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她能力不行,但事情做得都还算漂亮,但一切只是停留在执行层,绝不肯前进一步。就让人觉得她主观能动性差,格局小,无法委以重任。 江其深没说话,去浴室洗漱,换完衣服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杨不烦还窝在沙发里玩手机,嘴角沾着乱七八糟的巧克力渍,看起来很脏。 江其深心里升起一股烦躁郁结,他看不下去了,抽出湿巾把人拽过来,手上用了点力,杨不烦皱着眉“嘶”出声。 “明天让人上门来检查一下。” 杨不烦摸了摸擦红的嘴角,“检查什么?” “看看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放射性物质,才几天就把你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吃东西怎么可能不粘嘴?” “你几岁?不嫌脏?” “只有你会嫌我脏,我从来不嫌你脏。” 江其深没说话,把她推进浴室,扔了浴巾给她。他对清洁度的要求是比一般人高,不碰到的无所谓,但要碰到的必须是干净的。 然后他又在垃圾桶里看见了一个空掉的奶茶杯,七分糖,想到杨不烦的满口蛀牙,他已经有点火大了。 杨不烦明白,江其深不仅嫌她脏,还嫌她不够聪明、不会变通、不够努力,她在他眼里就是缺点上长了个人。 可很多事情她是尽力了。 往斜坡上丢一个小球,让它自由滚动,小球一定会滚到底,这个斜坡,就是职场的不平等。小球不愿意往下滚,但是地球引力能放过它吗?她能凭借自己的能力逆坡而上,滚到顶端吗? 他觉得她能动性差,是因为他们天龙人都在康庄大道上滚,根本体会不到她的阻力。 云思雨犯错他没有一句指责,两人还在庆功会上相视而笑,是因为他们是一起的,所以他愿意回护。 而她杨不烦呢,不论做没做错都得努力帮别人擦屁股,还要被嫌积极性差,姿态不好看,其实也无非是因为她是无关紧要的普通牛马,他不想维护她。 杨不烦洗漱完回到卧室时,江其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开着一盏小灯,他背后高阔的夜景衬得他清清冷冷的,轮廓也好看,细看又有一分压迫感。 他的脸色难看,杨不烦就扭头不去看,其实她很想问他能不能出去摆脸色,不要坐在那里影响她消化。 杨不烦舒服地躺下了,用被子盖住肚脐眼,刚刚吃了太多碳水,现在晕碳头脑发昏,可以开始酝酿睡意了。 她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对非极端环境适应得很快,不记仇,只要决定忘记,心情马上就能平静下来。 “礼物呢?” 江其深突然出声,杨不烦知道他是在问他拿回来的那个昂贵礼品袋,昏昏沉沉说:“好看的。” 杨不烦最想要的礼物是跟江其深去海岛度假,去潜水,再甜甜蜜蜜拍一组海底情侣写真,不需要十天半个月,三五天就可以。 过去两三年里,她每年都这么跟他说。 她甚至苦练法兰佐,积极塑形,在那个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时间到来之前,保持最好的状态。 只是江其深很忙,没有时间,忙得杨不烦的劲头从期待到失望再到枯竭,所有情绪都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仍旧遥遥无期。 其实她早就知道,不会兑现的。 因为他没那么爱她。 杨不烦是在江其深身上学会预期管理的,成长就是不断调整预期的过程。换做几年前,她肯定还会不断跟他闹着要去旅行,闹着要他多陪陪她,但现在她平静了,得不到响应的需求说出来只会变成一种淡淡的羞辱。 这么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江其深起身去拿了冰饮,路过那个礼品袋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停了下来。 手机屏幕的光微弱,但还是能让他清晰看见,两枚火漆印还完好无损贴在包装上,杨不烦没有拆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到有点焦虑,更多是荒谬,但他没有深究,只当是奢侈品还用蜡封方式包装礼物,跟行骗似的,让他觉得这钱白花了。 第二天。 杨不烦起了个大早,今天妈妈杨思琼要来深圳做胃镜,她提前一个半小时就收拾出门了,没想到,刚出门妈妈就说已经到医院了。 杨不烦火急火燎地赶到港大医院,在门口就看见杨思琼端坐在不锈钢长椅上,衣着朴素,双手支在膝盖上,两截手腕仿佛一双铁树细桩,黑而精瘦。 她既不看手机,也不四处张望,脊背笔直地坐着,脚边还放着一只巨大的白色泡沫箱。这老派朴实的气质,把她和周围或忙或闲的都市人完全区分开来,那沉默的气场在无声诉说,她不属于这里。 “妈,”杨不烦阔步过去,“不是说11点到吗?” 杨思琼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招呼女儿坐下,“你二叔公提前出发,就来早了。” 妈妈好像又老了一点儿,眼睛陷进眼窝,鬓角银丝闪着光,颧骨的晒斑突出,眉目间都是揾食艰难的况味。 “妈,等做完检查,吃砂锅粥行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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