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霸主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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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听说你那院子昨晚遭贼了？」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嘲弄，滑过我身上有些发皱的校服，「没什么损失吧？」我没心情与他争辩，只是麻木地啃着早饭。黑板上醒目的高考倒计时数字，像一记重锤，将我纷乱的念头敲回现实。我将自己埋进山一样的习题册中。也许是大脑的防御功能在起作用，昨夜那番离奇的经历，此刻回想起来，竟恍如一梦。转眼，距离高考只剩最后一个月。繁重的课业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和江茵在纸上聊天的频率也稀疏了许多，有时一连几天都没有音讯。那天夜里，我正埋头解着一道难题，面前的演算纸上，一行字迹凭空浮现，笔画抖得厉害。「玥儿，我今日听闻一个晴天霹雳，与我定亲的郎君，昨日急病，去了。」我的心猛地一沉，连忙写字安慰她：「茵儿，你别太难过，这并非你的过错，将来定有更好的良人。」然而，江茵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可父亲说，婚书已下，我生是李家的人，如今出了这等事，理应为他殉节。」她的字迹愈发颤抖：「玥儿，我已被锁在绣楼，从今日起，家中便断了我的饮食，他们……是想让我活活饿死。」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掉在了桌上。我虽在历史书里读到过所谓“贞洁烈女”的故事，可当它活生生地发生在我朋友身上时，那种荒谬与残酷带来的冲击，让我胃里翻江倒海。那样一个鲜活可爱的女孩，就要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贞洁名声，被自己的亲人逼上绝路！「他们疯了吗！这分明是害命！」我抓起笔，愤恨地写道，力透纸背。「祖宗礼法便是如此。」江茵的字迹潦草而绝望，「父亲说，若我能未嫁殉夫，便可为家族求来朝廷的旌表，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你娘呢？她也由着他们胡来？」我急切地问。「母亲不过是父亲的侧室，在府中并无分量。」我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纸面上，几团墨迹被水渍洇开，我知道，那是江茵的眼泪。「玥儿，我好怕。」她写道，「听乳母说，人不吃不喝，至少要熬上七八天……才会……直到我咽气，他们都不会再踏进这阁楼一步。」我的泪水也控制不住地滚落，滴在纸上，与她的泪痕融为一体。「逃出来！我们一定有办法让你逃出来的！」我急忙写下鼓励的话。「玥儿，家宅院墙高耸，日夜都有家丁巡视，我逃不掉的。况且……」她的字迹停顿了许久，「我若私逃，母亲将来如何在族中立足？弟弟江玉的前途也会被我断送，我不能只顾自己。」「傻丫头……」我望着窗外的夜色，心急如焚，拼命思考着对策。第二天，我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趁着晚自习前的空档，我冲进校图书馆，查找起古代的典籍。「为守节女子立牌坊，不仅是家族荣耀，更可免除部分赋税，族内子弟入仕科考亦有优待……」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江茵的父亲为何这般冷酷。在他眼中，亲生女儿的性命，不过是一笔可以换取家族利益的交易。那个吃人的时代，究竟埋葬了多少像江茵一样无辜的少女。我必须救她！一放学，我便奔向超市，采购了巧克力、压缩饼干和运动饮料这类易于保存的高能量食品。一回到家，我便冲到书桌前急切地呼唤：「茵儿，你怎么样了？」「玥儿，方才弟弟偷偷来探望我了。」我顿时紧张起来。江茵说过，她这个弟弟虽为庶子，却极有才学，是父亲光耀门楣的希望。面对姐姐要被逼死这件事，他会作何感想？「他说，他已求过父亲，可父亲心意已决。」纸上的字迹停顿了一下，晕开一小团墨痕，「但弟弟说，他会设法救我出去。」一丝希望在我心底悄然升起：「他真的肯帮你？」「他说，忤逆父命是为不孝，可他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枉死。」江茵的字里行间透着迟疑，「只是，此事若被父亲发觉，定会打断他的腿。」「江茵！」我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别说傻话了！他可是你父亲的指望，怎么会下此毒手？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