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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大的孩子,心里也难过。 本来是安慰人的,谁知安慰了两句她也抱着许婆婆呜呜地哭。 这种场合秦璎不太适应,照理她还得叫死者一声三叔,但实在是不太熟。 她走出小房间,打算给死者上一炷香。 云澜市这边丧礼沿袭旧俗,破规矩很多。 灵堂得有家属谢礼,停灵得有孝子绕棺守灵。 来的宾客若是能陪着守灵,那是莫大的恩情。 因此,常常出现很诡异的一幕。 在外头黑棚子里,宾客摆几桌打麻将,一会碰了一会胡了玩一整晚。 灵堂里,家属服白哭得死去活来。 秦璎踏进灵堂,就听见有主持吊唁的司仪引导她上香。 跪在灵堂里的家属神情都很憔悴。 其中最小的一个女孩四五岁的样子,披麻戴孝跪着烧纸钱。 年纪小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安地四处看。 灵堂后是摆放遗体的冰棺,秦璎上香时,总觉除了焚香的味道还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这种味道难以形容,像是用了很久的冰箱冰冻室。 她本就身体不适,闻到这种味道更是难受。 上香速度加快了些,就走到旁边想着烧几张纸钱。 谁知,就在死者家属答谢时,刚才看见那个小姑娘,突然像是跪不稳,一头向前朝着烧纸钱的火盆栽去。 家属中传来阵阵惊呼。 死者许三叔的老婆,也就是这孩子的奶奶,眼尾余光见这一幕,心突突直跳。 连喊都喊不出声。 就在这小孩险些栽进火盆时,恰好站在火盆前的秦璎手一捞,提起了她的后脖领将人扯回。 这小女孩的爸爸这才回神,心有余悸把女儿抱起。 正想对秦璎道谢,便觉怀里的女儿正在抽搐。 秦璎垂眼一眼,只见方才还好好的小女孩脸色铁青,死死咬紧牙关。 看着像是癫痫。 孩子爸爸着急,忙去捏女孩的两腮,手去按她的腿想强行制住抽搐。 看着手忙脚乱,竟像是不知道他孩子有这病。 秦璎看不过去,绕过火盆,喝道:“别压她腿。” 在癫痫抽搐时强行按压,会造成肌肉受伤甚至骨折。 “应该是癫痫,让她侧卧。” 女孩爸爸口中喃喃不已,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会莫名其妙突发癫痫。 秦璎摸出手机,打算打急救电话。 就在这时,那抽搐的小女孩又突然停止了抽抽,小声地哭出声来。 女孩爸爸抱着她,忙要安慰,却听见她细声细气道:“爷爷,别拉我。” 这话在灵堂前说出来,所有人都觉后背嗖嗖凉。 女孩爸爸脸色铁青,秦璎看见他额角冷汗不要钱似的淌了下来。 旁边的家属也听到了。 整间灵堂除却吊唁的背景音,所有人都诡异又默契地沉默了一瞬。 最终还是女孩的爸爸,扯着嘴角打圆场,他干巴巴道:“你这孩子,别瞎说!” 秦璎见那小女孩脸色还是不好,扬了扬手里的电话:“不然,我还是打个急救?” 这孩子说的话很晦气,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先打个电话送医院去保险一点。 女孩爸爸脑子里,科学和迷信搏斗一番,终究是疼女儿的。 道:“那就麻烦你了。” 刚才那一幕目击者不少,话很快风传。 许三叔的老婆脸色煞白,看着有点喘不过气的样子,秦璎将她搀扶进旁边休息的小屋。 连带刚才抽抽那小女孩。 许三叔的老婆抱住女儿这才哭出声来。 秦璎眼神毒,清楚看见许三婶在哭泣时,脸上时不时闪过的害怕神色。 她想打听,但念及这里有刚刚发病等救护车的孩子,到底没问出口。 谁知,她没问许三婶却将她当成倾诉对象说起话来。 “你是秦家的秦璎对吧?”许三婶细打量她,将她认了出来,“刚才多谢你了。” 秦璎还没答话,她已自顾自说了起来:“你三叔生前最疼这孙女,估计是惦记孩子呢。” “这老东西,活着时安分死了反倒作怪!” 秦璎扯出一个笑,这话不好附和,人家骂人家死掉的老公,她总不能跟着一起骂。 等许三婶骂了个够,才幽幽叹了口气:“我老头子,他死得冤啊。” “他一辈子不抽烟不喝酒,上个月检查身体都还好好的,怎么,怎么就猝死在了站上呢。” 第178章 铁路怪事 猝死? 秦璎拖了张凳子坐下,观察许三婶的神情。 亲人突然离世,还离世得有些蹊跷,许三婶压力极大。 难得有秦璎这陌生人,竟生出些倾诉欲望。 说话间,她抱着的那个小女孩已经困顿睡去。 秦璎见小孩睡了,问道:“三叔是心脏病猝死的?” 许三婶先是点头,然后迟疑了。 默然许久,叹了口气:“公家要求对外这么说。” “但,没那么简单。” 许三叔是铁路线上一个小站的站长。 和秦志国同岁,也是再过几年就退休的年纪。 他工作的站点比较偏远,工作说忙也不忙。 他算是比较自律的,不抽烟不喝酒。 每天巡站当遛弯,身体健康得不得了。 但就这样一个好身体的人,头天在家过七月半还能搬能扛。 谁知上了趟夜班,接了趟车,就失去了联系。 第二天出现在一个隧道口时,却已经是尸体一具。 许三婶不安蠕动嘴唇:“公家让我领尸体,说是心源性急病导致的猝死。” “那我不信。” 她摇了摇头:“我家老头子的身体我清楚。” “而且……”犹豫了下,她低声道,“而且我看了尸体。” 许三婶难以形容枕边人尸身那扭曲的面容。 想起那张白布下的脸,都还心有余悸。 “那表情,分明……像是被吓死的。” “怕老太太难过,到现在都没敢让她看遗容。” 许三婶说到这,才像是醒神一般嗨了一声:“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你别放在心上,也别往外说。” 她细看秦璎嘴唇发白以为她被吓到,还要道歉。 就听秦璎问:“许三婶,你再详细给我说说吧。” “其实,我有个朋友,好像也遇到了点事。” 秦璎无中生友,想要再从许三婶这问出点话。 就将那天搜索到的帖子标题说了出来。 “我朋友说,隧道那边不干净。” 话音落,果然见许三婶表情一变。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许三婶显然知道些什么。 喃喃道:“我早就劝你三叔,不行就请假,别去那邪门路段。” “可他就是不听。” 秦璎一听就知道,许三叔一定回来说过些什么。 她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许三婶迟疑一阵,还是说了出来。 现在遍地高铁,但也有些地方还得靠绿皮火车。 云澜市地貌特殊,保留着惠民专列。 方便偏远地区乡村出行。 这些绿皮车运行时间久了,总有些公认的默契。 别看公家说反迷信,考古队开棺前还偷摸往棺材里塞主任名片,让墓主人要索命报开棺之仇就去找主任呢。 走南闯北的见识多了,反而更加相信一些规矩。 常年行驶在大山里的绿皮车就有些规矩。 比如夜间行车拉上车帘。 尤其过隧道时,不要随便往外看。 许三叔每天半夜接的一趟车,就得坚守这种规矩。 但就算是守规矩,也不一定没事。 从两个多星期前起,列车行驶过这个路段就常常发生些怪事。 比如,穿着上世纪制服拿着保温瓶的乘务员,挨个问顾客要不要水。 要是不知情的,伸杯子接了,就会得到一杯子腥臭哇凉的凉水。 比如,有人夜里坐在车窗边玩手机,看见外头挂着个白影,始终跟着列车走。 比如,有人在车厢睡得迷糊,被一个秃瓢梳辫子的人推醒,问他是哪人穿的衣服好奇怪。 …… 就是乘务员也经常遇上怪事。 有时车厢里会莫名其妙多人,那些人穿着破烂夹袄梳着辫子头,像活人一样在车厢里行走。 偶尔还这摸摸那摸摸,嬉皮笑脸找乘务员要东西吃。 这种情况没有敢不给的。 以上所有情况,都发生在进出隧道前后。 而这频繁出事的隧道,正好就在许三叔工作的小站。 是他负责的路线。 许三叔也遇到过些怪事,在雾天看见有影子站在灯旁招手。 在灯的照射下,这些影子脖子拉得老长。 要说许三叔也是胆大的,看见过几次还回家把这事当做奇事说给了许三婶听。 让他别去上班了,他也不听, 他出事那天也是个雾天,他不知道怎么了,接完站后拿着手电筒踏进了浓雾里。 等再被发现,尸体已经僵硬了。 第179章 吴胖子 许三婶说到尸体二字,又开始抹眼泪。 秦璎并不太擅长安慰人,再说家里人去世这事也不是外人几句安慰,家属就不难过了。 她在旁陪坐了一小会,门突然打开。 秦璎还以为是救护车来了,谁知许三婶的儿子有点为难的进来。 见秦璎在他还有点支吾,被许三婶骂了两句:“都是街坊,又不是什么外人别整那套。” 见双眼红肿的老娘发话,许三婶她儿子这才说出来。 突然抽搐的小女孩,还有她喊出的那句爷爷别拉我,搁在这场景下妥妥鬼故事。 这事传到了外头,就有人猜测是不是孩子爷爷走不安心,说找人看看事。 许三婶的儿子犹豫不肯说,是因为秦璎前脚叫了救护车,他们后脚搞封建迷信请人看事,显得他们多迷信落后似的。 说话间,又来几个人。 都是街上的老辈子,这请人看事的主意不必想肯定就是她们出的主意。 石婆赫然在列,直冲秦璎招手,示意她快过去。 在这些人后边,跟了个中年胖子。 这胖子胖得很有特色,皮肤白里透红,脸圆得极为规整。 他穿着一件黑对襟衫子,米其林一样堆肉的手腕上戴着串龙眼大小的佛珠。 双下巴摞着,随时一副笑模样,俨然一尊胖弥勒佛,往那一站门都堵住。 许三婶的儿子态度恭敬,一开口道:“道长,拜托您了。” 已经站起来,朝石婆走的秦璎猛回头。 道长? 许是发现她惊讶,门前的胖子眼一眯笑起来:“不要在意细节。” “我有道士冠巾证的。”他说话间将手腕佛珠向下一捋,跟带指虎似的套在了手指头上。 不必秦璎去吐槽,许三婶先抱紧怀里的孩子:“不对劲啊!” 哪哪都不对劲! 可能是她力气大了些,刚刚才睡着的小姑娘,突然吚呜出声。 随即双手双脚直挺挺抻着抽搐起来。 见状满屋子的人都是一慌。 那圆胖子上前一步,掌心按在了小女孩的脑门上。 他肉乎手掌极大,几乎可以包住小孩的脑袋,圈在虎口的佛珠正好硌在小女孩的眉心。 别看他胖,动作极为敏捷。 抱着孩子的许三婶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张嘴想飙国粹时,她儿子惊呼道:“小雨没抽了。” 许三婶定睛一看,怀里的孩子果然安静下来。 虽双眼闭着,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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