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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极易动怒,性子更是阴晴不定,此时他恨极了二皇子让他帝王颜面扫地,让皇室成了天下人眼里的笑话。 他哪还能记得眼前这人是他亲儿子,别说只是晕在他面前,此时二皇子就是死在他面前他都懒得理会。 梁太师不敢上前求情,那外头站着个崔林不比二皇子干的少,他怕一开口,安帝怒气能直接落他身上。 曹德江到底还是上前:“陛下,二皇子虽然言行不当,也擅自插手枢密院查案,可他毕竟是皇子,而且今日早朝之上他才刚揭穿皇后母子之事,陛下若此时严惩,恐会惹来闲话。” 安帝猛地扭头瞪他。 曹德江身为御史,脑袋本就比旁人硬些,往日被皇帝瞪也不是一回两回,他早就习惯了。 曹德江说道:“真论起来,二皇子查出皇后与铖王之事,是有功于朝堂的,虽然当朝揭穿行事不当,可是在宗室那边,怕是对他肃清混淆陛下血脉的举动是极为满意的。” “陛下虽然气怒,可也不能让二皇子血流不止死在这里,更不能因此事将他贬为庶人,否则怕是不到明日,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因皇后之事迁怒二皇子,宗亲那些个老王爷也会找上门来,言及陛下为君不当……” “曹德江,你放肆!” 安帝被曹德江的话说的怒火升腾。 萧厌看过二皇子之后,就顺势站在一旁,懒得再重新跪回去。 这会儿见安帝动怒,他才开口:“陛下息怒。” “曹大人说话虽然冒犯,但不无道理,二皇子对外言说是怕陆家欺瞒陛下才插手此事,陛下若因此惩戒,难免被那些嘴碎之人说您不慈,道您是恼羞成怒,迁怒二皇子。” “皇后之事陛下本就是受害之人,是陆家欺上瞒下,皇后不知廉耻,加之铖王有意隐瞒,才让陛下蒙在鼓里多年。” “此事虽说传扬出去伤及皇家颜面,可说到底错在旁人,陛下大大方方处置,该诛杀的诛杀,该问罪的问罪,宗室那边也不会有人敢置喙。” “若有人敢以此攻讦皇室、嘲笑陛下,那才是该死,朝中那些大人们也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但二皇子若是出了事,或是被一贬到底,反倒落人话柄,光宗室那边的人怕是都会让陛下烦心。” 萧厌的话刚开始时安帝是格外震怒的,可听他说到后面,他脸上怒气倒是缓和了些。 他太清楚那些个宗亲了,平日里瞧着没什么正事,大多也都安生,可一旦皇帝有点错处那些人便仗着身份,一个比一个跳得高。 偏他们身份贵重,有好些都是长辈。 除非他彻底不在意外间人如何看他,直接将那些人弄死,否则他行事“越界”,他们便会一直叽叽歪歪。 还有关于陆皇后母子…… 这世间人大多都喜欢窥探隐秘,他越是遮掩,这事只会闹的越大。 若未曾当朝闹出就提前摁住也就算了,可早朝之后此事明显瞒不住。 与其遮遮掩掩让外间瞎猜乱说,倒不如像是萧厌说的,索性将陆皇后母子和铖王、陆家罪状公之于众。 固然会惹来议论,可皇家的事情谁敢多嘴? 安帝想通了些,可看着地上的二皇子依旧厌恶:“那他呢?” 萧厌说道:“陛下将陆家事交由微臣,特意下旨不准任何人插手,二皇子违逆圣旨,擅自插手枢密院查案,私藏宫中女官……” 安帝目光微动,这才心平气顺起来。 “冯来。” “奴才在。” “将憎郡王带出去,传太医。” 憎郡王? 冯内侍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安帝说的是二皇子。 魏朝皇子封王,大多都是亲王,只有一些年岁较小未曾成婚的才从郡王封起,而且一般储君未定之前,宫中是不会给皇子封爵的,为的就是怕有爵位之后起了异心名正言顺拉拢朝臣。 二皇子是如今朝中唯一一个封爵之人,虽是郡王也算是殊荣。 可这份殊荣…… “二皇子为朕分忧,彻查皇后母子有功,赏赐爵位是他应得的,但他行事狂悖,忤逆朕意,不尊圣旨擅自干涉朝堂,插手枢密院行事,实乃让人憎恶之举。” “朕赏他憎字,望他往后能谨记今日之过,也警醒其他皇子朝臣,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憎忤。 因忤逆而厌恶。 冯内侍满是怜悯地看了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二皇子……不对,憎郡王。 得了这封号,他的前程算是彻底完了。 安帝犹嫌不够:“憎郡王心性不稳,难当重任,撤掉他朝中所有差事,好生在府中修身养性,往后,不必入朝了。” 冯内侍:“……” 雪上加霜,不外如此。 “奴才遵旨。” 第424章 二皇子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崔林站在外面只听到殿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隐约还有安帝怒骂,他原本的好心情早已经没了,当看到二皇子满头满脸的血被人抬着出来时,心中更有慌乱,想要上前询问,却被殿前禁卫挡了回来。 “陛下旨意,让崔尚书在此等候召见。” “二皇子他……” 崔林想问话,只还没开口,就被硬梆梆地顶了回来。 “还请崔尚书遵圣意。” 崔林不情不愿地退了回去,在殿前禁卫虎视眈眈看守之下,站回了外间太阳之下,他只想着难道陆家的事情出了意外?想着安帝要是传他进去之后该怎么做,可谁想到久久无人传他。 他站在大太阳下,从早朝结束一直到正午之后,梁太师跟曹德江才从殿中出来。 “太师……”崔林连忙开口想要打探消息。 梁太师冷冷看了他一眼,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转身离开。 “太师!”崔林脸色难看,不得不扭头看向曹德江。 曹德江“啧”了声:“崔尚书,大才啊!” 他满是敬佩地朝着崔林竖了竖了手指,然后没等崔林说话,就抄着手慢悠悠地跟上前面的梁太师。 两人隔得近了,曹德江直接被梁太师狠狠剜了一眼。 曹德江无辜:“太师这是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梁太师牙疼:“装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曹德江翻翻眼皮:“你这可就是无理取闹了。” 梁太师:“……” 呸。 老匹夫!! 别以为他没看到刚才殿内他跟那姓萧的眉来眼去,真当他瞎了! 只是当御史的人大概都脸皮子厚,见曹德江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梁太师气得脑仁疼,甩袖子就想走,却不想曹德江突然凑上前来。 “这次崔林做的事缺德,陆家又闯了滔天大祸,太师想必头疼的很,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先前枢密院那边查陆家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以萧厌的手段也久久不曾查到确凿证据,谁想这次短短几日就掀了个底朝天,太师说奇怪不奇怪?” 梁太师心里一咯噔,脸上却没露分毫:“你想说什么?” 曹德江笑道:“我就是好奇,世家向来护短,太师居然没替陆家求情,陆家做了什么让您舍了他们?” 梁太师没想到曹德江这么敏锐,沉着眼冷道:“陆家倒行逆施,落得今日罪有应得。” “是吗?”曹德江意味深长。 梁太师不想跟眼前这老狐狸多说什么,况且陆家至此有些事也瞒不了多久,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开口就是嘲讽:“曹公要是好奇,怎不去问问萧督主,陆家事谁能比他清楚?” “不过老夫倒是替你可惜,你抛却往日清高替他一个阉人鼎力相助,也不见得他对你有多实诚,曹公可别遭鹰啄了眼。” 梁太师说完后冷哼一声离开。 曹德江侧着头看着他背影神色微深,他倒没信梁太师挑拨之言。 他跟萧厌本就是“人情往来”,算不得有多真心,他贪人家的孤本,承了人家人情,顶多也就是替那兔崽子背了两回黑锅。 只是陆家…… 能叫梁广义这老东西都舍了陆家的,陆家干了什么捅破天的事儿了? 曹德江抄着手想了想,萧厌那厮不好糊弄,棠宁那丫头也是鬼精鬼精的,他家倒霉孙子更是个蠢蛋,想去套消息怕是裤衩子都能被骗没。 想要打探消息…… 曹德江原本打算回府的脚一转,径直朝着户部去。 正在整理东西的钱宝坤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 崔林站在御龙台外,见萧厌没有出来心中还有期望,觉得安帝可能跟萧厌在商量事情,可谁知道没多久后。 禁军副统领虞延峰过来了,进去领了三十大棍的责罚出来,连带着看守凤禧宫的禁卫都挨了罚。 刑部、大理寺的官员相继进宫,宗室那边几位老王爷也是怒气冲冲的进去。 陆陆续续有人得了安帝传召进了殿内,又陆陆续续有人出来。 头顶的太阳从正午当空,到已经开始昏黄西斜,御膳房的人甚至送了两次小膳进了御龙台,崔林依旧还在外面站着。 他脸皮晒得通红,额上满是细汗,双腿发软时人更是摇摇欲坠。 想要挪动挪动,就有禁卫上前。 “崔尚书,陛下旨意,让您在这儿候着。” “老夫三急……” “陛下圣意,还请崔尚书莫要为难。” “我要见陛下…” “请崔尚书等候陛下召见。” “……” 崔林看着横手挡在他身前的人,再看周围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禁卫,哪怕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安帝是故意的。 崔林脸色难看的舔了舔干燥了嘴唇,想要骂人却又不能直接抗旨,他忍着虚脱将脚收了回去,继续站着。 先前那人见状这才退回了廊下荫凉处。 …… 御龙台内,安帝半点都不想见外头的崔林,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忙碌,召见完所有人后只觉得身体虚乏的厉害。 冯内侍替他斟茶,站在他身后替他按了按肩膀,安帝才挥手让人退下。 殿内只剩安帝和萧厌二人。 安帝看着萧厌说道:“陆家的事,你怎么看?” 萧厌抬眼:“陆家所犯,罪不容恕,陛下若稍有轻饶,恐遭天下人议论。” 安帝依旧眼带犹豫。 萧厌直言:“微臣斗胆问一句,陛下何故对陆家处处宽纵?” 见安帝不言,他说道:“能让陛下这般避忌,无非是陛下有短处落于陆家之手,怕陆家鱼死网破危及陛下,可先前那些事情陛下纵容陆家一二,尚能用君臣之情遮掩,这次呢。” “陆皇后所为放在哪里都是大罪,陆家若早早坦诚,大不了陛下暗中处置了皇后母子此事也就过去了。” “可偏偏他们宁肯欺君,如今更是闹的满朝沸议,陛下拿何种理由饶恕陆家?” 安帝想起陆家简直厌憎至极,偏陆家那些事情不能对人言,哪怕信任萧厌也不行。 萧厌自然明白安帝不敢说,他也没打算追根究底,只沉默了片刻低声道: “微臣不知陛下想如何处置陆家,但陆家对陛下已生异心,断不能留。” 第425章 安帝抬头:“异心?” 萧厌说道:“月余前,陆崇远让陆家庶出二郎陆九安暗中去了南地,私下见了平山王,后来没多久,平山王就开始私自囤粮买马,更偷偷派人去了其他几家藩王属地。” 安帝猛地坐直了身子:“你说的是真的?”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 萧厌面色凝重:“平山王的人无意找去了钱家在南地的马场,引得钱尚书生疑。” “因着先前调查漕粮案时,微臣曾跟钱尚书共事过几日,钱尚书怕平山王对陛下不利,又恐是自己多疑误会了平山王,就将此事告知微臣,微臣也是派人调查平山王时才意外发现了陆九安的痕迹。” 萧厌并没有说太多,可他的话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安帝耳边。 平山王远在南地,陆家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找平山王,况且陆崇远向来知道他忌讳。 私联藩王,囤粮买马,陆家想干什么? 造反吗?! 还是他们想要像是当年对待戾太子那样,知道他容不下陆家,陆皇后事发之后他们难以活命,所以想要重新推一个皇帝出来。 他们是想要仿照当年的事情寻个新的庇护,好能继续维系他们陆家的荣耀?!! “他们好大的胆子!!” 安帝这次对陆家再没了半分犹疑,对陆崇远更杀心直起,他满是阴沉看向萧厌。 “陆崇远谋逆犯上,即刻处死,陆家上下罪不容诛满门抄斩。” 他原是想要诛陆家九族,但也知一旦诛九族,朝中怕有过半朝臣府邸都逃不掉干系,他如今只想尽快处置了陆家上下,免生后患。 “萧厌,这朝中朕最倚重的便是你,朕要你即刻派人捉拿陆九安归案,查清平山王所行谋逆种种。” “还有……” 安帝加重了声音:“除了皇后母子的事情,朕不想再听到外间有任何不利于皇室的谣言,特别是与朕有关的,你明白吗?” 萧厌目光微闪:“臣会将陆家处理干净,京中绝不会有不该有的传言,只是赵家那边……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安帝闻言寒声道:“赵元朗伙同陆家,谋害皇室中人…” 老四虽然是铖王的儿子,但是四皇子妃死的时候却还是皇家儿媳,赵元朗敢将人害死以图他利,更跟陆家的人勾结,安帝怎能轻饶了他。 “卸去赵元朗官职,杖责五十,嘉临郡主废去封号,除皇室玉碟贬为庶民,赵家上下与赵元朗同罪全数发配青州,家财充没国库,凡与赵、陆二家此事有关之人,一并发落。” 萧厌垂眸:“微臣遵旨。” 殿中安静下来,见安帝脸上疲惫之色越盛,而且放在龙椅上的手隐隐有些发抖,他提出告辞。 安帝正想答应,就听外间传话,说狄涛入宫。 “他来干什么?”安帝皱眉:“让他进来。” 萧厌主动避讳:“既然狄少将军来了,那微臣先行告退。” “不用,你先等等。” 安帝拦了萧厌,萧厌便也只能退到一旁。 等外面狄涛进来时,先是朝着安帝叩拜行礼之后,等得了平身见到一旁的萧厌,他直接朝着他咧嘴笑了笑:“萧督主也在?” “狄少将军。”萧厌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安帝早知狄涛那夜意外救了萧厌的事情,倒没奇怪二人熟悉,他只是问道:“你怎么这个时辰来见朕?” 狄涛抱拳:“微臣是来跟陛下辞行的。” 安帝眼神一沉:“辞行?” 狄涛仿佛没看到他神色,只声音朗朗。 “微臣本就是奉父亲之命,入京来跟陛下禀报西北战事和北陵异动,因为攸关边境安危,父亲才不敢将消息托于旁人,否则微臣此时本该在边境杀敌。” “如今差事已了,微臣日日闲在驿馆之中也实在无趣,想要跟陛下辞行返回落雁关。” 说完之后,狄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露出几分少年意气的羞窘。 “微臣自小就生在边境,五、六岁时就被父亲扛在马背上,跟着他上了战场,京中这些大人们都能替陛下分忧解劳,惟独微臣留在京中无所事事只能四处闲逛。” “这数日没操练,微臣这骨头都快生了锈了。” 安帝看着下方站着的少年。 狄双成这些年对皇室忠心耿耿,镇安军也是镇守落雁关砥柱,若无他们北陵早就越境南下,他对狄双成还算信任,也从没想过要动狄家的人。 见狄涛说要回西北,安帝正想开口答应,就见狄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而且最近龙庭卫的人不太安生,尚家的人好几次都跟父亲起了冲突,北陵与大魏摩擦频繁,我怕父亲被他们拖累分心,军中被他们搅出乱子,所以还请陛下能够准允微臣返回西北。” 安帝到了嘴边的话顿住,只皱眉沉声问:“尚钦跟你父亲不和?” 他知道龙庭卫跟镇安军互为牵制,二者都镇守西北,龙庭卫比之镇安军还要特殊一些,是专属皇家私军。 只是他登基这十余年西北一直不安宁,京中又没有值得动用龙庭卫的地方,他便从未召见过尚家的人。 狄涛愤愤:“何止是不和,我父亲先前还差点跟尚钦动手。” “太祖创建龙庭卫,本就是为了跟镇安军一起抵御北陵护佑大魏,可先前战事频繁,镇安军那边进了北陵细作,父亲想要让龙庭卫派兵支援,先行击退北陵闯入落雁关附近村落的两支骑兵,但尚钦却直接拒绝。” “那些骑兵杀人抢劫,掠走大魏女子,事后还屠了两个村子,父亲派人追击时就见那边血流成河,他当时气急,带人就找去了龙庭卫那边见了尚钦,责问他为何不肯出兵。” “谁知尚钦却说,龙庭卫只受龙玉令调遣,无令不出……” “慢着!” 安帝陡然打断了下方神情愤怒的狄涛,抓着龙椅把手时脸色难看。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龙玉令,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尚钦却说龙庭卫只受龙玉令调遣。 他沉着眼看向萧厌,萧厌自觉开口:“微臣先去处置陆家的事情。” 等殿内只剩安帝和狄涛时,安帝才佯装震怒说道:“是谁告诉你龙玉令的事情?” 狄涛愣了下,脸色一变连忙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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