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又要被中断。 主人家热情地招待了他,甚至不惜拿出正在坐月子女主人要喝的补气鸡汤摆在他面前,傅逐缓缓推了回去,开门见山问道: “方才听他们提及,紫河车?敢问可是要从令夫人处购买。” 男主人一脸尴尬:“这事说来也是我们对不起邓家老夫人,就在拙荆临盆前一月,邓府就派人来到咱们家,以白银百两的高价提前收购拙荆所产的胎衣。” 傅逐:“你们家为何出尔反尔?” 男主人摸了摸一旁小童的脑袋:“拙荆的身子自得了老大就落下病根,一直气血有亏,如今又添了老二,仁寿堂的大夫又漫天要价,百两根本无法治她的病。” 傅逐:“莫非有人出更高的价购买?” 男人:“正是,几日前有一神秘人夜访寒舍,说可以出五百两求药。小人虽知晓惇信明义之理,可、可是……” 说到此处,他抬手擦了擦眼泪。 傅逐:“本官理解你,你可还记得那神秘人的相貌?” 男子:“记不得了,他衣着奇怪,脸被斗篷罩着,口音也不像西京人,给钱却极其痛快。” 傅逐:“方才你又说,令夫人是在仁寿堂看的病?” 男子:“正是。” 傅逐:“好,我知晓了,多谢相告。” 他刚起身欲要离开,男主人壮着胆央求他:“小人观大人倜傥不群,想来是西京高官。若是与大理寺傅大人相识,劳请您代为转告一声,请他千万莫要治邓家家仆的罪。” 傅逐逸然一笑:“问清来龙去脉,本官自然不会治他们罪的。” …… 冬月二十六,艳阳高悬,堆积的初雪已化得只剩稀薄一层,东一块西一块附着在草地灌木之上,毫无美感。 傅逐进宫。 晏修和祝思嘉在太极宫煮茶,茶炉旁是一幅几经更改后绘制完毕的新太学地图。 傅逐向二人行完礼,祝思嘉命胡顺海端来一把椅子,围在茶炉旁,热情招呼他:“傅大人,来与陛下一同赏雪煮茶呀。” “咳咳。”傅逐想到今日的雪景,干咳两声,“赏雪就不必了,微臣有要事要报,还请娘娘回避。” 晏修:“什么事还需要她回避?坐下慢慢说。” 傅逐推辞:“这……不合规矩吧,您是君,我是臣,微臣怎敢与陛下同吃同坐?” 祝思嘉夹起小块地瓜塞进傅逐手里,朝他眨了眨眼:“傅大人,陛下的近臣里,只有您没与他一道煮过茶了。” 傅逐:“微臣领命。” 晏修亲手给他做了杯姜茶递去:“何事要报?” 傅逐接过姜茶:“启禀陛下,您此前交代臣之苗疆秘术一事,臣已出结果。” 晏修:“这么快?” 傅逐垂眼,叹息:“此事,确实关乎太后娘娘……” 晏修错愕,唯手指微动,手中茶盏一个不留神被打翻在地,滚烫茶水烫得双手通红。 祝思嘉和傅逐见状,匆忙让胡顺海和段姑姑分别去取冰块和治烫伤的膏药。 晏修摆手:“不碍事,傅大人细说。” 祝思嘉和傅逐对视一眼,明白对方眼中的意味,他们二人都清楚,晏修一定要听到真相才肯死心。 傅逐从头将他冬月十八撞见的事说与眼前二人。 那日后他格外留意起仁寿堂,分明是西京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医馆,却为何敢给平明百姓开出天价? 傅逐刻意派人去仁寿堂打探紫河车,得到的答复,却是店中没有存货。 但他若想要,仁寿堂不介意将出诊记录上快要临盆的人家户透露给他,前提是他要付得起每户三两的打探费。 傅逐利落付钱,仁寿堂却出尔反尔,告诉他近日要生产的人家户几乎都要自留胎衣,让他另寻他法。他直接上手,将那奸诈掌柜打服,问掌柜的这种无良风气究竟是被谁带起。 掌柜的这才摸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向他透露了一名常年居于西京黑市的苗疆人。 衣着奇怪,并非西京口音,这与那户人家说的都对上了。 傅逐循着这条线去调查那名苗疆人,得知他竟是当今苗王的亲侄乌木盖,几年前因苗疆内部动乱、趁机窃取苗疆禁书后被驱出苗疆。 仁寿堂早在三月前就与乌木盖达成协议,不会再对外兜售任何紫河车。同理,也会看人下菜,遇到家境贫寒、家中却有临盆妇人的人家狮子大开口,逼得人家不得不将紫河车卖给乌木盖。 唯独与邓家达成协议那户人家出了岔子,在他们来仁寿堂看病前,就已经提前把紫河车卖给了邓家,乌木盖急于用药,不死心,这才亲自找上门去。 第189章 事已至此,无需傅逐再告知他通过乌木盖查到的东西,晏修也能想个明白。 太后喝下的一碗又一碗神秘补药,无端年轻许多的面容,无一不彰显着苗疆秘法在她脸上起的作用。 偏偏此事被傅逐抽丝剥茧、找出规律,在她即将圆梦的最后一夜于贾府将罗阳抓获,彻底断了她永葆容光的美梦。 连环杀人案一事,并非罗阳为情所困而对无辜少女痛下毒手,根本就是为了她的一己之私而犯下的血案。 故而她的余生都需要不断服食紫河车,否则会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偏偏此事又是被傅逐无意撞见,敏锐地查出最后真相。 晏修:“乌木盖现在何处?” 傅逐:“臣已带人将他抓进天牢。” 晏修:“嗯,那些无辜女子是怎么死的,就让他怎么死。” 弦外之音,便是此事由不得傅逐对外声张,要秘密处死乌木盖,甚至不给他一个执证太后的机会。 傅逐暗暗凝眉:“陛下,可臣认为,几名死者的亲人都有权得知此事的真相,且——” 晏修头疼欲裂,伸手遮住一双黑沉沉眉眼,教人看不清他神色几何,他微弱打断傅逐道:“都先退下。” 太后毕竟是他的生母,且他身为肉体凡胎的凡人,就算于家国大事上再如何英明,也终究会有自己的私心。 且此事关乎皇室颜面与声明,不得轻易处置。 待到傅逐等人离殿,祝思嘉走到晏修身后,又想如同往常般伸出手指替他按摩。晏修却拨开她的手,声音哑得不像话,字字句句自喉腔中迸得至极艰难,幽微又痛楚: “蝉蝉,你先回去。” 祝思嘉挂虑他:“玄之,你当真不要我陪着吗?” 晏修摇头:“有些事朕需要一个人冷静独处,你别多心。” 发生这样的大事,祝思嘉十分能理解晏修的心情。 她虽想陪伴在晏修身边,陪他度过每一次最孤寂无助、手足无措时,可她也明白人总会有需要自渡、无法由他人介入因果的时候。 祝思嘉没有多心,悄声离开。 …… 次日,晏修正式昭告天下,太后无德,即日禁足于章台宫,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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