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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冰凉刺骨的井水搓洗衣服。 这个时节的井水凉得可怕,哪怕是宫女,要濯洗衣物前,都需把水烧热了再洗。 可柴火于长门殿而言,比黄金还要珍贵,白天天气尚能硬熬过去,柴火得留到晚上睡觉时再用,否则他们稍有不慎就会冻生病。 这种关头生病,恐怕无人敢前来救治。 不一会儿,就见钟姑姑提着些东西回来。 她在御膳房好说歹说半日,总算要到些白面、几颗鸡蛋和小块鲜肉,只为给祝思嘉做一碗长寿面庆生。 钟姑姑刚放好手上东西,就急急忙忙跑到井边,从祝思嘉手中夺过木盆: “才人,您怎么能替老奴洗衣服呢?今日是您的生辰,您该好好歇着去,这些活就留给老奴和馨儿做吧。” 她低头去看,只见祝思盈一双葱白玉手,泡在冷冰冰的井水里,十指都泡得通红,手背上甚至有开裂的血丝。 殿内暂时没有任何养肤药膏,这可要如何是好? 祝思嘉却笑道:“天儿冷,姑姑您年纪大了,这些事就交给我们这些小辈来做。” 钟姑姑斜眼看向馨儿:“你这孩子,怎的不拦着才人?” 馨儿小声嘀咕:“那也得我拦得住……” 钟姑姑几番要同祝思嘉争抢,都被祝思嘉强硬地给请了下去,她把钟姑姑朝着厨房推: “您就别担心我了,既然要回来这么多好东西,不妨您先做几碗面?等我和馨儿洗完衣服,张德全劈完柴,我们就一起吃,替我庆贺生辰。” 住进长门殿这短短数日时间,钟姑姑渐渐习惯了此处的生活。 祝思嘉虽看似柔弱,起得却比谁都早,干起活来也是手脚麻利。 她处处体谅自己、心疼自己年纪大了,一切作派,根本不像曾宠冠六宫的昭仪娘娘。 她才十九岁的年纪,却面临这样大的变故,或许……或许长门殿中这样的生活,便要她漫长的余生,都日复一日这般操劳度过。 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钟姑姑握住祝思嘉的双手,被凉得一哆嗦,她老泪纵横: “才人,您的手这样粗糙,这些事完全可以交给咱们来做,您这是何苦?” 都说手是女人第二张脸,祝思嘉的脸虽一如既往的好看,可这双手已经粗糙得和宫人无异,养回去得多困难啊。 祝思嘉摇头:“如今不必讲究这些,大家相互扶持,活下去才最重要。” 钟姑姑试探道:“您心中对陛下没有半点埋怨?老奴怎么觉得,您在长门殿这些日子,过得比从前还要开心?” 她问出这话,墙根处的晏修更是打起精神去听。 祝思嘉释怀一笑:“我哪里来的资格去埋怨陛下?陛下特地把我发配到这里,兴许想着不到黄泉绝不相见——不对,到了黄泉,他未必也愿与我相见,这是我罪有应得的。” “伤心有何用?怨恨又有何用?以泪洗面就能回到从前吗?我从未有一日想过要消极度日,要蹉跎时光,哪怕被关在囚笼里一辈子,我也该向阳而生,好好活下去。” “来这里的日子确实快乐,不必勾心斗角,不必再曲意迎逢,不必处理阖宫上下的琐事宫务,更不必讲究那么多尊卑礼节。在这里,我祝思嘉,只是我自己,回归原本,如何不快乐?” 她是痛痛快快说完这些,可碎玉听了,不由得为她捏一把汗。 娘娘,您不该说出这些心里话的。 他转头去看,晏修的脸色当真沉了下来,大步离去。 第286章 太极宫。 晏修回宫发了好大一番脾气,甚至不慎打坏了一台他最爱的砚台。 宫人皆以为他是因政事动怒,吓得走路都不敢用力。 全然不知,他偷听多日的墙角,在听到今天祝思嘉嘴里冒出来的那些话时,将他彻底击垮。 砚台是祝思嘉替他物色挑选的,除了砚台,太极宫内,各处都留下了她的影子,尤其以小物件居多。 甚至寝殿衣柜内,都因她过去总来久住,留有不少她的贴身衣物。都让晏修命令宫人全部清理,统统丢进了长乐宫任由落灰。 晏修带着怒气躺回床上,他气得头疼,没有头发也要被气出头风了。 偏偏枕头底下,压着一条莫名扎眼的红绳。 晏修暴躁地勾住红绳,往外一扯,居然是一条小巧的红色肚兜,正是祝思嘉的所有物。 人都走了,肚兜却还留在他的寝殿! 晏修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肚兜上绣着的那对比翼鸟,看着尤为碍眼,仿佛在开口嘲笑他的狼狈。 甚至他还能闻着属于她身上的那股幽香、感受到她的体温,他真是疯了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不就是一个女人,一个他一只手就差点掐死的女人,何必让他大动肝火?疯疯癫癫? 晏修直接把肚兜揉成一团,扔向寝殿门口。 不偏不倚,殿门外传来晏为的说笑声。 晏修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起身下床,去捡回肚兜,殿门就被晏为推开,他探了个脑袋进来: “皇兄?” 见晏修当真躺在榻上,晏为笑着便迈腿进来,鞋面上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去看,没瞧出什么门道,索性直接取到手里。 晏修像看死人一般看着他。 晏为还不明白晏修为何忽然变了眼色,待看清手上是何物时,晏为仿佛抓到一只新鲜出炉的山芋,急急忙忙甩开,带着满满求生欲: “陛下!微臣不是故意的!” 晏修的目光愈发骇人:“谁准你擅自入内?滚出去!” 晏为麻溜地转身逃离。 等晏修从寝殿出来,晏为已经在正殿坐立不安许久,汗如雨下。 晏修:“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少来妨碍朕。” 晏为僵硬笑道:“皇兄,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大火气。臣弟自然是听到一些传言,担心皇兄才不请自来的,还望皇兄大人不记小人过。” 晏修冷笑:“若是为着那件事,你可以打道回府了,朕的太极宫只能谈论政事。” 晏为:“什么政事不政事?皇兄,发生这样的大事,臣弟不可能不过问。您老实告诉我,皇嫂当真迁居长门殿了?” 晏修随意找了张椅子,慵懒坐下,他双目轻合:“是又如何?以后别再叫她皇嫂了,朕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她。” 晏为担忧坐下,无奈道:“皇兄,上回我不是才和您说过,好好和她过日子。怎么你们才和好没几天,又演变成这副模样?” 晏修懒得理他。 那样难以启齿的事,他要怎么和外人说?难道他要告诉晏为,晏行送来一幅和你皇嫂长得一模一样的春宫图? 兄弟二人干愣着许久,见晏修实在不肯说,晏为才坦白: “方才我去探望过皇嫂了。” 晏修扫他一眼:“你好大的胆子。” 晏为:“今日是她生辰,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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