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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然说心中无愧,便让憎郡王将人带进宫来,正好也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审清楚南地之事到底是谣言,还是真相!” 安帝脸色难看至极,梁广义他们也没想到到了此时萧厌竟然还敢撕破了脸。 他这分明就是在逼安帝,可跟梁广义先前不同。 梁广义他拿皇帝名声,拿朝中安稳,拿安帝在意的羽毛和梁家并不会危及皇位的底气去威逼安帝,可是萧厌呢,他拿贺家逼安帝,拿过往那些甚至会动摇皇位的事情来要挟安帝。 他就不怕安帝直接动手? 第504章 果然,安帝见萧厌这般,陡然冷了脸。 “萧厌,你难不成真以为朕怕了你,朕看在南地那些传言和百姓的面上,才肯饶你欺君之罪,答应严审此案,你却还咄咄逼人,简直就是放肆至极,朕看你分明是别有图谋。” “来人,将此撩拿下,若敢反抗,当斩……” 一句“当斩不赦”还没说出来,紫宸殿外一声沉闷却又厚重的声响陡然惊断了安帝的话,没等安帝反应过来,下一瞬那绵密如同闷鼓一样的声音,就连绵不断地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 “那是什么?” 殿中所有朝臣都是满脸莫名朝外看去,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却被那密集却又沉闷、似鼓非鼓的声音扰的心中不安,惟独梁广义和尹豹等几个老臣,但虞延峰和安帝陡然变了脸色。 这是宫中传讯的暗鼓。 而这声音…… “宫门外出事了!” 虞延峰顾不得殿中情形,脸色大变之下提着佩剑就大步朝外走去,想要去查看外间事情,却不想刚到殿外,就见外间有禁军中人穿着轻甲,满身狼狈急匆匆地朝着这边冲了进来,险些跟虞延峰撞个正着。 虞延峰将人喝止后,厉声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身上有伤,也已见了血,被虞延峰撑着稳住身形后就急声道: “副统领,不好了,萧督主的人带着黑甲卫围了整个紫宸殿和进出几道宫门,还有外头宫门外,京郊四营的人也不知何时入了城,此时将宫门团团围住。” “那些黑甲卫下手凶残,又提前卡住了紫宸殿外几处要道,将禁苑那边提前封了,这边的兄弟根本拦不住他们……” 啊!! 那人话音刚落,外间就传来惨叫声,似有刀剑拼杀之声传来,无数甲胄碰撞的声音响彻皇宫。 紫宸殿外本就没有遮掩,外面声音越来越近,加之刚才那禁军慌乱所言,赴宴的朝臣都是瞬间乱了起来,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殿内那些原本还在为萧厌“是否下狱”争执的人也都是个个神色大变。 安帝在听到“黑甲卫”三字时,就条件反射地看向萧厌:“你个逆贼,你竟敢带人围困紫宸殿,你是想要造反吗?!” 萧厌笑了声:“贺家不是早就担上了谋逆之名,陛下又说我欺君该诛,如今想来再多一项也没什么。” “你!” 安帝被他的话说的气急,原本就疼痛欲裂的脑中因为怒气像是被人撕裂,踉跄跌坐在龙椅上时,靠着冯内侍扶着才没摔倒,可萧厌却像是看笑话似的,不依不饶。 “怎么,陛下的病又发作了?” 一个“又”字,嘲讽至极。 “可要微臣叫个太医过来替您看看?” 安帝“呼哧”喘着粗气,胸口起伏时,那密密麻麻让人坐立不安的焦怒伴随着嗜血之意,让他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他这一次并非是装的,脑子里钻心的疼,他脸上煞白,连唇上都不见半丝血色,可因为之前曾有前科,哪怕那副模样像是真的头疾发作,也没几个人相信,太医署的那些人更是因为萧厌的话簌簌发抖,谁也不敢真上前替安帝诊治。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外头的乱局从何而来。 萧厌与安帝撕破脸,更带人围困皇宫,将他们全部困在这紫宸殿中,显然是打算与皇室之间“不死不休”,哪怕他当真是贺家血脉,可先前曾在朝中积累下来的凶煞之名可不是假的。 这种时候,谁冒头谁死。 谁都怕自己会成了被弄死的出头鸟,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太医署的人也顾不得什么医德、忠心,纷纷竭力垂着脑袋,只当没看到安帝那煞白的脸色,听见萧厌刚才那似笑非笑的话。 安帝疼的几乎痉挛,见无人上前更是满心怨憎,他狠狠看着萧厌嘶声道:“你几时竟是收买了京郊四营的人……” 顿了顿,他神色一变: “不对,是狄涛,狄涛他竟是你的人?” 萧厌轻笑了声:“陛下说什么呢,狄少将军一心为了朝廷,与他父亲狄将军一起厮杀战场护佑大魏边境,是陛下强行将人留在京中,非得让战场猛将领着那些个久不见血的软脚虾,狄少将军为表忠心不敢抗旨,这才接管京郊四营,他怎会是微臣的人。” “你!” 安帝看着萧厌时手中抖得更厉害,他用力抓着冯内侍的胳膊,脑海里猛地就浮现刘童恩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些话,还有陆崇远死前依旧不肯罢休,咬死了萧厌曾经出京。 而陆家出事那夜,狄涛出现在京城。 “你个逆贼,陆崇远没冤枉了你,你当初真的擅自出京,还去了西北!”安帝每一个字都说的是咬牙切齿。 萧厌勾了勾嘴角:“他毕竟是朝中老臣,多年辅佐陛下,算是为陛下尽心,只可惜啊陛下半点都不信他,他直到被你下狱都还想着让你防备于我,可怎知道你会一杯毒酒送他上路。” “萧厌!”安帝嘶声厉吼:“你竟敢勾结狄家!!” 萧厌看着他几乎快要崩溃的模样,没再继续撩拨,他只扫过冯内侍时,见冯内侍用力搀扶着安帝,整个身子都几乎倾斜在安帝身旁,安帝倚着他“呼哧”喘息时,那苍白的脸上竟缓缓多了些血色,虽然依旧气得发抖,身子却稳了下来。 而冯内侍挂在腰间十分低调的香囊几乎贴在安帝身上。 萧厌收回目光:“陛下也莫要冤枉狄家,狄将军一心为国,镇守西北多年,狄少将军也不过是不忍见忠臣蒙冤,也想要替南地那些枉死的百姓,替那些曾因赈灾旧案而丢了性命的人讨一个公道而已。” “只要寻到罪魁,问清真相,他不会伤人。” 安帝闻言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狠色越重,罪魁,他们想找什么罪魁? 萧厌他分明早就知道…… 安帝心神晃动,恨自己没信陆崇远的话,恨他先前没听刘童恩的防备萧厌,如今被人围了皇宫,刘童恩就算带人赶来,萧厌也绝不会放过他,安帝死死抓着龙椅把手,从未有过的懊悔。 他早该杀了萧厌! 他从一早就不该用这个奸诈之人!! 第505章 萧厌怎会看不出来安帝脸上变化莫测,那杀意都快直接弥漫出来,脸上那本就仅剩不多的“仁善”也消散了个干净。 他眼神凶狠,带着色厉内荏的怨憎。 只可惜,这种时候,没人在意。 紫宸殿内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见萧厌竟然命人围宫,除了早就隐约猜到的曹德江外,连钱宝坤都觉震惊,更何况是梁广义等人。 棠宁被荣玥用力拉住护在身后时,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二人。 外间嘈杂纷乱,有人惊恐尖叫,厮杀声也越来越近。 棠宁扭头朝着身边人小声道:“护着钱姊姊和傅老夫人她们……” “女郎放心,督主有交代。” 扮作被惊吓的乐人,抱着手中琵琶的月见站在棠宁身旁,另外一边“神色慌乱”的天青则是将棠宁二人身边与其他人隔开。 而钱夫人和傅老夫人她们那边,也同样有受了惊吓的乐人和殿前伺候的宫人“挤了”过去,隐隐将她们护在中间。 只此时殿内乱成一团,根本没人留意到这一幕。 外间厮杀声从最初的沸腾,到后来渐渐平复,似乎是黑甲卫站了上风。 虞延峰手中提着长剑,与身边十余禁军被人逼着满是狼藉地退了回来,快速朝着安帝靠近,围拢在安帝和冯内侍周围,而他身后则是一行黑甲卫快速入内。 “陛下,紫宸殿失守了。” 虞延峰哪怕压低了声音,殿内其他人也听得清楚。 “宫门外……”安帝颤声。 虞延峰只抿着唇没回话,但他那染了血迹的脸上露出的沉重,让谁都能看得出来,外面的情形怕是也不好了。 安帝脸色苍白被冯内侍护在身后,而殿前梁广义等人也都是神色难看。 谁都没想到,萧厌敢直接带人围了皇宫,更没想到他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直接造反。 外间身穿黑色甲胄之人迅速朝着殿内涌了进来,原本还在檐阶外席间的朝臣女眷也都被赶进了大殿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得紫宸殿内变的拥挤起来,可所有人都宁肯缩在一起。 哪怕是那些受惊过度的女眷也都是惨白着脸彼此搀扶,缩着身子躲在殿内四处边角,丝毫无人提及被人冒犯。 大殿中间留出来一大片空地,哪怕周围挤得摩肩擦踵,也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萧厌一身绯色官袍安静立在中间时,显得鹤立鸡群。 黑甲卫从中散开,沧浪带着十余人从外间走了进来,手中提着的白色长剑上染着血,他上前朝着萧厌行礼:“督主,禁军已经拿下,属下带萧家主他们先行过来。” “宫外如何?” “狄少将军已经拿下宫门,缙云接管城防和京中四处。” 沧浪说完后,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安帝,还有那些颤颤巍巍的世家朝臣,凉飕飕的道: “京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除了那几个世家豢养了些见不得人的死士有些棘手,其他大人府邸都还算干净,督主放心。” 殿中瞬间一静,梁广义等人脸都青了,而其他那些朝臣也都是倏然惊惧。 他们府邸,都被萧厌的人占了?! 萧厌看着陡然安静下来的大殿,只扫了周围一眼,见先前还义愤填膺、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那些朝臣,纷纷缩回目光不敢与他对视,他朝着憎郡王说道: “本督擅自让人走了一趟憎郡王府,将贵府之中擒拿之人带进宫来,好能让陛下和诸位大人当朝审讯,憎郡王不会见怪吧。” 憎郡王:“……不会。” 他哪敢怪。 更何况此时的萧厌与往日全然不同。 哪怕知道萧厌此举不过是替他撇清干系,他也早知今日事,憎郡王依旧还是下意识地露出惧色。 “萧督主言重了,我本也是想将他们带进宫来。” 萧厌笑了声,憎郡王识趣闭嘴。 沧浪身后跟着的那些人都到了殿前,一些京中老人就将领头那人认了出来,那人赫然正是传言之中早就死在了亲儿子手上的萧晋安,而他旁边站着的那人则是那个欺辱亲弟、被折磨致死的萧家长子。 萧家虽算不上望族,却也不是无名之辈,萧晋安又曾在朝为官,萧家之人被虐杀离现在不过五、六年时间,他们面貌并无太大变化,殿中那些人见到萧家父子时,就对于萧厌是贺家子的身份更信了几分。 萧家父子身后,还站着个身形略显瘦弱的年轻男人,其他则全都是脸色苍白的妇人。 萧厌朝着萧晋安叫了声“姑父”,就淡声朝着憎郡王道:“这些人,可就是憎郡王从南地带回来的证人?” 憎郡王连忙点头:“就是他们。” 萧厌让萧晋安父子去到一旁后,才抬眼对着其他人说道: “你们既已入京城,就该明白二十年旧事遮掩不住,如今圣上有意清查往事,也欲给南地枉死百姓一个公道,你们若想保命,就将所知如实道来,敢隐瞒半个字,就与那些个已死的官员一样,去给那些枉死之人陪葬!” 那些人被带进宫时,就已经知道今夜为了什么,而紫宸殿外那黑压压的黑甲卫更是让他们不敢有半分异动。 那年轻男人率先跪了下来:“小人周逢春,家父曾是歙州下辖昌信县衙仵作周安。” “就是你在佛前忏悔,提起二十年前往事?” “是。” “既然如此,那就将你知道的事情,当着陛下的面说出来。” 萧厌神情冷淡。 周逢春白着脸,竭力稳住心神跪在地上出声。 “小人父亲是家传的仵作,在昌信县衙任职多年,二十年前南地突起水患,歙州、朗州、饶州三地灾情最为严重。” “当时朝中下旨赈灾,前往南地押送赈灾粮款的官船却于昌信河道口突然凿沉,昌信县令接上令之后率领县衙官兵,随同朝中之人一起搜寻河道之中残留钱粮以及落水官兵的下落。” “父亲身为仵作,被昌信县令娄永安带着一起打捞尸体,待水中之人被捞出之后,戾太子下令检查尸身。” 第506章 “父亲查验之后发现那些官兵心肺之中没有半点积水,就连喉间也无泥沙,更无半点落水之后挣扎痕迹,断定他们绝非溺水而亡。” “事关重大,父亲当即就想禀告太子,却被娄永安拦住。” “娄永安用我和母亲还有周家其他人要挟父亲三缄其口,说他若敢说出真相便灭周家满门,还命人绑了我和母亲借此要挟。” 周逢春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至极的大殿里,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父亲为保我和母亲,不得不答应下来与娄永安虚与委蛇,想要后面再寻机会告知太子,可谁想沉船的消息被人传了出去。” “南地突起暴乱,戾太子因办事不力被强召回京,能够做主的贺家三爷又去了荣江,父亲只能寻了过去,这一去就看到了官兵屠城一幕。” 周逢春说到此处脸色有些发白,声音也发抖,可他却尽量将事情说的清楚,所说的话也跟先前憎郡王说的差不多。 他将他父亲当年是如何前往荣江,如何躲在城外亲眼看到官兵围城,看到贺文琢于城墙之上喝问外间之人,被人拿箭射伤之后,外面官兵将火把以弩车射入城中,火烧荣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周逢春语气颤颤巍巍:“父亲万没想到会撞上这般场面,只觉心神沮丧。” “那些人事后泄洪淹了整个荣江,父亲想尽办法寻了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从那尸体体内查验出他被火焚烧之前曾中过迷药,那荣江城中近万人是先被人下药药晕之后,再被活活烧死在了城里。” “父亲惊觉自己卷入滔天之事,满心害怕狼狈逃离,没多久就传来贺家三爷贺文琢勾结南地官员,贪污赈灾粮款被暴民所杀的消息,紧接着陆家和当时的五皇子奉命接管了南地,开始大肆清理南地作乱之人。” “当时歙州三地血流成河,昌信县衙随同打捞尸体的那些差役也因平乱死伤大半,父亲察觉是有人想要灭口,丝毫不敢提及荣江之事。” “他为了让娄永安等人安心,佯装贪婪讨要封口银钱,再加上我父亲与当时清剿叛军的歙州守将周俊贵有些远房亲缘,这才借机保住了性命。” 周逢春能感觉到自己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大殿内不少人都是吸着冷气,而一些人更是呼吸沉重起来。 有人震惊,有人怀疑,有人面露怒色。 周逢春却顾不得他们,只缓了缓继续: “我和母亲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父亲却日日难安,夜夜被噩梦惊醒,直到后来他病逝之前才将此事告知我们,他一直哭诉他胆小怕事,说他对不起那些官兵和荣江枉死的人,直到咽气时都没闭眼。” “我原是想要将此事咽死在肚子里,谁想娄永安和周俊贵他们却突然死了,连带着好些与当年之事有关的官员也接连惨死。” “我本就心里不安,母亲又惊吓至极,我这才带她前去礼佛忏悔求个心安,没想到会被人撞个正着,消息传出之后我就知道不好连忙带着母亲逃离,可谁知灭口之人接踵而至。” “我跟母亲一路逃亡,侥幸遇到了憎郡王的人才被他们相救保住了性命,可我母亲她……她却在逃亡路上,死于那些人之手。” 周逢春眼睛通红,流下泪来, “我父亲当年隐瞒真相坐视那么多人枉死,我与母亲拿着他贪婪所得银钱过上了好日子,荣江却亡魂不散,南地冤魂遍野。” “这都是周家的报应,是我们的报应!” 周逢春忍不住痛哭,而跟着他一起入内的那些女眷听着他的话后,也都是泪流满面。 她们都是享受了当年水患之后好处的人,家中夫君、子侄更是因与人同流合污平步青云,富贵企及。 比起周逢春,她们更怕。 几乎没等人开口询问,就各自跪在地上将身份和所知之事招认。 有说自家夫君是如何与陆家勾结,散播谣言祸乱民心,栽赃戾太子与贺文琢。 有说自家子侄是怎样收了巨额银钱,故意阻挠戾太子他们赈灾之事。 还有人说家中人是如何跟朝廷派来的剿匪平叛之人一起,勾结南地真正贼匪圈养难民,以民充匪,假作暴乱抢掠之人被朝廷“清缴”,事后借此博取军功,让那些贼匪名正言顺混进南地官场。 她们说的七嘴八舌,更有哽咽害怕时断断续续,可每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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