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再次来到了银号,还是那样偏僻、少人,只有伙计一个。 “快点,把我的官袍还给我,这里是银子。”许鸣铮将身上所有银子拍在柜台上。 前不久伙计带他去的那个赌坊,让他赢了点,再加上典卖母亲的首饰,又凑了银子。 伙计眯着眼,笑呵呵地把银子拢进柜台里。 他看着许鸣铮:“没了?就这点?” 许鸣铮一怔:“你什么意思?这里可有四百两了,当初我的官袍,也只抵押了三百两。” 伙计哈哈笑了。 “许二少爷,您没明白,上次您抵押,是为了借银子,这四百两还了债,要赎回官袍,还要再给三百两,就这,还没跟您算利银呢。” 说着,他拿起算盘,来回拨弄几下,就狮子大开口:“您至少还得给我们六百两白银。” 许鸣铮闻言,脸色瞬间涨红,怒道:“你们这是黑店!明明说好凑够抵押价,就能赎回,现在又要加钱?耍我是不是!” 他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木椅“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那伙计后退半步,但脸上仍挂着阴恻恻的笑。 “许二少爷,火气别这么大嘛。”伙计慢悠悠地说道,眼神往旁边一瞥。 就在这时,里间的布帘一掀。 两个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迈步而出,双臂抱胸,冷冷地盯着许鸣铮。 许鸣铮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喉结滚动。 伙计见状,笑容更深,语气却阴冷下来:“没钱?那就别想赎回官袍。” “怎么,连什么叫抵押都不知道?东西在我们这儿,规矩自然是我们定。” “许二少爷,凑钱去吧!” 两名大汉把许鸣铮扔了出来。 他吃了一嘴土,踉跄站起来,茫然四顾,心里一片冰凉。 已是山穷水尽,他上哪儿再赊银子去?去找母亲要?不行,她最后的首饰都偷走典当了。 告诉父亲?还不被活活打死,本来父亲就对他失望了,再说下去,非得把他逐出家门不可。 许鸣铮脚步凌乱地回府。 当晚,寒露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许靖央。 夜色如水,光影浮动。 许靖央拧眉:“什么银号?” 寒露摇头:“奴婢托人去查,竟发现是个刚开不满一个月的票号,背后定有财主。” “这是做局,冲着许鸣铮来的。”许靖央道。 没想到除了她,还有人要许鸣铮落入陷阱,但那人目标应该不是许鸣铮一个人,而是整个威国公府。 背后的人不简单,对威国公府的事了如指掌,知道许鸣铮欠债,走投无路。 诱惑他拿官袍抵押,一旦被发现,是全家问罪的罪名。 否则哪有这么巧?前脚许鸣铮刚把官袍抵押了,后脚巡防司就要收回。 背后那人能操纵巡防司,定不简单。 “此人不好对付。”许靖央若有所思。 寒露皱眉:“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王爷?还是说,先给二少爷还上银子,否则全府遭难。” 第245章 许靖央没急着做决定,她起身来到窗前。 明日就是中秋了,夜晚的风彻底幽凉起来,拂过她冷冽清美的面容。 一轮圆月透着光影,被云层围绕。 许靖央感受着风,静默半晌,回头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寒露不解。 许靖央语气低冷沉静:“从前我只是想,能将许鸣铮赶出府,已是父亲的极限,但现在恰好有人递过来一个把柄,能让我顺理成章地要他性命。” 她背对着窗子,夜风拂起许靖央的黑发,压不住她凤眸中烈烈杀意。 “寒露,你去帮我办件事。” 晨起,许鸣铮从许柔筝的院子出来。 他想让许柔筝去借银子,替他想办法,没想到许柔筝严词拒绝了。 许鸣铮非常失望,当初他对许柔筝多么好,把她当做自己的姐姐,没想到遇到事,许柔筝却急着跟他撇清关系。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墙之隔的花园里传来声音。 “寒露姐,你这是上哪儿去?”小丫鬟的动静。 寒露:“大小姐最近一直思考,怎么抓住打伤大夫人的歹人。” 许鸣铮陡然停下脚步,缓缓贴着墙偷听。 寒露说:“大小姐认为,那贼匪偷了金佛,肯定是要去典卖的,所以想让我去找三小姐问问看,能不能把金佛的样子画出来,到时候也好让官差每个当铺去问问。” 那边一边聊天一边走远了,许鸣铮心里却好似敲响了铜锣,他瞬间清醒。 没错,他并不是全然没钱了,之前刺伤梁氏以后,他伪装成盗窃,把小金佛和抢来的钗环,都埋在了后山! 如果把金佛挖出来,再交给银号抵债,谁能查到他头上去? 许鸣铮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只道天无绝人之路! 今夜是八月十五,奈何竟下起淅淅沥沥的秋雨。 威国公没有兴致摆家宴,最近府邸里事情太多,他象征性地交代许靖央几句,就去春云屋子里过节了。 许靖央给每个院子发了月饼,让他们今夜别出门去赶中秋灯会,毕竟下着雨,路上泥泞。 快到子时时,许鸣铮披着蓑衣离开屋子,整个威国公府坐落在哗哗大雨里,各房灯火羸弱,没人注意他从后门走了。 他骑上白天准备好的马,一路直奔国寺后山。 许鸣铮怕被僧人看见,从小道绕到山上去,蓑衣上的雨水不断滑落,浸透了里层的衣衫,他嫌马踩着泥泞的浆水跑不快,于是跳下来,飞奔上山。 找到当初埋东西的歪脖子树下,他掏出准备好的短铲,握紧铲柄,狠狠插入湿软的泥土中。 之前十指尽断,他现在使不上多少力气,只能用牙咬着木柄,来回铲动。 渐渐地,一个沾满泥水的包袱显露出来,布料早已被血水浸透,在雨水的冲刷下,泛出暗红的痕迹。 许鸣铮眼神大喜! 他丢掉短铲,拆开包袱,从里面拿出金佛。 借着雨水搓洗两下,那金色在夜里十分显眼! “我的金佛,我的,哈哈哈——”许鸣铮大笑出声。 突然,一柄剑,横在他脖子上。 他笑声戛然而止,抬头看去,瞬间跌坐在地。 雨幕下,黑森森的官差不知何时罗列眼前,为首的张官差冷冷道:“在佛寺行凶的人,我们找你好久了。” 第246章 夜雨瓢泼。 许夫人屋内灯火昏黄,她支肘撑桌,满面苍白。 “完了,完了......”她嘴里喃喃。 尚嬷嬷进来,见她这样,知道她还在为了匣子丢了的事发愁。 “夫人,您想开些,即便没有匣子,大人也不会不认您。” “可那些都是信物,从年少到他做钦差那年离京,我一直存着,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忽然丢了呢?我也没有放在别处,旁人更不应该清楚啊......” 说着,许夫人想到什么,幽幽的眼神看向尚嬷嬷。 尚嬷嬷心惊:“夫人,奴婢可不敢偷!” 许夫人收回目光:“我自然知道你不会,难道,是许靖央那个孽种,想坐看我们山穷水尽,故意叫人拿走了?” 尚嬷嬷不敢再搭腔。 许夫人对许靖央抱有成见,遇到什么不好的事,第一个就会想是不是许靖央做的。 一般许夫人低声辱骂许靖央的时候,尚嬷嬷牢记青嬷嬷的下场,不敢附和。 许夫人越说越生气,巴不得立刻就给许靖央一点教训。 她焦急问:“表哥有没有回信,何时回来?” 尚嬷嬷笑容有些为难:“夫人,咱们的信才刚送出去不到七日,要送去湖州,来回至少半个月有余呢。” 听到这里,许夫人按着眉心,极其痛苦地闭上眼。 “今夜是中秋,铮哥儿也不说来看我一眼。”她唇角涌出一抹苦笑。 尚嬷嬷正要说话,忽而夜风刮开窗子,细雨密密地扑进来。 咣当一声响,把她二人吓一跳。 尚嬷嬷连忙去关窗。 许夫人捂着心口,蹙眉:“今晚不知怎么,我这心突突地跳,尚嬷嬷,你陪我去看一眼铮哥儿。” 然而,刚拉开门,就见小丫鬟跑来。 “不好了夫人,二少爷被官差带走了,您快去前厅吧。” 许夫人面色陡然一惊。 等她带着尚嬷嬷赶去正厅时,恰好看见丁管家领着几个穿官袍的人离去。 有点距离,再加上天色稍暗,许夫人只看见他们的背影,她心里想,官府的人这么晚来抓人,到底为了什么? 许靖央已经坐在正厅里等着了。 许夫人到的时候,威国公也刚匆匆赶来。 进门,威国公顾不得掸去衣袍水珠,就问:“鸣铮为何被抓走了?难道还是为了官袍的事?” 许夫人诧异:“什么官袍?” 许靖央却冷冷瞧着他们二人:“父亲、母亲,铮哥儿刺伤大伯母,险些致死的事,被官府查出来了。” 威国公和许夫人皆是一震。 “什么?”威国公很是意外,“他刺伤大嫂?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许夫人扑去许靖央跟前,揪住她的袖子,眼眸通红,歇斯底里。 “你构陷污蔑你亲弟弟,到底有什么好处!” 许靖央豁然推开她,许夫人踉跄摔倒,只见许靖央站起身,气势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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