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时心急,倒忘记了礼数,倒劳烦公子费心了。” 吴馨冲黄庭海浅浅一笑。 “能有小姐挂念,是在下的福份。只是不知小姐所说的,是何事?” “前些日子家中嫂嫂回了趟家,后来与她闲聊时,她说起上次卢大人巡视回京后,对旦州大加褒奖,陛上龙心大悦,便特批给旦州三个恩科的名额。” 吴馨的嫂嫂是杜仲的嫡长女,也就是说这个消息的真实度极高。 大雍的恩科名额,是一种特许的科举资格,由皇上亲自放出名额,可从秀才直通会试,不必经过乡试选拔。 一般情况下,恩科名额是对偏才,或极有声望的名士,又或朝中重臣子嗣的一种照顾。其数量极少,每次会试最多不会超过三十人。 大雍国三十八州,这么算下来,很多州几年都不会有一个名额,而旦州今年一下就有了三个,不可谓不是皇恩浩荡。 “多谢小姐提点!” 黄庭海当即就对吴馨一揖到底,连说话声音都在发颤。 黄庭海幼年成名,而后一路凯歌高旋,颇有遇神杀神,逢魔斩魔之势。 谁知,他却栽倒在乡试一关上。一连考了三次,三次皆败北,九年光阴就这样如水而逝。 “乡试”两字,已然成黄庭海的心魔。虽然他才十九,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的他对考试是如何的害怕,畏惧。 而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旦州有了恩科名额,有了直接越过乡试去京都的机会,这怎能叫他不激动,不颤抖? “若小姐能帮在下争取一二分机会,在下但凭小姐驱使!” 黄庭海的腰弯得更低了,久久不起身。 甘采儿心中恍然,原来如此! 第57章 “若小姐能帮在下争取一二分机会,在下但凭小姐驱使!” 黄庭海对着吴馨深深一礼,久久没直起身。 吴馨莲步轻移,伸手虚扶黄庭海,柔声道:“黄公子快别这样,可折煞我了。” “我一闺阁女子,哪来的本事可以去找人说得上话?只不过是偶尔闲来能听到些消息,传与公子知晓罢了。” “即便只是今日通传消息,小姐对在下就有知遇之恩。他日,小姐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必会万死不辞!” 这一次,吴馨没有再婉拒。 之后两人相互又客套几句,就一前一后离开小花园。 等两人离开很久后,甘采儿和兰亭舟才从假山后缓缓走出来。 “这是你来南山的真正目的?”兰亭舟问。 “那怎么可能?!”甘采儿断然摇头。 “我之前哪会知道秋游里都有哪些人?再说了,吴八小姐我这还是头次见呢。” 兰亭舟淡淡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对于甘采儿的瞎话,他懒得去戳穿。 从小到大,甘采儿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个半透明的人。她所有的小心思、小花招,还有喜怒哀乐,他几乎只需一眼,便能瞧出七七八八。 只有偶尔,她实在过于匪夷所思的举动,他才理解不了。 而现在,明显的甘采儿是有事瞒着他,这让他莫明不舒服。 “对了,你怎么找到来这里的?”甘采儿忽问道。 “我晚膳后去厢房找你,正巧看到你和朱小筱出院子,我见你们举止鬼祟,便跟着来看看。” 甘采儿摸了摸鼻子,“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她们怎么就没发现身后有人呢? “呵,就你们这样,还敢学人跟踪?”兰亭舟冷嗤一声。 “对了,那小筱呢?她啥时候走的?” “我在来的途中,遇上了韦兄。后来,他就随我一起来了。” “应该是他把朱小筱带走了。”兰亭舟淡声道。 啊?!甘采儿这下彻底呆住。 不仅兰亭舟一路跟着她们,连韦石安也跟她们身后的? 身后跟了两个大男人,她和朱小筱竟是一点没都察觉到!是她们太大意,还是两男人太狡猾? 不是,韦石安为什么跟着她们? “黄庭海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感兴趣?”兰舟亭问。 闻言,甘采儿瞬间瞪大眼,吃惊地看着兰亭舟。 她明明跟踪的是吴馨,偷听的也是吴馨,为什么兰亭舟一下就能猜到黄庭海身上去了?关键是,他还猜对了。 兰亭舟看着甘采儿傻了般的眼神,默默叹了口气。就这样,她还想去招惹黄庭海?怕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你怎么说我是对黄庭海感兴趣?” “这很难猜吗?”兰亭舟睨了她一眼,“从‘飞天瀑’起,你眼神动不动就往他身上飘,我想不注意都难。” “哦。”甘采儿闷闷地低下头。 她虽是戏精,有时很爱演,但她其实并不擅于伪装,心里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 “他和吴总兵家关系交好,和吴三公子是好友。”甘采儿闷声道。 “我知道。”兰亭舟回。 “那你知不知道,吴家八小姐心悦于你?”甘采儿抬起眼,瞪着兰亭舟。 “不知。” 第58章 甘采儿撇撇嘴,复又低下头,踢着青石板路上的石子。 “吴馨想嫁你。” “我说过,我不纳妾。” “呵,兴许人家想的,也不是给你当妾呢?”甘采儿哼了一声,悻悻地道。 兰亭舟眼神一凛,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难理解吗?她堂堂一总兵家的嫡小姐,怎么可能想给人做妾?你又不是皇上!” “所以呢?” “清水镇的人都知道,你是被逼着娶我的。那有人想把我赶走,然后再嫁给你,不是很正常?” 兰亭舟眉眼一冷:“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你原本就不想娶我,现在又有官家小姐青睐于你,你若想换人也不是不......”甘采儿低着头,口中轻声嘟囔着。 “甘采儿!你在胡说什么!”兰亭舟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絮叨。 甘采儿被这一声吓到,一时噤了声,怔怔看着他。 她的眼底有浓浓的落寞,还有一丝化不开的伤心。兰亭舟心里一揪,本想训斥的话,便堵在口中,再也出不了口。 他闭了闭眼,忍住怒气。 “这些女子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这倒奇了。 为何其它女子不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不都是仗势欺人,逼他就范吗?若真要说不同,顶多是她脸皮更厚些罢了。 甘采儿停下脚步,盯着兰亭舟,等他的下一句,目光中隐隐有些期待。 兰亭舟蹙眉,他也不太明白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是何意。只是在他心里,甘采儿确是与其它人不同的。 可要让他说出这不同在哪里,又好似一时理不清,说不明。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兰亭舟板着脸,冷硬道。 “哦。” 甘采儿复又耷拉下脑袋,继续低头走路。 是呐,兰亭舟这人最讲规矩,明媒正娶在他那里是很重要的事。可明媒正娶又不限制次数,后来他就再明媒正娶了他人。 “这些与黄庭海有何关系?” “刚才他不说了嘛,‘若日后小姐需要,在下必万死不辞’。”甘采儿学着黄庭海腔调说着。 “所以,从头到尾,你盯上黄庭海,根本就不是为朱小筱。” 甘采儿一噎,无言以对。她心下暗恼,一不小心就被兰亭舟套了话。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暗算你的。”甘采儿道。 “他们为何要暗算我?” 甘采儿一愣,怔怔道:“那,那不是吴馨想嫁你嘛。” “如若是这样,那他们要暗算的也该是你,而并非是我。”兰亭舟淡声道。 “啊?!” 甘采儿再度一噎,更无言以对。 “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兰亭舟说着牵起了甘采儿的手。 甘采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皱着眉使劲地想着,然后任由兰亭舟牵着她的手,一路回到了厢房。 第59章 甘采儿觉得兰亭舟说得很对。 吴馨要嫁兰亭舟,最大的阻碍是自己,她要除掉的也应该是自己。 可事实却是,前世的吴馨并没对自己出手,而兰亭舟却受到了诬告。 因而,当她知道黄庭海与吴家关联极深,宋馨就是吴馨时,很多的关窍她豁然开朗,可还有一点,她怎么也没法想通,那就是原因。 为什么? 为什么吴家要陷害兰亭舟,而黄庭海又何甘愿赔上自己的前途,去充当这个马前卒? 甘采儿不知道的是,若有一条道路,看上去简单、方便又快捷,却一直无人问津,那只能说明,这条路根本不是捷径,又或者那确是条捷径,只是去往它的路,被人彻底斩断。 所以那些想达到目的的人,只能绕远路,去走一条遍布荆棘的险恶之路。 而前世,这斩路之人,便是兰亭舟。 前世的兰亭舟,虽也很顺利通过了县试和府试,但却没能像今生一样双夺案首。 因为甘采儿确实影响了他课业。 他时下十八九岁,正值气血方刚之年,又新婚不久,哪里受得了甘采儿成日的撩拨? 再加上甘采儿与兰母之间,水火不融,动辄就要大闹一场,一个严厉,一个刁蛮,相互之间犹如仇敌,寸步不让,更使他头痛不已。 他只有一小半的时间花在课业上,更多时候他要周旋在两婆媳之间。 他前世被人注意到,是在他得了秀才功名之后。他的一幅《野菊卧枝》图,偶然被韦卜贞看到,极得他喜爱,甚至专程到清水镇来寻他。 他便由此声名大噪。 兰亭舟的优秀,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他从来不是璞玉,而是一现世,就让人惊叹的美玉。 他仅仅是垂眸低首,安静站在那里,其通身的清冷矜贵,风华绝代,是素衣布衫怎么也压不住的华光。 但凡见过他的人都有共识: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觊觎兰亭舟的人如过江之鲫,并非只有闺中女子。 吴松平就是其中之一。 吴家勉强能算簪缨世家,家里世代为官,祖上还曾出过二位帝师。只是到了近几代开始没落,整个家族迁出京都城,远离了权力圈。吴松平也只在旦州做了小小的总兵。 这一代的吴家子弟,更没几个有出息的,稍微能成点气候的,也就是吴三公子,吴雄。 只是他的强,是强在领兵作战和武功超群。但大雍已经很多年无大的战事,朝中更是重文轻武。 武功不好,可以勤练,多少勤能补拙,但读书考试,若没点天赋,哪怕一天苦读十二个时辰,除了能死记硬背外,毫无用处。 吴家最缺的就是文化人。 而吴家想重返京都核心权力圈,急需一个文官。 兰亭舟就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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