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的桑榆,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此刻正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吻得难舍难分。 而她就这么顺从地靠在商晏肩上,甚至……在笑。 他猛地推开车门,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阿榆!” 缠绵中的两人同时转头。桑榆的表情从惊讶到平静,最后归于冷漠:“周聿辞?你怎么在这里?” 周聿辞死死盯着她红肿的唇瓣,胸口剧烈起伏:“我来带你回家。” “家?” 桑榆轻笑一声,“哪里是我的家?” “我们的婚房,我们的……” 他的声音哽住了。 “周聿辞。” 桑榆平静地看着他,“你没看到我留下的纸条吗,那上面写得很清楚,我们已经结束了。” “没结束,我没同意结束!” 周聿辞猛地向前一步,却被商晏拦住,“阿榆,我知道错了……我和林晚棠已经彻底断了……孩子也不会要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桑榆的眼神闪了闪,但很快恢复冷漠:“太迟了。” 她搂住商晏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头:“我们进去吧,我累了。” 第十六章 周聿辞已经在商晏的别墅外守了整整七天。 瑞士的深秋冷得刺骨,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风衣,靠在车门上,目光死死盯着二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那是桑榆的房间——或者说,现在是桑榆和商晏的房间。 他看见窗户上偶尔闪过的剪影,有时是桑榆独自一人,有时是商晏搂着她的腰。每当这时,周聿辞就会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鲜血渗出,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太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卑微到尘埃里。 他想起自己曾经对林晚棠说过的话,“不要爱一个人爱得这么卑微。” 可如今,他比谁都清楚,爱到深处,尊严算什么?骄傲算什么? 他只要能再看她一眼,哪怕只是远远的,哪怕她眼里已经没有他了。 “阿榆……”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原本无比笃定,桑榆和商晏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他。 可这些天,他看着商晏每天变着花样哄她开心,看着她对着商晏笑,看着她任由商晏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唇角…… 他开始动摇了。 如果只是报复,为什么她的眼神那么温柔? 他不敢细想,怕那个答案会让他彻底崩溃。 夜晚,别墅里传来隐约的声响。 周聿辞站在花园外,听见桑榆的轻笑声,听见商晏低沉的嗓音,听见床榻轻微的摇晃声,还有……那些令人心碎的、缠绵的动静。 他浑身僵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原来,这就是她当初的感觉吗? 他想起自己曾经和林晚棠在办公室、在温泉、在病房里缠绵时,桑榆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站在门外,听着那些声音,痛不欲生? 报应! 一时间,他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 他苦笑着,眼眶通红,却流不出一滴泪。 守到第十五天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周总……” 熟悉的声音让周聿辞猛地回头,看到林晚棠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显然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你怎么在这里?” 他皱眉,语气冷硬。 林晚棠攥紧衣角,声音发抖:“我……我放弃不了您。” 周聿辞闭了闭眼,疲惫道:“回国去吧,别做这种无谓的事。” “我不走!” 她突然激动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桑小姐已经不肯回头了,您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我比她还爱您……” 周聿辞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我爱的是她,从来都是她。” 林晚棠咬着唇,固执地站在他身边:“那我也陪着您等。” 周聿辞懒得再理她,转身继续盯着那扇窗户。 第二天,桑榆终于出门了。 她穿着宽松的米色毛衣,长发随意挽起,看起来慵懒又温柔。 周聿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乎是本能地朝她走去,却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不敢再靠近。 “阿榆……” 他轻声唤她,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桑榆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林晚棠突然冲了出来,“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桑小姐!求您原谅周总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他的!您要怪就怪我,别折磨他了!” 第十七章 桑榆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后退一步,眉头紧蹙:“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晚棠还要再磕头,桑榆不耐烦地转身就走,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桑小姐!求您了!您看看周总,他这些天不吃不喝,就为了等您……” “放手!” 桑榆猛地甩手,两人拉扯间,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阿榆!” 周聿辞几乎是瞬间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而林晚棠则因为惯性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疼……” 她捂着肚子,脸色惨白,身下缓缓渗出一滩血迹。 周聿辞愣了一秒,却第一时间低头检查桑榆有没有受伤:“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桑榆推开他,看向林晚棠,脸色变了:“她流血了!” 周聿辞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打了急救电话。 医院里,医生走出来,神色凝重:“孕妇流产了,孩子没保住。” 周聿辞沉默了一瞬,却没有想象中的心痛,反而下意识看向桑榆。 医生又递过来另一份报告:“这位小姐,您怀孕了,已经五周了。” “什么?!” 周聿辞如遭雷击,一把抢过报告,死死盯着上面的字,眼眶瞬间红了。 桑榆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 一个月…… 这一个月,他们根本没同房。 所以,只能是商晏的! 刹那间,他的心脏像是被撕成两半,疼得他几乎窒息。 林晚棠躺在病床上,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眼泪无声滑落。 原来,他真的从未爱过她。 哪怕他们的孩子没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桑榆怀孕了。 商晏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医院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阿榆!你怎么样?” 他一把抓住桑榆的手,脸色苍白。 桑榆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医生走过来,重复了一遍:“桑小姐怀孕了,胎儿五周,目前情况稳定。” 商晏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怀、怀孕?” 桑榆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怎么,商大少爷也有怕的时候?” 商晏猛地回神,一把抱住她,声音发抖:“我是太开心了,阿榆,我娶你!我们结婚!马上结婚!” 周聿辞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他再也忍不住,冲过去一把拉开商晏:“商晏,你当老子是死的吗!谁准你娶她!” 他天天守在别墅外,妨碍他和阿榆亲热,商晏早就看不下去了,此刻更是没了和他周旋的念头:“周聿辞,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别忘了,阿榆早就不要你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周聿辞死死盯着桑榆,声音沙哑:“阿榆,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当他的父亲……哪怕不是亲生的,我也愿意。” 桑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只觉得他怕是疯了。 她呼吸微微急促,眼神复杂:“周聿辞,你不该在这里,林晚棠刚流产,她需要你。” “我和她早就断了!”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她这次来瑞士,我根本不知道!” 可很快,桑榆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周聿辞的心脏。 “不管你知不知道,也改变不了你们上了床的事实。” 她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没有愤怒,只是冷漠地陈述一个事实。 “你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周聿辞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还能说什么? 解释自己是被下药?解释自己认错了人?解释自己后来一次次心软,是因为林晚棠那张像极了十八岁桑榆的脸? 可这些解释,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 “阿榆……”他嗓音沙哑,近乎哀求。 桑榆却已经直接让人关上病房门,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第十八章 桑榆并没有什么大碍,再加上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故而很快就出了院。 反倒是林晚棠没了孩子,一直在医院里住着。 每次看到周聿辞,她的眼眶里都是泪水,似乎在祈求他能陪陪她。 可他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 他绝情地离开了医院,再次守在了桑榆身边。 他站在别墅外,看着商晏对桑榆关怀备至,看着她对他笑,看着她任由商晏搂着她的腰,亲密无间。 而他,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远远地看着。 直到这天,桑榆坐在花园里翻杂志,目光在某件珠宝上多停留了几秒。 商晏立刻注意到了,笑着问她:“喜欢?” 桑榆摇摇头:“只是觉得挺特别的。” 商晏却已经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我,我去给你买回来。” 桑榆愣了一下:“不用,我只是随便看看……” “可我想送给你。”商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宠溺,“等我回来。” 说完,他直接让助理安排私人飞机,准备飞往苏富比拍卖会。 周聿辞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记得,以前桑榆也曾这样多看过一条项链一眼,他二话不说就买了下来。 那时候,她眼里全是惊喜和感动;而现在,她的笑容,给了另一个男人。 商晏离开后,周聿辞终于找到机会上前。 “阿榆……” 桑榆抬眸,眼神冷淡:“有事?” 周聿辞喉咙发紧,半晌才低声道:“你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她合上杂志,语气平静,“如果没有你每天在这里碍眼,会更好。” 周聿辞脸色一白,嗓音低沉,“我只是想看看你……” 桑榆懒得再理他,起身准备回屋。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桑小姐,商总的飞机出了意外,现在迫降在山区,救援队已经赶过去了……” 桑榆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发抖:“他现在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暂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飞机坠毁前发出了求救信号……” 桑榆没等对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转身就要往外走。 周聿辞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 “让开!”桑榆甩开他的手,声音冰冷,“我要去找他。” 周聿辞死死拦住她:“太危险了!而且你还怀着孕,不能冒险!” 桑榆猛地抬头,眼神锐利:“是你做的?” 周聿辞苦笑:“如果我想让他死,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留在这里,我去找他。” 桑榆冷笑:“你凭什么?” “凭我能最快找到他。”周聿辞盯着她的眼睛,“你放心,我会把他平安带回来。” 阿尔卑斯山脉,暴风雪肆虐。 周聿辞站在救援直升机舱门边,狂风卷着雪粒砸在脸上,刺骨的冷。 “周总,下面能见度太低,强行降落风险太大!”飞行员大喊。 周聿辞戴上护目镜,系好安全绳:“放我下去。” 他顺着绳索滑降到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坠机地点。 机身已经断成两截,机翼扭曲变形,燃油泄漏的味道刺鼻。 “商晏!” 没有回应。 周聿辞踹开变形的舱门,浓烟呛得他咳嗽不止。 终于,他在驾驶舱找到了昏迷的商晏…… 男人额角全是血,左腿被金属支架刺穿,呼吸微弱。 周聿辞蹲下身,检查他的脉搏,确认他还活着后,冷笑一声:“……命真大。” 他一把将人扛起来,转身往外走。 第十九章 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桑榆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商晏,手指死死攥着衣角。 周聿辞站在她身后,手臂上还缠着绷带。 救援时他被飞溅的金属碎片划伤,却一声不吭。 “他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生走过来,“但他是稀有血型,血库库存不够……” 桑榆猛地转头看向周聿辞。 周聿辞扯了扯嘴角:“……我是同血型。” 半小时后,他躺在采血椅上,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进血袋。 护士小声问:“周总,您已经抽了 600cc 了,再抽会有危险……” “继续。”周聿辞闭上眼睛,“抽满 800。” 针头刺入血管,鲜血缓缓流入商晏的身体。 周聿辞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里自嘲地想…… 只是为了不想让阿榆伤心。 他居然在救自己的情敌。 真他妈卑微啊,周聿辞。 三天后,商晏仍未醒来。 桑榆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而周聿辞就站在走廊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偶尔护士进出,会看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周氏太子爷,正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针孔发呆。 就这样,桑榆每天守在病床前,而周聿辞每天守在病房外。 有时候她半夜醒来,会看到他还站在那里,像个固执的守护者。 这天,桑榆回家拿换洗衣物。 她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几个黑衣人捂住嘴拖进了一辆黑色面包车。 “别动,桑小姐。”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们老板想和你谈谈。”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周聿辞接到了电话:“周总,桑小姐被陈家的人绑走了!对方指名要见您!” 周聿辞猛地站起身,椅子重重砸在地上。 废弃工厂。 桑榆被绑在椅子上,嘴上的胶带撕开时,她看清了面前的人……陈妄。 他居然越狱了?! “桑小姐,好久不见。”陈妄把玩着匕首,笑容阴冷,“上次周聿辞害得我被抓进牢里,他却侥幸丢了一条命,这一次,我准备充足,他可没那么好命了。” 桑榆冷笑:“你抓错人了,你抓我威胁不了他,我们分手了,他早就不爱我了。” “是吗?”陈妄俯身,刀尖划过她的脸颊,“我怎么看他比分手前更爱了,听说他宁愿抽干自己的血,也要救你的心上人,不是吗?既然如此,把他那条命给我,也不是难事吧。” 周聿辞赶到废弃工厂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刚走进仓库,身后的铁门就轰然关闭。 陈妄的手下持枪围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他。 陈妄坐在高处的集装箱上,笑着鼓掌:“周总果然情深义重,真敢一个人来啊。” 周聿辞没理他,目光直接锁定了被绑在椅子上的桑榆。 她脸色苍白,嘴角有血痕,衬衫领口被扯开一道口子,露出锁骨上狰狞的淤青。 周聿辞眼神瞬间阴鸷得可怕:“你打她了?” 陈妄耸肩:“她不听话,总得教训一下。” 周聿辞拳头攥得咯咯响,却强压着怒火:“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陈妄挑眉:“这么爽快?”他跳下集装箱,走到周聿辞面前,突然一拳砸在他腹部! 周聿辞闷哼一声,弯下腰,却硬是没还手。 陈妄揪住他的衣领,冷笑:“周聿辞,你也有今天。” 他一挥手,手下立刻递来一把砍刀。 “这次我学聪明了,我不直接让你死,我折磨死你!当年你断我一条腿,今天,我要你一只手。”陈妄把刀塞进周聿辞手里,“自己砍,还是我帮你?” 桑榆坐在椅子上,哪怕听到这句话,神色也毫无波澜。 周聿辞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他握紧刀,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左手砍去…… “砰!” 枪声骤然响起,子弹打偏了刀刃。 陈妄猛地回头,怒骂:“谁他妈开的枪?!” 周聿辞却抓住这一秒的空隙,猛地扑向陈妄,两人狠狠摔在地上! 混战瞬间爆发。 第二十章 周聿辞夺过陈妄的刀,反手捅进他的肩膀! 陈妄惨叫一声,疯狂挣扎:“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子弹擦着周聿辞的手臂飞过,他闷哼一声,却不管不顾地冲向桑榆,一刀割断她手腕上的绳子。 “待会我拖住他们,你往东侧门跑,外面有人接应。” 她终于开了口:“那你呢?” 周聿辞没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下一秒,他猛地推开她,转身迎上冲来的打手! 刀光、血影、枪声。 桑榆离开前,眼睁睁看着周聿辞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鲜血瞬间浸透衬衫。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反手拧断那人的手腕,夺过枪直接爆了陈妄的膝盖! 陈枭惨叫着倒地,周聿辞一脚踩住他的喉咙,枪口抵上他的太阳穴:“让你的人停手,否则我打爆你的头。” 陈枭面目扭曲,却还是咬牙挥手:“都停下!” 仓库瞬间安静。 周聿辞喘着粗气,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滴。 他看向桑榆,声音沙哑:“走……” 桑榆没动。 周聿辞急了:“走啊!” 桑榆离开后,第一时间就是拿出手机报了警。 而等到救援队赶到时,现场已经一片混乱。 陈妄死了。 而一群活口中,周聿辞伤得最重,已经失血过多昏迷。 医生抢救了整整六个小时,才勉强保住他的命。 桑榆坐在长椅上,双手沾满了周聿辞的血。 助理走过来,低声道:“桑小姐,周总脱离危险了……但失血过多,还在昏迷。” 她僵硬地点点头,起身走向商晏的病房。 三天后,周聿辞醒来。 他第一句话是:“她没事吧?” 助理沉默片刻,低声道:“桑小姐已经回商先生那里了。” 周聿辞闭上眼睛,嘴角却扬起一个笑:“……那就好。” 当天晚上,桑榆难得出现在了他的病房门口。 她站在门边,没有靠近,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陈妄临死前说,是你主动找上他的。” 周聿辞的指尖微微一颤。 桑榆盯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让人把他从监狱里弄出来,说可以让他陈家复兴,条件就是让他再绑架我一次,你来用命来博取我的原谅,对吗?”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点滴落下的声音。 周聿辞忽然笑了:“是。” 桑榆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真是个疯子。” “或许吧。”周聿辞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笑意,“不疯,你怎么会原谅我?” “我不会原谅你。”桑榆一字一句道,“永远都不会。” 她转身要走,却听见周聿辞在身后轻声说:“阿榆,我连命都可以给你。” 桑榆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你的命,不值钱。” 周聿辞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那商晏的命呢?” 桑榆猛地转身:“你敢动他试试!” 周聿辞靠在床头,眼神幽深:“我不动他,他也一时半会醒不来了。” 他语气放软几分,竟还含了几分祈求的意味,“阿榆,与其守着一个植物人,和我重归于好不好吗,我发誓,以后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林晚棠的存在,我只是犯了一次错,你就要判我一辈子死刑吗?” 桑榆冷冷地看着他:“是!一次不忠,终生不用,这就是我桑榆的原则!” “更何况,我还怀着商晏的孩子,更不可能和你重归于好!” 周聿辞的笑容僵在脸上。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周聿辞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鲜血溅在雪白的床单上。 他像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笑得眼眶发红。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阿榆,我会让你知道,这个孩子,在我们之间,根本不是问题!” 第二十一章 周聿辞开始用最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的诚意。 他卖掉名下所有私人资产,成立信托基金,受益人只写桑榆的名字。 律师再三确认:“周总,您确定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周聿辞连眼皮都没抬:“确定。” 签字时,笔尖在纸上划出极深的痕迹,像是要把自己的名字刻进她的生命里。可哪怕这样,她根本不屑一顾。? 更疯狂的是,他直接去做了结扎手术。 消息一出,整个豪门圈哗然。 “周家这是要绝后?” “他疯了吧?为了个女人连继承人都不留?” 周聿辞站在媒体镜头前,语气平静:“这辈子除了阿榆的孩子,我不会再有别的后代。” 桑榆在电视上看到这则新闻时,冷笑一声,直接换了台。 可周聿辞仍不死心。 他找到桑榆,眼神近乎卑微:“阿榆,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桑榆看着他,忽然笑了:“好啊。” 周聿辞眼睛一亮,却听她继续道:“除非你跪着爬完长安街,否则别来烦我。” 她以为他会退缩。 可第二天,暴雨倾盆。 周聿辞真的跪在了长安街上。 一步一叩首,膝盖磨出血痕,雨水冲刷着伤口,血色蜿蜒成河。 身后,无数媒体举着相机疯狂拍摄,闪光灯刺眼得像是要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桑榆坐在车里,远远看着这一幕,手指死死攥紧方向盘。 疯子。? 她最终没有下车。 可谁曾想,林晚棠会找上门来。 “桑小姐,求您去看看他吧。” 林晚棠红着眼眶,声音发抖,“他那天爬完长安街后,伤口感染,高烧不退,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桑榆冷眼看着她:“你倒是痴情。” 林晚棠苦笑:“我爱他,所以只希望他好。” “值得吗?” “值得。” 桑榆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冷笑一声:“行,我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病房里,周聿辞苍白得几乎透明。 见到桑榆,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阿榆……” 桑榆站在门口,没进去:“看过了,没死,我走了。” 周聿辞猛地撑起身子,输液针被扯掉,血珠溅在雪白的被单上:“别走!” 他踉跄着下床,却因为高烧无力,直接跪倒在地。 “阿榆,我错了……” 他声音沙哑,“我真的知道错了……” 桑榆垂眸看着他,眼神冷漠:“周聿辞,你贱不贱?” 他仰头看她,忽然笑了:“贱。” “可我爱你。” “可我永远都不会再爱你。” 这句话犹如一把刀,狠狠捅进周聿辞的心,搅得他整颗心都血肉模糊。 永远,都不会再爱他么…… 就在两人僵持时,桑榆的手机突然响了。 “桑小姐!商先生有反应了,可我们检查出他心脏衰竭,必须立刻手术!” 桑榆如遭雷击,转身就跑。 周聿辞跪在地上,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桑榆疯了一样寻找匹配的心脏。 可偏偏就是找不到。 直到这天,医生突然告诉她:“心源找到了!” 桑榆欣喜若狂,连忙安排手术。 进手术室前,她的手机响了。 是周聿辞。 “阿榆。” 他的声音很轻,“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桑榆皱眉:“我没空听你废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传来他低沉的声音:“那时候你才五岁,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在幼儿园里哭鼻子……” “还有你十岁那年,为了给我过生日,偷偷学着烤蛋糕,结果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十五岁,你在樱花树下对我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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