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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 那个时候,我爱得轰轰烈烈,不求回报。 我钟情于自己幻想中的那个宁文弦,并执着地追在她身后,一跑就是十五年。 我看着她恋爱,分手,工作,成长。 陪着她长大,成熟,成为人上人。 我习惯了付出,习惯了不被人注视到。 好不容易从只注视着别人,变成只注视着自己,我真的要再次进入一段恋爱吗? 尤其是,我心动的人,还是这样特别的存在。 我不敢去赌,我怕林宜荷是下一个宁文弦,我也没有再一个十五年可以供人挥霍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去选择一个没那么出众的,没那么喜欢的,就这样平静地过完一生。 选择林宜荷,就是选择了另一条不亚于宁文弦那样艰难的道路。 我望着林宜荷纯净的眼,踌躇,不敢迈出那一步。 选择了轻轻地拥住林宜荷,低声与她说道:“林宜荷,我现在没有能爱人的力气。你能不能,再为我成长一点。” 再来和我求爱? 林宜荷听懂了我的未尽之言,整个身体都崩在了一起。 随后,她用力地抱紧了我。 “好,我会的。我会努力变成你想象中的样子,你一定要等我。” 无尽的沉默里。 她又卑微地添上了一句:“不等也没关系,等我回来,请你一定考虑我。” 我再没拒绝的理由。 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好。” …… 林宜荷出国了。 她出国前再三叮嘱道:“我只是过去独立生活几年,读个研究生而已。你可千万别觉得我不回来了。” “你如果想我了,一定给我发微信,无论多晚。” 我一脸无奈,却笑着打趣道:“发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你直接放弃学业回来陪我?” 我只是说笑,却见林宜荷猛地点了点头:“当然。” 她应得很快,几乎是连思考都没有便做出了选择。 也许在她心中,爱就是爱,世间一切别的东西都抵不上爱。 她从前没有,所以得了,就会固执地一直攥紧。 我曾经问她:“你为什么单单喜欢上了我,你会不会有一天见的人多了,就会觉得这几个月的相处也不算什么了。” “我没有特别出色的皮囊,也没有特别出色的能力,为什么,你会在芸芸众生里,一眼就看中了我。” 那时,林宜荷因为出国就吃不到中餐,被我逼着学厨艺。 听了这话,她一手拿着平底锅,一手挥着锅铲,漫不经心道:“没有为什么啊?第一眼我就知道了啊。” “不信你可以问问小白。你们都觉得是小白走出门,牵住了你。但其实是我在台阶上,看见你的瞬间就松开了小白,叫它去找你。” 她皱了皱鼻子,忽地笑道:“不然,你以为一只从没见过的猫,凭什么对你撒娇又卖萌?” “想留下你的,从来就只有我而已。” 我不记得当时的自己是什么反应了。 也许是被震惊到了,也许被感动了,又或许是破防地冲到小白面前,借揉捏它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 总之,在林宜荷那,好像一切的理由就只有一个。 因为我是易熙野,所以值得被爱。 这份沉甸甸的感情,我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只是我仍满怀希望地想。 希望能是一辈子。 …… 两年后。 沪市最大的展览中心正在今日举办一场盛大的画展。 画作主人公是惊艳了世界的华国画家,林宜荷。 这是她归国的第一场画展,别开生动的规模顿时吸引了无数的媒体记者。 我一早就打了车赶往这里,没成想司机忙着去接下一单,便将我留在路边独自离开。 忽地,一辆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我与车里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竟是多年未见的陶朗。 他从车后座走了出来,站在我旁边:“我今天也学一回绿色出行。” 我无力吐槽。 都到展览中心了,陶朗才下的车,这算什么绿色出行。 可我直觉陶朗是有话想说,便也沉默地同意了。 两个人并肩走着,某种意义上,我们也算是情敌,竟在这个时候平和相处了起来。 陶朗忽地起了话头:“你这几年,和宁文弦还有联系吗?” 我一愣,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联系了。我早就和她说清楚了,也没了再见面的理由不是吗?” 陶朗苦涩一笑。 “还是你看得开,说分手就分手,断的干干净净,一点念想都不留。” 我一挑眉,主动问道:“所以你现在还和宁文弦牵扯在一起?” 陶朗犹豫后,点了点头。 “我舍不得,和她也算纠缠了这么多年。我都知道,她爱的人不是我,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她。哪怕她对我从来都只有肉欲之情,我也甘之如饴。” 我沉默了。 这很难评。 陶朗似是也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地问道:“可这真的太累了。易熙野,但凡宁文弦有像爱你那样多爱我一点,我都不至于这么难过。” 我脚步猛地一顿。 陶朗也紧跟着停下了步子。 “你知道吗?你离开后,宁文弦就和变了一个人似地,她再不花心,也不出去找男人。可她和我在一起,却从没有过一分真心。” “她甚至宁愿待在她办的‘胃健康’基金会里,也不愿意和我多亲近亲近。” 我瞳孔一震。 不由地转头看向陶朗,万分艰难地问道:“你说什么基金会?” 陶朗有些惊讶,随之也理解。 “你不关注她,自然不知道。两年前,宁文弦突然为得了胃肿瘤的患者创办了一个免费的基金会。” “她说,她是为了赎罪。” 荒谬,简直荒谬。 我又觉得可笑,又觉得如果这样能帮到世上和我一样难熬的患者,也是一件幸事。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复杂地看着陶朗,良久才从齿间蹦出几个字来。 “积福行善,挺好的。” 陶朗自嘲一笑。 “是挺好的,她现在成了大善人,人人爱。可我知道,她心里却再孤寂不过。但她不许我进去,她心里只有你。” 我不知道该是多深的感情,才能叫陶朗在我面前,说出自己的女朋友爱我的话来。 我哑口无言,只是沉默地继续往上走。 陶朗跟了上来,他的话没有停。 “易熙野,你说我该和她继续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我闷声答道:“你和她的感情只有你自己能做得了决定。” 陶朗语塞了几秒,继而又问道:“可宁文弦的心里只有你。” 我睨了他一眼:“所以,你是来找我麻烦的?” 陶朗摇头,语气飘忽不定:“不是,只是路上偶尔遇见了。忽地就想不通了,宁文弦那样的一个人,为什么最后会为了你收心。” 我莫名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陶朗甚至异想天开地说道:“有时候我都会在想,是不是只要我陪她七年,她也能这么爱上我。” 我心里的怒火蹭蹭得就起来了。 忍无可忍,扭头看陶朗,正想骂他。 却看见陶朗双目通红的眼,和实际无比清醒的神色。 一瞬间,我的火气又悉数地散了。 陶朗心里早有决断了,他只是舍不得。 就和当年的我一样,身在迷雾中,辨不清方向,只盼着有人能拉我一把。 可直到我自己遍体鳞伤地走出迷雾,这只温热的手也没够等到。 现在,陶朗也是一样。 他也在渴望有人能拉我一把,告诉他,这样做是错的,该回头了。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恢复了平静。 “不会的。” 我一字一句,笃定地回道:“宁文弦永远不会只爱一个男人。” “她不会爱你,她也不爱我。她爱的,只是能全心全意为她一个人而活着的‘男朋友’,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你可以待在她身边,直到她将这个名头转移到你身上。但从那天起,你就不再是陶朗了。” “你会变成下一个易熙野,成为下一个彻底失去自我的人。” 我冷冷地看着陶朗。 如果这样了,他还要冥顽不灵,那真是无药可救了。 陶朗好似被打蒙了,清醒过来后,他苦涩一笑:“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微微点头。 正好,两人走到展览中心。 我朝入口处走,陶朗朝旁边的展览走。 两人在门口分别,就此,再也未曾见过。 听说,陶朗最后还是出了国,独自一人。 他在国外的婚史如何,也再没人知道,只是隐约有听人说过,他终是找到了一生挚爱。 且,只爱他一个人的那种。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此刻,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去见我两年未曾见过面的“好友”,林宜荷。 我忙着进入正厅,于是便没察觉到自我出现过,来自于展厅某处地方的炙热视线。 好像是火一样,烧的没完没了。 林宜荷紧紧盯着那处,自从那个身影出现后,目光便再没挪开过。 就这么看着,似要将这两年没看回来的次数,全部补齐了才罢休。 而我则四散开来目光,再展厅各个角落不断地寻找着林宜荷的踪迹。 甚至低头给她打电话,可惜始终没人接通。 我眉眼间带了焦躁。 这还是我这几年间第一次和林宜荷失去联系这么久。 自从林宜荷一天之前给我发来回国的消息,甩给我这个地址后,便借口起飞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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