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最后,霍奕满怀希望地看着赵居问:“他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帮他?他还能好起来吗?” 赵居听完后表情却是一言难尽,之前轻松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他皱眉不赞成地看着霍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你们两个是结婚拿了证的,但你这种行为也可以构成强奸了。” 霍奕垂下头,满脸懊悔,“我知道,我那个时候就是气昏了头。” “气昏了头就可以做事没有底线吗?”赵居气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霍奕面前来回走动,一边对他训斥,“霍奕,要不是看在你我多年朋友的份上,我真他妈想报警抓你。你对白言做的,不仅是摧残他的身体,更是摧残他的心理。而且按你说的,他原本就不是一个自信感强的人,之前好不容易在你的帮助下建立自信,然后你回头就亲手又将他的自信毁了,这比从一开始毁他人格更可怕你知道吗?” 他对着霍奕劈头盖脸骂了一通,霍奕全盘接受没有半点反驳,直到赵居骂完了,霍奕才看着他又问了一次,“还有办法让他好起来吗?” 赵居骂了一堆口干舌燥,倒了杯水一口喝了,又给霍奕倒了杯放到他面前,站着思考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需要亲眼见到人,跟他聊一聊才好下判断。”说着转向霍奕,虽然生气霍奕做的事,但无论是做为朋友不是做为心理医生都还是要给他提建议。 “你不要跟他说是来看心理医生,就说带他来见一个朋友,也不要对他再有任何强的性的行为。他现在对你表现得绝对服从,那只是你长期施虐下的结果。斯德哥尔摩你知道吧,在你长期的高压行为下,他的情绪和人身安全都依附于你而存在,所以他既依赖于你害怕被你舍弃,又对所处的境遇感到恐惧害怕,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面对你时有两种矛盾表现的原因。”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他将跳出这两种角色。简单点来说,就是让他清醒地明白过来,他和你是权利相等的普通人,人身自由受法律保护,你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对他施加任何行为。” 听赵居说完,霍奕苦笑,“我哪里还敢强迫他,现在我都不敢随意出现在他面前,说话也不敢大声。我如今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一条狗。” 对此,赵居丢给他一个白眼,外加两个字,“活该。” 霍奕回去后也没有马上带白言予溪団对去赵居那里,他每天跟赵居用电话联系。在赵居的建议下先尝试着改变自己的行为,再将白言的反应告诉赵居,赵居据此分析,什么时候去他那里合适。 这样过了两天,赵居确认仅凭霍奕的改变没有任何效果,甚至无法起到缓解作用,于是让霍奕带白言来见自己。 第七十章 (下) 自作自受 “言言,一会儿你不要紧张,赵居是我的朋友,我待会儿有事要去办,所以你暂时在他这儿待一会儿,好不好?”霍奕说着自己事先想好的借口。 白言怀里抱着那只狗,与霍奕隔了两个人的距离,低着头没有去看霍奕,只是点了下头。 霍奕松了口气,其实白言从不会拒绝他的话,无论他叫白言做什么,可霍奕依旧紧张。 为了避免白言知道是做心理咨询而产生抗拒,见面的地方并不是赵居的心理诊所,而是附近的一家休闲会所。霍奕带着白言到的时候,赵居已经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 白言见到生人还是会有些害怕,下意识往霍奕身后站,赵居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害怕似的,目光落在他怀里抱着的小狗身上,“真可爱,这只小狗是你养的吗?看起来它很健康,你把它照顾得很好。” 或许是赵居脸上亲切的笑容,又或者是他表现出对小狗的喜爱,让白言心里的不安消除了些。他从霍奕身后慢慢挪出来,抬头看向赵居小声地问,“你也喜欢小狗吗?” 赵居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亲切了,微微低下头看着白言,语气跟哄小孩子似的,“这么可爱的小狗谁不喜欢,那不喜欢的人肯定也非常不可爱。” 被彻底忽然在旁的霍奕躺着中刀,他就是那个不喜欢小狗,也非常不可爱的人。 霍奕默默瞥了眼赵居,赵居还在认真跟白言交流感情拉近距离,连个眼风都没给他。霍奕再去看白言,白言很高兴地跟赵居说着自己平时是怎么照顾小狗跟小狗玩的,把他给完全忘了。 霍奕:“……” 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赵居跟白言聊了一会儿,转头看到旁边的霍奕,嫌弃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霍奕沉默与他对视。 所说的有事情要去办公什么的,完全是哄骗白言的借口,他今天一天的时间都为白言预留了出来。虽然赵居是自己信得过的朋友,但霍奕依然不放心,需要全程陪同才放心。 但赵居显然觉得白言不需要他这种陪同,给他使眼色让他走,哪怕是另外开个房间待着也好,暂时不要出现在白言面前。 霍奕默然片刻,为了白言,他忍了,转身出了房间。 没了霍奕在,赵居发现白言明显比刚才要更放松,他在心里为自己的朋友叹了口气。做为一名心理医生他又怎么会看不出,霍奕现在整颗心都扑到了白言身上,可白言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谈情说爱。 ——霍奕之前做的孽,现在全反噬到他自己身上了。 赵居再次叹口气,同情了霍奕三秒钟。 霍奕没有离开会所,到酒吧点了一杯酒慢慢喝着,期间有人来搭讪,都被他冷着脸吓退了。 枯坐了一个多小时,霍奕终于接到赵居打来的电话,告诉他那边已经结束,让他过去。 没顾上半杯没喝完的酒,霍奕急匆匆赶去,哪知进到房间只看到赵居一个人,没看到白言。霍奕眉头一皱,四下环顾,“白言呢?” 赵居正埋头在写着什么,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让人把他接走了。” 霍奕顿时沉下来脸,眼神危险地盯着赵居,“把他接走了?接到哪里去了?” 赵居停笔,抬头看向霍奕,“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继续跟你住在一起,这只会加重他的病情。所以,我建议你们隔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说着,他再次低下头在档案上记录着什么,直到他写完将东西收好,霍奕还是刚才的姿势站在那里,脸上表情变换不定。 赵居叹了口气,“当然你如果实在不愿意,我可以把地址告诉你,你再把人接回去。只是这样一来,他恐怕一辈子都好不了。” 霍奕依旧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更冷,眼中满是痛苦挣扎,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能看到凸起的青筋。 过了许久,霍奕哑着嗓音问,“多久?” “这个时间我也无法预估,只能说,尽量给他营造一个令他感到安心舒适的环境,这样他或许能恢复得快一些。” 赵居没有说出口的是,继续跟霍奕住在一起,是最不利于白言恢复的环境。这一点,霍奕其实也已经明白,只是他没办法接受,白言就这样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赵居走过来,同情地拍了拍霍奕肩膀,“往好一点的想,白言痊愈了,你们还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霍奕冷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最后,赵居还是告诉了霍奕白言现在居住的地址,他没有说太多,只告诫了霍奕一句。 “如果你真是为了他好,就控制住自己不要去见他,免得功亏一篑。” 第七十一章 真正需要他的人是我 霍奕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屋内一片冷清。 以前白言还在的时候,两人其实也没多少交流,白言的话很少。可只要有这个人在,霍奕就觉得心里踏实,这座屋子没有那空,他的心,也是满的。 现在所有东西都按照原样摆放着,白言经常穿的那双拖鞋还放在鞋架最上面的一层,客厅的玻璃桌上还扔着没收起来的零食袋,阳台上挂着两人的衣服,其中那件白色衬衣,是昨天白言穿过的。 每一处痕迹都显示着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然而从现在开始,这屋子里只有他,白言,不在了。 霍奕忽然按住自己的心脏弯下腰去,白言离开还不到一天,他却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心像是被挖空一样,痛也没有,苦也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霍奕没吃没喝,也没洗澡,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时,感到头痛欲裂,他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机械地洗澡穿衣,收拾好自己去公司上班。 “霍总,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沈成舟来汇报工作时,对着霍奕的脸看了好几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其实沈成舟刚来公司就感觉到气氛不对,还没到上班时间,所有人却都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随意走动,坐在自己工位上保持安静。沈成舟去卫生间时,听到有人说,霍总今天心情极度不好,大家都把皮绷紧点别撞枪口上。另一人说霍总脸色看着很差,可能是生病了才心情不好。 取得丰富第一手资料的沈助理,在去见老板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霍奕吓了一跳。沈成舟跟了霍奕好多年,几乎是霍奕刚进公司时就跟着的了,却从没见过霍奕现在的样子。 公司其他人看到霍奕,觉得他是心情不好。但只有了解霍奕的沈成舟能看出来,霍奕不是心情不好,而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似的,整个人生都灰暗了,对什么都不再在意。 ——像是,失去人生中最美好的东西,从而冰封了自己。 对霍奕私事有些了解的沈成舟,心中有所猜测,但他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因为知道这对霍奕无用,所以在关心了几句霍奕的身体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工作上。 霍奕果然在处理工作时没出任何纰漏,完全看不出他有遭受到任何打击——除了加大工作量,再次恢复到前段时间的加班强度,甚至比那强度更大外,霍奕在公司的行为看不出任何异常。 然而,当他回到家的时候,霍奕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被一瞬间抽干,看着简直像个活死人一样没有生气。 霍奕开始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他卧室的床上到处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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