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霸主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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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得知她年方十七，是城中江姓商贾的庶女，自打及笄后便被拘在绣楼之上，终日刺绣，等待出嫁。「我绣好的荷包与帕子时常无故消失，原来是到了玥儿姑娘手中。」江茵写道，「府里的丫鬟都说是狐仙作祟，害我近来夜里都不敢安睡。」我则告诉她，我正为了“高考”而苦读，并向她解释，高考就如同我们这个时代的科举，是决定人生命运的考试。江茵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困惑与向往：「世间竟有这般景象？女子无需困于内宅，亦可同男子一般读书求学，建功立业。」我们一直聊到天色微明，纸上才不再有新的字迹浮现。不知是她睡下了，还是那道时间的裂缝，只在夜间开启。第二天的课堂上，我的眼皮重若千斤，不知不觉间竟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江珞玥！」数学老师的粉笔头精准无误地砸中我的额头，「上来解这道题！」我浑身一颤，惊得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四周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声，尤以后排那几个男生的笑声最为放肆。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上讲台，可解题步骤写到一半，思路就彻底卡壳了。「不会就下去，别浪费全班的时间。」数学老师的语气冰冷而不耐。我垂着头走回座位，双耳烫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刚一坐定，后排的窃窃私语便钻入耳中—— 「她昨晚是做贼去了？怎么困成这样？」「天晓得，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谁知道是不是半夜跟野男人鬼混。」「啧啧，真没看出来，平时装得那么清纯。」「这你就不懂了，这就叫反差。越是这种表面上的好学生，私下里玩得越花。哪像我们，虽然成绩不好，但我们是好人啊。」「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她妈以前就是个……」我猛地回头，用杀人般的目光死死剜着那几个人，他们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晚自习开始前，班主任将我叫进了办公室。一张二模的成绩单被拍在桌上。「名次掉了三十名。」她的语气十分严厉，「江珞玥，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关头？离高考就剩不到两个月了，你还有心思搞东搞西。」我茫然地抬头：「搞……什么？」「学校宿舍有空调有宿管，条件那么好，你为什么非要搬出去住？」她审视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被她捉了现行的失足少女。「我搬出去是为了能有更安静的环境学习！老师，您也信外面那些空穴来风的谣言吗？我没有……」「无风不起浪。」班主任直接打断了我的辩解，「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面住，本身就容易招惹是非，现在成绩还掉得这么厉害。」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江珞玥，女孩子要懂得洁身自好，眼下必须以学业为重。下次月考再是这个成绩，我就要请你家长来学校一趟了。」我转身冲出了办公室，汹涌的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我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一滴。夜幕降临，阁楼里静得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我再也绷不住白日里的伪装，一坐到书桌前，滚烫的泪珠便不受控制地砸落下来，一滴，又一滴。「玥儿今夜可是心中有憾？」一行娟秀的墨迹在纸上如水波般晕开。我浑身一震，连忙抹去泪痕：「你怎么会知道？」「泪水已浸湿了纸页，想来玥儿是在灯下暗自神伤。可是又有人与你为难了？」凝视着那行关切的字，我心中那块坚硬的冰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暖意悄然渗入。我握住笔，写下：「无碍的，不过是些流言蜚语，清者自清，我并未放在心上。」纸上的墨迹停驻了片刻，才缓缓续上：「女子立于尘世，本就多有不易。然玥儿你心性澄澈，志存高远，来日定有扶摇直上之时，又何必与那檐下搬弄口舌的燕雀计较。」看着这段话，我刚刚止住的泪水，决堤般地再次汹涌而出。整整三年高中，我就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只因那些不堪的传言，说我母亲是风尘女子，说我是个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的孽种。我在学校里受尽白眼，做什么都是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