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行人以为这是老板的某位合作伙伴。 黑色大衣,牛仔裤,左手一杯黑咖啡,右手抱一束鲜花,她边喝边等,风格浮夸。 助理在脑中飞速思索这号人物可能的身份:合作伙伴、传媒、供应商、客户,又或者粉丝?总之,他想不出任何可能的私人关系。 他的老板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麻烦各位先回凯恩,我有些私事要处理,晚些回去和各位会合。” 事出突然,助理提醒他:“苏先生,各位董事已经在凯恩等您。” “刘嘉,看你的意思,是要来做我的主了?” “当然不……”刘助理大惊,汗颜。同时,他也真有些好奇:是什么人,值得他的老板如此反常? 男人不再多言,将行李箱交给助理,转身走了出去。 刘助理最后的视线,停留在一幅画面上:接机通道尽头,那位穿黑色大衣的小姐送上一束花,被苏见曦轻轻拂开,他伸手,擅自拿过她手中正在喝的黑咖啡,仰头就是一口。 比情人更私人的关系是什么? 是苏见曦与魏应洲。 苏见曦和魏应洲私交不错,论时间,很有些年头。 上东城教育界独一无二的南国私立国际学校,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道道关卡层层设障,从无“直升”的说法。想要升学,一个字:拼。 拼什么?知识、眼界、能力、气度,还有一笔必要且不菲的学费。 苏见曦进入小学部时,对魏应洲有点印象。她鹤立鸡群,虽然平时上课懒洋洋地猫着腰,但当她来精神时,水葱似的小身板那么一挺,就令苏见曦学会了人生中第一个形容人的成语:玉树临风。 苏见曦升入初中部的第一天,在班级名单上看见“魏应洲”三个字,唇角一翘,小小少年已懂得将惊喜之情压在内心不表。那一天报到,他去得早,办完手续借口熟悉环境,将陪同前来的父亲的秘书支走。秘书远远看着他逛校园的身影,十分纳闷:他都在此地上了六年小学,怎还会需要熟悉环境?旁人不知,当年十三岁的少年,已学会如何不动声色地等一个女生。 当魏应洲的身影在报到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刻狂奔而来时,苏见曦在日落的操场上看了她很久很久。 苏见曦升入高中部时,已和魏应洲是朋友了。这时候的他与她,很难不是朋友——能从小学部考入初中部,再考入高中部,并且在十五人小班制的情况下,十三年都分在同一个班,这在那一届的南国私立绝无仅有。 很多年以后,父亲在书房对他提点:“魏应洲是宗家人,虽是外姓,也有血缘。和她做朋友,这笔交易何止划算,简直血赚。我十三年的心血,你明白吗?” 他犹如晴天霹雳。世家子弟,生命中哪来偶然,一切都是必然。利益之手遮天盖地,毁灭纯真。 那一年,他十七岁。他是愤怒的,不惜在书房与父亲拍了桌子,辩论友情绝不能被利益玷污的主题。然而,二十九岁那一年,他在心底收回了曾经对父亲拍桌子辩论的道理。 现实是没法用道理去活命的,要用利益。父亲说得对,与魏应洲成为朋友,这笔交易,他血赚。 二十九岁,一宗医疗纠纷,将他从天堂打入地狱。他被推向舆论巅峰,出现在上东城的街头巷尾。在口口相传中,他成了罪犯、无良医生、该死的人。三个月后,法律为他翻了案。真相只会迟到,不会缺席。舆论再次凸显了光怪陆离的威力,在新一轮的口口相传中,他摇身一变,成为光明、医神、慈悲者。 在前后反转三个月的时间里,魏应洲是唯一信他的人。 她的理由很私人,对他讲:“我信我的直觉和判断,它们都告诉我,要信你。” 他感动,但没有感动太久,因为彼时,他连感动的力气都无了。他抬起右手,颤抖又丑陋。一道刀伤,似有哭声,委委屈屈地哭诉着受到的全部不公。 魏应洲曾握住这只手,对他讲,会好的。而他也只是笑着说,太晚了。 是的,太晚了。 他用了二十九年,走到了医学的顶尖高度。旁人只用了一秒钟,就毁了他二十九年的高度。这笔账,如何算? 他是医生,好与不好,骗不了自己。唯物辩证法讲,世界是由矛盾构成的。多么诡异又神圣的真相,他终究逃不脱自然界的永恒定律。他医得了别人,医不好自己,他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矛盾。 魏应洲无疑是他矛盾人生的因祸得福。 魏应洲同情所有不公的命运,而在魏应洲的人生里,没有人比他更被命运不公对待过了。他赢得了魏应洲的同情,也就赢得了上东城一个沉默巨兽的同情:桥银。 二十二点,上东城机场灯火通明,人群熙攘,行色匆匆。一个永不眠的机场,是一座国际大都市的必要招牌之一。 上东城素有“堵城”之名,这令魏应洲颇为头疼。机场车流单行道,常年位列魏应洲心里“不想去、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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