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新婚夜幻觉中的那个女人,尽管这两次他都没能看清她的面容,但她总给自己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她这次穿了一袭鹅黄色冬衣,跪在陈太妃面前,双手捧着是一盏揭了盖子的热茶,冒出丝丝热气,宛若袅袅升起的云烟。 女人的十指很快泛红、颤抖,甚至指尖上冒出硕大的水泡,直到再也端不起那盏差,直直将茶杯摔落在地。 陈太妃怒拍桌道:“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敬茶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知你是如何进得了逸王府大门的!” 女人跪在地上磕头:“母妃息怒!” 毓秀宫的地板很凉。 可陈太妃又让宫女给她端上一杯滚烫的茶水,让她继续跪地捧着。 一盏又一盏茶水过后,女人的手已是惨不忍睹,就连一旁的嬷嬷都于心不忍:“太妃娘娘,王妃她这次长了记性,您就接她的茶吧!” 王妃?他未来的逸王妃?竟然不是祝思仪? 晏行刚想再一探究竟,就被十一从幻觉中拉扯回来。 再恢复意识时,手里的茶已经凉了一半,他的手被烫得通红,指尖和那个女人一样被烫出颗颗水泡。 十一最近愈发不理解自己的主子,忧心忡忡道:“王爷,您最近是怎么了?可是思念祝大小姐太甚?” 晏行摇头:“无事,你且去把那治烫伤药膏拿来。” …… 晏修的营帐外站着两个不速之客。 正被从北凉大营回来的祝思嘉撞个正着。 祝思嘉倒觉得新奇,此二人正是她另外两名弟弟,分别是云姨娘膝下的祝元熙,和燕王府收养的养子祝逾。 往日遇见,他们只是循规蹈矩向她行完礼便退下,今日忽然登门拜访。 这两个小家伙一起提着一只毛色鲜艳的雉鸡,站在一排的铁甲卫面前大气不敢喘,衣衫被烈日晒出汗浸湿了也不敢随意走动。 他们二人是燕王府中最小的子嗣,今年都十岁大。 在祝元熙出生的同年,远在京郊庄子上整治仆役的张茵,也捡到一名遭遗弃的男婴,这便是祝逾。 有人说,张茵膝下无子,本是将祝元存抱去院中养,好替她稳固地位。 可祝逾的出现,似乎让她对祝元存的关注逐渐转移,甚至让原本住进她院中的祝元存搬回了虞氏院里。 更有甚者,还传播出燕王府世子会花落养子身上的传言。 祝元熙和祝逾见祝思嘉归来,瞬间得到解放般,两眼放着光。 二人朝她行完礼后,祝逾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祝元熙一把抢过他手里提着的雉鸡,脸蛋通红地递给祝思嘉: “还请美人收下我们二人合力猎到的这只雉鸡!美人也知道,我们的骑射术向来比不过大哥……但今日能猎到此禽,多亏大哥指教!” “我娘说过,上等雉鸡的羽毛属实罕见,若取其羽制成彩衣首饰,最配美人的绝世容光,我二人特意献予美人。” 这只半死不活的雉鸡还在微微喘气,伤口处未凝固的血液也在不断外渗,而且分量也不轻,祝思嘉哪敢伸手去接? 就连钟姑姑也盯着那只雉鸡面露难色。 “确实不错。”晏修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替她接下这只雉鸡。 “燕王府年轻一辈如今当以武兴伯为楷模,你们二人还需勤加练习骑射,莫要偷懒。下次,再给朕的美人猎些别的珍禽来。” 两个小孩看到晏修,吓得急忙跪下行大礼,晏修面无表情敷衍过去,将他们二人打发走了。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都是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明明是先帝最疼爱的孩子,明明一出生便被立为大秦太子,可以说晏修是在万众瞩目中长大的。 或许是年少登基的缘故,亦或许是先帝的血脉都不容小觑,人人都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这才造就了晏修生人勿近、高不可攀的性格。 甚至有传言晏修的名字能止小儿哭啼。 晏修随手将那只雉鸡丢由太监处理去了,顺便吩咐他们准备热水。 祝思嘉跟在他身后,低头随他走进帐中。 刚一进帐,晏修就开始解腰带,迅速脱下修身劲装,只余一身中衣。 却是只字不发。 不是吧?莫非他又要自己侍寝?昨日留下的那些……还没好全呢。 祝思嘉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晏修跪坐在案前翻看起兵书来,一直未同她说一句话。 又怎么了我的陛下? 直到一群太监将浴盆里注满热水,识趣地退下后,晏修才将兵书一扔,眸光幽深地看向祝思嘉:“伺候朕沐浴。” 祝思嘉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烧透了脸,跟着晏修绕过屏风走到后面的浴盆处。 起先还一切正常,他轻闭眼,祝思嘉替他揉肩捶背,直到祝思嘉转身去找干巾时,被晏修一把拉进浴盆中。 祝思嘉一连呛进了好几口水,差点就晕死在浴盆中。 晏修把她捞出,又将她按坐在浴盆中,居高临下审视她: “离他远点。” 第29章 重活了近一月,祝思嘉的屈辱感在此刻全然喷涌而出。 路是她自己选的,被人打碎牙都要往肚子里咽下去。 她虽衣着完整,但面对不沾片缕的晏修,她才是他们之间,真正没有资格穿上衣服的那个。 水很温热,可她觉得刺骨寒凉。 晏修真正生气时反而极度镇定,像极一场又一场正在酝酿的山洪,哪怕只是小小穿堂风,都能引得他吞噬万物。 她在水中不断地打着哆嗦,连嘴皮也跟着颤抖,脸上血色尽褪,眼泪如溃烂决堤的大坝倾数流泻。 帝王的审视和威压从始至终都未少过。 就算她比眼前人多活了一辈子又如何?就算她能洞悉未来的所有又如何? 她两辈子加起来的阅历、眼界还有能力,全然比不过一个自小就以帝国主人标准培养的男人。 她何德何能与他抗衡? 祝思嘉没办法止住自己的眼泪。 她知道晏修多疑,却没想过他会阴晴不定到这种地步。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明明是阿勒宏故意撞上她,明明是晏行主动靠近她,可世间男子怎么可能有错呢?有错的只能是她。 祝思嘉都不知道,自己接他这句话的声音哑得有多难听:“臣妾遵命……” 她还是不服气,哽咽解释道:“还请陛下明察,不是臣妾主动去接近逸王的。” 晏修慌了。 他处理最棘手的政事,面对最惨痛的战场时,都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 没人告诉过他,女人经受委屈流的眼泪有杀人诛心的威力,她眼泪掉下的那一瞬间,他就像丢盔卸甲、赤手空拳就上阵抗敌。 那一连串准备问出口的问题,也迅速清空得一干二净。 他想起白日时晏行和李卧云对他说过的话。 “祝美人,或许是燕王府安插在您身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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