 恐怕不止自己知道…… 张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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