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和季之衡他们约好了,放学后会一起排练,春之杯在距离曜城几百公里外的浮月城举办,陈小桃也会一起去给他们俩加油助威。 “而且我也没说要和你们去同一所大学啊。”裴妙妙每说一句,姜雪声的脸色就冷上一分。 她的这些规划,统统把姜雪声排除在外。 “你才回来几天时间,是谁把你带坏了?”姜雪声眯着眼睛,妙妙从北曜出来后,一直和她待在一起。 她们同吃同住,她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虽然偶尔会表现出抗拒和不耐烦,但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开姜家。 “什么谁把我带坏了?”裴妙妙感到莫名:“她们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姜雪声将这两个字细嚼慢咽,眼神阴翳地要去握她的手,却被她一把躲开。 姜雪声凝视着她的侧脸,表情僵硬:“我以为你只有我一个朋友。” 裴妙妙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姜雪声眼里好像藏着化不开的恶意,她问:“是那个叫林奇的?他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从前也是,明明她已经一次又一次地把他赶走,他却总是不死心地守在姜家外面。 就算因为他母亲而脱离了那个贫民窟,他依旧是北曜区的下等人,怎么敢申请到启光来念高中的。 启光这边拒绝了他的数次申请,他才灰溜溜去了曜川。 像跳蚤一样,令人不悦。 她说起林奇时,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轻蔑和厌恶,裴妙妙本能地觉得不太舒服:“我当然还有其他的朋友,不止是她。” “如果你还把我当做朋友的话,请不要这样肆意的评论别人。”她顿了一下,说:“这样很没礼貌,而且让人很不舒服。” 姜雪声收回手,语气生硬地说:“我以为我在你心里是不同的。” “所以都是我一厢情愿是吗?” 裴妙妙觉得困惑不已:“你和贺卓他们不也是朋友吗?我不懂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争论这种无聊的事情。” 姜雪声脸色难看,她的声音变得急促,她提高了音调,很快又意识到现在正在上课,只能将声音压低,用一种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气音质问裴妙妙:“无聊?”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所以这几年的等待,都是因为我的无聊和一厢情愿是吧。” 裴妙妙只能沉默。 姜雪声气极反笑,眼神像刀子一样从她脸上刮过,抿着唇不说话了。 一直到下课,两人都没再说话。 放学时她跟在贺卓身后,上车时碰到正要离开的姜雪声,裴妙妙扬声叫她:“别忘了我的东西。” 姜雪声才好看一点的脸色,又黑如锅底。 她头上颜色鲜红的进度条也跟着发乌。 贺卓今天在车上一直很安静,他总觉得今天所有的事情都透着一股怪异,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焦躁。 等回到家,发现今天家里看起来格外隆重,老管家迎上来接过他和裴妙妙的书包:“卓少爷,大小姐。” “老爷子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他把两个孩子带到贺老爷子面前,裴妙妙跟着贺卓坐下,看着面前发丝全白的老人,刚要叫,就被贺卓拉住衣袖。 贺老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看见他们俩的小动作,干巴巴的说了句:“你们俩感情还不错。” 贺卓很少和他这样面对面地坐在一起没话找话,冷着张脸嗯了一声。 看着亭亭玉立的小女儿,贺老爷子有些语塞,知道她这些年一直在北曜区孤儿般的长大,见她并不怯弱,看起来自然大方,不免感到欣慰。 他看向贺卓,说:“以后你要和你爸好好照顾她。” “不需要你提醒。”贺卓跟家里两个人关系平平,奇怪地问道:“我和裴妙妙的事,跟贺琛有什么关系?” “看也看过了,能吃饭了吗?”贺卓不耐烦和老头子在这绕圈子。 “你父亲马上就到,妙妙回来是件好事,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贺卓心想,他谈恋爱关他们什么事,并不想和这两个人一起庆祝,但老头子看重裴妙妙是件好事。 “你带妙妙到处转转,熟悉一下家里的环境。” 三个人坐了一会儿,相顾无言,贺老爷子大手一挥,放两人自由活动。 贺家是到处都是看起来很贵的木头,木头家具木头装饰,然后就是随处可见的玉石摆件,沉淀着数代人的收藏和富贵。 可能和当家人的年纪有关,是很老派的审美。 贺卓很看不惯这些东西,觉得又老又丑,暮气沉沉。 “等老头子走了,我就把这破烂宅子给起了。”他神情恹恹,显然这个房子带给他的都是些不好的回忆。 三楼一整层楼只有他一个人住,风格和下面截然不同,墙上挂满了球包和球具,还有占了边走廊的滑雪板,从幼年到成年的尺寸一次排放。 “你这么小就开始滑雪了?两岁?还是多大。” 她半蹲着去看那几块迷你尺寸的板子,有些好奇。 “两岁多一点吧,我妈妈以前是滑雪运动员,大学之后就没滑了,没跟我爸离婚的时候我们每年都去滑。” 再往前走,是一整面墙的照片,全都是贺卓穿着滑雪服的样子,时间跨度很大,从一团稚气到少年时的满脸阴戾。 照片里到处都是贺卓母亲乱入的身影,她一头短发,是个英气飒爽的美人。 “你们俩感情不错。” 再往前就是贺卓的房间,他把制服外套甩到床边,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她跟她家的狗感情也不错。” 当初夫妻俩离婚时谁也不想要孩子,踢皮球一样拉扯了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两人都自认为爱贺卓,但是这点爱很有限,都不想为了他浪费自己的大好人生,明明是和平分手,却因为孩子的抚养权闹得很难看。 最后是贺老爷子接的手,儿子已经养废了,这偌大的家业,只能指望贺卓。 他和那两个人一样平等的爱着贺卓,多一丝偏爱也没有,就像贺卓母亲爱狗,贺老爷子爱养鱼。 贺卓和他们生命中喜爱的所有东西一样,被平均分配。 “那你们还有来往吗?” 他背对着她把衬衣脱掉,换上便服,用她之前送的发绳把头发扎起来,转身看她:“怎么没有。” 裴妙妙正在看他的壁挂音响,造型独特,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等会你随便吃两口,我带你出去吃,看见贺琛就倒胃口。” “我觉得他人还不错诶……”裴妙妙小声说,手指不小心误触到音响开关,四面都传来沙沙声。 然后在贺卓反应过来要关掉之前,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她的声音。 是那天送他星星发绳时的录音。 短短几秒钟的音频被无限循环,裴妙妙表情呆滞,贺卓拍开她的手,恶狠狠地说:“谁让你乱动的。” 他暴躁地直接把电源拔掉,巨大的羞耻感和隐私突然被曝的不自在向他袭来。 贺卓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外,对她说:“出去。” 裴妙妙被他推出房门,要不是后退及时,差点被他甩上的门板撞到鼻子。 他在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对裴妙妙那些朦胧的好感突然间就这样被摊开,暴露在当事人面前,贺卓感到非常难堪,把音响砸了个稀烂,又从手机里把那段音频找出来删掉,才平复完心情出去。 走廊上不见裴妙妙的人影。 他憋着一股郁气在上面找了一遍,下楼时看见她居然和贺琛相谈正欢。 她看起来很开心,贺琛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贺卓走过去嘲讽他:“把你的脏手拿开。” 他拉着裴妙妙就要往外走,却被她挣开,贺卓盯着她的眼睛,讽笑道:“怎么,不愿意走?” “你以为你跟他聊几句,就能保证你一定能留在贺家了?” 他看人时有一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轻慢,和姜雪声还有隋屿他们一样,即使是表露心迹时也带着一种施舍:“你搞清楚,未来可能会和你结婚的人是我,而不是贺琛。” 他的语气中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旁边站着的贺琛一脸迷茫:“什么结婚?什么留在贺家。” “今天不是欢迎你姑姑、我妹妹被找回来的家宴吗?”他嘴巴微张,眼神迷蒙,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看看便宜妹妹。 信息量有点大,他一时之间难以处理。 贺老爷子也推着轮椅来到三人身边,指着裴妙妙沉声将贺琛的话重复了一遍,不变喜怒地问道:“你要和谁结婚?” 裴妙妙的CPU也要炸了,问贺卓:“你不知道?” 他冷着脸:“我应该知道什么?” “我带女朋友回来见家长我还要知道什么?” 贺琛短促地尖叫一声,深吸一口气,看着一脸漠然的儿子,又看看呼吸变得急促开始脸色发红的老头子,对管家说:“快,快把我爸的速效救心丸拿来。” 他捂着胸口,觉得眼前有点黑:“再拿瓶氧来,我要吸氧。” “贺卓,她可是你姑姑啊。”贺琛表情错乱,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会儿也难以控制脸上抖动的肌肉。 他指指老爷子,再指指裴妙妙:“这是你爷爷的女儿,我失散多年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可不能犯糊涂做那种畜生事啊。”贺琛瘫在沙发吸氧,他觉得他今天就算烂死在会所里,也不该来这。 贺卓也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脸色微沉:“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接过管家手里的检测报告,发现他们说的居然是真的,他拿着报告的手不自觉抽动几下,脸上的表情冷得能掉冰渣子。 贺卓环视一周:“所以你们都知道?” 裴妙妙点头。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痛得裴妙妙用力挣扎,他的手潮乎乎的,掌心都是冷汗。 裴妙妙只觉得手臂像被什么爬行动物缠住了,她疼得一直在抽气,只能软声说道:“你松手。” 贺卓怒到极致,气质反而变得沉郁,他松开裴妙妙,露出个充满邪气的笑:“玩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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