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少夫人那边,可要怎么交待?” 听章力提到甘采儿,兰亭舟不由眉头微蹙,也觉得头疼。 兰亭舟与陆青宁的关系特殊,不能轻易让旁人知晓。两人之间的信函往来,都是由极可靠的人经手传递。 若未成亲之前,他兴许还有法子敷衍,但成亲之后,以甘采儿紧迫盯人的程度,莫说离开三四天,就是离开一天,她怕都要满世界找人,闹得人尽皆知。 兰亭舟伸手揉额头。 “不如,公子带着少夫人一起去?”章力试探着提议。 他乐呵呵道:“话说公子成亲后,还没带少夫人外出游玩过呢。此次同去旦州府,倒也很合适。” 兰亭舟睇了章力一眼,这是得了甘采儿多少好处,这么替她说话?要知道章力可是兰家忠仆,一路从京都跟着来此地的。 见兰亭舟眼风淡淡扫来,章力顿时噤声。 他这还不是为公子着想嘛,老夫人管束得太严厉,公子与少夫人都没点新婚夫妻该有的样儿。 新婚出游么? 兰亭舟手指缓缓摩挲着桌面,双目微垂,倒也不是不可。 第11章 十日后,甘采儿从魏玉兰那里拿到一张“赏荷宴”的请帖。 时值六月,正是荷花盛放的季节。旦州知州杜仲爱荷,为此他还在府中专门修了一处荷园。 这次恰逢翰林院卢昱来旦州巡查,杜仲借天时地利,要大办一场“赏荷宴”。 虽说是大办,但因为是在府中举行,邀请人数还是有限。所以除了旦州府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其它人想得一张请帖,极是不易。 甘采儿拿着请帖,抱着魏玉兰转了好几圈,又甜言蜜语拍了无数马屁,把魏玉兰哄得心花怒放,恨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等甘采儿拍马完屁,拿着请帖走后,魏玉兰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又送出二百两银子,一幅收藏的寒山图,两套文房四宝,还有好几匹上好的云锦。 她不由顿足懊恼,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门心思全扑在姑爷身上。 甘采儿毫无保留的付出,让魏玉兰禁不住深深担扰。用情太深的人,通常没好下场,这种事她见得太多。 只是魏玉兰所不知的是,甘采儿确实在为兰亭舟竭尽全力,但她心中却不再对兰亭舟有半分奢望。 她所有对情爱的幻想,早在前世那场暴风雪里,被埋得干干净净。 心中没了情爱的牵绊,甘采儿觉得自己脑子都清明不少。 正当甘采儿绞尽脑汁要怎么说服兰亭舟去旦州府时,后者却突然说要带她去旦州府游玩。 甘采儿一怔,前世没这回事呀? 见甘采儿愣住,兰亭舟出言解释:“前段时间我专心备考,家里大小一应事务,多亏你费心,辛苦夫人了。” “你我成亲后,我一直没能好好陪过你。难得这次考完,时节也好,所以想带你去旦州府散散心。” 兰亭舟这番话,甘采儿是不相信的。 她与兰亭舟两世夫妻,深知他躲她都来不及,又怎会主动邀请她外出散心游玩? 事若反常必有妖! 不过,这个妖是什么,甘采儿并不在意。她知道甘亭舟是正人君子,断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正好这样也不用让她费心去想诓兰亭舟去旦州府的理由。 如此甚好。 两人说好后,将去往旦州府的日子定在五日后。 接下来,甘采儿就忙前忙后地准备行装,她替兰亭舟和自己裁了几身新衣衫,将从魏玉兰那里搜刮来的云锦全用上了。 出发这日,兰亭舟带着墨砚,甘采儿带着小红,天刚蒙蒙亮,四人就坐着马车出发了。 清水镇离旦州府约三百里,坐马车约一天半路程。 马车是甘采儿专程从魏玉兰手中薅来的豪华马车。车厢壁用锦缎包裹,座垫也是丝绸制成,脚底还铺着厚厚的地毯,十分奢华。 新衣加新车,此次去旦州府,甘采儿格外讲究,不愿坠了气势,让人轻视了去。 马车十分宽敞,坐四五人都绰绰有余。但小红很有眼力见的坐在车辕处,与赶车的墨砚并排,将车厢留给了兰亭舟和甘采儿。 一扇精雕的木门,将车厢隔绝成一个独立、安全、且私密的空间。 甘采儿坐立难安。 若是前世,有这样与兰亭舟独处的机会,她定是要作妖的。她惯爱看兰亭舟一脸清冷自持,却又对她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妥协的模样。 从前,她以为那是兰亭舟对她情难自禁的表现,现在想来,也许他面红耳赤更多代表的是屈辱,亦或难堪? 再也不能如此了。 甘采儿自觉地,尽力地、将自己贴在车厢壁,离兰亭舟能多远就多远,似乎想要把自己变成一张壁画贴车厢上。 车厢内出奇的安静。 兰亭舟默默看了她一眼。这样的甘采儿,让他十分不适应。 自他认识甘采儿以来,她从来都是叽叽喳喳的,像个闹山麻雀,少有一刻安静。若自己不搭理,她便会生出千百种法子,直到他回应才做罢。 今日怎如此安静? 兰亭舟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心里生出莫名的烦躁,似有一小撮火隐隐在烧。 她聒噪时,他烦,她安静下来,他更烦。 而甘采儿则径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正襟危坐,不越雷池半分。她以行动表示,自己绝不招惹他。 坐在车辕处的小红觉出一丝不对,她伸手戳了戳墨砚,小声八卦道:“好像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墨砚一头雾水。 “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小红朝车厢处努努嘴,示意道。 墨砚挥鞭的手一顿,歪头听了会儿,道:“莫不是少夫人将公子迷昏了,或是将嘴堵上了?” “啪!”小红抬手一巴掌,使劲敲上墨砚的脑袋,“你浑说些什么!我家小姐哪会作伤害姑爷的事。” 墨砚撇了撇嘴,心里不服气,少夫人给公子下的药还少了? 不过经小红一提醒,墨砚想了想,也忽觉出些异样,他同样小声道:“是有些不对。” “以往,少夫人每日有事无事都要来书房二三趟,可最近几个月,她几乎都不怎么来了。” “那不是姑爷要考试,小姐怕影响到他温书嘛。”小红替甘采儿辩解。 “少夫人来书房,有没有影响公子温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少夫人没来那段时日,公子的脸一天比一天冷,脾气也大,我和墨云都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红挠挠头,貌似不解道:“可大考前,不是该养精蓄锐吗?积蓄元气的吗?” “啊?!”墨砚双目圆瞪,一脸震惊。 “养精蓄锐”竟是这么个意思吗?! “是呀,小姐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她才忍着没去找姑爷。” “小红,你闭嘴!”甘采儿终于忍无可忍,出声喝斥。 小红和墨砚自认为很小声的八卦,其实车厢内都能听到。 之前甘采儿不再去书房找兰亭舟的反常举动,自然也引来小红询问,当时她随口就编了这么个理由。谁知小红如此口无遮拦,啥话都往外说! 兰亭舟怕又要以为,自己对他仍有不轨之心!! 这下,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甘采儿真恨不能将小红的嘴缝上,然后自己再找个地缝钻下去。 兰亭舟眸光淡淡:“为夫倒也不需这样养。” 甘采儿脸色蓦地暴红,桃腮粉面,似夏日里炫丽的晚霞。 兰亭舟的手指蜷了蜷。 这元气,似乎是蓄得太足了点。 第12章 一日后,一行人顺利抵达了旦州府。 甘采儿挑了一家豪华的客栈住下。她重生以来,还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一日马车坐下来,她腰都要断了。 进到房间,她几乎是一头扑到床头,洗漱都懒做,就要睡觉。 “一路舟车劳顿,你好生歇会儿。”兰亭舟道。 “你不休息?”甘采儿诧异。 她见兰亭舟取了件外袍换,似要出门。 “来时约了几个同窗小聚,我去去就回。” 说完,兰亭舟带上门,走了。 甘采儿瞬间困意全无,不由一愣。兰亭舟什么时候在旦州府有同窗了? 兰亭舟就读的启智书院,师生加在一起不过五十来人,全是镇上十里八村的人,没听说谁在旦州府呀。 前世,并没两人结伴来旦州府这回事,所以她也就根本不知,兰亭舟在此时就与旦州府的人有了关联。 甘采儿突地生出怪异的念头。也许,自己从没真正了解过兰亭舟,他并不是她以为的那般简单。 茗品茶舍的雅室内。 一位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临窗而坐,跷着二郎腿,正慢悠悠地品着茶,十分散漫随意。 兰亭舟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两人虽已有十年未见,但稀依熟悉的眉眼,还是让他一眼就认出对方:陆青宁。 兰亭舟久久站在原地。 “呵呵,可别告诉我,你这是要哭了。”陆青宁抬眼,戏谑地笑。 “十年未见,你这脾性真是半分未改。”兰亭舟淡淡一哂。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也是一贯板着脸,冷若冰霜?”陆青宁呵呵一笑。 兰亭舟缓步走过来坐下,抬手给自己斟了盏茶。 “听说你升任了禁军都头,我以茶代酒,恭喜你了。” “哈哈,同喜同喜,我也贺你夺得县试的案首。” 陆青宁豪爽地将茶一饮而尽,那气势仿佛他喝的不是茶,而是美酒。 兰亭舟一笑,陆青宁仍是那个性情中人。 两杯热茶下肚,二人之间横亘着的那丝微妙陌生感便消失无踪。毕竟这些年,两人间的书信往来频繁,从未间断。 寒暄完毕,二人开始谈到正事。 “京都现在情形如何?”兰亭舟问。 “还是老样子,陛下势弱,整个朝堂都把持在摄政王手中。”陆青宁答。 “不急,总会有机会的。”兰亭舟敛下眉眼,淡声道。 兰亭舟与陆青宁之间的渊缘,正是由摄政王公孙弈而起。 陆青宁原名陆羽,父亲陆峻是一名中郎将,官居五品,驻守在大雍西北边境。 先帝在位期间,陆峻被牵涉进一起贪墨案中,后被刑部判削去官职,全家流放三千里。 兰亭舟的父亲兰尧仕时任监察御史,觉出该案情蹊跷,就接连上书三道折奏,恳请先帝重查此案,甚至在大朝会时,于殿上当面直谏。 兰尧仕是京都有名的铁头诤臣,先帝虽被他气得心堵,但先帝向来爱惜名声,只得将此案发回,让大理寺与刑部共同重审。 最后,由此案牵扯出一桩克扣军饷,私铸官银的惊天大案。 被查处的三品以上官员就有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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