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的手腕:“不要——” 房中尚未掌灯,光影昏暗,窗外雨声飘摇,参差竹影映照在纱窗上。 影影绰绰。 耳边寂寥无声,只余窗外雨声绵绵。 白芷唬了一跳,惴惴不安望向宋令枝,一双眼睛惊恐紧张:“姑娘,可是发生何事了?” 宋令枝手指掐着白芷手腕,勒出清晰指印。她赶忙松开手,心神归位。 “无、无事。”一手扶着鬓间的红珊瑚点翠玉簪,宋令枝强颜欢笑,“只是忽然想起团扇落在马车上了,你去替我取了来。” 白芷担忧斜睨宋令枝,一步三回头,转身,提裙匆匆下楼。 房中又一次陷入长久的寂静。 云影横窗,先前的檀香好似又一次浮现。 广袖轻抬,宋令枝颤巍巍伸出手,帐幔滑过指尖的刹那,颤栗四起。 宋令枝惊得松开手。 木地板上铺着柔软细腻的狼皮褥子,踩上去鸦雀无声。细雨掠过耳畔,冷意侵肌入骨。 气息僵滞。 鼻尖的檀香好似更浓了,混着窗外的朦胧雨雾。 长街遥遥传来白芷的笑声,似乎是找到了宋令枝的团扇,她在同掌柜闲谈。 许是在弗洛安多待了些时日,白芷如今的弗洛安语比之先前好上许多。 明明日子都在好转,怎么还会遇上沈砚? 宋令枝不得其解,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猛地拽住那一角晃动的帐幔。 狠狠往外一扯。 檐角上悬着的鎏金珐琅铃铛随之跟着晃荡。 “——我看见你了!”宋令枝声音急促,不知哪里来的打量,忽的探身步入帐后。 满屋杳无声息,静悄无人耳语。 斑竹梳背椅上空空如也,博古架上供着灰陶加彩乐舞杂技俑,紫檀氨几上亦有宋令枝出门前随手丢开的镂空雕银熏香球。 满屋空无一人,唯有宋令枝一人独立的身影。 案后无人,榻上也无人,橱柜中也没有。 但凡藏身之处,宋令枝一一搜了一遍。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她整个人虚弱脱力,似柔若无骨,整个人软绵绵倚 在窗下,顺着窗子往下滑坐在地上。 寝屋空空如也,只有宋令枝一人急促的气息声,伴着吞入喉咙低声的呜咽。 虚惊一场。 支摘窗下,一辆马车缓步驶过。 秋风乍起,隐约吹开车帘的一角。 晦暗不明的光影中,只见一串沉香木珠轻悬在腕间,那只手指骨匀称,骨节分明。 长街一如既往的喧嚣。 小贩支着摊,妇人系着汗巾,在锅灶前忙碌, 绵软肉包热气腾腾,脚边蹲着一个小孩,牙齿掉了一颗,说话都漏风人难过。 小孩手中捧着一个漆木攒盒,哼哧哼哧和好友吹嘘:“这可是仙子姐姐给我的,你们一个都不可以吃!我才没骗人,那姐姐长得可好看了,这牛乳酥酪就是她给的!” 小孩得意洋洋同好友炫耀。 忽而,一人举着油纸伞,站在小孩身后。 妇人眉开眼笑:“这位客官要吃什么,肉包子还是素包子,我这的包子……” 岳栩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 片刻,他手上多出一个十锦攒盒,身后的小孩哇哇大哭,气得妇人直骂:“一个攒盒十两银子,你娘起早贪黑一个月都赚不了这么多,你有啥好哭的你!” 话落,又抱起自家小孩,偷偷抬眼。 隔着朦胧雨幕,只见墨绿车帘挽起一角,岳栩毕恭毕敬站在马车旁:“主子,您要的攒盒。” 漆木攒盒精致,盒上刻着数株红梅,还有一个小小的“宋”字。 微弱光影落在他眼角,沈砚漫不经心朝攒盒望去一眼。 他自是知晓这攒盒是宋令枝给那小孩的。 沉香木珠在指尖轻捻,沈砚淡漠收回视线,冰冷吐出两个字:“烧了。” 岳栩一怔,又似是对沈砚的喜怒无常见过不怪,躬身退下。 雨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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