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想,之前爸爸说二叔公如何如何,她还不觉得,现在算是彻底领教了。 去完小卖部,她往完美市场里走,路过一个小摊时,她放慢了脚步。 一个中年女人侧身站在那小摊位边,盯着金黄油香的春饼和无米粿,看了好一会儿。 她黑鸦鸦的短发仿佛根根倒竖的钢针,个不高,精瘦,脸上尽是不知名的斑,面目黑,眼睛亮,不敢看人。 一双不知如何安放的手阔而大,指节粗而黑圆,局促地贴在衬衫腰侧,那是一双常年劳作的手。 她盯着春饼看了又看,此时迎面走来一个时髦女孩,要买菜粿,她鼓足勇气上前,用手势急切地表达着什么,表情讪讪的,嘴里只能发出一些含混的“呃呃”声。 时髦女孩是游客,不懂女人的手语,正在往塑料袋里装菜粿的老板匆匆撇来一眼,说:“她问你有没有零钱。” 两人似乎是相熟的,女人被道破窘境,难堪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拽着衬衫破损的边缘。杨不烦站在远处,没有过去。 时髦女孩在包里翻来翻去,没找到钱,有点愧疚,连比带划说“我没有”,最后提了喷香的袋子,一步三回头走了。 女人听得懂,失落只流露一瞬,随后又笑笑,退开一些,站得离摊子更远一步,却还是时不时看一眼为数不多的春饼。 杨不烦过去,把剩下的春饼、菜粿全部装袋,老板认出她来,多送了她一杯冰镇草粿。 杨不烦拎着几个袋子,走到女人面前,掩耳盗铃般装作没有目睹刚刚那一幕,笑着说:“好巧啊,罗阿姑,我买多了吃不完,你能帮我吃点儿吗?” 罗阿姑勉强挤出个笑,似乎为被熟人撞见而尴尬,她一定是有难处,以至于要向人乞讨。可又还努力维持做人的尊严,要小心翼翼避开熟人。 处境窘迫令她殷勤赔着笑,手上比划着不知说了什么,想接又不想接。 杨不烦不愿她尴尬,点着头听完,把几个袋子打好结塞到她手里,说:“我忘了我妈让我买卤鹅,买完卤鹅就先回去了,有空来我家玩儿。” 她朝她挥挥手,就往阿炳苏南卤鹅的铺子去,买了卤鹅,又切了一份鹅肠,装上蒜茸醋和卤汁就回家去。 罗阿姑并不是天生的聋哑人,是后天声带严重损伤,家里没去治,才无法说话。 她四十出头,看起来更老。年纪很小就嫁到别村,人勤劳和善,杨不烦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也不知她为什么会回娘家来。 她装着一肚子疑惑,回家去了。 第五十五章:杨场长 回家后,杨不烦问了罗阿姑的情况,妈妈说,罗阿姑嫁的男人因为她生不出孩子,待她不好,会家暴,前段时间喝醉了酒,骑车摔到沟里淹死了。 真是双喜临门了,杨不烦心想。 男人死了,她又无法说话,被大伯哥霸占了房产赶出来,只能回娘家。 回到娘家,哥嫂也嫌她是累赘,三天两头寻衅吵架,做饭不让她吃,睡觉不让她睡,可是那样的人怎么吵架呢,话都没办法说,还不是净被欺负。 娘家人不要她,她也没处去,村里哪家有点活儿要干,她就去干,不要钱,管饭就行。 可也不是每天都有活儿干,有饭吃,所以很多时候她只能沿街乞讨,听说她还曾在集体墓区偷祭品吃被驱赶过。 “为什么不去长者食堂呢?” 问完这句话,杨不烦心里就有了答案。 长者食堂收费再低廉,为了维持运营,也要收费,她身上哪里有钱?再说她的户口已经迁走了,长者食堂明确只供村里50岁以上的老人吃喝。 这日过后,杨不烦辗转找到罗阿姑,请她来家里干活儿。 恰逢最近经历疫情,羊不敢出门,需要请人割草,多一个人大家也轻松一些。 在完美村,这种日结工的工资普遍是50元一天,杨不烦给开70元,因为这活儿很累人,除了要割草装车,还要清理羊圈。 对了,这里又不得不提到小货车,她这辆新的白色小钢炮还是汕头文旅局送的,工作人员说是从几百个建册的农户里抽的。这运气真是没谁了,她都不敢笑得太大声,怕把运气笑没了。 干活儿的时候,杨不烦尤其关注罗阿姑,她人利索,效率高,最累的活儿都抢着干。 半车的花生秧,她只用三趟就从地里背去车上,用绳子扎几圈,拇指粗的麻绳在肩上勒出两条深刻的印子,她眉头都不皱一下。花生秧跟山一样笼罩着她,从后看仿佛一座草山长出一双脚,在天垄间疾走飞奔。 吃饭时又最拘谨,不敢夹菜,羞怯,小心翼翼,总是安静且低落,不断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世界晴暖,似乎都与她无关。 结算工资的时候,杨不烦是微信转账,那天繁姨就悄悄对她说:“哑仔不用开工钱,她连手机都没有,大家都不给的。” 第二天,杨不烦就换了现金结给罗阿姑,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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